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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 , Vol. 39 >Issue 8: 95 - 105

DOI: https://doi.org/10.15957/j.cnki.jjdl.2019.08.012

产业经济与创新发展

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产业转移的区位选择

  • 王鑫静 ,
  • 程钰 , ※ ,
  • 王建事 ,
  • 丁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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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山东师范大学 地理与环境学院，中国山东 济南 250358
※程钰（1984—），男，山东潍坊人，博士，副教授，硕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经济地理及区域生态经济。E-mail：。

王鑫静（1993—），女，山东济南人，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区域可持续发展。E-mail：。

收稿日期: 2018-07-08

  修回日期: 2019-03-19

  网络出版日期: 2025-04-24

基金资助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41871121)

收起

China's Location Selection of Industry Transfer in Countries along the Belt and Road

  • WANG Xinjing ,
  • CHENGYu , ※ ,
  • WANG Jianshi ,
  • DING 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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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ollege of Geography and Environment，Shandong Normal University，Ji'nan 250358，Shandong，China

Received date: 2018-07-08

  Revised date: 2019-03-19

  Online published: 2025-0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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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一带一路’倡议”是我国新时代全面对外开放的重要举措，对于加强对外合作共赢具有重大战略意义。研究运用产业转移评估模型、产业转移吸引力评估模型，结合变异系数、基尼系数以及空间自相关分析等方法探讨了“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对中国产业转移承接力与吸引力的时空分异特征以及中国产业转移的区位选择，研究表明：①2012—2016年“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对中国产业转移的承接力呈波动上升趋势，基尼系数由0.198降为0.185，表明沿线各国产业转移承接力差异有所减小但仍存在一定的区域差异，Moran's I的均值为0.367，表明产业承接力空间集聚态势明显；②2012—2016年沿线国家对中国产业转移的吸引力总体呈上升趋势，吸引力有空间正相关关系且大致符合距离衰减定律，基尼系数在0.756附近上下浮动，表明沿线各国产业转移吸引力的差异态势大致不变且区域差异仍然较大，Moran's I的均值为0.126，表明空间集聚态势较弱；③将承接力与吸引力划分为7种组合类型，并基于中国与沿线国家产业结构相似度以及中国对沿线国家投资分布，提出我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产业转移的区位选择建议。

关键词： “一带一路”; 产业转移; 区位选择; 对外直接投资; 基础设施互联互通; 地缘优势

本文引用格式

王鑫静 , 程钰 , 王建事 , 丁立 . 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产业转移的区位选择[J]. 经济地理, 2019 , 39(8) : 95 -105 . DOI: 10.15957/j.cnki.jjdl.2019.08.012

Abstract

The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 is an important promotion of China's regional development strategy, which is of great strategic significance for enhancing regional cooperation and win-win results. Study uses industry transfer assessment models and industry transfer attraction assessment models; Combined with the coefficient of variation, the Gini coefficient and the spatial autocorrelation analysis, study discusses the spatial and temporal characteristics of industrial transfer relay and attraction of countries along the Belt and Road and the location selection of industrial transfer in China. Study shows: 1) From 2012 to 2016, the suppor of countries along the Belt and Road for industrial transfer in China has fluctuated and increased, and the Gini coefficient has dropped from 0.198 to 0.185. It shows that the difference of industrial transfer capacity between countries along the route has decreased, but there are still certain regional differences. The average value of Moran's I is 0.367, indicating that the industrial relay space agglomeration situation is obvious; 2) The overall attraction of countries along the routes to China's industrial transfer in 2012-2016 is on the rise. The attraction has a positive correlation with space and roughly conforms to the law of distance attenuation. The Gini coefficient fluctuates around 0.756. It shows that the difference of industrial transfer attraction between countries along the route is generally unchanged and the regional difference is still large. The average value of Moran's I is 0.126, indicating that the spatial agglomeration is weak; 3) There are 7 types of combination of strength and attraction, based on the similarity in the industrial structure between China and countries along the route and the distribution of China's investment in countries along the route. The study puts forward some suggestions on the location of industrial transfer between China and countries along the Belt and Road.

Key words： the Belt and Road; industrial transfer; location selection; Out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OFDI); infrastructure connectivity; geo-advantage

近年来，随着我国工业化和城镇化的迅速发展，社会经济发展水平也显著提高。但由于受到区域资源禀赋、国家宏观发展战略、国内外发展环境等因素的影响，我国区域发展差距日益显现。为缩小区域发展差距，我国提出一系列区域发展政策。从新中国成立初的“三线建设”到改革开放后的“T字型战略”、20世纪末的“西部大开发”战略，再到21世纪的“东北振兴”、“中部崛起”等战略均体现出明显的政策导向性[1]。为了顺应经济全球化趋势，推进国内外更大范围区域统筹发展，我国于2013年先后提出从陆上走出去的“丝绸之路经济带”和从海上走出去的“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两大倡议。“‘一带一路’倡议”为世界各国搭建了一个和平合作、开放包容、互学互鉴、互利共赢的区域经济合作平台，而“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作为“‘一带一路’倡议”的重要参与者，在承接中国产业转移过程中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深入分析“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对中国产业转移承接能力的时空分异特征，了解沿线国家承接中国产业转移的比较优势，对于提升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合作共享和促进产业持续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在新一轮产业转移背景下，产业转移研究已经成为经济地理学的重要研究内容，在促进资源要素优化配置、产业结构升级优化、加强区域分工协作及促进区域协同发展等方面发挥重要作用。围绕产业转移这一科学命题，国内外学者开展了产业转移的动因与区位选择[2-3]、模式与方向[4-5]、承接能力指标体系构建[6-7]及产业转移对承接地影响效应[8]等相关研究。综合来看，产业转移的相关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对产业转移的动因进行研究，通过对承接地的劳动力、市场需求、技术创新、产业结构、环境规制、投资、消费及出口等影响因素的分析，为定量化研究产业转移提供了新方法与新思路[9-10]。二是对产业转移的模式及特征机理的研究，通过实证研究，总结区域产业转移的可操作模式、揭示产业转移的特征机理，并基于不同的研究视角探索产业转移的新模式[11-12]。三是关于产业转移对承接地的资源环境效应及社会经济发展方面影响的研究，实证分析产业转移对承接地的经济发展、国土开发空间结构优化、产业结构升级、环境污染、自主创新等方面的影响[13]。四是通过构建产业承接能力评价指标体系，定量分析区域产业承接能力，揭示产业承接能力的空间分异特征，并基于分析结果提出促进产业承接能力提升的政策建议[14-15]。除此之外，还有学者对承接产业转移的风险[16-17]及区域产业承接的重点行业选择[18-19]等方面开展研究。
尽管近年来国内外学者对区域产业转移与承接开展了较为深入的研究，但以往的研究视角多是集中在产业结构相似度、产业转移吸引力、产业转移承接力等某个单一层面，并没有对区域产业转移的承接力与吸引力等进行系统的梳理分析和综合研究。鉴于此，本研究以“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为研究对象，分析沿线国家产业转移承接能力和吸引能力的时空分异特征，沿线国家与中国三次产业结构的相似系数及中国对沿线国家主要的FDI投入情况等，并基于实证分析结果，提出沿线国家与中国合作发展的差异化对策建议，以期为沿线国家制定和完善产业转移和承接政策提供借鉴。

1 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1.1 研究方法

1.1.1 产业转移承接能力评估模型

研究采用客观赋权评价法中的熵值法确定指标权重，模型如下所示：
①指标选取：设有z个年份，n个国家，m个指标，则 X r i j表示第r年国家i的第j个指标。
②利用极差标准化方法对指标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
③确定指标权重：
y r i j = X r i j ' ∑ r ∑ i X r i j '
④计算第j项指标的熵值：
h j = - k ∑ r ∑ i y i j l n   y r i j , 其 中 , k = l n z n 且 k 0
⑤计算第j项指标的信用效用值：
g j = 1 - h j
⑥计算各指标的权重：
w j = g j / ∑ j g j
⑦计算沿线各国产业转移承接能力综合得分：
F r i = ∑ j w j × X r i j '
为了科学评价“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产业转移承接能力的大小，参考相关研究[20-22]，在数据可获得的基础上，本研究将指标体系划分为经济发展基础、劳动力条件、国家市场潜力、基础设施发展水平和科技创新水平5个二级指标，以及13个三级指标（表1）。
表1 产业转移承接能力指标评价体系

Tab.1 Index evaluation system of industrial transfer undertaking ability

一级指标 二级指标 三级指标 指标含义 指标权重
产业转移承接能力 经济发展基础 按购买力平价（PPP）衡量的GDP 反映经济总量 0.067
按购买力平价（PPP）计算的人均GDP 反映经济水平 0.077
第二、三产业占比 反映产业配套能力 0.083
城镇化率 反映城市化水平 0.082
国家市场潜力 人口总数 反映市场规模 0.059
全球化指数 反映开放水平 0.083
FDI净流入量 反映吸引外资能力 0.076
劳动力条件 劳动力总数 反映劳动力数量 0.060
平均受教育年限 反映劳动力素质 0.083
基础设施发展水平 基础设施竞争力指数 反映基础设施配套能力 0.083
互联网用户比率 反映基础设施建设水平 0.089
科技创新水平 全球创新指数 反映创新水平 0.083
信息化发展指数 反映信息化发展水平 0.082

1.1.2 变异系数与基尼系数

研究利用变异系数来衡量沿线国家产业转移承接能力的相对差异程度，用式（1）表示：
V = σ / X ¯
式中：V是变异系数； σ、 X ¯分别为沿线国家产业转移承接能力的标准差和平均值。
基尼系数可以用来衡量地理事物区域差异程度。计算公式如式（2）所示：
G = 2 ∑ i = 1 n i · X i n 2 · C x - n + 1 n
式中：G为沿线国家产业承接能力的基尼系数；n为研究区域内的国家数量； X i为沿线国家的产业承接能力； C x为产业承接能力的平均值；i按照产业承接能力的大小排序。

1.1.3 空间自相关分析

利用全局莫兰指数进行全局空间格局分析，探究“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对中国产业转移的承接力与吸引力的空间集聚程度；利用统计量 G i *进行局部空间格局分析，识别沿线国家产业转移承接力及吸引力的热点区与冷点区的空间分布规律。公式为：
I = n ∑ i = 1 n ∑ j ≠ i n W i j X i - X ¯ X j - X ¯ ∑ i = 1 n ∑ j ≠ i n W i j ∑ i = 1 n X i - X ¯ 2
G i * = ∑ j W i j X j ∑ j X j
式中：n为研究区域单元数；xi、xj分别为i、j地区产业承接能力值； X ¯为所有地区产业承接能力的平均值；wij为权重。显著性检验为Z检验，若 Z G i * > 0且显著，则说明区域i周围为热点区；若 Z G i * < 0且显著，则说明区域i周围为冷点区。

1.1.4 产业转移吸引力评估模型

引力模型源于万有引力定律，其公式如式（5）所示，F表示两个物体之间的万有引力，G表示万有引力常数，Mi、Mj分别表示两个物体的质量，Dij表示两个物体之间的距离。
F = G M i M j D i j 2
将万有引力模型延伸至产业转移修正后的模型如式（6）所示。Fij表示国家1对国家2产业转移的吸引能力，β表示引力系数，Yi表示国家1产业转移承接条件的评估，Yj表示国家2产业转移条件的评估，在本研究中国家2指的是中国，所以Yj在本研究中可视为常数，Dij表示两国之间的距离（研究采用的是两国首都之间的距离）。
F i j = β Y i Y j D i j 2
式中： Y i = C 1 C 2 … C n n， C 1 , C 2 … C n表示标准化后的各项指标。影响产业转移吸引力大小的因素有很多，包括经济实力、劳动力供给能力、市场规模、基础设施水平、对外开放水平、科技创新水平等，综合以往的相关研究[23-24]，选取了最基本的3个指标：GDP（反映经济实力），劳动力总数（反映劳动力供给能力），人口总数（反映市场规模）。

1.1.3 产业结构相似度模型

产业结构相似度系数是用来衡量产业结构同构化程度的指标，可用来表示两个区域的产业结构相似程度，表达式如式（7）所示。
S a b = ∑ i = 1 n ( S a i × S b i ) ∑ i = 1 n S a i 2 × ∑ i = 1 n S b i 2
式中：Sab表示a、b两个国家的产业结构相似系数；Sai表示a国家i产业产值占所有产业总产值的比重；Sbi表示b国家i产业产值占所有产业总产值的比重。基于数据可得性，本研究中的Sai表示a国家i产业增加值占GDP的比重，Sbi表示b国家i产业增加值占GDP的比重。Sab的取值范围为[0,1]，Sab越小，表示两国的产业结构相似性越低，反之，则产业结构相似性越高。

1.2 数据来源

本文以“一带一路”沿线65个国家为研究对象，由于“‘一带一路’倡议”涉及国家较多，而不同国家各类指标数据的统计口径并不完全一致，基于数据可得性，本文只对其中的53个国家进行相关分析，未列入研究范畴的国家有伊拉克、叙利亚、巴勒斯坦、埃及、马尔代夫、尼泊尔、不丹、土库曼斯坦、塔吉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缅甸以及波黑。
研究的相关数据主要来源于世界银行数据库、中国一带一路网、《国际统计年鉴》《全球创新指数报告》《衡量信息社会发展报告》及CEPII数据库。其中，GDP、人均GDP、城镇化率、劳动力总数、人口总数、FDI净流入量及互联网用户比率的相关数据主要来源于世界银行数据库、中国一带一路网及《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统计公报》，第二、三产业占比，平均受教育年限，全球化指数和基础设施竞争力指数的相关数据主要来源于2013—2017年《国际统计年鉴》，全球创新指数主要来源于2012—2017年《全球创新指数报告》，信息化发展指数主要来源于2012—2017年《衡量信息社会发展报告》，两国之间的距离数据主要来源于CEPII数据库。基础设施竞争力指数是通过对交通运输体系、电力供应、水生产供应、环境保护等方面进行综合评价测算得出；全球创新指数是通过对创新的制度与政策、人力资本与研究、市场成熟度、知识与技术产出以及创新产出等方面进行综合评价测算得出；信息化发展指数是通过对信息化基础设施、信息化使用、知识水平、发展环境与效果等指标进行综合评价测算得出。

2 沿线国家产业转移的“承接—吸引”能力时空分异特征

2.1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产业转移承接能力的时空分异特征

依据产业转移承接能力评估模型计算出“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对于中国产业转移的承接能力指数（表2）。基于产业转移承接能力指数，从以下视角详细分析“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对中国产业转移的承接能力情况。
表2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产业转移承接力指数

Tab.2 Industrial transfer undertaking ability index in countries along the Belt and Road

国家 2012 2014 2016 平均值 国家 2012 2014 2016 平均值
新加坡 0.729 0.745 0.746 0.741 黑山 0.413 0.410 0.424 0.419
卡塔尔 0.580 0.625 0.638 0.618 黎巴嫩 0.396 0.406 0.419 0.410
阿联酋 0.575 0.597 0.601 0.591 阿塞拜疆 0.358 0.402 0.413 0.397
以色列 0.577 0.576 0.589 0.584 约旦 0.386 0.398 0.406 0.399
爱沙尼亚 0.551 0.564 0.575 0.565 塞尔维亚 0.383 0.381 0.398 0.387
捷克 0.548 0.550 0.564 0.553 马其顿 0.364 0.379 0.389 0.381
巴林 0.529 0.536 0.549 0.540 格鲁吉亚 0.359 0.375 0.387 0.376
俄罗斯 0.580 0.559 0.548 0.562 乌克兰 0.393 0.383 0.384 0.386
沙特阿拉伯 0.501 0.519 0.529 0.518 泰国 0.340 0.359 0.383 0.364
科威特 0.526 0.530 0.529 0.531 摩尔多瓦 0.329 0.355 0.376 0.356
塞浦路斯 0.559 0.504 0.527 0.524 印度 0.402 0.341 0.370 0.361
马来西亚 0.487 0.496 0.521 0.500 亚美尼亚 0.331 0.338 0.359 0.345
立陶宛 0.466 0.497 0.517 0.496 菲律宾 0.307 0.327 0.347 0.328
波兰 0.480 0.501 0.515 0.496 伊朗 0.300 0.313 0.344 0.318
拉脱维亚 0.482 0.498 0.508 0.499 印度尼西亚 0.330 0.326 0.313 0.324
斯洛伐克 0.485 0.488 0.506 0.495 阿尔巴尼亚 0.316 0.300 0.308 0.308
匈牙利 0.512 0.516 0.504 0.506 蒙古 0.296 0.306 0.307 0.302
斯洛文尼亚 0.498 0.492 0.501 0.500 越南 0.245 0.263 0.283 0.265
文莱 0.478 0.479 0.500 0.486 斯里兰卡 0.239 0.261 0.277 0.263
希腊 0.455 0.477 0.494 0.477 吉尔吉斯斯坦 0.216 0.251 0.268 0.245
克罗地亚 0.439 0.461 0.465 0.459 孟加拉国 0.147 0.154 0.167 0.156
保加利亚 0.435 0.447 0.463 0.451 老挝 0.119 0.131 0.147 0.135
阿曼 0.450 0.469 0.462 0.461 巴基斯坦 0.161 0.134 0.143 0.144
白俄罗斯 0.379 0.444 0.447 0.432 柬埔寨 0.114 0.120 0.143 0.128
哈萨克斯坦 0.414 0.419 0.444 0.426 也门 0.113 0.103 0.129 0.115
罗马尼亚 0.402 0.414 0.440 0.419 阿富汗 0.049 0.042 0.062 0.050
土耳其 0.403 0.409 0.427 0.413

数据来源：根据世界银行数据库、中国一带一路网、国际统计年鉴等整理得出。

①产业转移承接能力的时序变化特征。从整体上看，2012—2016年，“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对中国产业转移的承接能力指数呈上升趋势。部分国家如以色列、巴林、俄罗斯、科威特、塞浦路斯、立陶宛、拉脱维亚、斯洛伐克、斯洛文尼亚等在2013—2014年承接能力呈下降趋势，主要是因为2013年世界经济继续处于政策刺激下的脆弱复苏阶段，总体形势虽然相对稳定，但仍然保持向下滑行态势，维持着“弱增长”格局[25]。经济不景气使得部分沿线国家在产业研发投资、产业结构优化调整、产业质量提升、合作贸易等方面遭遇瓶颈。根据2012—2016年沿线国家产业转移承接能力变异系数、基尼系数计算结果（图1），变异系数与基尼系数均呈波动下降趋势，表明沿线国家产业转移承接能力的差异态势总体呈缩小趋势。基尼系数介于0.185~0.198之间，变异系数介于0.335~0.356之间，表明沿线各国产业转移承接能力仍存在一定的区域差异。
图1 2012—2016年沿线国家产业转移承接能力的变异系数与基尼系数

Fig.1 Variable coefficient and Gini coefficient of industrial transfer undertaking ability in countries along the Belt and Road from 2012 to 2016

②产业转移承接能力的空间分异特征。“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产业转移承接能力的区域空间分异特征明显（图2）。新加坡、卡塔尔、阿联酋、以色列、爱沙尼亚、捷克、巴林、俄罗斯、沙特阿拉伯等国家的产业转移承接能力相对较高，承接能力指数介于0.451~0.750之间，承接能力最高的是新加坡，承接能力平均指数为0.741。承接能力较高的国家多是东南亚、西亚及中东欧等地区的发达经济体，这些国家社会经济发展水平较高，在基础设施、科技创新、产业基础等方面存在一定的优势。印度、摩尔多瓦、泰国、乌克兰、约旦、阿塞拜疆等国家的产业转移承接能力处于中等水平，承接能力指数介于0.360~0.450之间。阿富汗、也门、柬埔寨、巴基斯坦、老挝、孟加拉国、越南等国家的产业转移承接能力相对较低，承接能力指数介于0.042~0.350之间，承接能力最低的是阿富汗，承接能力平均指数为0.050。承接能力较低的国家多数是距离中国较近的欠发达经济体，这些国家社会经济发展水平相对不高，在产业环境、产品研发、政策制度等方面存在劣势，但是基于地缘优势，这些国家在资源、劳动力、地价等方面存在比较优势，因此还是要加强与这些国家的投资合作。
图2 2012—2016年“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产业转移承接能力空间分布格局

Fig.2 Spatial distribution pattern of industrial transfer undertaking ability in countries along the Belt and Road from 2012 to 2016

③产业转移承接能力的空间关联特征。2012—2016年沿线国家的产业转移承接能力在空间上呈现集聚分布态势（表3），2016年的Moran's I指数为0.371，空间集聚态势较为明显。从整体来看，2012—2016年，Moran's I值由0.362上升至0.371，呈现不断上升趋势，表明2012—2016年沿线国家产业转移承接能力的集聚态势不断增强。
表3 2012—2016年“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产业转移承接能力全局自相关情况

Tab.3 Global autocorrelation of industrial transfer undertaking ability in countries along the Belt and Road from 2012 to 2016

产业转移承接能力 2012 2013 2014 2015 2016
Moran's I 0.362 0.366 0.368 0.369 0.371
Z（I） 20.498 20.853 20.853 20.910 20.913
P（I） 0.000 0.000 0.000 0.000 0.000
进一步探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产业转移承接能力的空间集聚格局情况，利用局部空间自相关方法，计算2016年沿线国家对中国产业转移承接能力的Getis-Ord Gi*指数，依据自然断点法分为四个等级，绘制沿线国家产业承接能力的冷热点分布图（图3）。罗马尼亚、保加利亚、约旦等国家基本为热点区，属于高产业转移承接能力空间集聚区；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立陶宛、波兰、捷克、匈牙利、希腊等国为次热点区，属于较高产业转移承接能力空间集聚区；俄罗斯、蒙古、格鲁吉亚、阿塞拜疆、土耳其、泰国、柬埔寨、马来西亚等为次冷点区，属于较低产业转移承接能力空间集聚区；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阿富汗、巴基斯坦、印度、孟加拉国、老挝等为冷点区，属于低产业转移承接能力空间集聚区。高值区反映了产业转移承接能力较高的国家在空间上的集聚情况；低值区反映了产业转移承接能力较低的国家在空间上的集聚情况。
图3 2016年“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产业转移承接能力冷热点空间分布

Fig.3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hotspots and coldspots of industrial transfer undertaking ability in countries along the Belt and Road in 2016

2.2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产业转移吸引能力的时空分异特征

利用产业转移的引力模型计算得到2012—2016年“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对于中国产业转移的吸引力指数（表4）。基于计算得出的产业转移吸引力指数，从以下视角详细分析“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产业转移吸引力的时空分异特征。
表4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产业转移吸引力指数

Tab.4 Industrial transfer attraction index in countries along the Belt and Road

国家 2012 2014 2016 平均值 国家 2012 2014 2016 平均值
印度 2.627 2.890 2.976 2.842 希腊 0.052 0.051 0.051 0.051
越南 2.655 2.843 2.974 2.821 也门 0.052 0.054 0.049 0.052
菲律宾 2.473 2.634 2.850 2.642 匈牙利 0.049 0.049 0.051 0.050
孟加拉国 2.510 2.620 2.831 2.647 以色列 0.047 0.049 0.053 0.050
泰国 2.749 2.599 2.858 2.755 阿曼 0.039 0.045 0.051 0.045
巴基斯坦 2.476 2.738 2.875 2.679 科威特 0.038 0.041 0.044 0.042
俄罗斯 2.327 2.548 2.670 2.543 保加利亚 0.031 0.031 0.032 0.032
印度尼西亚 2.263 2.348 2.520 2.378 卡塔尔 0.031 0.034 0.048 0.034
蒙古 0.760 0.832 0.869 0.826 斯洛伐克 0.028 0.028 0.029 0.028
伊朗 0.612 0.615 0.647 0.624 塞尔维亚 0.027 0.027 0.028 0.027
马来西亚 0.561 0.595 0.645 0.602 约旦 0.025 0.027 0.029 0.027
哈萨克斯坦 0.547 0.566 0.593 0.570 格鲁吉亚 0.022 0.021 0.022 0.022
土耳其 0.405 0.429 0.464 0.435 黎巴嫩 0.021 0.023 0.025 0.023
柬埔寨 0.301 0.321 0.353 0.326 立陶宛 0.019 0.019 0.019 0.019
老挝 0.254 0.272 0.301 0.276 克罗地亚 0.017 0.017 0.017 0.017
沙特阿拉伯 0.236 0.251 0.273 0.254 亚美尼亚 0.014 0.014 0.014 0.014
阿富汗 0.230 0.243 0.265 0.247 拉脱维亚 0.011 0.011 0.011 0.011
乌克兰 0.230 0.219 0.217 0.222 巴林 0.010 0.010 0.011 0.011
波兰 0.229 0.230 0.239 0.233 斯洛文尼亚 0.009 0.009 0.009 0.009
斯里兰卡 0.178 0.184 0.197 0.187 阿尔巴尼亚 0.008 0.008 0.008 0.008
新加坡 0.145 0.151 0.160 0.153 摩尔多瓦 0.008 0.008 0.009 0.008
阿联酋 0.119 0.122 0.129 0.123 爱沙尼亚 0.008 0.007 0.008 0.008
罗马尼亚 0.105 0.105 0.109 0.106 马其顿 0.006 0.006 0.006 0.006
阿塞拜疆 0.085 0.087 0.091 0.088 塞浦路斯 0.005 0.004 0.004 0.004
吉尔吉斯斯坦 0.077 0.083 0.089 0.084 黑山 0.000 0.000 0.000 0.000
白俄罗斯 0.062 0.061 0.061 0.061 文莱 0.000 0.000 0.000 0.000
捷克 0.056 0.057 0.060 0.058

数据来源：根据中国一带一路网、世界银行和国际统计年鉴整理得出。

①产业转移吸引力的时序变化特征。从整体上看，2012—2016年“一带一路”沿线大部分国家对中国产业转移的吸引力均呈平稳上升趋势，只有少数国家如黑山、希腊、白俄罗斯、乌克兰、俄罗斯的产业转移吸引力略有下降。根据2012—2016年沿线国家产业转移吸引力变异系数、基尼系数计算结果（图4），变异系数与基尼系数均变动较小，表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产业转移吸引力的差异态势大致不变；基尼系数介于0.755~0.757之间，变异系数介于1.808~1.820之间，表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产业转移吸引力仍存在较大的区域差异。
图4 2012—2016年沿线国家产业转移吸引力的变异系数与基尼系数

Fig.4 Variable coefficient and Gini coefficient of industrial transfer attraction in countries along the Belt and Road from 2012 to 2016

②产业转移吸引力的空间分异特征。“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对中国产业转移吸引力的区域空间分异特征较为明显（图5）。印度、越南、菲律宾、孟加拉国、泰国、巴基斯坦、印度尼西亚、俄罗斯、蒙古等国家对中国产业转移的吸引力较高，吸引力指数介于0.501~3.000之间，吸引力最高的是印度，吸引力平均指数为2.842。吸引力较高的国家多是中国的邻国，有一定地缘优势，在劳动力成本、资源等方面存在比较优势，而且产业结构与中国也高度相似，中国向这些国家产业转移所要克服的距离成本较小。土耳其、柬埔寨、老挝、沙特阿拉伯、阿富汗、乌克兰、波兰等国家的产业转移吸引力属于中等水平，吸引力指数介于0.051~0.500之间。文莱、黑山、塞浦路斯、马其顿、爱沙尼亚、摩尔多瓦、阿尔巴尼亚、斯洛文尼亚等国家对中国产业转移的吸引力较低，吸引力指数介于0.000~0.050之间，吸引力最低的是文莱和黑山，吸引力平均指数为0.000。吸引力较低的国家大部分位于欧洲和北非，这些国家距离中国较远，与中国基础设施的互联互通性较差，中国向这些国家产业转移要克服较大的距离成本。
图5 2012—2016年“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产业转移吸引能力空间分布格局

Fig.5 Spatial distribution pattern of industrial transfer attraction in countries along the Belt and Road from 2012 to 2016

③产业转移吸引力的空间关联特征。2012—2016年“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产业转移吸引力在空间上呈现集聚分布态势（表5），2016年的Moran's I指数为0.127，表明沿线国家产业转移吸引力存在一定的空间正相关性，但与承接能力相比集聚态势相对较弱。整体来看，2012—2016年的Moran's I值除在2014年有略微的下降以外，其他年份均呈现一定的上升趋势，表明2012—2016年沿线国家产业转移吸引力的集聚态势有所增强。
表5 2012—2016年“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产业转移吸引力全局自相关情况

Tab.5 Global autocorrelation of industrial transfer attraction in countries along the Belt and Road from 2012 to 2016

产业吸引能力 2012 2013 2014 2015 2016
Moran's I 0.126 0.126 0.125 0.127 0.127
Z（I） 7.679 7.670 7.602 7.713 7.684
P（I） 0.000 0.000 0.000 0.000 0.000
进一步探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产业转移吸引力的空间集聚格局情况，参照产业转移承接力的研究思路，绘制沿线国家产业转移吸引力的冷热点分布图（图6）。印度、孟加拉国、老挝、泰国、马来西亚等南亚及部分东南亚国家基本为热点区，属于高产业转移吸引力空间集聚区；俄罗斯、蒙古、菲律宾等国为次热点区，属于较高产业转移吸引力空间集聚区；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阿富汗、阿联酋、阿曼等国为次冷点区，属于较低产业转移吸引力空间集聚区；立陶宛、白俄罗斯、爱沙尼亚、波兰、乌克兰、罗马尼亚、捷克、斯洛伐克等欧洲和部分西亚国家基本为冷点区，属于低产业转移吸引力空间集聚区。高值区反映了产业转移吸引力较高的国家在空间上的集聚情况，低值区反映了产业转移吸引力较低的国家在空间上的集聚情况。
图6 2016年“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产业转移吸引力冷热点空间分布

Fig.6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hotspots and coldspots of industrial transfer attraction in countries along the Belt and Road in 2016

3 我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产业转移的区位选择

3.1 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产业结构相似度

研究计算2016年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三次产业结构的相似度，得出三次产业结构相似系数介于0.85~1.00之间（表6）。沿线国家与中国三次产业结构高度相似（相似系数在0.99~1.00之间）的国家有12个，分别是马来西亚、泰国、蒙古、沙特阿拉伯、伊朗、印度尼西亚、阿联酋、阿曼、巴林、白俄罗斯、越南及捷克共和国，与中国三次产业结构相似度较低（相似系数介于0.85~0.90之间）的国家有塞浦路斯、希腊、摩尔多瓦和黎巴嫩。
表6 2016年“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与中国产业结构相似系数

Tab.6 Industrial structure similarity coefficient of countries along the Belt and Road and China in 2016

排名 国家 相似系数 排名 国家 相似系数 排名 国家 相似系数
1 马来西亚 1.00 19 卡塔尔 0.98 37 文莱 0.95
2 泰国 1.00 20 孟加拉国 0.98 38 保加利亚 0.95
3 蒙古 1.00 21 土耳其 0.97 39 柬埔寨 0.95
4 沙特阿拉伯 1.00 22 俄罗斯 0.97 40 格鲁吉亚 0.94
5 伊朗 0.99 23 吉尔吉斯斯坦 0.97 41 阿富汗 0.94
6 印度尼西亚 0.99 24 也门 0.97 42 阿尔巴尼亚 0.94
7 阿联酋 0.99 25 罗马尼亚 0.97 43 爱沙尼亚 0.94
8 阿曼 0.99 26 波兰 0.97 44 新加坡 0.94
9 巴林 0.99 27 印度 0.97 45 克罗地亚 0.94
10 白俄罗斯 0.99 28 斯里兰卡 0.97 46 巴基斯坦 0.92
11 越南 0.99 29 塞尔维亚 0.97 47 拉脱维亚 0.91
12 捷克 0.99 30 马其顿 0.97 48 以色列 0.91
13 菲律宾 0.98 31 亚美尼亚 0.97 49 黑山 0.91
14 科威特 0.98 32 斯洛文尼亚 0.96 50 黎巴嫩 0.89
15 哈萨克斯坦 0.98 33 乌克兰 0.96 51 摩尔多瓦 0.89
16 阿塞拜疆 0.98 34 匈牙利 0.96 52 希腊 0.88
17 斯洛伐克 0.98 35 约旦 0.96 53 塞浦路斯 0.85
18 老挝 0.98 36 立陶宛 0.95

数据来源：根据世界银行数据库资料整理得出。

对于与中国产业结构相似度高的国家，中国可以采用技术转让、市场转移等形式与这些国家兴办合作开发项目，加强信息和科技的交流与分享，促进产业的协同创新；可以发展规模经济，深化区域的分工协作，促进跨国产业价值链的延伸，实现资源高效配置和市场深度融合，带动配套产业协同发展，提高企业生产效益。与中国产业结构相似度低的国家，其与中国产业的互补性较强，中国产业转移过去有较大的发展空间，可以充分利用这些国家的资源、劳动力等比较优势。中国可以向这类国家分享互补产业发展的科技与管理经验，扶持承接国互补产业的培育与发展；承接国也可以基于本国的资源要素禀赋，发展基于本国特色的创新型互补产业。

3.2 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主要的FDI投入

2016 年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直接投资为153.4亿美元，中国已经在沿线国家建立了56个经贸合作区，累计投资超过185亿美元，为沿线国家增加了近11亿美元的税收和18万个就业岗位。2016年，从中国对“一带一路”国家和地区的投资流量看，主要流向新加坡、以色列、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俄罗斯等国（图7）。
图7 2016年中国对“一带一路”国家投资流量前10国别分布

Fig.7 The top 10 countries distribution of China's investment flows to the Belt and Road countries in 2016

资金主要流入国多是中国的邻国，邻近效应较为显著，例如中国对新加坡、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俄罗斯、越南的投资总和约占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投资的60%。中国对邻国投资较多，不但可以推动邻国经济体加速发展，而且也为寻求产能外迁的中国企业提供了一个低成本的地点选择。中国对新加坡投资最多，主要是因为新加坡有高效便捷的金融服务，比较发达的交通运输网络，与中国相近的社会文化背景以及相对健全的法律法规。除了对邻国投资较多，中国对以色列投资也较多，主要是因为以色列作为世界“第二硅谷”，其科技创新水平比较高。中国对以色列投资，能够利用投资的技术溢出效应把以色列的高新技术服务和产品引入中国，而中国拥有巨大的市场，有利于以色列产品和服务的销售。

3.3 产业转移承接力与吸引力的组合类型

产业转移与承接的相关研究，多是聚焦于产业转移承接力或吸引力二者中的某个单一层面，进一步探究“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对中国产业转移的承接力与吸引力之间的组合类型关系，对于促进沿线国家更好地承接中国产业转移而制定差异化政策具有重要意义。比如一些欧洲国家，虽然其产业承接力很高，产业承接基础较好，但是其产业转移吸引力比较低，为了优化这类国家与中国产业的转移与承接，就需要分析这类国家的产业基础、投资合作、基础设施等发展现状，提出有关承接中国产业转移的针对性发展政策及建议。
产业转移与承接的相关研究并没有对产业转移承接力与吸引力的等级划分标准作出准确界定，因此依据自然断点法将2012—2016年“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产业转移承接力与吸引力的平均值指数各划分为3类（表7）。以产业转移吸引力和承接力分别为横、纵坐标轴绘制散点图（图8）。53个国家的组合类型为7类，其中产业转移承接力与吸引力协调的类型有Ⅰ低吸引力低承接力水平、Ⅴ中吸引力中承接力水平、Ⅸ高吸引力高承接力水平3种，共21个国家；产业转移承接力超前于吸引力水平的类型有Ⅳ低吸引力中承接力水平、Ⅶ低吸引力高承接力水平2种，共22个国家；产业转移吸引力超前于承接力水平的类型有Ⅱ中吸引力低承接力水平、Ⅲ高吸引力低承接力水平2种，共10个国家（表8）。
表7 产业转移承接力和吸引力水平的划分与比较

Tab.7 Division and comparison of industrial transfer undertaking ability and industrial transfer attraction

类别 类型 范围 国家数量 类别 类型 范围 国家数量
产业转移承接力 低承接力 0.01~0.42 28 产业转移吸引力 低吸引力 0.01~0.37 40
中承接力 0.43~0.55 18 中吸引力 0.38~0.98 5
高承接力 0.56~0.74 7 高吸引力 0.99~2.85 8
图8 产业转移承接力与吸引力水平组合关系

FIg.8 Combination of industry transfer undertaking ability and industrial transfer attraction

表8 产业转移承接力与吸引力水平组合类型分布

Tab.8 The combined type distribution of industrial transfer acceptance capacity and attraction capacity

序号 类型 国家数量 序号 类型 国家数量
Ⅰ 低吸引力低承接力水平 18 Ⅴ 中吸引力中承接力水平 2
Ⅱ 中吸引力低承接力水平 3 Ⅶ 低吸引力高承接力水平 6
Ⅲ 高吸引力低承接力水平 7 Ⅸ 高吸引力高承接力水平 1
Ⅳ 低吸引力中承接力水平 16
针对不同组合类型的具体情况，将7种组合类型划分为5类，并提出各类国家承接中国产业转移的优化政策建议。
组合类型Ⅰ，主要包括马其顿、亚美尼亚、阿尔巴尼亚、斯里兰卡、黑山、也门等国家，这些国家的产业转移吸引力和承接力都很低。但是中国与这些国家的产业结构较为相近，所以双方有一定的合作基础。这些国家应加强基础设施的建设，逐步改善社会经济环境和政策环境等，以利于更好地承接中国产业转移；中国应加强与这些国家的贸易合作，适当加强对这些国家的投资，利用投资的技术溢出效应提升承接国产业经济的创新驱动效应，加快承接国整体产业水平的提升，为承接中国产业转移打下坚实的产业基础。
组合类型Ⅱ与Ⅲ，主要包括蒙古、菲律宾、印度尼西亚、泰国、越南等邻国，这些国家的产业转移承接力较低而吸引力较高。虽然这些国家经济发展水平不是很高，但是基于地缘优势，中国向这些国家产业转移所要克服的距离成本较小，而且这些国家与中国的产业结构高度相似，在地价、劳动力成本、资源等方面也存在优势。所以中国可以有选择性地将资源密集型、劳动力密集型等传统产业采取梯度转移的方式向这些国家进行转移。
组合类型Ⅳ和Ⅶ，主要包括新加坡、卡塔尔、阿联酋、以色列、爱沙尼亚、捷克、巴林、科威特等国，这些国家的产业转移吸引力较低而承接力较高。这些国家多是发达经济体，但距离中国较远，中国向这些国家进行产业转移要克服的距离成本较大。因此若要提高这些国家的产业转移吸引力，首先应加强中国与这些国家的公路、铁路、水路、航空等基础设施的建设，促进国家之间不同交通运输方式的衔接与协调，构建相对完善的现代交通运输体系。其次应搭建信息分享与交流平台，促进信息的及时共享。
组合类型Ⅴ，主要包括马来西亚和哈萨克斯坦，这两个国家的产业转移吸引力与承接力都较高。中国应加强与这些国家的互联互通并加快经济市场一体化进程，建立产业转移跨国合作机制及示范区，科学引导产业转移与承接；同时还应促进中国与这些国家的全方位开放与合作，增进文化交流与政治沟通，搭建沟通彼此的人文桥梁，进一步深化“一带一路”建设中的投资合作。
组合类型Ⅸ，只包括俄罗斯，俄罗斯的产业转移吸引力与承接力都很高。中国与俄罗斯有很强的经济互补性，中国劳动力资源丰富，俄罗斯能源资源丰富，双方有共同发展的现实需求，也有广泛合作的坚实基础。中国应适当加大对俄罗斯的投资，可以建立区域自由贸易区，消除贸易壁垒，实现区域经济合作；可以建立中俄两国合资的产业园区，形成规模经营，发挥产业集聚优势，实现资源的优化配置。

4 结论与讨论

4.1 研究结论

①2012—2016年，“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对中国产业转移的承接能力指数总体呈上升趋势，虽然沿线各国承接能力的区域差异有所减小，但是各国仍存在一定的区域差异。沿线国家产业承接能力呈现明显的空间分异特征，经济发达地区的产业承接能力相对较高，而经济落后地区的产业承接能力相对较低，沿线国家产业转移承接能力的集聚态势不断增强。
②2012—2016年，“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对中国产业转移的吸引力指数趋于上升，沿线各国产业转移吸引力的区域差异态势大致不变，各国的区域差异仍然较大。沿线国家产业转移吸引力呈现明显的空间分异特征，距离中国较近的南亚、东南亚及其他周边国家产业转移吸引力较高，而距离中国较远的西欧等国家对中国产业转移的吸引力较低，大致符合距离衰减定律，沿线国家产业转移吸引力的集聚态势较弱但有所增强。
③依据产业结构相似度测算得出与中国三次产业结构高度相似的国家有马来西亚、泰国、蒙古、沙特阿拉伯、伊朗、印度尼西亚等国。根据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主要的FDI投入的分析，得出中国与沿线国家中投资合作较多的国家有新加坡、以色列、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俄罗斯、越南等国。将产业转移承接力与吸引力的组合类型进行分类，对中国产业转移承接力与吸引力都较高的国家有马来西亚、哈萨克斯坦和沙特阿拉伯，承接力与吸引力都很高的国家只有俄罗斯。

4.2 研究讨论

为促进“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更好地承接中国的产业转移，本文提出如下政策建议。一方面，中国要加强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互联互通。加强中国与沿线国家之间公路、铁路、水路、航空等基础设施的建设，促进国家之间不同交通运输方式的衔接与协调，构建相对完善的现代交通运输体系；搭建中国与沿线国家信息分享的交流平台，促进高端科技和网络信息的及时共享；加强中国与沿线国家的政策沟通，逐步改善沿线国家的产业环境、政策环境及人文环境等方面以利于承接中国产业转移。另一方面，中国要优化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投资合作。中国可以对沿线国家的研发创新型产业进行投资，利用投资的技术溢出效应提升中国的产业发展水平；将已在中国失去优势的传统产业采取梯度转移的方式向沿线国家转出，也可以将中国特色优势产业向外转出；与沿线国家建立区域合作自由贸易区，逐渐消除贸易壁垒，建立跨国投资合作的产业园区，发挥产业集聚效应的作用，实现资源的优化配置。
本文就我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产业转移的区位选择开展了详细的研究，但由于“‘一带一路’倡议”涉及沿线国家较多，沿线国家分行业的相关数据较难获取，难以进一步定量探究沿线各国与中国具体细分行业的产业结构相似程度，因此研究采用三次产业结构相似系数来衡量中国与沿线国家之间的产业结构相似程度。今后将开展以下几方面的工作，一是开展中国省域内部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产业转移与承接的相关研究，探索产业转移与承接的区域经济、社会和生态环境效应；二是分析“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产业基础及发展态势，了解沿线国家产业承接具体需求，制定符合区域差异化的产业转移政策；三是开展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地区投资时空演变特征、空间效应分析与战略规划。通过上述研究，为“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产业发展提供指导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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