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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 , Vol. 44 >Issue 11: 24 - 32

DOI: https://doi.org/10.15957/j.cnki.jjdl.2024.11.003

区域经济与理论方法

北京绿色低碳循环发展与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互动关系的实证研究

  • 李艳梅 ,
  • 付丽媛 ,
  • 迟远英 , ※
展开
  • 北京工业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中国 北京 100124
※迟远英（1969—），女，博士，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能源经济和低碳经济。E-mail：

李艳梅（1979—），女，博士，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低碳经济、循环经济和环境经济。E-mail：

收稿日期: 2023-09-13

  修回日期: 2024-02-20

  网络出版日期: 2024-12-18

基金资助

北京市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21JJA001)

收起

Interactive Relationship Between Green Low-carbon Circular Development and Dual Circulation in Beijing

  • LI Yanmei ,
  • FU Liyuan ,
  • CHI Yuanying , ※
Expand
  • College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Beijing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Beijing 100124，China

Received date: 2023-09-13

  Revised date: 2024-02-20

  Online published: 2024-12-18

Fold

摘要

建立健全绿色低碳循环发展经济体系和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是实现高质量发展的必由之路。文章首先构建指标体系测度北京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水平，并在更新和补充投入产出表的基础上测度了北京参与双循环水平；然后对绿色低碳循环发展和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互动机理进行剖析；最后利用2002—2022年北京38个行业面板数据构建联立方程模型进行实证分析。研究发现：①北京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水平逐年上升，年均增长率逐步趋于稳定。②北京以参与国内循环为主，尤其2007年之后所占比重不断提升，参与国际循环比例变动趋势相反。③北京融入双循环新发展格局有助于促进绿色低碳循环发展，其中技术进步起到积极作用；但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未能促进北京进一步融入双循环新发展格局，其中环境规制起到阻碍作用。④从行业异质性来看，高技术服务投入占比较高的行业通过深化国内循环会对绿色低碳循环水平产生较强的积极影响。⑤从时间异质性来看，党的十八大之后北京参与国际循环对绿色低碳循环发展的促进作用明显提升。

关键词： 绿色低碳循环发展; 双循环新发展格局; 评价指标体系; 投入产出分析; 技术进步; 环境规制; 高质量发展

本文引用格式

李艳梅 , 付丽媛 , 迟远英 . 北京绿色低碳循环发展与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互动关系的实证研究[J]. 经济地理, 2024 , 44(11) : 24 -32 . DOI: 10.15957/j.cnki.jjdl.2024.11.003

Abstract

The only way to achiev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is to establish a sound economic system for green, low-carbon and circular development and to build a new development pattern of dual circulation. Firstly, this paper constructs an index system to measure the development level of Beijing's green low-carbon circular development, and measures the level of Beijing's participation in the domestic and international economic circulation based on updating and supplementing the input-output tables. Secondly,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interaction mechanism between the green low-carbon circular development and the dual circulation. Finally, it builds a simultaneous equation model based on the panel data of 38 industries in Beijing from 2002 to 2022. The research findings are as follows: 1) The green low-carbon circular development index of Beijing has increased year by year, and the annual growth rate is gradually stabilizing. 2) Beijing mainly participates in domestic circulation,and its proportion has been continuously increasing since 2007, with the opposite trend in the proportion of participation in international circulation. 3) Beijing's integration into the dual circulation is conducive to green low-carbon circular development,and technological progress plays a positive role. However, the green low-carbon circular development failed to promote Beijing's further integration into the dual circulation, in which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played a blocking role. 4)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industry heterogeneity, compared with industries of high-tech services low input,industries of high input will have a greater positive impact on green low-carbon circular development level by deepening the domestic economic circulation. 5)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emporal heterogeneity, Beijing's participation in the international circulations played a positive role in the green low-carbon circular development after the 18th CPC National Congres.

Key words： green low-carbon circular development; dual circulation;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input-output analysis; technological progress;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高质量发展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首要任务”“必须完整、准确、全面贯彻新发展理念，坚持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改革方向，坚持高水平对外开放，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因此，建立健全绿色低碳循环发展经济体系和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均是实现高质量发展的必由之路。城市是构建绿色低碳循环发展经济体系和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重要载体，一方面城市在参与双循环新发展格局过程中能够获得绿色价值，从而提升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水平；另一方面城市的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水平能够带动自身以高水平融入国内国际经济循环，将绿色发展从外部性负担转变为新竞争优势[1]。本文选取北京作为典型城市案例进行研究，理由如下：①北京作为首善之都，秉持“四个中心”功能定位，具有推动首都高质量发展、打造北京样板的重任；②北京在“十三五”期间生态环境保护成效卓著，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水平在全国各个省（自治区、直辖市）中排名第一[2]；③北京在区域价值链和全球价值链中均有较高参与度[3]，能够发挥扩大内需和高水平对外开放的支撑作用。
随着经济进入高质量发展阶段，关于绿色低碳循环发展、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以及二者之间的关系得到广泛关注。①关于绿色低碳循环发展的研究集中在水平评价、影响因素识别等方面。主要运用构建综合评价模型[4]、绿色国民经济核算[5]、绿色全要素生产率[6]等方法将经济社会发展指标和资源环境指标统一考虑在内，以此评估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水平。研究发现推动技术进步[7]、优化要素禀赋结构[8]、实施节能型和减排型环境规制[9]等方式是提升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水平的有效路径。②关于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研究重点关注内涵解读、水平测度、特征分析等方面。已有研究从政治经济学[10]、经济增长理论[11]、国际贸易理论[12]、全球价值链理论[13]等角度进行内涵分析，并且主要基于投入产出表运用构造指标[14]或增加值分解[15]的方法对双循环水平进行测度。研究发现国内经济循环在“量”上的主体地位基本确立，但是从“质”的角度来看，双循环新发展格局尚未形成[16]。③关于绿色低碳循环发展与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二者关系的研究较少，仅有学者从定性角度分析了“双碳”目标与经济循环相互促进的运行机制[17]。
纵观已有文献，虽然已经取得了丰硕成果，但仍存在以下提升空间：①现有研究测度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水平时，主要针对全国省级层面构建无差别的指标评价体系，更多从区域共性角度选取指标，忽略了不同区域的发展阶段和禀赋特征差异。②已有文献大多基于投入产出模型测度双循环发展水平，但是已公布的省级投入产出表具有间断性和时滞性，缺乏基于连续长时间序列投入产出表测度地方参与双循环水平的相关研究。③已有研究分别针对双循环新发展格局和绿色低碳循环发展的研究较多，但是关注二者之间互动关系的研究较为鲜见，尤其是定量研究更为匮乏。基于此，本文的研究侧重以下3个方面：①立足北京科技创新中心定位和减量发展特色，构建包括人均R&D经费、城市建设用地面积和生态用地面积等特色指标在内的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水平综合评价指标体系，弥补现有指标体系没有充分考虑区域特色的不足。②采用矩阵转换技术及成分数据分析方法对未公布数据年度的北京投入产出表进行推算，弥补现有研究尚未基于长时间序列测度地方参与国内国际循环水平的缺憾。③运用联立方程模型对区域推进绿色低碳循环发展与融入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互动关系进行实证分析，将二者关系的研究由定性分析拓展至定量分析。

1 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指数和参与双循环新发展格局水平测度

1.1 区域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指数测度

1.1.1 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指数测度方法

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是融合了绿色发展、低碳发展和循环发展原则、规律及特征的一种经济社会发展模式。为科学合理评估北京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指数，结合已有文献以及绿色低碳循环发展经济体系的内涵，从经济社会发展、绿色发展、低碳发展、循环发展4个维度进行衡量，最后依据指标合意性、代表性及可得性构建评价体系（表1）。指标体系中，经济社会发展维度将北京减量发展、科技创新定位等区域特色考虑在内；绿色发展侧重解决环境问题，是以促进生态修复、环境改善为前提的发展模式；低碳发展侧重解决气候变化问题，主要针对能源领域和碳排放领域相关问题；循环发展侧重解决资源问题，是以各种资源的减量化、再使用、再循环为基本特征的发展模式。
表1 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指数指标体系

Tab.1 Index system of green low-carbon circular development

一级指标 二级指标 三级指标 编号 单位 属性
经济
社会
发展		 经济发展 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 X1 元/人 正向
城镇与农村居民收入比例 X2 % 负向
人均R&D经费 X3 元/人 正向
第三产业增加值占比 X4 % 正向
高技术产业增加值占比 X5 % 正向
社会保障 城镇登记失业率 X6 % 负向
人均财政性教育支出 X7 元/人 正向
人均财政性卫生健康支出 X8 元/人 正向
人均拥有公共图书馆藏量 X9 册/人 正向
人均住房建筑面积 X10 m2/人 正向
人均拥有公共交通运营车辆 X11 辆/人 正向
减量发展 人口规模增长率 X12 % 负向
城市建设用地面积 X13 km2 负向
生态用地面积 X14 km2 正向
绿色
发展		 环境改善 SO2排放量 X15 万t 负向
化学需氧量排放量 X16 万t 负向
氨氮排放量 X17 万t 负向
空气质量优良天数比率 X18 % 正向
生态保护 人均公园绿地面积 X19 m2/人 正向
城市绿化覆盖率 X20 % 正向
森林覆盖率 X21 % 正向
低碳
发展		 能源发展 可再生能源发电量占比 X22 % 正向
能源消费强度 X23 t标准煤/万元 负向
碳排放 碳排放总量增长率 X24 % 负向
碳排放强度 X25 t/万元 负向
循环
发展		 废物处理 污水处理率 X26 % 正向
生活垃圾无害化处理率 X27 % 正向
资源利用 再生水利用率 X28 % 正向
一般工业固体废物综合利用率 X29 % 正向
由于无法查找到分行业的全部相关数据，所以在上述测度的地区层面发展指数基础上，进一步通过行业加权的方式测算各行业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指数[18]。加权方式采用基年各行业能源效率（单位能源消耗产生的增加值）的比例关系作为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水平的行业权重，因为能源是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基础和动力，并且化石能源消耗仍占据重要地位，是大气污染物排放和碳排放的主要来源。提高能源效率与北京经济可持续发展和人民生活品质提升具有密切关联，运用能源效率行业间比例关系作为北京分行业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权重具有现实意义。

1.1.2 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指数测度结果

北京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水平整体上呈现稳步提升，年均增长率趋于稳定。但子系统发展水平的年均增长率存在差异，绿色发展子系统的改善状况最为明显（图1）。①从整体趋势来看，北京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水平不断上升，特别是在2012年党的十八大将生态文明建设纳入“五位一体”总体布局之后，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水平保持较为稳定的增长率。②从子系统特征来看，4个子系统的改善状况不尽一致。对比2002—2022年的年均增长率可以发现，绿色发展子系统年均增长率最高，其次是循环发展子系统，二者年均增长率均高于绿色低碳循环发展的年均增长率，这充分说明北京在污染防治、生态保护、废物处理以及资源利用等方面的工作取得明显成效。而经济社会发展和低碳发展子系统年均增长率分别为8.15%和4.72%，均小于绿色低碳循环发展年均增长率8.99%，这反映北京在经济发展、社会保障、减量发展以及节能减排等方面虽然已经得到一定程度的改善，但仍有很大提升空间。
图1 2002—2022年北京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指数及子系统年均增长率变化趋势

Fig.1 Trends in the green low-carbon circular and annual growth rate of subsystems in 2002-2022 in Beijing

北京分行业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指数呈上升趋势，以金融保险业为代表的现代服务业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指数较大，且2022年分行业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指数整体高于2002年。从细分行业来看，金融保险业绿色低碳循环发展状况明显好于其他行业。除此之外，租赁和商务、科学研究事业和综合技术服务业的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指数高于其他服务业。上述3个行业是现代服务业中具有代表性的行业，反映出北京现代服务业的绿色低碳循环发展处于领先水平，具有引领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潜力。

1.2 参与国内和国际循环比例测度

1.2.1 参与国内和国际循环比例测度方法

借鉴黄群慧等关于最终品的国内最终需求率和国外需求率的定义[19]，本文基于北京投入产出表从最终需求视角界定北京参与国内循环与国际循环的内涵。将北京参与国内循环比例定义为北京最终品满足国内需求规模占最终产品总额的比例，北京参与国际循环定义为北京最终品满足国外需求规模占最终产品总额的比例。在投入产出表中的对应关系是，最终需求矩阵里包含的“最终消费支出”“资本形成总额”及“调出”是北京满足国内需求部分，“出口”为北京满足其他国家需求部分，公式如下：
        北 京 参 与 国 内 循 环 比 例 = 最 终 消 费 支 出 + 资 本 形 成 总 额 + 调 出 总 额 最 终 产 品 总 额
      北 京 参 与 国 际 循 环 比 例 = 出 口 总 额 最 终 产 品 总 额
样本期内北京市统计局已公布的投入产出表数据年份为2002、2005、2007、2010、2012、2017和2020年，官方投入产出表的间断性和时滞性限制了投入产出模型在北京参与双循环水平测度中的应用。因此，本文基于矩阵转换技术[20]和成分数据分析方法[21]，补充2002—2020年缺少年份以及更新2021、2022年的北京投入产出表。主要思路如下：首先，调整已知年份投入产出表。为保证行业划分的可比性将已知年份表合并为38个行业，并将分行业增加值调整到与北京统计年鉴中公布的增加值数据相一致，同时运用投入产出表等式关系调整最终使用矩阵。其次，补充中间缺失年份投入产出表。基于缺失年份增加值总量、已知年份表分行业增加值比例、中间投入占增加值比例和最终使用分项比例等数据，运用插值法补充目标年份的中间使用矩阵和最终使用矩阵。最后，利用2017—2020年连续时间投入产出表中数据的平均增长率，按照上述步骤更新2021、2022年投入产出表对应数据。

1.2.2 参与国内和国际循环比例测度结果

北京在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中以参与国内循环为主，从2007年开始北京参与国内循环比例由下降趋势转为上升，参与国际循环比例由上升趋势转为下降（图2）。①从数量上看，北京2002—2022年参与国内经济循环比例始终高于国际经济循环比例。根据CEADs发布的2017年城市层面多区域投入产出表数据，对比其他经济实力较强城市参与双循环的程度，发现北京参与国内循环比例（0.939）高于上海（0.721）、广州（0.752）、深圳（0.493）。相比其他城市，北京具有更加显著的以国内循环为主的特征。②从时间演进趋势看，2002—2007年北京参与国内经济循环水平呈现下降趋势，同时参与国际经济循环水平呈现上升趋势。这源于改革开放后，中国通过引进国外技术和设备并出口劳动密集型产品，形成市场和资源“两头在外”的经济循环模式。2001年加入WTO为中国提供了更深入参与国际循环的契机，因此北京参与经济循环的特征在这一阶段表现为国际循环地位上升。而在2007年后，由于中国要素禀赋开始发生变化同时面临国际金融危机等复杂因素影响，北京由国际最终需求引发的经济循环比例呈现下降趋势，由国内最终需求引发的经济循环比例逐步扩大。
图2 2002—2022年北京参与国内和国际循环比例变化趋势

Fig.2 Trends in the proportion of Beijing's participation in domestic and international circulation in 2002-2022

从北京行业参与经济循环特征来看，大部分行业以参与国内循环为主，服务业是北京参与经济循环的主力，现代服务业在其中占据重要地位。2007年通信设备、计算机及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租赁和商务参与国际循环比例高于国内循环，除上述2个行业之外，其余行业参与国内循环比例均高于国际循环比例。服务业参与经济循环比例占所有行业的58.78%，其中参与国内循环比例47.27%大于参与国际循环比例11.51%。其中，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金融保险业，租赁和商务、科学研究事业和综合技术服务业，教育、文化、体育和娱乐业等现代服务业作为拉动北京经济增长的主引擎，参与国内循环比例为26.35%，参与国际循环比例为7.48%，占服务业参与经济循环比例一半以上。

2 绿色低碳循环发展与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互动机理分析

2.1 绿色低碳循环发展与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互动关系

一方面，绿色低碳循环发展融合了绿色发展、低碳发展和循环发展的内涵，是从人与自然和谐共生视角定义的经济体系类型。推进绿色低碳循环发展顺应了全球绿色发展趋势，通过施加监管措施或激发内部创新动力可以促进产业发展尽可能地减少污染、降低碳排放、减少资源消耗、促进资源循环利用。产业实现绿色低碳循环转型时，参与经济循环将更具竞争力[22]，对于融入双循环新发展格局具有促进作用。因此，推进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有助于融入双循环新发展格局。
另一方面，双循环新发展格局旨在更好地利用国内和国外两个市场、两种资源，从而提升经济发展质量。产业以贸易方式参与经济循环，通过吸收环保、低碳、循环技术增强自身绿色低碳循环转型的能力。并且为了对接绿色贸易规则和标准，企业会自发地提高生产标准，产业将加快绿色低碳循环转型的进程。因此，融入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也可以促进绿色低碳循环发展。

2.2 技术进步在互动关系中的作用机制

技术进步在绿色低碳循环发展和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相互促进中起到关键作用。产业在实现自身绿色低碳循环转型的同时，可以通过产业链向其他产业进行绿色技术溢出[23]，有助于更多产业实现绿色低碳循环技术的提升，能够提升本地产品竞争力，进而突破绿色贸易壁垒，促进区域在价值链中攀升[24]，进而深度融入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中。当北京与国内其他区域及其他国家发生贸易联系时，可以通过学习先进技术，提升本地节能降碳、循环利用等生产技术水平，由此引发生产方式的转型，促进经济向绿色低碳循环发展转型[25]。因此，技术进步可以促进绿色低碳循环发展和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互动关系形成。

2.3 环境规制在互动关系中的作用机制

环境规制在绿色低碳循环发展和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相互促进中也起到重要作用。为了形成绿色低碳循环发展的经济体系，政府往往会实施以环境治理为目的的监管措施，通过制定环境标准和污染物排放标准促进本地高污染、高排放产业转型升级[26]，从而提升产业竞争力，促进区域进一步融入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为了深度融入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中，政府实施以发展绿色贸易为目的的环境规制措施，通过制定绿色低碳循环技术标准指导企业生产和开展贸易活动。“波特假说”认为适当地施加环境规制将激发创新效应[27]，提升企业内部绿色低碳循环技术的研发能力，这将有助于绿色低碳循环发展。因此，环境规制也可以促进绿色低碳循环发展和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互动关系形成。

2.4 研究假设

综合以上理论分析，北京推动绿色低碳循环发展与融入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二者之间的理论关系如图3所示。在此基础上，本文提出如下研究假设：
图3 绿色低碳循环发展与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互动机理

Fig.3 Theoretical mechanism diagram of the interactiv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green and low-carbon circulation development and the dual circulation

假设1：推进绿色低碳循环发展和加快融入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相互促进。
假设2：绿色低碳循环发展与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互动过程中，技术进步能够发挥促进作用。
假设3：绿色低碳循环发展与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互动过程中，环境规制也能够发挥促进作用。

3 绿色低碳循环发展与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互动关系的实证分析

3.1 联立方程模型构建

在上述理论分析的基础上，本文构建同时包含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方程、国内循环方程及国际循环方程3个行为方程的联立方程模型，进一步实证分析北京绿色低碳循环发展与参与国内循环、国际循环之间的作用关系。当模型中内生变量存在潜在互动关系时，联立方程模型比单方程计量经济模型更具优势，能解决更为复杂的经济系统问题，可以分析各经济变量之间的相互作用关系，使分析结果更加贴近现实经济情况，可以得到更具现实意义的结论。联立方程模型形式如下：
l n g ν i t = α 0 + α 1 l n d c i t + α 2 l n e c i t + α 3 l n k l r i t + α 4 t e c i t + α 5 i i t + ε i t
l n d c i t = β 0 + β 1 l n d c i , t - 1 + β 2 l n g ν i t + β 3 t e c i t + β 4 i i t + μ i t
l n e c i t = γ 0 + γ 1 l n e c i , t - 1 + γ 2 l n g ν i t + γ 3 t e c i t + γ 4 i i t + η i t
式（3）~式（5）分别为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方程、参与国内循环方程、参与国际循环方程。其中，各变量的下标i代表北京各个行业（i=1，2，…，38），t代表年份； ε i t、 μ i t、 η i t代表各方程的随机扰动项，联立方程模型中包含内生变量和前定变量； g ν i t、 d c i t、 e c i t是内生变量，分别代表北京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水平、北京参与国内循环水平以及北京参与国际循环水平； d c i , t - 1、 e c i , t - 1分别为内生变量滞后一期项； k l r i t、 t e c i t、 i i t是外生变量，分别代表资本劳动比、高技术服务投入和环境规制，内生变量滞后项和外生变量统称为前定变量。

3.2 变量选取和数据来源

本文采集的样本为2002—2022年北京38个行业相关数据，样本选取遵循以下原则：一方面，由于2002年之前北京投入产出表中行业划分标准和行业数与2002年之后存在较大差异，为尽可能保留更多北京分行业数据信息，选取2002年作为研究的起始年份；另一方面，2022年之后的北京经济、环境等数据尚未公布，因此选取2022年作为研究的终止年份。数据主要来源于《北京统计年鉴》、EPS数据库、CEIC中国经济数据库、CEADs数据库、北京市统计局公布的和本研究补充更新的北京投入产出表。联立方程模型中包含的主要变量数据说明及描述性统计（表2）如下：
表2 变量描述性统计

Tab.2 Descriptive statistics of variables

变量 单位 样本量 平均值 方差 最小值 最大值
lngv 万元 798 9.063 2.740 -1.202 16.528
lndc 万元 798 15.589 1.810 9.094 21.626
lnec 万元 798 12.921 2.164 1.913 21.545
lnklr 元/人 798 12.099 1.534 6.735 16.557
tec % 798 0.048 0.072 0.000 0.630
i % 798 0.177 0.164 0.005 0.571
①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水平（ g ν）。本文将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水平定义为根据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指数调整后的增加值。调整方法借鉴欧阳康等核算绿色GDP的思路[28]，首先将分行业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指数与分行业增加值的乘积作为分行业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水平。这一思路的优点是避免了货币化核算存在的缺陷，并且可以从多领域的角度对增加值进行调整。然后将分行业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水平折算成以2010年为基年的实际值。
②参与国内循环水平（dc）。利用北京分行业参与国内循环规模作为参与国内循环水平的代理变量，以此避免参与国内循环比例数据在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方程中出现多重共线性问题。数据来源于北京投入产出表的最终使用矩阵，并利用农产品生产价格指数、工业生产者出厂价格指数、建筑安装工程固定资产投资价格指数、第三产业增加值指数对时间序列投入产出表进行以2010年为基年的可比价转化。
③参与国际循环水平（ec）。利用北京分行业参与国际循环规模作为参与国际循环水平的代理变量，原因同上文所述。数据来源于北京可比价投入产出表的最终使用矩阵。
④资本劳动比（klr）。用各个行业的资本存量与劳动力之比来表示，反映北京各行业要素禀赋结构特征。样本期内分行业资本存量的计算采用Goldsmith开创的永续盘存法[29]，公式如下。
K i t = 1 - δ i t K i , t - 1 + I i t
式中： K i t表示i行业第t年的资本存量； K i , t - 1表示i行业第t-1年的资本存量； I i t表示i行业第t年的固定资产投资； δ i t表示第t年的折旧率。本文以2002年资本存量的估算值作为初期资本存量，折旧率数据参考李晓峰等测算的分行业折旧率[30]，并假定样本期内折旧率稳定[31]。固定资产投资变量利用固定资产投资价格指数剔除价格影响。劳动力数据采用北京分行业就业人数来表示，工业细分行业就业人数按照《中国2010年人口普查资料》中北京的细分行业中就业人数比例进行拆分，使之与样本匹配。
⑤高技术服务投入（tec）。“科技创新中心”是北京城市功能的重要定位之一，并且新时期北京大力发展数字经济，推动产业数实融合。根据国家统计局颁布的《高技术产业（服务业）分类（2018）》，高技术服务业类别主要集中于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科学研究事业和综合技术服务2个部门。因此，本文利用上述两部门在各行业中间投入中的占比作为北京各行业高技术服务投入。北京是全球服务业发展领先的城市，增加高技术服务业在各行业中的中间投入占比，有助于提升行业高技术含量，进而带来技术进步的可能性。数据来源于北京可比价投入产出表的中间流量矩阵。
⑥环境规制（i）。参考刘荣增等利用工业污染治理完成投资额占第二产业增加值的比例反映政府环境规制强度[32]。

3.3 实证结果分析

3.3.1 模型检验结果

在对联立方程模型参数进行估计之前，首先考虑构建的模型是否存在联立性，通常运用Hausman检验法对于联立方程组中变量的内生性进行检验，以此来判断方程是否具有联立性。检验结果中残差e的系数显著异于0，表明参与国内经济循环变量、参与国际经济循环变量与绿色低碳循环发展变量之间都分别存在联立性。其次必须保证联立方程组中各个方程均可识别。本文所建立的含3个行为方程的联立方程模型中包含3个内生变量和5个前定变量，各个方程均满足阶条件和秩条件，并且方程恰好识别。最后选择合适的估计方法，为有效解决联立方程模型的内生性问题，采用三阶段最小二乘法（3SLS）的系统估计法，这种估计方法的优势在于将整个方程组看作一个整体进行估计，能够充分考虑到各个方程、各个变量间的关系。

3.3.2 全样本结果分析

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方程回归结果表明，北京提升参与国内循环和国际循环水平有助于绿色低碳循环经济体系的形成，并且高技术服务投入在其中发挥积极作用（表3）。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北京参与国内循环水平每增加1%，可以促进北京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水平提高0.873%；而北京参与国际循环水平对其自身绿色低碳循环发展的促进作用相对较小。北京参与国际循环水平每增加1%，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水平仅提升0.176%。北京参与国内经济循环和国际经济循环中获得的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收益存在差异，原因在于参与不同范围的经济循环时，北京从中取得的技术进步存在差距。全样本结果中技术进步变量的系数通过1%水平的显著性检验，反映出北京通过参与国内国外经济循环可以获得技术提升。当北京与其他国家发生贸易联系时，国际贸易产生的技术效应可能由于国家间的技术壁垒使得北京吸收技术存在困难，进而导致北京提升参与国际循环水平对自身绿色低碳循环发展影响较小。环境规制变量并不显著，说明依赖环境规制并不能真正建立起绿色低碳循环经济体系。资本劳动比变量显著为负，可能在资本深化过程中存在资本报酬递减和资源错配等问题，从而阻碍了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整体水平的提升。
表3 全样本联立方程模型估计结果

Tab.3 Estimation results of simultaneous equation model of full sample

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方程 参与国内循环方程 参与国际循环方程
变量 lngv 变量 lndc 变量 lnec
lndc 0.873***（0.075） L_lndc 0.893***（0.043） L_lnec 0.927***（0.022）
lnec 0.176***（0.054） lngv 0.011（0.048） lngv -0.043（0.034）
tec 9.952***（1.263） tec 0.141（0.621） tec 0.666（0.655）
i 0.310（0.595） i -0.458***（0.141） i 0.074（0.232）
lnklr -0.182***（0.060）
常数项 -5.205***（1.229） 常数项 1.804***（0.317） 常数项 1.375***（0.268）
R2 0.390 R2 0.899 R2 0.834

注：*、**、***分别表示在10%、5%、1%的水平下显著，括号内为标准误。表4~表5同。

参与国内大循环方程结果表明，北京绿色低碳循环发展尚未发挥促进融入国内循环的作用，环境规制在其中产生负面影响（表3）。绿色低碳循环发展对参与国内循环水平影响并不显著，同时高技术服务投入变量系数为负，但不显著。这意味着北京绿色低碳循环的经济发展方式尚未能通过技术溢出等方式加深北京在国内经济循环的参与度，北京参与国内经济循环没有得到质的提升。环境规制变量对于北京参与国内循环水平的影响显著为负，原因在于，本地区实行严格环境规制可能会导致企业向环境规制较弱的地区转移，使得本地满足国内最终需求水平降低，从而表现为不利于提升北京参与国内循环水平。北京上一期国内循环水平会显著影响本期参与国内循环水平，这可能导致北京满足国内最终需求水平在样本期内变动缓慢，反映北京提升参与国内经济循环水平需要一定时期。
参与国际循环方程结果表明，绿色低碳循环发展同样没有发挥促进北京融入国际经济循环的作用，同时技术进步和环境规制也没有产生显著影响（表3）。北京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水平、高技术服务投入、环境规制等变量均不显著，反映了北京在国际循环中的影响力尚未发挥出来，以目前的发展方式和发展结构难以深度嵌入到国际循环中。北京上一期国际循环水平显著影响本期参与国际循环水平，反映了北京参与国际经济循环水平具有连续性。

3.3.3 稳健性检验

为检验实证结果是否具有稳健性，本文使用两阶段最小二乘（2SLS）方法进行回归，结果显示与全样本回归模型结果基本一致（表4），表明北京融入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与绿色低碳循环发展之间存在单向促进关系的结论具有稳健性。
表4 稳健性检验：2SLS方法估计联立方程模型结果

Tab.4 Robustness test： 2SLS method estimation results

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方程 参与国内循环方程 参与国际循环方程
变量 lngv 变量 lndc 变量 lnec
lndc 0.884***（0.076） L_lndc 0.886***（0.046） L_lnec 0.937***（0.024）
lnec 0.163** （0.056） lngv 0.018（0.052） lngv -0.052（0.035）
tec 9.887***（1.271） tec 0.056（0.653） tec 0.772（0.664）
i 0.308（0.598） i -0.459***（0.141） i -0.072（0.233）
lnklr -0.198***（0.062）
常数项 -5.020***（1.252） 常数项 1.851***（0.336） 常数项 1.333***（0.272）
R2 0.390 R2 0.898 R2 0.833

3.3.4 异质性分析

①行业异质性分析。经全样本分析，高技术服务投入对于绿色低碳循环发展具有显著正向影响。然而不同行业的技术投入水平存在差异，这可能是影响国内国际循环与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水平之间互动关系的潜在原因。本文根据基年高技术服务投入占比大小，以其中位数为界，大于中位数的行业划分为高技术服务投入占比较高的行业，低于中位数的行业划分为高技术服务投入占比较低的行业。由此分为2个子样本进行回归分析，结果表明在北京参与国内循环促进绿色低碳循环发展的过程中，高技术服务投入占比较高的行业促进作用更大。究其原因，占比较高的行业主要包含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金融业，租赁和商务、科学研究事业和综合技术服务，教育等现代服务业部门，这些行业潜在的技术进步可能性发挥了重要作用（表5）。
表5 行业和时间异质性回归结果

Tab.5 Regression results of heterogeneity by industry and different time periods

行业异质性 时间异质性
分类（占比） 变量 lngv lndc lnec 分类（年份） 变量 lngv lndc lnec
高技术服务投入占比较高 lngv 0.023（0.027） -0.032（0.048） 2002—2011 lngv -0.041（0.081） 0.048（0.038）
lndc 0.083***（0.079） lndc 1.408***（0.089）
lnec 0.064（0.045） lnec -0.108*（0.062）
高技术服务投入占比较低 lngv 0.047（0.050） 0.061（0.043） 2012—2022 lngv 0.034（0.046） -0.213**（0.080）
lndc 0.416***（0.096） lndc 0.613***（0.132）
lnec 0.113（0.073） lnec 0.339***（0.077）

注：本表仅列出核心解释变量的估计结果。

②时间异质性分析。2012年，党的十八大首次把生态文明建设纳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五位一体”总体布局，中国生态环境保护开始发生历史性、转折性、全局性的变化[33]。北京作为首都积极推进落实，先后制定了《北京市2013—2017年清洁空气行动计划》《北京市水污染防治工作方案》《北京市贯彻落实〈京津冀大气污染防治强化措施（2016—2017年）〉实施方案》《北京市打赢蓝天保卫战三年行动计划》等一系列政策，为经济体系向绿色低碳循环转型提供基础。因此选取2012年作为重要节点，本文分别对2002—2011、2012—2022年2个时间段进行分样本估计。回归结果显示，在2个样本中北京提升参与国内循环水平均有助于绿色低碳循环发展，而参与国际循环对绿色低碳循环发展的影响存在差异。2002—2011年国际循环水平对绿色低碳循环发展呈负向影响，反映北京与其他国家的经济联系可能是“粗放式”的，不符合绿色低碳循环发展的内涵。而2012年后，随着北京对生态保护逐渐重视同时推进疏解非首都功能，参与国际循环对绿色低碳循环的影响由负转正。2个分样本中绿色低碳循环发展对参与国内和国际循环水平的影响大部分不显著，与全样本一致（表5）。

4 结论与建议

本文以北京为例，立足区域发展特色构建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水平评价体系，基于更新补充后的北京投入产出表数据测度了参与双循环水平，剖析了绿色低碳循环发展与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之间的互动机理；同时，利用2002—2022年38个行业面板数据，运用联立方程模型探究了北京推进绿色低碳循环发展与融入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之间的互动关系。得出主要结论如下：①北京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水平逐年上升，年均增长率逐步趋于稳定，其中绿色发展子系统年均增长率最高，经济社会发展和低碳发展子系统年均增长率较低，仍具有提升潜力。②北京参与双循环的格局呈现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的特征，其中2007年是重要转折点，参与国内循环比例由下降转为上升趋势，参与国际循环比例由上升转为下降趋势。③北京融入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与绿色低碳循环发展之间存在单向促进关系，即北京加深融入国内国际经济循环的程度有助于绿色低碳循环发展，其中技术进步起到积极促进作用。而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未能促进北京进一步融入双循环新发展格局，其中环境规制在融入国内循环中起到抑制作用，技术进步和环境规制在融入国际循环中未发挥显著作用。④从行业异质性来看，相比于高技术服务投入较低的行业，高技术服务投入较高的行业通过深化国内循环会对绿色低碳循环水平产生更大的积极影响。⑤从时间异质性来看，2002—2011年北京参与国际循环为绿色低碳循环发展带来负面影响，2012年党的十八大之后生态保护工作发生全局性变化，北京参与国际循环显著促进了绿色低碳循环发展。
基于上述结论，本文提出以下政策建议：①北京应继续落实“减量发展”等政策对于提高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水平的重要作用，为其他经济转型存在阻碍的城市提供发展思路。北京在全国率先实行“减量发展”、碳排放总量和强度“双控”等政策，有效缓解了资源环境压力，可为其他城市的经济发展向绿色低碳循环方向转型提供借鉴。②北京应向其他对外开放水平较高的城市学习经验，激发提升国际循环质量的潜力。北京具有以国内大循环为主的特征，为进一步融入国际循环，可以向上海、广州、深圳等国际循环参与水平较高的城市学习发展经验，由此更好地发挥北京自由贸易试验区建设、“两区”建设和国际消费中心培育建设的政策叠加优势，形成更高水平的对外开放格局。③北京应重视技术进步在绿色低碳循环发展和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互动关系中的积极作用，发挥在京津冀城市群中的辐射带动功能。打造科技创新中心是首都城市的长期发展战略，蕴含了巨大的技术进步潜力，一方面为绿色低碳循环发展生产方式的变革提供技术支撑，另一方面为北京进一步融入国内国际经济循环增强竞争力。同时通过技术溢出效应，可以提升京津冀城市群整体的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水平以及国内国际循环参与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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