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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地理 >

2024 , Vol. 44 >Issue 4: 210 - 219

DOI: https://doi.org/10.15957/j.cnki.jjdl.2024.04.022

旅游经济与管理

省域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促进共同富裕的空间效应分析

  • 马丽君 ,
  • 刘聪 , ※ ,
  • 唐盈
展开
  • 湘潭大学 商学院，中国湖南 湘潭 411105
※刘聪（1991—），女，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旅游地理。E-mail：

马丽君（1981—），男，博士，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旅游地理。E-mail：

收稿日期: 2023-12-08

  修回日期: 2024-03-10

  网络出版日期: 2024-09-12

基金资助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41871123)

湖南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22JD026)

湖南省研究生科研创新项目(CX20230646)

收起

Spatial Effects of High-quality Tourism Development for Common Prosperity at the Provincial Level

  • MA Lijun ,
  • LIU Cong , ※ ,
  • TANG Ying
Expand
  • Business School，Xiangtan University，Xiangtan 411105，Hunan，China

Received date: 2023-12-08

  Revised date: 2024-03-10

  Online published: 2024-09-12

Fold

摘要

文章构建了共同富裕和旅游业高质量发展的评价指标体系，并通过收集2007—2019年中国30个省份面板数据，利用熵值法和空间杜宾模型，揭示了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促进共同富裕的路径及效应。结果表明：①各省份共同富裕和旅游业高质量发展指数均呈现逐年上升趋势和东高西低的分布格局，且存在较显著的空间自相关。②旅游业高质量发展能够促进共同富裕并存在空间效应，当忽略地理邻近因素的空间效应时会高估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促进共同富裕的效应，而当忽略区域经济因素的空间效应时会低估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促进共同富裕的效应。在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促进共同富裕的空间效应中，空间溢出效应大于本地效应。③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促进共同富裕的效应存在空间异质性，其中西部地区的本地效应和空间溢出效应均显著为正，东部地区的本地效应为正、空间溢出效应为负，中部地区主要表现为本地效应。研究结果为借助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促进共同富裕提供了理论支撑，推动并深化了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与共同富裕关系的研究。

关键词： 共同富裕; 旅游业; 高质量发展; 空间效应; 空间杜宾模型; 新发展理念; 可持续发展

本文引用格式

马丽君 , 刘聪 , 唐盈 . 省域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促进共同富裕的空间效应分析[J]. 经济地理, 2024 , 44(4) : 210 -219 . DOI: 10.15957/j.cnki.jjdl.2024.04.022

Abstract

This study constructs an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for the common prosperity and the high-quality tourism development,and uses the entropy method and the spatial Durbin model to reveal the paths and spatial effects of high-quality tourism development to promote common prosperity based on the panel data of 30 provincial-level regions in China from 2007 to 2019. The results show that: 1) The common prosperity index and the high-quality tourism development index of 30 provincial-level regions show an increasing trend year by year and the uneven distribution pattern which is high in the east of China and low in the west of China,and there is a significant spatial autocorrelation. 2) High-quality tourism development contributes to common prosperity and exhibits spatial effects. Disregarding the spatial effects of geographic proximity factors,it leads to overestimatinges the local effects of high-quality tourism development on promoting common prosperity. When while neglecting the spatial effects of regional economic factors is ignored,it underestimates the effect of high-quality tourism development to promote common prosperity. The spatial spillover effect is greater than the local effect in promoting the common prosperity of high-quality tourism development. 3) There is spatial heterogeneity in promoting common prosperity through high-quality tourism development. In the western region,both the local effect and spatial spillover effect are significantly positive. In the eastern region,the local effect is positive but the spatial spillover effect is negative. The central region primarily exhibits the local effect. The study results provide theoretical support for the promotion of common prosperity through high-quality tourism development,promote and deepen the research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high-quality tourism development and common prosperity.

Key words： common prosperity; tourism;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spatial effect; spatial Durbin model; new development concept;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共同富裕是马克思主义的一个基本目标，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是人民对美好生活需要的重要内容[1]。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 ① 中提出，全体人民共同富裕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2]。因此，共同富裕的内涵、实现路径及机制等一直是学术界研究的重点。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高质量发展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首要任务。因此，把握新发展阶段，贯彻新发展理念，推进高质量发展，构建新发展格局，是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战略选择[3]。旅游业作为战略性支柱产业，具有显著的乘数效应，能带动其他产业的发展，在整个经济体系中占据着非常重要的地位，因此其高质量发展也成为学术界的重要议题[4⇓-6]。尤其在后疫情时代和新发展阶段，旅游业成为拉动需求、促进经济增长的重要抓手[7]，乡村和贫困地区的旅游发展更成为消除相对贫困，缩小城乡差距，实现乡村振兴，最终促进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重要手段[8⇓-10]。
学术界关于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促进共同富裕的研究以定性研究居多[7,10]，且大多聚焦于乡村旅游[8⇓-10]。其他相关研究主要包括旅游业对家庭收入差距的影响[11]、旅游减贫空间效应分析[12-13]、旅游发展对区域经济不平衡的影响[14]等方面。关于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促进共同富裕的定量研究，王凯等[4]通过构建指标体系，利用耦合协调和PVAR模型，分析了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与共同富裕的互动响应关系；赵丽红等[5]则利用双向固定面板回归和门槛回归分析了旅游业高质量发展能否促进共同富裕。通过梳理相关文献可知，大多数学者要么仅聚焦于乡村旅游发展对共同富裕的影响，要么仅考虑了旅游业对共同富裕某一个子维度的影响，少有学者从整体维度系统地检验和分析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促进共同富裕的路径与作用机制，从空间计量的角度进行分析的研究则更为少见。
基于此，本研究聚焦于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促进共同富裕的路径与效应，以中国30个省份为研究对象，揭示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促进共同富裕的路径和机制，构建省域层面的共同富裕和旅游业高质量发展的评价指标体系，利用熵值法和空间计量模型，测度各省份的共同富裕、旅游业高质量发展指数，以及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促进共同富裕的作用及空间溢出效应。其结果将深化共同富裕和旅游业高质量发展关系的研究，分析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促进共同富裕效应的空间异质性，为借助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促进共同富裕提供理论支撑和决策借鉴。

1 理论假设

中国式现代化是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协调的现代化，因此中国式现代化背景下共同富裕的内涵应包括物质富足和精神丰盈。旅游业既可以提高居民收入水平，也可以提高居民幸福指数[15]。因此，旅游业高质量发展能从物质和精神2个方面促进本地的共同富裕。另外，旅游存在空间溢出效应，也会带动周边地区经济社会的发展。综上，基于本地效应和溢出效应，构建了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促进共同富裕的理论分析框架（图1）。
图1 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促进共同富裕理论分析框架

Fig.1 Theoretical analysis framework of high-quality tourism development for common prosperity

1.1 本地效应

旅游业高质量发展能直接促进本地区共同富裕，即本地效应。从精神层面来看，旅游业是居民产生幸福感最重要的生活领域之一，旅游活动可以丰富国民精神文化生活，从而提高居民整体生活满意度[15]。从物质层面来看，①旅游作为一种消费行为，可以刺激消费增长，改善国民消费结构，同时促进国内外经济双循环，带动经济增长[7]；②跨区域的旅游流和“消费经济”现象，可以实现城乡和区域间的财富转移和收入再分配[14]，缩小收入差距[12]；③旅游业高质量发展往往伴随着大量基础设施建设，通过加强人文景观设计、文化氛围营造等，大幅改善了本地区的生活、生态环境[12]；④随着旅游业高质量发展水平不断提升，第三产业在国民经济中占比不断增加，带来整个社会产业结构升级；⑤旅游业作为第三产业中最重要的环节，可以提供大量就业岗位，促进创业和就业。基于以上分析，提出以下假设：
H1：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促进共同富裕存在本地效应。

1.2 空间溢出效应

除了上述本地效应，旅游业高质量发展还可以通过空间溢出效应促进其他地区的共同富裕。具体而言：①本地区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会产生旅游流溢出效应，不仅会改变目的地旅游投资环境[9]，还能带来资金流和物质流，推动目的地经济发展，通过财富转移和收入再分配，促进其他地区的共同富裕；②本地区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会激化旅游市场竞争，产生市场溢出效应，其他地区旅游企业和目的地必须加强管理体系，提升旅游服务质量，以提高该地区的旅游竞争力，该过程往往伴随着资源的有效配置和生产效率的提升，从而促进其他地区共同富裕中发展质量维度的提升；③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会产生涓滴效应[12]，资本、人力和科技等生产要素从发达地区流向欠发达地区，带动欠发达地区经济社会发展，从而促进这些地区的共同富裕。基于以上分析，提出以下假设：
H2：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促进共同富裕存在空间溢出效应。

2 研究方法和数据来源

2.1 指标体系构建

2.1.1 共同富裕指数的评价指标体系

通过梳理共同富裕的相关文献发现，以往研究更多是关注物质层面的富裕，将城乡收入差距、基尼系数[16]及分配结构[17]等作为衡量共同富裕的指标，然而这种理解存在片面性。在《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支持浙江高质量发展建设共同富裕示范区的意见》中，共同富裕是指全体人民普遍达到生活富裕富足、精神自信自强、环境宜居宜业、社会和谐和睦、公共服务普及普惠。因此，应从多维度、全方位来衡量共同富裕程度。
基于党的二十大报告中2035年我国发展的总体目标，参考相关文献[4-5,9,18-19]，结合物质和精神需求层面，本研究构建了包括发展性、共享性和可持续性3个子系统39个测度指标的共同富裕指数评价指标体系。共同富裕在初级阶段的目标是消除贫困，而贫困主要分为绝对贫困和相对贫困。绝对贫困主要强调经济发展水平，即物质层面是否富足，部分发达国家和世界银行主要采用绝对贫困标准划分是否贫困[20]。基于绝对贫困的内涵，将涉及经济发展水平的相关指标纳入“发展性”子系统来衡量富裕水平，如收入、消费等；而将涉及民生福祉等需要政府公共投入的精神层面的富有纳入了“共享性”子系统，如教育、公共文化等。
参照前人研究[4-5,9,18-19]，基于省级层面数据的可得性，发展性、共享性和可持续性3个子系统具体划分如下：①发展性主要测度经济和物质财富层面的发展水平，突出共同富裕中物质层面的“富裕”，分为富裕度和协调度2个二级指标，其中富裕度包括居民收入、消费水平及消费结构3个三级指标；协调度包括区域、城乡收入差距及城镇化3个三级指标。②共享性从教育、公共文化、医疗、住房、基础设施、信息化水平、社会保障等方面衡量社会公共服务设施建设的成果是否公平惠及全体人民，涵盖17个三级指标，突出共同富裕中的“共同”。以往研究中，共享性大多包含了医疗健康和住房2个维度的二级指标，并在其他二级指标中将投入水平纳入三级指标，如教育投入水平，但是少有研究者将医疗卫生投入水平和住房保障投入水平纳入指标体系。因此，本研究在以往研究的基础上将医疗卫生投入水平和住房保障投入水平2项三级指标纳入了共享性子系统。③可持续性主要是从科技创新、生态环境、发展质量、财政金融和社会治理层面来衡量社会发展潜力，突出共同富裕的可持续性，涵盖16个三级指标。与前人研究不同的是，本研究还将节能环保投入水平、对外开放程度、居民贷款水平和国防安全投入水平作为三级指标纳入可持续性子系统。其中，节能环保投入水平和国防安全投入水平分别反映了积极稳妥推进碳达峰、碳中和的要求和推进国家安全体系和国防现代化目标的要求，是中国式现代化内涵和2035年我国发展总体目标的体现。对外开放程度是影响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指标[21]，实际研究中常被纳入控制变量中，因此，将其纳入发展质量维度。前人通常仅将居民储蓄水平作为金融的评价指标，然而与之相对应的居民贷款水平是衡量金融风险的重要指标[22]，因此，将其纳入财政金融维度。具体的指标划分和测算方法见表1。
表1 区域共同富裕指数评价指标体系

Tab.1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common prosperity

一级指标 二级指标 三级指标 测度指标和方法 单位 指标属性
发展性 富裕度 居民收入水平[4-5,9,18-19] 实际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 万元/人 ＋
居民消费水平[4-5,9,18-19] 实际居民人均消费支出 万元/人 ＋
居民消费结构[4-5,9,18-19] 恩格尔系数（居民人均食品烟酒消费支出/居民人均消费支出） % －
协调度 区域收入差距[5,9,18-19] 各省份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基尼系数 % －
城乡收入差距[5,9,18-19] 城乡收入倍差（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 % －
城镇化率[5,9,18-19] 常住人口城镇化率（城镇常住人口/总人口） % ＋
共享性 教育 居民受教育水平[19-19] （小学学历人口·6+初中学历人口·9+高中（中专）学历人口·12+大学学历人口·16）/当地6岁以上总人口 年/人 ＋
教育投入水平[9,18] 实际教育经费/总人口 万元/人 ＋
公共文化 公共文化建设成果[5,9,18-19] 博物馆和艺术表演场馆个数 百个 ＋
人均拥有公共图书馆藏量 册/人 ＋
公共文化支出[9] 文化体育与传媒支出/一般预算支出 % ＋
医疗健康 医疗卫生投入水平 医疗卫生支出/一般预算支出 % ＋
医疗服务建设成果[4-5,9,18-19] 执业（助理）医师数/总人口 % ＋
卫生机构床位数/总人口 位/万人 ＋
住房 房地产建设成果[18] 全社会住宅投资/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总额 % ＋
住房保障投入水平 住房保障支出/一般预算支出 % ＋
基础设施 公共交通可达性[5,9,19] 各省份公路里程数/总人口 km/万人 ＋
每万人拥有公共交通车辆数量 辆/万人 ＋
公共卫生水平[5,18-19] 每万人拥有公共厕所数量 座/万人 ＋
信息化 宽带普及率[5,9,18-19] 互联网宽带接入端口/总人口 % ＋
移动电话普及率[5,18-19] 移动电话用户数/总人口 % ＋
社会保障 社会保障支出 社会保障支出/一般预算支出 % ＋
民政事业支出[18] 民政事业费支出/一般预算支出 % ＋
可持续性 科技创新 研发经费投入强度[19] 研究与试验发展（R&D）经费支出占GDP比重 % ＋
科技产出水平[19] 专利授权数/总人口 件/万人 ＋
生态环境 森林生态环境[5,9,18-19] 森林覆盖率 % ＋
城市绿化水平[18] 城市绿化面积 万ha ＋
节能环保投入水平 节能环保支出/一般预算支出 % ＋
节能减排提升水平[19] 碳排放量 百万t －
发展质量 经济发展总体水平[4-5,9,18-19] 实际人均GDP 万元/人 ＋
全社会劳动生产率[18-19] 全社会劳动生产率增长，其中，全社会劳动生产率=各省份GDP/各省份年初与年末从业人员均值 % ＋
产业结构优化水平[18] 第二产业增加值占GDP比重 % －
对外开放程度 实际外资使用额 百万元 ＋
失业率[18-19] 年末城镇登记失业率 % －
财政金融 政府财政收入[9,19] 人均财政收入 元/人 ＋
居民储蓄水平[9] 人均存款余额 元/人 ＋
居民贷款水平 人均贷款余额 元/人 －
社会治理 国防安全投入水平 （外交支出+国防支出+公共安全支出）/一般预算支出 % ＋
法治服务保障水平[19] 每万人拥有律师数 % ＋

2.1.2 旅游业高质量发展水平的评价指标体系

旅游业高质量发展的概念源于党的十九大提出的“高质量发展” ① 。以往相关研究中，部分学者仅将旅游人次和收入作为被解释变量进行分析[14]，也有学者用旅游全要素生产率衡量旅游业高质量发展水平[23]。然而，与共同富裕[18]相似，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也应该从多维度进行评估。因此，通过构建评价指标体系来综合测评旅游业高质量发展水平成为近年来的研究热点[4-5,24⇓-26]。
不同学者由于研究问题的不同，构建的旅游业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体系往往会存在一定的差异，但是考虑的三级指标比较类似，差异主要体现在一级指标和二级指标的划分。其中最为主流的划分方式是从“五大发展理念”出发，构建“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5个一级指标的旅游业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体系[5,25-26]。本研究依托这一思路，参照刘雨婧等的研究结果[25]，加入旅游经济活力的子系统，结合省级层面数据的可得性，构建包括活力、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6个一级指标23个三级指标的省域旅游业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体系。其中，本研究的协调子系统包括了产业协调、城乡协调和区域协调3个二级指标，参照共同富裕指数的评价指标体系，用旅游收入基尼系数代表区域协调指标。具体的指标划分和测算方法见表2。
表2 区域旅游业高质量发展指数评价指标体系

Tab.2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high-quality tourism development

一级指标 二级指标 三级指标 测度指标和方法 单位 指标属性
活力 旅游流 旅游流增长率[24-25] 旅游总接待人数增长率 % ＋
旅游经济 旅游经济增长率[24-25] 实际旅游总收入增长率 % ＋
旅游消费水平 人均旅游消费[24] 入境过夜旅游者人均天花费 美元/人天 ＋
旅游消费结构 旅游恩格尔系数[25] 居民人均（交通通信＋文化教育娱乐＋医疗保健）消费支出/居民人均消费支出·100%[27] % －
创新 创新投入 旅游R&D投入[26] （旅游总收入/GDP）·地区R&D经费 亿元 ＋
科技产出 旅游专利授权数[5,25-26] （旅游总收入/GDP）·专利授权数/总人口 件/万人 ＋
人力资本 旅游创新主体[5,24⇓-26] 旅游院校学生数 万人 ＋
协调 产业协调 旅游产业协调水平[4-5,25] 旅游总收入/GDP % ＋
城乡协调 旅游消费城乡差异[5,25] 城镇居民家庭人均文教娱乐消费支出／农村居民家庭平均每人文教娱乐消费支出 % －
区域协调 旅游收入区域差异 旅游收入基尼系数 % －
绿色 生态环境 自然保护区覆盖率[24-25] 自然保护区面积／辖区面积 % ＋
环境污染 旅游业废水排放[4-5,24-25] （旅游总收入/GDP）·废水排放总量 亿t －
旅游业碳排放[25] 旅游交通、旅游住宿、旅游餐饮与旅游活动的碳排放量总和[28] 百万t －
环境治理 污水处理率[4] 污水处理率 % ＋
生活垃圾无害化处理[4-5,24-25] 生活垃圾无害化处理率 % ＋
开放 旅游外汇 旅游外汇占旅游收入之比[5,25] 国际旅游外汇收入/旅游总收入 % ＋
国际游客 国际游客占总游客之比[25] 国际游客接待人数／旅游总接待人数 % ＋
共享 旅游基础设施 旅游固定资产投入[5,26] （旅游总收入/GDP）·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总额 万亿元 ＋
旅游服务条件 旅游业从业人数[4-5,24,26] 旅游业从业人数 万人 ＋
旅游资源禀赋 A级旅游景区数[5,24,26] A级以上旅游景区数 百个 ＋
饭店住宿设施 星级酒店数量[5,24,26] 星级酒店数量 百个 ＋
旅游接待能力 旅行社数[5,25-26] 旅行社数 百个 ＋
旅游交通条件 客运量[4-5,24⇓-26] 客运量 亿人 ＋

2.2 研究方法

2.2.1 熵值法

指标赋权法主要包括德尔菲法、主成分分析法和熵值法等，后两者是相对客观的赋权方法。相比于主成分分析法，熵值法更适用于多时段和多指标的应用场景[4]。因此选用熵值法来确定各指标的权重，并据此测度30个省份共同富裕和旅游业高质量发展指数。具体如下：首先对所有指标进行极差标准化处理，消除量纲和负数对结果的干扰，然后利用信息熵来确定各指标的权重，最后利用线性加权法得到综合的指数[26]。

2.2.2 空间计量模型

基于前文理论分析可知，旅游业高质量发展对共同富裕的促进可能会受到空间互动作用的影响，即本地区旅游业高质量发展可能存在空间溢出效应，促进其他地区共同富裕。因此，本研究选择空间计量模型来探究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促进共同富裕的路径和作用机制。
常用的空间计量模型包括空间误差模型（SEM）、空间滞后模型（SLM）和空间杜宾模型（SDM），其中SDM可用来分析本地区旅游业高质量发展的空间溢出对其他地区共同富裕产生的影响，因此选用SDM模型。具体如下[9,12,14]：
C p i t = C + α T d l i t + β Z i t + ρ W i j C c p i t + δ W i j T d l i t + λ W i j Z i t + μ i + ν t + ε i t
式中：Cpit为i省份第t年的共同富裕指数；Tdlit为i省份第t年的旅游业高质量发展指数； Z i t为控制变量组；α为旅游业高质量发展对共同富裕的影响系数；ρ和δ分别代表共同富裕水平和旅游业高质量发展的空间效应系数；Wij为空间权重矩阵；μi和νt为个体和时间固定效应； ε i t为随机干扰项。

2.3 研究区域和数据来源

考虑到数据的可得性和完整性，以及新冠疫情的影响，将研究时段选在2007—2019年。研究中用到的数据来自《中国统计年鉴》《中国科技统计年鉴》《中国旅游统计年鉴》及各省份统计年鉴。另外，碳排放数据来源于中国碳核算数据库（CEADs）。对于个别缺失数据，利用平均增长率方法补齐。由于香港与澳门特别行政区、台湾省、西藏自治区的数据缺失较严重，将以上区域剔除，最终得到30个省份2007—2019年的平衡面板数据。本研究的被解释变量为共同富裕指数（Cp）。核心解释变量为旅游业高质量发展指数（Tdl）。控制变量中物资资本（Pc）采用资本存量占GDP比重衡量，其中，资本存量的计算方法参照单豪杰等[29]的研究；人力资本（Mc）采用每十万人口高等学校在校学生人数衡量；技术水平（El）采用每十万人口R&D从业人员衡量。为剔除价格因素干扰，所有以货币价值度量的数据均以2000年为基期，利用CPI指数进行平减处理。为消除异方差对结果的干扰，控制变量均作取自然对数处理。

3 结果与分析

3.1 省域共同富裕指数评价

利用熵值法计算得到2007—2019年各省份的共同富裕指数，并利用自然断点法对2013年各省份的共同富裕指数进行分类，其他年份各省份共同富裕指数均以2013年的分类标准进行划分，运用ArcGIS软件进行可视化展示，结果如图2a所示。从时间维度来看，各省份共同富裕水平整体呈现逐年上升趋势。从空间维度来看，各省份共同富裕水平呈现东高西低的分布格局。分省份来看，在3个时间维度中，上海和北京的共同富裕程度一直处于较高水平，而甘肃的共同富裕程度一直处于较低水平。
图2 各省份共同富裕和旅游业高质量发展指数变化

注：该图基于自然资源部标准地图服务网站下载的审图号为GS（2023）2765号的标准地图制作，底图无修改。

Fig.2 Changes of the common prosperity index and the high-quality tourism development index at the provincial level

3.2 省域旅游业高质量发展评价

图2b展示了2007、2013和2019年各省份的旅游业高质量发展指数。从时间维度来看，各省份旅游业高质量发展指数整体呈逐年上升趋势。从空间维度来看，各省份旅游业高质量发展指数呈现东高西低的分布格局。分省份来看，广东、浙江、上海、江苏、北京、四川的旅游业高质量发展指数一直处于较高水平，而青海、宁夏的旅游业高质量发展指数一直处于较低水平。同时，还发现旅游业高质量发展指数较高的地区共同富裕指数往往也较高，如东南沿海地区，而旅游业高质量发展指数较低的地区共同富裕指数往往也较低，初步说明两者具有较高的空间相关关系。

3.3 空间相关性检验

为揭示共同富裕的空间关联特征，本研究选用空间邻接权重矩阵（W1）、经济距离矩阵（W2）和经济地理嵌套矩阵（W3），并运用Stata软件计算莫兰指数（MI），进行全局自相关检验。结果显示，多数年份的共同富裕指数的MI值都在1%的水平下显著为正，说明共同富裕指数在3个权重中均具有空间正自相关，具有较高共同富裕指数的省份相互邻近，故应从空间视角来研究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促进共同富裕的效应。

3.4 内生性讨论及模型适配性检验

为提高回归结果的准确性，需进行内生性讨论并对空间计量模型进行检验与选择。首先进行最小二乘回归（OLS），结果见表3，在不考虑空间效应的影响下，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促进共同富裕的效应在1%水平下显著为正。本研究选取了物资资本、人力资本和技术水平等控制变量，但影响共同富裕的因素较多，因此仍然存在遗漏变量的可能性。此外，旅游业高质量发展和共同富裕之间可能存在双向因果关系，导致内生性问题。因此，利用工具变量法通过二阶段最小二乘回归（2SLS）来解决可能存在的内生性问题。本研究选取了2个工具变量：①利用历史数据构造工具变量是实际研究中常见的方法，考虑到重庆1997年成为直辖市后，中国省份格局未再发生变化，参照赵磊等[30]的研究，选取1997年旅游业高质量发展水平和考察期的上一年各省份接待入境旅游人次占总人口数比重的交互项作为工具变量iv1；②气候是影响旅游发展的重要因素，参考张斌等的研究[31]，选用一年当中逆温天数的比例作为工具变量iv2，数据来源于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提供的大气温度数据。2SLS估计的结果见表3，第一阶段回归中工具变量的F统计量远大于经验值10，系数均在5%的水平下显著，表明选取的工具变量有效。从第二阶段的分析结果来看，旅游业高质量发展对共同富裕的影响方向和显著性与OLS估计结果一致，表明在克服内生性问题后，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依旧能显著促进共同富裕。
表3 内生性检验结果

Tab.3 Results of endogeneity test

变量 OLS 2SLS
第一阶段 第二阶段
tdl 0.774***（0.027） 1.026***（0.048）
iv1 3.876***（0.299）
iv2 -0.044**（0.019）
lnpc 0.030***（0.002） 0.021***（0.004） 0.026***（0.003）
lnmc 0.048***（0.010） 0.069***（0.018） 0.025***（0.123）
lnel 0.027***（0.004） -0.014**（0.006） 0.027***（0.004）
cons 0.672***（0.066） -0.459***（0.132） -0.258***（0.092）
F统计量 79.970***
Waldchi2（4） 1545.670***
R2 0.860 0.530 0.823
obs 390 360 360

注：注：***、**和*分别表示1%、5%和10%的显著性水平，括号内数值为标准误。表4~表6同。

空间计量模型适配性检验结果表明：在3个权重矩阵中，2个模型的LM检验统计量均在1%的水平下显著，说明存在显著的空间自相关，应采用空间计量模型。使用Hausman和LR检验来确定应采用固定效应模型还是随机效应模型，Hausman检验在1%的水平下显著，确定选择固定效应模型，LR检验结果在1%的水平下显著，应采用时空双固定效应模型。为避免SDM模型退化成SEM和SLM模型，先假设SDM模型可以退化成SEM和SLM模型，并分别进行LR和Wald检验，结果均在1%的水平下显著，说明SDM模型是较优的选择。因此，选用时空双固定SDM模型来分析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促进共同富裕的效应。

3.5 空间计量结果初步分析

为对比OLS回归和SDM模型回归结果，分别用普通面板固定效应和时空双固定SDM模型分析了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促进共同富裕的效应（表4）。回归结果显示，无论是否考虑空间因素的作用，tdl的系数均在1%的水平下显著为正，表明旅游业高质量发展对共同富裕存在显著的正向效应，验证了H1。从W·tdl的回归系数来看，3个权重矩阵下，旅游业高质量发展对共同富裕的空间效应系数均在1%的水平下显著为正，表明存在正向的空间效应。
表4 空间杜宾模型估计结果

Tab.4 Estimation results of SDM

变量 固定效应 W1 W2 W3
tdl 0.449***
（0.045）		 0.384***
（0.041）		 0.523***
（0.039）		 0.494***
（0.036）
W·tdl 0.329***
（0.985）		 0.552***
（0.091）		 0.526***
（0.083）
控制变量 Y Y Y Y
obs 390 390 390 390
R2 0.982 0.938 0.940 0.946
LogL 1150.214 1187.553 1206.401
对比3个权重矩阵作用下SDM模型回归结果可以看出，旅游业高质量发展对共同富裕的影响系数从小到大依次是空间邻接权重矩阵、经济地理嵌套矩阵和经济距离矩阵。可能的原因是相对于地理联系，两地的旅游联系更取决于地区间的经济联系。对比固定效应模型和SDM模型的tdl回归系数可以看到，基于空间邻接权重矩阵的SDM模型回归系数小于固定效应模型回归系数，说明当忽略旅游地理邻近因素的空间效应时会高估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促进共同富裕的效应。随着高铁、飞机等交通方式的不断发展和完善，空间距离不再是限制游客出行的最主要因素。游客基于对“诗和远方”的向往，具有逃离惯常环境和满足好奇心等旅游需求和动机[14]，对本地区旅游产品逐渐产生“消费疲劳”[32]，呈现“隔区消费”和“隔区吸引”的特征，从而选择其他省份的旅游目的地。而基于经济地理嵌套矩阵和经济距离矩阵的SDM模型回归系数大于固定效应模型回归系数，说明当忽略区域经济因素的空间效应时会低估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促进共同富裕的效应。这反映了一个地区的共同富裕程度不仅受到自身旅游业高质量发展水平的影响，同时还和与之存在经济联系的其他地区的旅游业高质量发展水平相关。

3.6 空间效应分解

SDM模型的回归结果不能反映各因素对被解释变量的全方位影响，需要通过空间效应分解来描述溢出方向与程度[33]。利用偏微分方程[14,33]将SDM模型分解成直接效应和间接效应。其中，直接效应是某地区旅游业高质量发展对本地区共同富裕的空间效应，即本地效应；间接效应是在3个权重矩阵的作用下，该地区旅游业高质量发展对地理邻接、经济相似、距离相近且经济相似省份共同富裕的空间效应，即空间溢出效应。从空间效应分解结果（表5）来看，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促进共同富裕的本地效应、空间溢出效应和总效应均在1%的水平下显著为正，进一步验证了前文的2个研究假设。
表5 空间效应分解结果

Tab.5 Results of spatial spillover partial differential estimation

W1 W2 W3
直接效应 0.408***（0.043） 0.571***（0.045） 0.546***（0.042）
间接效应 0.503***（0.091） 0.900***（0.163） 0.875***（0.137）
总效应 0.911***（0.106） 1.471***（0.195） 1.421***（0.165）
控制变量 Y Y Y
rho 0.207***（0.063） 0.254***（0.072） 0.270***（0.063）
从表5可知，3个权重的空间效应分解结果中，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促进共同富裕的空间溢出效应均大于本地效应，说明一个地区旅游业高质量发展水平对地理邻接、经济相似、距离相近且经济相似省份共同富裕的促进作用大于对本地区共同富裕的促进作用。该结果与王佳莹等的研究结果[14]相似。其主要原因是，随着一个地区旅游业高质量发展水平的提高，其交通设施不断完善，游客出于逃离惯常环境和满足好奇心等旅游需求和动机，更倾向于去其他地区追求“诗和远方”，导致大量的旅游流溢出。另外，由于旅游市场溢出和涓滴效应的存在，也会导致本地区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促进其他省份共同富裕的作用更加明显。

3.7 空间异质性分析

上文已就各省份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促进共同富裕的效应进行了整体的评估和分析。由于我国存在区域间发展不均衡的现象，为探究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促进共同富裕效应的空间异质性，参照前人[9,12]研究，将各省份分为东中西3个区域，进行分组回归（表6）。从表6可知，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促进共同富裕的本地效应在东部和西部地区更显著。在经济距离矩阵和经济地理嵌套矩阵中，东部地区的空间溢出效应显著为负，西部地区则表现出显著的正向效应，说明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促进共同富裕的空间溢出效应存在非线性关系[34]。东部地区的空间溢出效应为负，可能的原因是东部地区旅游业高质量发展水平整体较高，市场竞争激烈，加上各省份之间旅游业高质量发展水平差距较大，极化效应明显，生产要素向高发展水平地区积聚产生虹吸效应[34]。中部地区主要体现为本地效应，空间溢出效应不显著，可能的原因是中部地区各省份之间旅游业高质量发展水平差距小，各省份间的生产要素流动不明显。西部地区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促进共同富裕的空间溢出效应显著为正，可能的原因是西部地区的旅游业高质量发展水平整体偏低，旅游市场竞争程度不高，市场可进入门槛和投资成本较低，有利于各生产要素的跨区域流动，带来正向的扩散效应。
表6 分区域样本回归结果

Tab.6 Regression results for sub-regional samples

变量 东部 中部 西部
W1 W2 W3 W1 W2 W3 W1 W2 W3
直接效应 0.582***
（0.086）		 0.381***
（0.082）		 0.367***
（0.081）		 0.030
（0.053）		 0.287***
（0.072）		 0.208***
（0.073）		 0.127**
（0.059）		 0.289***
（0.067）		 0.287***
（0.067）
间接效应 0.122
（0.184）		 -0.462**
（0.227）		 -0.590***
（0.199）		 -0.016
（0.94）		 0.028
（0.094）		 0.095
（0.096）		 0.199
（0.124）		 0.304**
（0.118）		 0.378***
（0.141）
总效应 0.704***
（0.248）		 -0.080
（0.285）		 -0.222
（0.257）		 0.013
（0.123）		 0.315***
（0.115）		 0.302**
（0.132）		 0.326**
（0.160）		 0.593***
（0.168）		 0.665***
（0.193）

4 结论与讨论

4.1 结论

为探究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促进共同富裕的路径与效应，本研究通过梳理相关文献，构建了共同富裕和旅游业高质量发展的评价指标体系，揭示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促进共同富裕的路径和机制，提出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促进共同富裕存在本地效应和空间溢出效应的研究假设。同时，通过收集2007—2019年中国30个省份的面板数据，利用熵值法测度了共同富裕和旅游业高质量发展指数，并基于SDM模型进行实证分析，验证了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促进共同富裕的路径，测算了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促进共同富裕的效应。研究结论如下：
①各省份共同富裕和旅游业高质量发展指数均呈现逐年上升趋势和东高西低的分布格局。旅游业高质量发展指数较高省份的共同富裕指数往往也较高，而旅游业高质量发展指数较低省份的共同富裕指数往往也较低。共同富裕指数存在显著的空间自相关。
②旅游业高质量发展能够促进共同富裕并存在空间效应。当忽略旅游地理邻近因素的空间效应时会高估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促进共同富裕的效应，而当忽略区域经济因素的空间效应时会低估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促进共同富裕的效应。从空间效应分解的结果来看，在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促进共同富裕的平均空间效应中，空间溢出效应大于本地效应，即一个地区旅游业高质量发展对与之有地理和经济关联地区的共同富裕的效应大于对本地区共同富裕的效应。
③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促进共同富裕的效应存在空间异质性，其中西部地区的本地效应和空间溢出效应为正，东部地区本地效应为正、空间溢出效应为负，中部地区主要表现为本地效应。这说明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促进共同富裕的空间溢出效应存在非线性关系。

4.2 讨论

本研究揭示了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促进共同富裕的空间效应，不仅拓展和延伸了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促进共同富裕的相关理论，也为促进共同富裕、实现中国式现代化提供了参考和依据。结合上文分析，可以得到以下政策启示：
①各地应不断提高旅游业高质量发展水平，充分发挥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促进共同富裕的作用。要进一步提高对旅游业的重视程度，打造城市名片，加大旅游宣传，吸引旅游流；加大创新投入，创新旅游产品，刺激旅游消费；注意旅游业节能减排，减少环境污染，保护生态环境；改善基础设施，提高旅游接待能力，提升旅游服务质量，从而改善基础设施和生态环境，丰富国民精神文化生活，提高居民收入，刺激居民消费，带动经济增长，缩小收入差距，进而促进共同富裕。
②各地应不断加强旅游业发展的跨区域合作，深化与其他地区之间的旅游和经济联系，尤其重视与自身地理邻接、经济相似、距离相近且经济相似省份的旅游合作关系的建立、保持与深化。通过围绕旅游及相关产业，签订区域合作协议，实施联合营销、资源共享、价值共创等措施，促进生产要素的跨区流动，更有效发挥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促进共同富裕的空间溢出效应。
③各地应找准自身旅游形象定位，强化现有优势，因地制宜地制定旅游业发展政策。引导和鼓励东部各省份发挥示范作用，以科技赋能旅游业高质量发展，促进共同富裕；支持和强化中部各省份与其他地区的跨区交流，形成差异化优势，鼓励良性市场竞争，实现合作共赢；加大对西部各省份旅游业的投入和帮扶力度，发挥好旅游业在西部各省份经济社会发展中的重要作用，促进西部各省份的共同富裕。
④各地应探索以旅游为载体，延展、驱动第三次分配，促进财富向欠发达人群和地区转移；加大对旅游业高质量发展水平较低地区的旅游业投入和帮扶，实施对口支援，引导旅游流和生产要素向这些地区流动，促进各地旅游业的平衡发展，规避虹吸效应，从而促进全体社会的共同富裕。
受数据获取所限，本研究也还存在一些不足：①研究尺度仅停留在省域层面，后续研究可以从更小的空间尺度进行分析；②旅游业高质量发展和共同富裕涉及的维度和指标众多，本研究仅选取了有数据支撑的指标，导致旅游业高质量发展和共同富裕评价指标体系不够全面。这些都将在后续研究中予以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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