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中文

经济地理 >

2021 , Vol. 41 >Issue 11: 129 - 140

DOI: https://doi.org/10.15957/j.cnki.jjdl.2021.11.014

产业经济与创新发展

地理学视角下中国文化产业研究进展与展望

  • 宋永永 , 1, 2 ,
  • 薛东前 , 1, 2, ※ ,
  • 马蓓蓓 1, 2 ,
  • 马艳艳 1, 2 ,
  • 袁鑫 1, 2 ,
  • 王怡婕 1, 2
展开
  • 1.陕西师范大学 地理科学与旅游学院，中国陕西 西安 710119
  • 2.陕西师范大学 地理学国家级实验教学示范中心，中国陕西 西安 710119
※薛东前（1965—），男，内蒙古包头人，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城市与区域发展。E-mail：

宋永永（1990—），男，甘肃平凉人，博士后，讲师，研究方向为城市产业与城市社会。E-mail：

收稿日期: 2020-12-30

  修回日期: 2021-08-31

  网络出版日期: 2025-04-17

基金资助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41971204)

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项目(GK202103139)

收起

Resarch Progress and Prospect of China's Cultural Industr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Geography

  • SONG Yongyong , 1, 2 ,
  • XUE Dongqian , 1, 2, ※ ,
  • MA Beibei 1, 2 ,
  • MA Yanyan 1, 2 ,
  • YUAN Xin 1, 2 ,
  • WANG Yijie 1, 2
Expand
  • 1. School of Geography and Tourism，Shaanxi Normal University，Xi'an 710119，Shaanxi，China
  • 2. National Demonstration Center for Experimental Geography Education，Shaanxi Normal University，Xi'an 710119，Shaanxi，China

Received date: 2020-12-30

  Revised date: 2021-08-31

  Online published: 2025-04-17

Fold

摘要

文化产业是国家社会经济转型和高质量发展的重要载体。文章以1993—2020年3 904篇期刊论文为研究样本，采用CiteSpace等文献计量分析方法，从地理学视角总结中国文化产业研究能量分布、演进脉络、现状特征和重要启示，提出文化产业研究亟待加强的重点领域。结果发现：①改革开放以来，中国文化产业研究历经四个阶段，高校成为文化产业优势研究团队的主要集中地，经济类和地理类等期刊对文化产业研究传播具有重要贡献；②中国文化产业研究主要集中在文化产业空间结构、文化产业空间集聚与扩散、文化产业空间分布的影响因素、文化产业与城市发展关系以及文化产业发展政策机制五个方面，总体呈现出研究视角多维、方法多样、数据多源、内容多面和区域多点特征；③中国文化产业研究多遵循描述现象、总结规律、解释成因、探究路径的逻辑思路，基于学科交叉的理论方法创新、文化产业跨界融合发展、文化空间塑造与城市更新等关键问题的研究依然薄弱，文化产业学科体系和人才培养机制亟待完善；④从人文与经济地理学视角出发，构建中国文化产业研究理论方法体系、揭示文化产业空间生成机理与集群发展路径、探究文化产业跨界融合机制与协同发展模式、研究文化消费空间生产与重构路径、厘清城市文化空间与城市更新关系、建立文化产业研究人才培养长效机制，全面深化中国文化产业研究的理论范式和实践路径，是新时代中国人文与经济地理学创新理论研究和服务国家战略的重要领域。

关键词： 文化产业; 文化空间; 集聚与扩散; 产业集群; 研究进展

本文引用格式

宋永永 , 薛东前 , 马蓓蓓 , 马艳艳 , 袁鑫 , 王怡婕 . 地理学视角下中国文化产业研究进展与展望[J]. 经济地理, 2021 , 41(11) : 129 -140 . DOI: 10.15957/j.cnki.jjdl.2021.11.014

Abstract

The cultural industry is an important carrier of national socio-economic transformation and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Taking 3904 journal papers from 1993 to 2020 as research samples and using CiteSpace and other bibliometric analysis methods,this paper summarizes the energy distribution,evolution,characteristics and important inspirations of China's cultural industry research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geography, and puts forward the key areas that need to be strengthened in the study of cultural industry. There are four findings. 1) Since the reform and opening-up,China's cultural industry research has gone through four stages. The predominant research teams are mainly concentrated in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 Economic and geographical journals have made important contributions to the research and communication of cultural industry. 2) China's cultural industry research mainly focuses on five aspects:the spatial structure of cultural industry, the spatial agglomeration and diffusion of cultural industry,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cultural industry,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cultural industry and urban development,and the policy mechanisms of cultural industry development. 3) Researches on Chinese cultural industry mostly follow the pattern of describing phenomena,summarizing rules,explaining causes and exploring paths. However,the research on key scientific issues, such as the innovation of theoretical methods based on interdisciplines,cultural industry cross-border integration development, cultural space shaping and urban renewal, is still weak. 4) In the new era,from the perspective of human and economic geography,comprehensively deepening the theoretical method and practical application of cultural industry research will be an important area of the innovation theory research and serving national strategies of China's human and economic geography. Specifically, it will help to construct the theoretical and methodological system of China's cultural industry research, reveal the space generation mechanism and cluster development path of cultural industry, explore the cross-border integration mechanism and collaborative development mode of cultural industry, analyze the production and reconstruction path of cultural consumption space, clarify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urban cultural space and urban renewal, and establish a long-term talent cultivating mechanism for cultural industry research.

Key words： cultural industry; cultural space; agglomeration and diffusion; industrial cluster; research progress

1980年代以来，在全球化高速推进和制造业空间加速转移过程中，发展文化产业成为西方发达国家解决城市就业、功能更新和经济持续发展问题的关键举措[1]。作为全球经济转型和现代产业发展的新动力，文化产业是国家、区域和地方综合竞争力的重要经济载体[2-3]。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爆发至今，世界经济发展低迷，区域经济增长趋缓，文化产业却以其特殊的组织结构、空间形态和发展模式彰显出极大的创新带动能力。面对全球性物质经济向非物质经济转变和人类世界（Anthropocene）遭遇的发展危机，加快发展文化产业和增强文化软实力成为国际社会和全球主要经济体的战略选择[4-5]。在当前新冠肺炎疫情席卷世界，全球经济增长低迷和国际贸易保护主义抬头的外部环境下，文化产业为繁荣社会经济、畅通国内外循环、促进社会经济持续向好发展再添动力，成为带动世界经济复苏的重要抓手。
改革开放40余年来，中国文化产业经过萌芽期、初步形成期、快速扩张期和全面提升期四个阶段的发展，国家文化产业综合竞争力和文化软实力得到显著增强[6-7]。特别是随着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变化，居民消费热点由单纯的物质消费需求向追求美好生活的服务性消费需求转变，注重品质化和个性化消费成为新时代居民消费需求变化的新特征[8]。而文化产业作为满足城乡居民日益增长的文化消费需求的重要载体和新常态下中国经济持续增长的新动能和新引擎，表现出巨大的发展潜力和发展活力[9⇓-11]。优化文化产业服务质量，提升文化产业发展水平，满足国内居民逐步增长的文化消费需求是新时代亟待解决的问题[12]。
长期以来中国文化产业在研究上借助西方理论，在实践上引进西方经验，在文化产品生产上移植西方产品的发展模式，在短期内促进了中国文化产业研究与发展的兴起，为国内文化产业“走出去”创造了机遇[13-14]。但毋庸讳言，中国文化产业“借—引—移”西方经验与产品的发展模式，对本土文化产业研究的理论创新和文化产品的国际化进程，以及国内文化产业人才培养长效机制的建立产生了不利影响。近年来，虽然国内学者从不同视角、维度和层次开展了大量的理论探索和实践研究[15⇓⇓⇓-19]，梳理了中国文化产业研究现状和重要进展[20-21]，但专门针对国内文化产业研究的科学化的量化分析和系统化的评述鲜有涉及，且相关研究的专业视角、样本选择、分析时段、研究内容、研究方法和趋势分析等与中国文化产业发展实践过程并不完全适应[22]，仍有较大创新和改进空间。“十四五”时期是中国文化产业迈入高质量发展阶段的加速转型期，适时回顾中国文化产业发展历程、总结文化产业研究进展并展望未来趋向，既是新常态下中国文化产业实践发展和理论探索的重要命题，也是面向国内外经济社会发展需求，推动区域经济一体化和文化多元化发展的迫切需要。
因此，从地理学视角出发，在CiteSpace文献计量分析工具支持下，全面梳理改革开放40余年来中国文化产业研究历程，系统总结中国文化产业研究能量分布，分析中国文化产业研究进展，归纳中国文化产业研究特征与启示，提出新时代中国文化产业研究的重点领域和重要方向。研究成果既有助于建立中国特色文化产业研究理论方法体系，拓展人文与经济地理学研究领域，也对在新时代落实中国文化产业“走出去”战略，制定文化产业发展政策规划具有重要的实践指导价值。

1 研究设计

1.1 数据来源及说明

本文基础文献资料数据通过中国知网（CNKI）期刊全文数据库检索获取，具体检索截止时间为2020年8月14日。由于文化产业内涵丰富且类型宽泛，为聚焦研究主题，本文从文化产业基本内涵出发[23⇓-25]，通过比较国内外文化产业概念与分类体系，结合当前中国文化产业发展实际，参照《文化及相关产业分类（2018）》确定文化产业研究成果检索主题及范围，重点关注了与“文化产业”或“创意产业”直接相关的研究成果，最终从核心和重点期刊中整理出1993—2020年共计3 904条中文文献记录。需要说明的是，中国文化产业发展与研究实际上开始于改革开放之初[6]，本文为了全面展示改革开放40余年来中国文化产业研究概况，在梳理文化产业研究脉络时将研究时段扩展为1978—2020年。

1.2 研究方法与步骤

文献计量与知识图谱分析是近年来科学计量学的重要研究方法，常被用于挖掘某一学科领域的能量分布特征、知识演化历程、研究热点主题、研究态势和潜在前沿领域等[26]。CiteSpace软件作为常用的文献计量与知识图谱分析工具[27]，自学者陈超美开发并发布以来，被国内外学者广泛应用于文献可视化分析研究中。
本文采用CiteSpace科学计量可视化工具对文献数据进行统计挖掘和可视化表达。具体包括以下步骤：①在CNKI中选择地理学、社会学、经济与管理科学、资源科学和哲学与人文科学等作为研究涉及的主要学科领域；②在核心和重点期刊中，将期刊来源设定为地理类、文化类、社会类、经济类和资源类相关期刊，通过专业检索模式，以“文化产业”或“创意产业”为主题词检索相关文献，删除期刊介绍等完全无关的文献条目和重复的文献资料，最终整理出3 904条中文文献记录；③在CiteSpace V.5.5R2软件中将时间切片（Slice Length）设置为3，默认设置参数为TOP 50 per slice，借助软件中的关键词时区、作者共现、机构共现等功能对已转换的3 904条文献记录数据进行可视化分析。挖掘文化产业研究成果的资助基金类型、发表期刊、刊出时间、研究机构和研究团队等内容，从而剖析中国文化产业研究的能量分布、演进脉络和热点主题。

2 研究能量分布

2.1 时间及期刊分布

中国文化产业研究的年度发表论文数量经历缓慢增长、快速增长、逐渐下降三个阶段（图1）。文化产业理论研究与探索出现于1990年代，早期发文量呈波动缓慢上升趋势。2005年后中国文化体制改革深入推进，文化市场日渐繁荣，文化产业进入持续快速发展期，相关研究工作全面展开，发文数量在2012年达到顶峰。2013年以来，随着中国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文化产业也进入转型发展的关键期，相关研究热度出现降低趋势，发文数量呈现下降态势。
图1 1993年以来中文核心期刊发表文化产业相关论文数量

Fig.1 Number of articles related cultural industry in Chinese core journals after 1993

中国文化产业相关论文共发表在174种核心期刊上，经济类期刊是文化产业相关研究成果发表的主要学术阵地，其次是文化类期刊，地理类期刊中的《经济地理》和《人文地理》等发文量较大，在文化产业相关研究中有较大影响。总体而言，国内发表文化产业研究成果的期刊较多，但持续关注的期刊较少且高水平期刊发表论文数量不多。

2.2 研究机构分布

通过分析中国文化产业研究机构共现网络图谱和发表论文数量TOP30机构（图2），发现中国文化产业研究机构发文量总体呈现对数函数分布态势。其中，中国传媒大学、北京大学、中国人民大学等华北地区单位，上海交通大学、南京大学、南京师范大学等华东地区单位，发表相关论文数量分别占TOP30机构发表论文总量的约30%，这说明华北地区和华东地区的高校和科研单位是中国文化产业研究的主要机构，在文化产业研究中具有较为雄厚的成果积累。武汉大学、华中师范大学、中南大学等华中地区单位，陕西师范大学、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等西北地区单位也是长期关注文化产业研究的重要机构，在区域文化产业研究中作出了重要贡献。同时，四川大学、云南大学和深圳大学等高校也是国内文化产业重要研究机构，在国家和区域文化产业研究中具有一定影响力。
图2 中国文化产业研究机构分布及论文发表数量

Fig.2 Distribution of China's cultural industry research institutions and number of articles published

2.3 作者团队分布

通过CiteSpace软件对中国文化产业研究团队进行识别发现，来自各地单位或高校的作者在不同时期从不同角度对中国文化产业进行了研究，以解学芳等近40位学者为首的学术团队是中国文化产业研究主体（图3）。如胡惠林教授团队重点研究了文化产业发展政策和文化体制改革等问题，对推动中国文化产业发展政策研究奠定了坚实基础；朱竑教授团队研究了历史文化名城文化产品创新发展模式，揭示了文化产业发展与城市更新的关系，设计了文化遗产产业化的理念、原则和目标；孟召宜教授团队研究了文化产业地域模式，评估了区域文化产业竞争力和文化产业发展水平；解学芳教授的学术团队长期研究了中国文化产业发展战略和文化产业制度创新路径；陈少峰团队从“互联网+”视角，研究了中国文化产业如何构建全新产业价值链，探究了数字文化产业发展模式如何转型和中国网络文化产业制度创新路径；薛东前教授团队以西安市为研究区域，探索了大城市文化产业在不同空间尺度上的集聚格局与形成机理。诸位学者的研究成果丰富和发展了中国文化产业研究的相关理论，为国家、区域和城乡文化产业发展政策制定提供了科学依据。
图3 中国文化产业研究作者分布知识图谱

注：颜色代表不同的作者共现簇，节点大小与作者共被引次数成正比。

Fig.3 Knowledge map of Chinese authors on cultural industry research

3 研究脉络与热点主题

中国文化产业发展实践始于改革开放，而理论研究则出现于1990年代，理论滞后于实践是中国文化产业发展与研究的特殊之处。为了系统刻画改革开放以来中国文化产业研究历程，本文在具体分析时首先将1978—1992年确定为文化产业研究萌芽阶段，再根据1993—2020年中国文化产业研究演进脉络图谱（图4）和中国文化产业研究作者发文情况（图1），划分出文化产业研究探索阶段（1993—2001）、扩张阶段（2002—2012）和深化阶段（2013—2020）。
图4 中国文化产业研究演进脉络图谱

Fig.4 Timezone map of China's cultural industry

①文化产业研究萌芽阶段（1978—1992年）。该阶段伴随着改革开放政策的实施，娱乐性文化消费活动和文化市场逐渐形成，政府开始认可部分文化行业，并以文化立法和执法等形式管理规范文化市场活动。但该阶段国内文化产业发展尚处于探索道路阶段，文化及相关产业的理论研究尚处于萌芽状态。
②文化产业研究探索阶段（1993—2001年）。该阶段国内文化体制改革系统展开，党的十四届六中全会将改革文化体制确定为发展和繁荣文化事业的根本出路，并在文化部专门设立文化产业司，统筹管理文化产业和文化市场，促使文化产业进入到政府自觉推动的新阶段。发展文化产业、文化体制改革、文化产业政策、国家文化安全、文化娱乐业、文化市场等成为该阶段学术研究的热点主题。如胡惠林等系统研究了中国文化产业发展政策转型、创新体系构建和文化产业发展与国家文化安全问题[28]。
③文化产业研究扩张阶段（2002—2012年）。该阶段是我国文化产业研究的快速扩张期。随着中国加入WTO，文化产业在国民经济中的战略地位不断凸显，特别是2009年《文化产业振兴规划》将文化及相关产业确定为国家战略性支柱产业，文化产业研究引起学术界的持续关注，研究成果数量持续增长，研究领域和研究内容遍地开花。研究成果关键词涉及创意产业、文化消费、民族文化产业、文化产业园区、文化产业集群等，这些主题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该期中国文化产业研究重点，也体现了相关研究主题在该期的快速发展并引起学术界的广泛关注。
④文化产业研究深化阶段（2013—2020年）。该阶段是中国文化产业研究的相对成熟和稳步深化期。随着中国文化产业所有制结构的改革和调整，国内民营文化企业不断涌现，竞争力逐渐增强，文化产业成为新常态下经济社会持续发展的重要引擎。尽管文化产业研究热度和研究成果数量出现降低趋势，但传统选题呈现深化发展态势，新兴选题方向愈加丰富。主要关键词涉及文化产业集群、“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特色文化产业、互联网+、数字文化产业、数字经济、区块链和文旅融合等，这些研究选题既是当前中国社会经济发展过程中文化产业研究的热点内容，也是该领域最新前沿趋势的重要反映。可以看出，尽管文化产业研究发文量下降，但研究主题、研究内容与国家和区域社会经济发展实际联系愈加紧密。

4 研究进展与特征

4.1 研究进展

根据中国文化产业研究演进脉络图谱，并结合文化产业研究重点文献的深度阅读，可将改革开放以来中国文化产业研究热点内容归纳为文化产业空间结构、文化产业空间集聚与扩散、文化产业空间分布的影响因素、文化产业与城市发展关系和文化产业发展政策机制五个方面。

4.1.1 文化产业空间结构特征

文化产业空间结构的刻画和表达是文化产业空间研究的重要内容。中国学者从区域和城市两个层面对文化产业空间结构进行了系统研究[29-30]。在区域文化产业空间结构研究中，胡慧源研究发现江苏文化产业空间单中心等级结构分布明显，经历了“一心一团多点”向“一心一带两极多点”的结构转变[31]，而孟召宜等则认为江苏区域文化产业呈“一心一核两轴”的地域结构[32]；辛晓睿等通过社会网络分析方法研究发现中国电影制片业已经形成以北京为单核，上海、香港、杭州及深圳等为外围关键点的跨区域合作网络结构[33]；张旭等研究发现中国文化产业挂牌企业地理分布呈现出地域分散但数量集中的特点，尚未形成常见的“菱形结构”[34]。
在城市文化产业空间结构研究中，张波等从城市社会地理学角度，将城市文化娱乐场所空间划分为向心、离散、孤立和依附四种空间结构[35]；胡俊修等研究认为汉口文化娱乐业在城市化过程中经历由聚而散、散而再聚的空间演化过程[36]；薛东前等研究发现西安市文化娱乐业呈现商贸旅游型、文教游憩型、科技商务型和城市新区型4种空间集聚模式[37]。随着研究尺度的精细化和研究方法的科学化，文化产业内部业态空间结构与时空演进规律开始受到重视，先后有学者探讨了城市公园[38]、文化休闲娱乐场所KTV[39]和电影院[40]的空间结构及演变特征。

4.1.2 文化产业空间集聚与扩散

产业空间集聚与扩散是文化产业研究的经典领域。中国文化产业发展规模总体较低，产业空间集聚与扩散效应尚未充分显现，产业链呈现东部优于中部，中部优于西部的地域特征[41-42]。国内学者主要聚焦于北京[15]、深圳[43-44]、苏州[45]和武汉[46]等东中部地区城市，重点研究了发达地区城市文化产业空间集聚格局与扩散特征。如周尚意等从空间角度解释了北京文化产业空间集聚格局，认为在消费市场指向作用下，文化产业呈现集聚与分散并存现象[15]；杨槿等从区位论角度分析了苏州老城区文化产业空间演化过程，发现城市文化产业由向古城内集聚转变为向古城外扩散，进而向产业园区和道路沿线集聚[45]。针对西部典型城市文化产业集聚与扩散问题[47]，薛东前教授团队在GIS技术支持下分别揭示了西安市生产者服务业[48]、文化艺术产业[49-50]和文化娱乐业[37]的空间集聚与扩散模式。
近年来，文化产业内部业态空间集聚与扩散规律成为研究热点[51]。如杨晓俊等研究发现在消费群体大众化和城市新区建设作用下，城市电影院呈现由单核心集聚向多核心集聚转变的空间特征，在地理空间上出现由中心城区向近郊城市新区扩散的地域变化特征[40]；殷小菡等研究发现北京城市文化创意产业以东、西城区为核心呈现圈层式集聚，不同类型文化创意产业集聚趋势差异显著[52]；袁文华等通过构建企业（Firm）—集群（Cluster）—系统（System）分析框架，研究济南市文化艺术、新闻出版和广播影视等空间集聚特征，发现文化产业存在连片集中与分散聚集特点，城市文化产业景观镶嵌体空间形态具有区域异质性[53]。

4.1.3 文化产业空间分布的影响因素

文化产业空间分布受到要素禀赋、区位条件和产业政策等多种因素的综合影响，在不同空间尺度上其空间布局的分析维度、影响因素和主导因子不尽相同（表1）。为此，国内学者从区域、城市和街区等尺度对文化产业空间分布的影响因素进行了探究。
表1 文化产业空间布局影响因素统计

Tab.1 Influencing factors of cultural industry spatial distribution

研究尺度 分析维度 影响因素 核心指标
区域 要素禀赋 劳动力条件、地理区位、文化环境 人口受教育程度、科技人员数、地理位置和交通密度、文化基础设施数、地区创新能力
集聚经济 产业集聚、经济水平、城镇化水平 第三产业产值占比、文化产业区位熵、文化产业增加值占比、城镇化率、人均GDP
市场需求 人口规模、文化市场、消费水平 人口总量、人均可支配收入、地区工资水平、人均文化消费支出、文化产业从业人员数、文化产业多样性、文化市场经营机构数
政府政策 政策法规、产业策划、财税和金融政策 文化及相关产业财政拨款额、各地区文化产业固定资产投资占比、财政支出占GDP比重
城市 基础设施 交通要素、公共设施 距离主干道和轨道交通的距离、城市每万人拥有的公交车数量
科技资源 高等院校、科研院所 高等院校与大型科研机构数量、城市每万人中的高等学校在校生数
经济水平 产业规模、市场活力 文化产业产值占比、文化娱乐消费水平、城市地价水平
政策因素 产业园区、财税政策 产业园区规模、科学和教育支出占城市政府财政支出的比重
文化氛围 历史文化、工业遗产 各级文物保护单位、名胜古迹、工业遗产地数量和分布
街区 建筑布局 建筑特色、建筑分布 街区建筑风格、街区建筑面积、街区建筑结构、街区建筑物历史
区位条件 交通条件、公共设施 街区路网密度、到地铁站点的距离、到主要公共设施的距离
人口特征 人口分布、人口结构 人口数量、人口密度、人口年龄结构、居民文化消费需求
政策规划 功能格局、产业定位 街区建设用地功能属性、街区产业功能属性、街区产业发展定位
在区域尺度，政府财政支持是省域文化产业空间分布的重要因素，企业数量、消费需求、人力资本与城市化对文化产业空间分布存在正向驱动作用[54]；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对省域文化产业发展影响深刻，经济规模、产业结构和贸易规模直接影响中国文化产业出口贸易分布格局[55]，同时互联网等基础设施建设对区域文化产业空间集聚格局影响显著[56]。
在城市尺度，文化产业空间分布与文化产业类型和属性有关，也与城市物质和非物质空间要素相关。可归纳为市场导向和资源导向两类，前者包括交通便捷度、人口分布、关联产业发展和城市人口购买力等动力因子[57]，后者包括文化资源分布、政府政策和人才因素等动力因子[10]。城市文化创意产业集聚主要受到人力资本、文化环境、政策措施和市场需求的共同作用[57-58]，而历史惯性、经济水平和交通区位等是影响城市博物馆和展览馆空间分布的主要因素[59]。从地域差异看，产业结构和人力资本是西部城市文化产业集聚的主要驱动力，产业多样化是中东部城市文化产业空间分布的重要影响因素[60]。
在街区尺度，街区空间和建筑布局是文化产业区位选择与分布的基础，政策规划、交通条件、人口集中度是影响街区尺度文化产业空间分布的重要因素[11,18,61]。历史文化街区因其深厚的文化底蕴和良好的文化环境成为文化产业分布的重点地区，街区内不同居民群体和消费群体（如游客）活动的差异是文化产业区位选择和营造策略空间分异的主要动因[62-63]，文化企业的凝聚力、资本增值的吸引力和政府规划的推动力[64]，共同影响着街区文化产业的空间分布。

4.1.4 文化产业与城市发展关系

文化产业与城市发展之间存在互动耦合关系[65]。其中，文化产业对城市发展的作用主要表现为：①文化产业成长对城市空间形态的影响，如李留通等研究发现文化产业空间拓展推动着城市内部空间形态的优化[66]；②文化产业对城市社会经济的支撑，如薛飏认为文化产业在拉动城市经济增长和促进城市社会发展等方面具有显著正向作用[67]；③文化产业对城市意象的塑造，如钟雅琴认为文化产业发展为实现城市转型、再造城市意象提供了契机[68]。而城市发展对文化产业的作用则体现在：①城市发展对文化产业的支撑，主要是为文化产业发展提供完善的外部条件、便利的市场环境和有效的发展空间；②城市社会文化环境对文化产业发展的影响，即城市内部产业发展制度、公共文化资源配置和特有的文化氛围为文化产业集群发展提供了便利[69]；③城市更新为文化创意产业发展提供了平台，城市是物质文化的容器和创新创意文化的孵化器，也是文化产业转型发展的关键动力[70]。与此同时，文化产业和城市融合发展模式与路径也开始引起学术界的关注，如梁学成分析了西安市曲江新区文化产业与城市经济融合发展的内在逻辑和模式[71]。近年来，随着居民生活方式的变革，基于微观个体心理认知与空间消费需求的城市微观尺度文化产业区位选择和文化场所空间营建也引起学者们的关注[80⇓-82]。

4.1.5 文化产业发展政策机制

文化产业作为中国经济发展的战略性支柱产业，其发展离不开政府政策制度的扶持和带动。中国文化产业发展实践表明，政府政策的落实在文化产业发展过程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一方面，政府政策制度的实施促进了文化产业的崛起[75]；另一方面，文化产业的发展又对政府政策制度调整产生反馈效应[76]。
改革开放以来，国家文化产业发展政策制度的改革、完善和落实，对宏观层面文化产业发展布局、文化市场繁荣和文化产品生产与供给，以及文化产业结构优化调整与转型升级产生了重要的调节作用[4]。特别是在国家将发展文化产业上升为国家战略背景下，文化产业发展的政策体系构建与政策作用机制成为学术界关注的热点内容。如范玉刚从战略高度系统论述了全球化背景下中国文化产业发展的战略意识，提出发挥政府主导和顶层设计作用，加快建构现代文化产业体系，提升国家文化产业综合竞争力[77]；祁述裕等系统梳理了2000年以来中国文化产业财政、税收和人才，以及文化与科技融合等政策，提出以培育文化市场为核心，与公共文化服务政策相配套，与其他产业政策相协调的文化产业发展政策体系[78]；贺达等从政策类型和区域差异交互视角，检验了中央和地方政府颁布的文化产业政策有效性，发现地方政府间接引导型文化产业政策实施效果强于中央政府间接引导型文化产业政策[79]。可见，文化产业发展离不开国家和地方文化产业管理体制机制的完善和现代文化产业发展政策体系的建立。

4.2 研究特征

4.2.1 研究视角多维

中国文化产业研究具有典型的综合性特征，涉及经济学、地理学和社会学等众多学科及其交叉领域，各个学科学者分别从本学科的研究视角出发，探讨文化产业的内涵、空间特征、结构演化与形成机制，以及区域特色文化产业发展、城市更新与文化空间塑造等问题，形成了富有学科特点的文化产业研究成果[80⇓-82]。随着学科交叉在解决复杂问题中的作用不断显现，不同学科之间相互借鉴和相互融合，成为文化产业综合研究的重要趋势[83]。由于文化及文化产业具有显著的区域性和地方性特征，而地理学因其综合性、区域性和交叉性的学科属性，在文化产业发展的社会文化环境因素与特色文化空间塑造等研究中占有重要地位。

4.2.2 研究方法多样

目前，定性分析与定量模拟方法已广泛应用于文化产业空间集聚与扩散、文化街区的空间营建和文化空间的生产与再生产等研究中，成为揭示文化产业空间结构和文化空间生产与重塑机制的重要方法[18,84-85]。特别是随着“3S”技术发展和大数据技术的兴起，为从不同空间尺度（如国家、区域、城市、县区、街道办、格网）认知文化产业空间演化过程及其动力机制、揭示文化产业（园）空间生产机制等提供了方法与技术支撑。

4.2.3 研究数据多源

在文化产业空间研究中，传统的统计数据和普查数据是重要的数据来源，也是揭示文化产业空间特征的重要数据支撑。现代GIS和大数据技术的发展，为有效获取各类文化产业和社会经济要素数据提供了技术保障[86-87]。近年来，伴随着通信技术的发展，带有空间属性的大数据开始应用于文化产业空间研究中，数据来源呈现多元化趋势。

4.2.4 研究内容多面

从理论到实践层面，学术界对文化产业均作了不同程度的探索。如在文化产业理论探索中，既有不同学科视角下文化产业研究理论框架的探索性构建[21]，也有文化产业创新融合发展的理论评述[22]。在文化产业空间分布影响因素研究中，既涉及影响文化产业发展的单要素分析[74]，也包含多维要素对文化产业空间格局综合影响的探讨[88⇓-90]。在文化产业与城市发展关系研究中，既涉及二者相互作用及其驱动因素的分析[93]，也涉及其融合发展机制的探究[91]。

4.2.5 研究区域多点

不同地区、不同城市的文化产业空间过程及其社会经济效应既有共性特征，也有个性差异。研究不同地区、不同尺度的文化产业是全面认识我国文化产业发展时空规律的现实需求。现有研究显示，东部经济发达地区是文化产业研究关注的重点区域，西部欠发达地区因其特殊的地理区位，文化产业研究仅限于西安、兰州和成都等省会城市。现阶段，随着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农村地区特色文化产业发展、公共文化空间营建、文化艺术下乡与乡村振兴等研究主题开始引起学界关注[92]。

5 研究启示与展望

5.1 研究启示

5.1.1 理论体系和范式尚需完善

不同学科的研究视角、研究重点、理论基础相差甚远，对同一概念的理解不尽相同，如在对文化产业这一基本概念的理解上既有东西方之差，又有学科之别，目前文化产业尚无统一的概念、定义和分类体系，以及世界公认的文化产业统计标准，使得在文化产业研究中难以形成统一的研究范式[93]。理论研究滞后于现实需求的格局尚未打破，文化产业基础理论研究亟待加强。

5.1.2 研究方法与技术有待融合

文化产业研究方法和计量手段日益复杂，由传统的定性分析与统计分析向GIS空间分析与计量模型分析转变，信息技术支持下的大数据分析方法开始引起重视并应用于学术研究之中。但是现有研究中的学科交叉、方法集成、技术融合多停留于初步借鉴层面，多缺乏学理上的分析和逻辑上的有效衔接，更缺乏对方法模型和研究范式的批判性思考，使得通过学科交叉与方法技术集成创新的方式揭示文化产业空间演化机制等复杂问题面临诸多挑战。

5.1.3 区域文化产业研究亟需深化

东部国际化大都市和历史文化名城是学术界开展文化产业研究关注的重点地区，西部地区和广大乡村地区的文化产业研究明显不足。同时，既有研究重点关注了文化产业空间集聚与扩散问题，区域文化产业集群与经济高质量发展、特色文化产业业态创新与发展模式、城乡文化产业发展与文化空间塑造等问题研究依然薄弱，造成学术研究与社会实践脱钩。在城乡居民文化消费需求发生转变的背景下，亟待从多元视角深化城乡文化产业供给与需求系统研究。

5.1.4 文化产业融合研究有待加强

从文化产业的空间分布特征、文化产业的空间集聚与扩散到文化产业空间格局形成的影响因素，现有研究均有涉及。但国内大量文化产业研究主要遵循描述现象、总结规律、解释成因、探究路径的逻辑思路，对文化产业与其他业态融合发展的理论认知、影响因素、互动机制与发展模式等关键科学问题探究不足，新时代文化产业跨界融合研究有待加强。

5.1.5 学科建设与人才培养亟需加强

在各类国家和地方科研基金的长期支持下，中国文化产业研究和人才培养取得了长足发展。但当前中国社会对文化产业领域人才的需求与文化产业专业实际培养能力并不匹配。国内文化产业尚未纳入一级学科或二级学科序列，专业化师资队伍建设不够，文化产业专业学生实践能力弱[94]。同时国内在文化产业人才培养上普遍存在重产业而轻文化的现象，满足新时代国家文化产业发展需求的复合型人才依然匮乏。

5.2 研究展望

5.2.1 文化产业研究理论方法体系构建

文化产业研究理论范式的形成是文化产业研究理论成熟的重要标志[93]。中国文化产业发展实践迫切需要基于多学科视角，构建具有系统性和逻辑自洽性的文化产业研究理论框架，用于指导新时代文化产业研究向纵深发展。在科学界定文化产业概念、内涵和分类体系基础上，从人文与经济地理学视角出发，整合文化产业研究目标、研究内容和研究路径，构建文化产业综合性研究理论框架（图5），创新文化产业研究的理论方法、技术路径是新时代人文与经济地理学创新研究的重要领域。新时代文化产业研究的目标是协调好文化产品供给与需求关系，逐步满足城乡居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求；框架核心内容由文化产业集聚与扩散、文化产业集群与跨界融合、文化空间塑造与重构三个部分构成，三者之间是相互交织、彼此关联的一个整体。具体需要针对经济转型和社会主要矛盾转变中文化产业发展面临的机遇和挑战，从地理学空间、地方、景观和区域等视角，通过融合多学科方法和跨学科手段，既关注城乡文化产业的地域差异与空间耦合，也重视文化产业研究的尺度转换与空间效应，还要开展文化产业布局与文化空间营建、公共文化空间与创意城市以及文化资源配置中的利益相关者研究等，最终服务于国家和地方文化产业发展规划与政策制定。
图5 中国文化产业的地理学研究框架

Fig.5 Research framework of China's cultural industry in geography

5.2.2 文化产业时空演化与集群发展研究

在长时间序列统计数据和多源互联网大数据支持下，从地理学视角出发，在全球、区域和地方等不同空间尺度上研究文化产业区位选择规律与集群发展模式，是认识文化产业空间分布深层规律的重要途径。具体可通过融合区位论、生产力布局理论、流空间理论和地学信息图谱理论与方法，在GIS空间分析技术支持下，研究不同类型文化产业在全球、区域和地方等不同尺度空间扩张、区位选择的差异性，分析各类文化产业的经济、社会和文化属性，以及在国际地缘政治经济变革中的关键作用，厘清塑造文化产业及其各业态地域（空间）结构的作用因子，探明中国文化产业时空演化机制（图6）。
图6 文化产业时空演化机制解析框架

Fig.6 Analytical framework of evolution mechanism in cultural industry

文化产业的区位选择与集群发展具有复杂性和不确定性。随着经济全球化和信息化的推进，产业集群逐渐成为影响国家和地方竞争力的重要组成部分，文化产业集群的形成环境、影响因素、发展模式和路径是需要研究的重要内容[95]。特别是在后疫情时代，如何扭转市场颓势，弥补地方文化产业发展因空间治理机制缺失而遭受的损失，是区域文化产业集群化发展亟待解决的科学命题。面对文化产业集群演化中的复杂性，需要在科学认知全球、区域和地方等社会发展与经济转型等宏观背景基础上，结合历史归纳分析法、关键事件法、小组访谈法、参与式观察、空间统计等定性与定量研究方法，理解文化产业集群在不同时空和历史背景下的发展特点，揭示文化产业集群与价值链空间重组关系。

5.2.3 文化产业跨界融合与高质量发展研究

经济全球化和信息技术革命驱动下的社会经济空间组织及其结构变化，不但增强了文化产业与其他业态联系的广度和深度，而且也使文化产业发展面临空间关系、供需关系和价值关系的重构。为此，从文化产业的社会与经济属性出发，基于跨学科、多尺度与耦合系统分析路径，选择典型样本和案例，聚焦文化产业与公共文化空间融合、文化产业与宜居城市融合、乡村特色文化产业与乡村振兴融合、文化产业与科技金融及互联网融合等主题，开展多学科交叉及综合集成研究，厘清文化产业发展与城市发展、乡村振兴、文化街区保护与营建等理论逻辑，揭示文化产业跨界融合的影响因素、作用机理与协同发展模式，探究文化产业跨界融合对区域高质量发展的作用路径和影响机理，探明全球化时代中国文化产业跨境生产及其流动机制[96-97]，为文化产业的跨界融合和高质量发展提供理论认知和科学支撑。

5.2.4 文化消费空间演变与重构研究

在中国社会主要矛盾转变的背景下，如何认知文化消费空间演变与生产机制、重构文化消费空间，科学判定文化消费空间演变趋势，满足城乡居民日益增长的文化消费需求是亟待解决的重要问题。首先，需要探明城乡、区域和地方文化产业消费空间及产品供给与居民消费需求的适应性，设计适用于不同类型文化消费空间与文化场所重构的评价体系；其次，借鉴社会学理论和方法，探究城市和乡村中不同类型文化消费空间载体的演化规律，揭示文化消费空间的生产与再生产机制，寻求城乡文化消费空间转型发展路径；第三，在消费主义框架下，解构不同类型文化消费空间的公共领域内涵，建构满足城乡居民消费需求的文化消费空间模式，绘制消费文化视域下的城市和乡村文化产业发展图景。这是新时代推进文化产业空间研究向纵深发展的重要方向。

5.2.5 城市文化空间与城市更新研究

在全球化和城市经济转型背景下，中国城市发展环境较为复杂，使得在城市更新中文化空间塑造必须适应全球化趋势、居民诉求和城市自身发展规律[98]。为此，聚焦于城市公共文化设施建设与城市文化空间、地方文化生活与网络文化空间、地方历史文化遗存与城市新区文化、城市经济转型与文化创意产业、城市形态多样性与城市顶层设计等五组关系[99]，科学认知城市更新与文化传统创新转化、文化空间创造重塑之间的关系，构建城市更新中的文化自组织系统，探究城市文化空间塑造与城市更新发展路径，深化和拓展创意城市理论是未来研究的重点领域。而以文化创意产业创新系统为重要内容、创意产业园区为重要载体的城市文化创意产业空间建设是城市更新与发展的重要支撑，文化创意行动如何在城市更新与城市发展中发挥作用是学术界需要回答的科学问题[100]。同时，面对快速城镇化过程中历史文化街区和文化遗产面临的发展困境，如何通过保护和活化并营造创意空间，实现保护利用与城市发展的有机衔接，进而探寻中国城市的创意转型路线，是未来研究的重要方向。

5.2.6 文化产业人才培养机制构建

面向国家“一带一路”建设需求和新时期中国文化产业走出去战略，结合新时代中国社会对文化产业人才的现实需求，国家和地方基金管理部门应加大文化产业领域研究的资助力度，保障文化产业研究和人才培养的基本经费需求；相关高校和研究机构应抓住“新文科”与“交叉学科”的建设机遇，坚持文化产业创新型人才培养导向，尝试在地理学、经济学和社会学等学科下设文化产业学科专业，推进中国特色文化产业学科建制化；在人才培养上应针对中国问题、聚焦中国需求，分层次培养兼具理论素养和实践经验的本科、硕士和博士毕业人才，推进文化产业研究与人才培养常态化，建立中国特色文化产业研究与人才培养长效机制，为中国未来能够深度参与进而引领世界文化产业研究与发展，助推世界社会经济健康可持续发展提供人才保障和智力支持。

参考文献

原文顺序 | 文献年度倒序 | 文中引用次数倒序
[1]
钱紫华, 闫小培. 西方地理学界关于文化产业研究述评[J]. 人文地理, 2010(1):13-19.

[2]
Scott A J. The cultural economy of cities[J].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Urban & Regional Research, 1997, 21(2):323-339.

[3]
Mark B A, Andy L A, Justin Oõconnor A, et al. Risk and trust in the cultural industries[J]. Geoforum, 2000, 31(4):453-464.

[4]
胡惠林. 关于我国文化产业发展战略研究的思考[J]. 东岳论丛, 2009(2):5-12.

[5]
国家统计局. 世界主要经济体文化产业发展状况及特点[J]. 调研世界, 2014(10):3-6,9.

[6]
范周, 杨矞. 改革开放40年中国文化产业发展与成就[J]. 社会科学文摘, 2018(11):115-117.

[7]
汪永臻, 曾刚. 西北地区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耦合发展的实证研究[J]. 经济地理, 2020, 40(3):234-240.

DOI

[8]
石颖. 新时代我国消费结构趋势判断与对策建议[J]. 中国物价, 2019(2):33-36.

[9]
蔡晓梅, 朱竑. 新时代面向美好生活的日常生活地理与城乡休闲——“生活地理与城乡休闲”专栏解读[J]. 地理研究, 2019, 38(7):1557-1565.

DOI

[10]
薛东前, 马蓓蓓. 文化产业的时空集散:西安的案例[M]. 北京: 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2015.

[11]
李培峰. 新时代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内涵、动力、效用和路径研究[J]. 重庆社会科学, 2019(12):113-123.

[12]
朱媛媛, 甘依霖, 李星明, 等. 中国文化消费水平的地域分异及影响因素[J]. 经济地理, 2020, 40(3):110-118.

DOI

[13]
胡惠林. 文化产业发展的中国道路——理论·政策·战略[M]. 北京: 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2019.

[14]
韩晗. 文化产业研究要加强理论建设[N]. 中国社会科学报,2020-01-21(4).

[15]
周尚意, 姜苗苗, 吴莉萍. 北京城区文化产业空间分布特征分析[J]. 北京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06(6):127-133.

[16]
朱竑, 戴光全. 文化遗产转化为旅游产品:理念·原则·目标[J]. 旅游学刊, 2010, 25(6):6-7.

[17]
滕堂伟, 翁玲玲, 韦素琼. 中国文化产业发展的区域差异[J]. 经济地理, 2014, 34(7):97-102.

[18]
薛东前. 文化集聚·文化产业·文化街区:重塑丝绸之路的新起点[M]. 西安: 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2018.

[19]
王元伦, 袁连升. 中国文化产业转型升级研究:一个理论述评[J]. 管理现代化, 2020, 40(4):124-129.

[20]
王骏飞. 当代文化产业理论研究现状和发展趋势[J]. 社会科学研究, 2011(4):189-192.

[21]
马健. 中国文化产业理论研究:回顾与展望[J]. 改革与战略, 2017, 33(2):99-102,106.

[22]
李先跃. 中国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研究进展及趋势——基于Citespace计量分析[J]. 经济地理, 2019, 39(12):212-229.

[23]
Throsby D. The production and consumption of the arts:A view of cultural economics[J]. Journal of Economic Literature, 1994, 32(1):1-29.

[24]
Scott A J. Cultural-products industries and urban economic development:Prospects for growth and market contestationin global context[J]. Urban Affairs Review, 2004, 39(4):461-490.

[25]
方永恒, 王睿华. 国内外文化产业研究综述[J].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16, 35(1):31-36.

[26]
何江, 闫淑敏, 关娇. 中国新型城镇化:十年研究全景图谱——演进脉络、热点前沿与未来趋势[J]. 经济地理, 2020, 40(9):70-81.

[27]
Chen Chaomei. Science mapping:A systematic review of the literature[J]. Journal of Data and Information Science, 2017, 2(2):1-40.

DOI

[28]
胡惠林. 国家文化安全:经济全球化背景下中国文化产业发展策论[J]. 学术月刊, 2000(2):10-18.

[29]
戴俊骋, 孙东琪, 张欣亮. 中国区域文化产业发展空间格局[J]. 经济地理, 2018(9):122-129.

DOI

[30]
渠爱雪, 孟召宜, 杜霖, 等. 中国城市动画产业时空格局及其成因研究[J]. 地理科学, 2018, 38(12):1961-1969.

DOI

[31]
胡慧源. 江苏文化产业空间演化:分布与演进[J]. 中国科技论坛, 2016(5):103-108.

[32]
孟召宜, 渠爱雪, 仇方道, 等. 江苏文化产业时空格局及其影响因素研究[J]. 地理科学, 2016, 36(12):1850-1859.

DOI

[33]
辛晓睿, 曾刚. 基于网络结构的中国电影制片业研究[J]. 经济地理, 2019, 39(5):119-127.

[34]
张旭, 余方正, 徐良佳. 基于文化产业企业网络视角的中国城市网络空间结构研究[J]. 地理科学进展, 2020, 39(1):78-90.

DOI

[35]
张波, 王兴中. 国外对城市(营业性)娱乐场所的空间关系研究的流派、阶段与趋势[J]. 人文地理, 2005(5):1-7.

[36]
胡俊修, 钟爱平. 近代汉口大众文化娱乐空间的聚散与城市发展[J]. 武汉大学学报:人文科学版, 2012, 65(4):25-32.

[37]
薛东前, 黄晶, 马蓓蓓, 等. 西安市文化娱乐业的空间格局及热点区模式研究[J]. 地理学报, 2014, 69(4):541-552.

DOI

[38]
毛小岗, 宋金平, 杨鸿雁, 等. 2000—2010年北京城市公园空间格局变化[J]. 地理科学进展, 2012, 31(10):1295-1306.

[39]
伍钟洁, 芮一康, 郏建, 等. 城市KTV娱乐休闲场所空间分布及扩散规律研究[J]. 地球信息科学学报, 2015, 17(5):590-597.

DOI

[40]
杨晓俊, 朱凯凯, 陈朋艳, 等. 城市电影院空间分布特征及演变——以西安市为例[J]. 经济地理, 2018, 38(6):85-93.

DOI

[41]
梅国平, 刘珊. 中国文化产业链与空间集聚的评估[J]. 统计与决策, 2014(19):133-136.

[42]
陶金, 罗守贵. 基于不同区域层级的文化产业集聚研究[J]. 地理研究, 2019, 38(9):2239-2253.

DOI

[43]
李蕾蕾, 张晓东, 胡灵玲. 城市广告业集群分布模式——以深圳市为例[J]. 地理学报, 2005, 60(2):257-265.

[44]
钱紫华, 闫小培, 王爱民. 城市文化产业集聚体:深圳大芬油画[J]. 热带地理, 2006, 26(3):269-274.

[45]
杨槿, 陈雯, 袁丰. 苏州老城区文化产业空间格局演化及其机理分析[J]. 地理科学, 2015, 35(12):1551-1559.

DOI

[46]
罗蕾, 田玲, 罗静. 武汉市中心城区创意产业企业空间分布特征[J]. 经济地理, 2015, 35(2):114-119.

[47]
薛东前, 刘虹, 马蓓蓓. 西安市文化产业空间分布特征[J]. 地理科学, 2011, 31(7):775-780.

[48]
薛东前, 石宁, 公晓晓. 西安市生产者服务业空间布局特征与集聚模式研究[J]. 地理科学, 2011, 31(10):1195-1201.

[49]
薛东前, 郭瑞斌, 才超, 等. 西安市文化艺术产业时空格局与布局模式演化分析[J]. 地域研究与开发, 2014, 33(2):77-82.

[50]
李佩玉, 马蓓蓓. 西安市文化艺术产业空间格局研究[J]. 资源开发与市场, 2017, 33(5):518-523.

[51]
赵宏波, 余涤非, 苗长虹, 等. 基于POI数据的郑州市文化设施的区位布局特征与影响因素研究[J]. 地理科学, 2018(9):1525-1534.

DOI

[52]
殷小菡, 曹芳洁, 孙希华. 基于POI数据的北京市文化创意产业空间集聚特征与影响机制研究[J]. 山东师范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 2019, 34(2):210-219.

[53]
袁文华, 李建春, 秦晓楠, 等. 基于FCS框架的城市文化产业景观生态特征及网络关联[J]. 地理科学进展, 2020, 39(3):474-487.

DOI

[54]
袁海. 中国省域文化产业集聚影响因素实证分析[J]. 经济经纬, 2010(3):65-67.

[55]
贾晓朋, 吕拉昌. 中国文化贸易的影响因素分析——以核心文化产品出口为例[J]. 地理科学, 2017, 37(8):1145-1150.

DOI

[56]
喻莎莎. 互联网影响下我国文化产业空间集聚变化趋势——基于省级面板数据的实证分析[J]. 商业经济研究, 2017(14):175-177.

[57]
薛东前, 樊婷, 赵少敏. 西安市文化产业发展与交通网络的空间耦合关系研究[J]. 干旱区资源与环境, 2019, 33(4):82-88.

[57]
褚劲风. 上海创意产业空间集聚的影响因素分析[J]. 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 2009, 29(2):170-174.

[58]
江瑶, 高长春, 陈旭. 创意产业空间集聚形成:知识溢出与互利共生[J]. 科研管理, 2020, 41(3):119-129.

[59]
于绍璐, 张景秋. 北京城区文化设施利用的空间分异研究——以博物馆、体育馆、展览馆为例[J]. 北京社会科学, 2010(3):73-77.

[60]
王猛, 王有鑫. 城市文化产业集聚的影响因素研究——来自35个大中城市的证据[J]. 江西财经大学学报, 2015(1):12-20.

[61]
马蓓蓓, 江军, 薛东前, 等. 主客体融合视角下的历史文化街区空间特征——以西安书院门为例[J]. 陕西师范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 2018, 46(3):102-109.

[62]
朱竑, 郭婷, 南英. 历史街区型购物场所顾客满意度研究——广州状元坊案例[J]. 旅游学刊, 2009, 24(5):48-53.

[63]
孔翔, 许杨博文. 历史文化街区餐饮业态与地方营造策略的空间分异——以黄山市屯溪老街街区为例[J]. 经济地理, 2020, 40(6):147-155.

[64]
吕怡琦. 历史街区文化创意产业的发展及驱动力——以北京南锣鼓巷为例[J]. 商业经济研究, 2014(24):134-135.

[65]
唐燕, 克劳斯·昆兹曼. 文化、创意产业与城市更新[M]. 北京: 清华大学出版社, 2016.

[66]
李留通, 张森森, 赵新正, 等. 文化产业成长对城市空间形态演变的影响——以西安市核心区为例[J]. 地理研究, 2021, 40(2):431-445.

DOI

[67]
薛飏. 区域经济增长的文化产业驱动效应研究——基于省级面板数据的分析[J]. 人文地理, 2016(6):148-154.

[68]
钟雅琴. 文化产业升级与城市文化创新——以深圳为个案的研究[J]. 深圳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2016, 33(6):42-47.

[69]
赵继敏, 刘卫东. 文化创意产业的地理学研究进展[J]. 地理科学进展, 2008, 28(4):503-510.

[70]
魏伟, 刘畅, 张帅权, 等. 城市文化空间塑造的国际经验与启示——以伦敦、纽约、巴黎、东京为例[J]. 国际城市规划, 2020, 35(3):77-87.

[71]
梁学成. 文化产业与城市经济融合发展的路径探究——以西安曲江新区为例[J]. 城市观察, 2014 (2):123-129.

[72]
刘晨, 蔡晓梅. “噪”起来:广州音乐现场的文化地理研究[J]. 地理科学, 2016, 36(6):871-878.

DOI

[73]
浩飞龙, 王士君. 基于网络口碑的长春市文化娱乐场所空间布局研究[J]. 人文地理, 2016, 31(6):66-72,108.

[74]
司洁, 李欣鹏, 薛靖裕, 等. 基于地方性视角的历史街区商业化程度量化研究[J]. 城市发展研究, 2009, 26(7):107-113.

[75]
李明超. 创意城市推动文化创意产业发展的政府导向研究——以杭州市为例[J]. 管理学刊, 2013, 26(6):31-36.

[76]
王长松, 何雨, 杨矞. 中国文化产业政策演进研究(2002-2016)[J]. 南京社会科学, 2018(7):133-142.

[77]
范玉刚. 论文化产业发展的国家战略意识[J]. 学习与探索, 2012(12):102-105.

[78]
祁述裕, 孙博, 曹伟, 等. 2000—2014年我国文化产业政策体系研究[J]. 东岳论丛, 2015(5):57-64.

[79]
贺达, 顾江. 中国文化产业政策的有效性:政策类型与区域差异的交互视角[J]. 江海学刊, 2019(1):240-245,255.

[80]
蒋述卓, 宗祖盼. 文化产业研究范式的嬗变及其启示[J]. 福建论坛:人文社会科学版, 2017(4):5-13.

[81]
陈政, 胡吉, 洪敏, 等. 湖南文化产业发展的时空特征与影响因素分析[J]. 经济地理, 2018, 38(3):129-134.

DOI

[82]
薛东前, 万斯斯, 马蓓蓓, 等. 基于城市功能格局的西安市文化产业空间集聚研究[J]. 地理科学, 2019, 39(5):750-760.

DOI

[83]
朱竑, 吕祖宜, 钱俊希. 文化经济地理学:概念、理论和实践[J]. 经济地理, 2019, 39(9):1-11.

[84]
孔翔, 钱俊杰. 浅析文化创意产业发展与上海田子坊地区的空间重塑[J]. 人文地理, 2011, 26(3):46-50.

[85]
刘振锋, 薛东前, 庄元, 等. 文化产业空间尺度效应研究——以西安市为例[J]. 地理研究, 2016, 35(10):1963-1972.

DOI

[86]
周成虎. 全空间地理信息系统展望[J]. 地理科学进展, 2015, 34(2):129-131.

DOI

[87]
吴志峰, 柴彦威, 党安荣, 等. 地理学碰上“大数据”:热反应与冷思考[J]. 地理研究, 2015, 34(12):2207-2221.

DOI

[88]
吴丹丹, 马仁锋, 张悦, 等. 杭州文化创意产业集聚特征与时空格局演变[J]. 经济地理, 2018, 38(10):127-135.

DOI

[89]
申玉铭, 邓秀丽, 任旺兵, 等. 我国创意产业发展的支撑条件评价及空间发展战略[J]. 地理研究, 2012, 31(7):1269-1279.

[90]
曾燕萍, 刘霞. 政府公共文化支出对家庭文化消费的影响研究——基于中国家庭追踪调查的分析[J]. 消费经济, 2020, 36(2):29-39.

[91]
侯兵, 周晓倩. 长三角地区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态势测度与评价[J]. 经济地理, 2015, 35(11):211-217.

[92]
耿达. 乡村文化振兴的内涵界定、理论基础与实现路径[J]. 中国文化产业评论, 2020(1):225-238.

[93]
向勇. 阐释、批判与建构主义:中国文化产业研究范式的立场解释[J]. 探索与争鸣, 2020(6):127-134.

[94]
范周. 文化产业学科建设的思考和建议[J]. 中国国情国力, 2018(12):12-15.

[95]
Martin D, Grodach C. Placing production in urban cultural policy:The locational patterns of cultural industries and related manufacturing[J]. Journal of Urban Affairs, 2020(1):1-21.

[96]
Zhang X, Dai J C. Cultural and creative production in the era of globalization:Exploring the trans-border mobility of Chinese media and entertainment celebrities[J]. Geoforum, 2021,120:198-207.

[97]
Wang S L, Gu Q, Glinow M A V, et al. Cultural industries in international business research:Progress and prospect[J].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Business Studies, 2020, 51(4):665-692.

[98]
Carlino G A, Saiz A. Beautiful city:Leisure amenities and urban growth[R]. Social Science Electronic Publishing, 2008. FRB of Philadelphia Working Paper No. 08-22.

[99]
李炎, 王佳. 城市更新与文化策略调适[J]. 深圳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2017, 34(6):54-59.

[100]
Cho R L T, Liu J S, Ho M H. What are the concerns? Looking back on 15 years of research in cultural and creative industries[J].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Cultural Policy, 2018, 24(1):25-44.

Options
文章导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