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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 , Vol. 45 >Issue 9: 249 - 259

DOI: https://doi.org/10.15957/j.cnki.jjdl.2025.09.025

Long-term Popularity Mechanism of Rural Sports-themed Internet-famous Tourism Destinations: A Case Study of “Village Super League” in Guizhou

  • SHU Xiaolin , 1 ,
  • CHEN Yang 1 ,
  • WANG Meiling 1 ,
  • WU Zhaodong 1 ,
  • SHAN Shuxing , 1, ※ ,
  • LIU Dongqiang 2
Expand
  • 1 School of Business Administration， Guizhou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Guiyang 550025，Guizhou， China
  • 2 International Finance Department， Agricultural Bank of China， Beijing 100005， China

Received date: 2024-03-02

  Revised date: 2025-07-06

  Online published: 2025-10-17

Fold

Abstract

The sustainability of rural sports-themed Internet-famous tourism destinations has become a major issue in both sports and tourism. Taking the "Village Super League" in Guizhou as a case study, this paper explores the long-term popularity mechanism of the "Village Super League" based on the modified diamond model theoretical framework, and conducts an empirical analysis using the methods of 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ing (SEM) and importance-performance analysis (IPA). The findings reveal that: 1) The overall sustainability level of "Village Super League" in Guizhou is relatively high. Scores of three indexes are prominently high, which are the active public participation, the potential for continued popularity, and the organizing committee's capacity for sustained operations. 2) The government, production factors, demand conditions, related and supporting industries, and strategy are all core factors in the modified diamond model. These factors interact positively with each other and are significantly related to the sustainability of the "Village Super League", jointly forming a dynamic mechanism for the long-term popularity of the "Village Super League" in Guizhou. 3)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advantages of the "Village Super League" in Guizhou are concentrated in 14 factors such as live atmosphere, local villagers' participation, and government support. Six factors requiring urgent improvement include sufficient volunteers, local transportation convenience, tourists' access to public tourism information, local accommodation experience, the completeness and adequacy of local public facilities, and unified management by the organizing committee. Six factors that need to be gradually promoted for the sustainability of the "Village Super League" include "the network traffic and popularity brought by celebrity participation, local cultural tourism products, local tourism specialty goods, and competition venue conditions". The participation of "various food teams" among people from all walks of life in the maintenance area has potential value. Finally, it provides corresponding policy recommendations.

Key words： rural sports event; Internet-famous tourism destinations; "Village Super League"; sustainability; modified Diamond Model; Guizhou Province

Cite this article

SHU Xiaolin , CHEN Yang , WANG Meiling , WU Zhaodong , SHAN Shuxing , LIU Dongqiang . Long-term Popularity Mechanism of Rural Sports-themed Internet-famous Tourism Destinations: A Case Study of “Village Super League” in Guizhou[J]. Economic geography, 2025 , 45(9) : 249 -259 . DOI: 10.15957/j.cnki.jjdl.2025.09.025

近年来，在社交媒体蓬勃发展与国家乡村振兴战略深度推进的双重推动下，以“村超”“村BA”等为代表的乡村体育赛事异军突起，这些现象级目的地凭借其独特的民族文化、乡土气息、体育竞技、全民参与性，迅速吸引了海量关注与游客流量，成为乡村体育文化推广、当地经济发展及乡村振兴的新亮点[1]。“村超”作为乡村体育赛事型网红旅游地的代表，其长红机制是什么?哪些因素影响了其长红?已经成为体育和旅游重大命题，备受网民、政府、学者、市场主体及当地居民等关注。
梳理相关研究，发现学界主要聚焦于以下方面：①对体育赛事旅游可持续性研究。如社区小规模体育旅游可持续性需具备有热爱体育、拥有体育设施、酒店容量、志愿者池和创新体育委员会等条件[2]；以网红经济推动体育旅游可持续发展需要深挖产品潜力，优化产品内容，政府正确引导，培养网红人才[3]。同时，体育赛事的持续性还涉及运动员、志愿者、媒体传播、球迷等参与主体的持续意愿：对运动员而言，其重复参赛意愿直接受运动依恋、赛事服务质量和赛事依恋驱动，且城市地方依恋与资深跑者社群依恋起中介作用 [4]；满意度是影响志愿者持续参与意愿的关键要素[5]；构建“体育—媒体”一体化联盟可有效保障媒体传播的持续性[6]；而对球迷来说，行为体验、感知价值和满意度直接正向影响其持续观赛意愿，而情感体验和认知体验则通过提升感知价值间接发挥作用[7]。②对网红地长红的逻辑与路径探究。如“网红打卡地”可持续机制构成包括可感知、可使用和可反思3个层次[8]；网红小城从短红走向长红需要协调“人、媒、城”整体资源[9]；政府领导支持、城市品牌推广、城市规模、营商环境优化、市民参与共同作用是网红城市实现长红的必要条件[10]；体育旅游目的地可持续发展路径包括发展区域生态网络，挖掘特色文化，发挥政府作用，开发数字信息平台等[11]。综上，既有研究为本文研究奠定了基础，但存在一定局限：一是已有成果多聚焦某些静态因素，却未充分考虑政府因素、未从动态机制角度进行研究；二是研究对象偏重高级别体育赛事或网红城市，对乡村体育赛事型网红旅游地研究不足，而乡村体育赛事型网红旅游地对带动当地乡村振兴和增加居民民生福祉极具价值[12]，亟需对其持续健康发展问题进行探索。鉴于此，本文以“村超”网红旅游地为研究案例地，构建一个包含政府维度的修正钻石模型，探究其可持续性机制，并基于一手调查数据，运用SEM和IPA模型，尝试性从整体系统视角对影响因素进行检验和探析，旨在为“村超”网红旅游地长红提供借鉴和参考，同时也对修正钻石模型加以本土化和行业化验证。

1 理论基础与研究假设

1.1 钻石模型及适切性分析

迈克尔·波特于1990年提出钻石模型，该模型包括要素条件，需求条件，相关与支持性产业，企业的战略、结构和竞争4个核心要素，以及机会、政府2个辅助因素，各要素相互联系，形成动态竞争系统[13]。钻石模型认为，生产要素是指有关产业生产方面的条件，包括天然资源、文化资源等基本要素，以及人力资源、知识资源、技术支持、资本资源等高级要素[14]，竞争优势主要源于高级要素[15]；需求条件是指国内、外对产品或服务的需求[16]，且国内需求更具影响[13]；产业的竞争优势离不开相关与支持性产业，产业集群在国际上有竞争力是获得竞争优势的重要条件[15]；企业的战略、结构与竞争是由宏观环境、产业条件及企业内部条件共同作用的，企业管理模式契合国家环境并能培育竞争优势是关键[17]；政府通过对上述4种因素加以影响提升竞争优势；机会包括技术突破、重要发明、生产要素供求大变动及突发大事件[17]，其对竞争优势有重要影响[16]。钻石模型凭借其系统综合性、动态性、与产业经济学联系密切性等特征优势[17]，被广泛运用于解释国家、产业和企业的竞争优势[15]，旅游与体育产业界也积极引入该模型，如Özer等基于钻石模型对比分析了土耳其和西班牙两国旅游产业的国际竞争优势[18]，吴炜基于修正的钻石模型对上海区域性运动项目产业的影响因素及培育路径进行剖析[14]。
选择钻石模型探察“村超”网红旅游地长红机制的原因有：首先，核心要素高度契合性。“村超”网红旅游地长红依赖本地文化资源、游客需求、配套产业、运行主体策略、政府等多要素协同，与钻石模型6要素形成精准映射关系。其次，长效竞争力研究同源性。“村超”网红旅游地能否长红，取决于其核心竞争力的提升[19]，以及需要将“网络流量”有效转化为“游客到访量”[20]。而钻石模型能有效解决“为什么某些产业能够获得长久的国际竞争力（即创造福利和经济效益能力）”问题[21]。再次，系统动态过程适配性。钻石模型从微观、中观和宏观层面高度综合、全面系统的产业竞争力分析架构[13]，可系统、科学地识别乡村体育赛事型网红旅游地长红的影响因素。同时，模型强调要素间的动态相互关系，可解析“村超”旅游地从网红向长红的动态演化过程。

1.2 研究假设

“村超”网红旅游地是指以“村超”作为核心吸引物，借助新媒介的广泛传播走红，进而吸引潜在旅游者“打卡”的旅游地[22]。本文基于钻石模型理论框架，从其形成逻辑、由网红到长红影响因素两个方面提出研究假设（图1）。
图1 “村超”网红旅游地形成逻辑及长红影响因素分析框架

Fig.1 Analysis framework of the logic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of the construction of "Village Super League" in Guizhou

1.2.1 “村超”网红旅游地形成逻辑

参考已有研究文献[9]，本文认为“村超”网红旅游地的形成逻辑为：首先，以“村超”作为核心吸引物，新媒介将“村超”乡村足球比赛、文化表演及美食等媒介事件或核心符号，再现为视听景观，在互联网平台传播，产生巨大流量和社会共鸣。其次，受到“村超”视听景观“共鸣感染”的媒体、网民，可能激发出媒体朝圣[22]与旅游体验需求，有现场打卡的意向和行为，当现场打卡行为产生，便形成线下具身实践，实现由网民向“村超”网红地游客的转化，由此产生网红乡村体育文化旅游。再次，大量乡村体育文化旅游者的参与体验，倒逼“村超”网红地提升与改善基础设施、接待设施、公共设施和相关服务，带动相关与支持产业发展，形成“村超”网红旅游地。最后，打卡游客在旅游体验过程中，通过对比互联网平台上相关视听景观、自身常住环境及社会议题，感受到“村超”的原真性、互动性、与自身生活环境的文化差异性、纯粹性和热情周到服务时，可能产生情感共鸣、文化认同乃至地方依恋等持久的分享需求、文化认同需求、社交需求[8]，形成长红旅游地。同时，分享需求又触发游客进行直播及视频创作，对“村超”旅游地各种要素进行媒体再现，实现“村超”网红旅游地地理空间媒介化，进一步强化传播。

1.2.2 基于钻石模型“村超”网红旅游地长红影响因素研究假设

基于钻石模型理论框架，结合“村超”网红旅游地的形成逻辑，本文将影响“村超”网红旅游地长红（用“村超”可持续性表示）因素归纳为：
①生产要素。第一，基本要素是“村超”网红旅游地长红的基础[23]。榕江优良的生态环境、适宜的气候、独特的田园风光等天然资源，为其提供自然场景支撑，用生态环境表征；其民族文化、特色美食、悠久足球历史等文化资源，增强了“村超”的文化辨识度和对游客的吸引力[24]，用足球历史和少数民族文化来表征[25]。第二，人力资源是关键。足球爱好者及人才团队协作策划、组织运行“村超”赛事，让足球真正回归到体育本身的价值，给大家带来快乐，带来健康[26]，实现了生产要素的创造性重组；村民作为球员、啦啦队、民族文化展演者的深度参与，保留活动的乡土原真性；全民参与为“村超”提供了充足的服务志愿者和大量的推广传播者。鉴于人力资源主要包括参与“村超”人员的数量、质量、工作时间及热情等[25]，为此选择村民参与和志愿者服务来表征[27]。第三，资本资源是保障。各种资本的投入，不断完善当地基础设施、公共设施和接待设施，为顺利接待“村超”游客提供重要保障；企业无偿赞助与村民众筹资本，避免过度商业化对乡土性的侵蚀；文旅消费、电商带货等回馈资本，保障“村超”可持续循环。资本资源采用免费福利、社会无偿资助、交通以及旅游公共信息服务等[14]来表征。第四，知识资源与技术支持要素赋能破圈传播。现代网络短视频平台的低门槛应用技术和流量变现制度设计，容易让当地政府、民众、外来网红主播、游客等利用新媒体对“村超”再现视听景观，其算法技术精准推送赛事，打破地域限制，吸引网民关注[28]。因此，将互联网时代新媒体直播宣传与推广视为知识资源与技术支持要素。
②需求条件是“村超”网红旅游地长红的前提[23]。网络评价已成为人们旅游消费的重要参考依据[29]，“村超”游客的体验需求、分享需求、文化认同需求和社交需求，是潜在游客根据新媒介在互联网平台传播的视听景观及点评，产生巨大流量和社会共鸣，促成消费行为[22]。因此采用游客口碑与推广、明星名人及各界人员参与[30]来表征需求条件。
③企业结构、战略与竞争对手的表现是“村超”网红旅游地长红的市场条件[23]。“村超”打造“全民参与+乡村+民族文化”IP形象，目标是让快乐足球回归体育本真，给大家带来快乐、健康、友谊和集体荣誉[26]，吸引游客消费，为其长红提供了市场条件。鉴于“村超”赛事是由村民自发组织、自行实施，推行“纯粹的快乐更重要”理念[12]，因此选择赛事组织运行和现场体验来表征[14,31]。同时，考虑到“村超”与“村BA”二者是错位发展，“村超”侧重“足球+民族文化展演”的文旅吸引力，“村BA”突出“篮球+市集”的消费场景，足球与篮球受众群体有差异，举办地分别为榕江县城和台江县台盘村，两者举办地距离较远，资源重叠度低，举办时间也有错位；与世界杯、欧洲杯、中超等高级别赛事相比，“村超”具有全民参与、免费、纯粹、快乐的乡村足球赛事特色[26]。因此，“村超”与它们各美其美、差异显著，以互补共生关系为主，故不考虑结构和竞争因素。
④相关与支持性产业是“村超”网红旅游地长红的关联业态[23]，为“村超”旅游接待服务的支撑和保障，也是经济收益的来源。与“村超”关系紧密或存在直接影响的产业主要包括旅游接待服务业和公共服务[14,32]。
⑤政府是“村超”网红旅游地长红的核心因素。钻石模型提出政府、机会为辅助因素，而本文将政府修改为核心因素，且不考虑机会因素。有学者指出，钻石模型中有关政府不直接经营产业等结论，不适合解释发展中国家的情况[16]。榕江位于我国经济欠发达地区，在探索“村超”引领后发赶超中，离不开政府的重要作用，政府先后进行“乐里侗年+斗牛、大山里的CBA+民族文化、斗牛场+篮球赛、摆贝苗族鼓藏节+乡村民宿非遗研学、三宝侗寨侗族萨玛节+半程马拉松”5次尝试探索[26]，虽未获得预期效果，但一直在努力，直至成功，因而不考虑钻石模型机会因素。不仅如此，“村超”离不开政府的规划引导、推广、服务保障以及监管规范[14]。因此选择当地政府监管和政府支持来表征。
鉴于上述分析和钻石模型理论，本文提出假设1和假设2（图2）。
图2 基于修正钻石模型“村超”网红旅游地长红机制假设

Fig.2 Hypothesis for the long-term popularity mechanism of the "Village Super League" in Guizhou based on the modified Diamond Model

H1：影响“村超”网红旅游地长红的生产要素、需求条件、“村超”战略、相关与支持性产业、政府5项因素分别与“村超”可持续性存在显著正相互关系。
H2：影响“村超”网红旅游地长红的生产要素、需求条件、“村超”战略、相关与支持性产业、政府5项因素之间存在显著正相互关系。

2 研究设计

2.1 案例地选取

本文选择“村超”举办地贵州榕江作为研究案例地，理由如下：①典型性。榕江县位于贵州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少数民族文化绚丽多彩，特色美食众多。榕江曾是国家扶贫开发工作重点县，2020年底实现脱贫摘帽，现为国家乡村振兴重点帮扶县、全国县域足球典型县。2023年5月，榕江县的“榕江（三宝侗寨）和美乡村足球超级联赛”（简称“村超”）由村民自发组织，融合了民族文化、美食与体育竞技，走红网络，因其具有满足游客旅游需求价值，迅速吸引了社会各界的关注与众多游客前来观赛、打卡。2023年，榕江县累计接待游客760余万人次，旅游综合收入达84亿元[3]，成为典型的乡村体育赛事型网红旅游地代表。②必要性。“村超”激发了社会对于足球运动的热情，促进人们积极锻炼和身心健康，以及当地对文化的保护与传承；同时也带来了旅游收入，促进了当地乡村振兴，具有较好的社会、经济价值[1,12]，亟需健康持续发展。但以“贵州村超、村超”为关键词在百度指数平台搜索发现，其网络关注度在2023年7月29日达到53098后，呈下降趋势（图3）。因此，研究“村超”网红旅游地长红问题具有重要意义。
图3 “村超”网络关注度变化特征

Fig.3 Network attention of the "Village Super League" in Guizhou

2.2 研究方法

①SEM模型。SEM（结构方程）模型是同时检验与估计多个潜变量之间复杂关系的综合方法。基于其多自变量多因变量建模及能很好地解释变量之间的关系的优势[33]，本文采用双结构方程模型，利用“村超”修正钻石模型中的观察变量、潜在变量的重要性和现实表现调查数据，对本文提出的假设进行检验。其中，利用重要性数据检验模型用M1表示，采用现实表现数据检验模型用M2表示[34]。
②IPA分析法。IPA分析法是将重要性和现实表现评价的平均值划分成4个象限，4个象限分别为第Ⅰ象限高/高（重要性高/表现性好）优势区、第Ⅱ象限高/低（重要性高/表现性不好）改进区、第Ⅲ象限低/低（重要性低/表现性不好）机会区、第Ⅳ象限低/高（重要性不高/表现性好）维持区[35]。其具有通俗易懂、形象直观、方便诊断和决策等属性[36]，本文采用IPA分析法对影响“村超”网红旅游地长红的各个题项因素所代表的含义进行分析与阐释。

2.3 问卷设计与收集

问卷量表参照相关研究成果，结合研究案例地的实际情况进行设计获得。“村超”可持续性主要从“村超”战略理念[3,37]、社区居民参与[4]、组委会[4-5]、媒体[6]、游客[4,7]等方面的可持续性来测度，其余题项测度根据“村超”网红旅游地长红的影响因素研究假设分析进行设计（表1）。上述变量测量采用了李克特5级量表法，除“村超”可持续性只调查体验感受外，其余各要素调查分为重要程度和现实体验感受2个方面，1~5分别对应“很不重要、不重要、一般、重要、非常重要”及“很不赞成、不赞成、一般、赞成、很赞成”。
表1 量表基本统计量与信效度检验结果

Tab.1 Basic statistics of the scale and its test results of reliability and validity

一阶变量 二变阶量 题项（简称） 参考文献 M1重要性 M2现实表现
均值 因子
载荷		 克隆巴赫系数 KMO 均值 因子
载荷		 克隆巴赫系数 KMO
生产要素
（F）		 人力资源 当地村民积极参与（F1） [27] 4.47 0.777 0.921 0.940 4.42 0.700 0.925 0.946
志愿者充足（F2） 4.44 0.771 4.28 0.835
天然资源和文化资源 榕江生态环境好（F3） [25] 4.23 0.555 4.27 0.625
八十多年的足球历史（F4） 4.44 0.667 4.37 0.703
少数民族文化丰富（F5） 4.45 0.772 4.40 0.760
资本资源 无需门票、免费品尝美食（F6） [14] 4.37 0.656 4.34 0.687
社会各行业资助瓶装水等物资（F7） 4.34 0.685 4.35 0.717
当地交通便利（F8） 4.44 0.749 4.13 0.676
游客全面及时获得旅游公共信息（F9） 4.43 0.756 4.27 0.779
知识资源和技术支持 官方媒体的报道（F10） [28] 4.46 0.772 4.40 0.760
现代网络媒体宣传推广（F11） 4.47 0.785 4.40 0.790
需求条件（D） 游客口碑推广 网友的点赞与好评（D1） [29] 4.46 0.774 0.763 0.683 4.37 0.746 0.756 0.673
明星名人及各界人员参与 明星参与带来的流量热度（D2） [28] 4.26 0.635 4.24 0.653
各界人员的参与（D3） [30] 4.42 0.754 4.35 0.726
相关与支持性产业
（R）		 旅游接待服务业 当地特色美食丰富（R1） [14，32] 4.50 0.810 0.901 0.906 4.36 0.781 0.914 0.902
当地住宿体验优质（R2） 4.47 0.784 4.22 0.848
特色文化旅游产品多样（R3） 4.42 0.804 4.27 0.803
当地旅游特色商品繁荣（R4） 4.38 0.753 4.25 0.784
公共服务 当地公共设施充足（R5） 4.47 0.792 4.22 0.816
榕江社会治安好（R6） [38] 4.43 0.732 4.32 0.772
“村超”战略（S） 比赛现场体验 “村超”比赛公平竞争（S1） [39-40] 4.49 0.806 0.916 0.930 4.40 0.759 0.918 0.929
“村超”现场气氛好（S2） [40] 4.50 0.831 4.46 0.767
“村超”比赛时间安排合理（S3） [14，31] 4.45 0.799 4.33 0.776
“村超”的比赛场地条件好（S4） 4.38 0.740 4.21 0.740
运动员的体育精神（S5） [39-40] 4.50 0.767 4.40 0.758
赛事组织运行 比赛奖品接地气（S6） [5-6，14，31] 4.35 0.681 4.35 0.734
“村超”发起者及组织者推动（S7） 4.44 0.732 4.37 0.796
组委会统一管理（S8） 4.46 0.752 4.31 0.782
政府（G） 政府支持监管 当地政府监管（G1） [14，30] 4.47 0.742 0.702 0.500 4.34 0.748 0.699 0.500
政府支持（G2） 4.49 0.729 4.41 0.723
“村超”可持续性（SU） “村超”可以继续“火”下去（SU1） [3，37] 4.32 0.781 0.908 0.903 4.32 0.780 0.908 0.903
当地群众积极参与可以持续下去（SU2） [5] 4.35 0.876 4.35 0.877
组委会可以持续组织下去（SU3） [5-6] 4.31 0.825 4.31 0.827
游客前往现场的热情可以持续下去（SU4） [5，7-8] 4.17 0.849 4.17 0.846
媒体会持续蹭村超的热度（SU5） [9] 4.10 0.777 4.10 0.776
“村超”纯真性能够持续把控（SU6） [3，39-40] 3.97 0.674 3.97 0.675
问卷整体 Cronbach's α=0.968；KMO值=0.940；
近似卡方=13961.064；df=630；Sig.=0		 Cronbach's α=0.971；KMO值=0.973；
近似卡方=14353.429；df=630；Sig.=0

3 结果与分析

本文利用SPSS 26.0软件和AMOS 24.0软件对问卷的信效度进行分析。由表1可知，在信度方面，除了政府Cronbach's α略微低于0.7外，其余变量都大于0.7，问卷总样本信度为0.968和0.971，说明内部一致性良好；在效度方面，除了政府KMO系数略低外，问卷总样本结果分别为0.940与0.973，球形检验的显著性无限接近于0，拒绝原假设，说明样本数据的结构效度较好。

3.1 描述性统计结果分析

由表1可知：①“村超”可持续性均值为4.20，其中“村超”可以继续“火”下去均值为4.32，处于高位，说明被调查者认可“村超”融合了乡村足球赛事、文化表演、特色美食、媒体传播等多要素，是快乐、免费、纯粹、精彩的乡村体育比赛。②当地群众积极参与可以持续下去和组委会可以持续组织下去分值高，分别为4.35和4.31，说明公众对“村超”的群众基础和组织能力信心足，其可能是“村超”作为乡村体育赛事，是由爱好者组织、村民参与的，爱好者的兴趣是持久的，群众的创新也是持久的，且更期望通过文旅消费、电商带货等方式，获得可持续资本回馈，这有助于“村超”IP形象得到持久保持。③游客前往现场的热情可以持续下去分值较高（4.17），但低于均值，说明被调查者对游客重复前往“村超”现场有一定信心，但仍有改进空间，这可能因为游客对“村超”产生审美疲劳，以及部分赛事期间接待能力不足影响游客体验等。④媒体会持续蹭“村超”的热度分值为4.10，说明“村超”对媒体具有较高的流量价值。究其原因，“村超”呈现的乡村足球赛事、文化表演、特色美食为现代媒体提供了较好的题材和内容，网民与游客的认可、共鸣及参与创作，促进媒体制作和传播的可持续性。⑤“村超”纯真性能够持续把控分值最低（3.97），说明公众对“村超”长期保持其草根性、非商业化特质的信心不足。这可能由于“村超”源于民间自发组织，其运行依赖当地社区的共识和热情，可能存在内部资源与能力瓶颈，及外部商业资本渗透问题。

3.2 结构方程实证分析

本文首先运用AMOS 24.0对模型M1、M2的拟合优度进行检验。由表2可知，除M2模型中GFI略低于最低的理想值外，其余指标均处于理想值，说明模型M1、M2拟合优度较好，皆可作为结构测量模型。
表2 模型M1、M2拟合优度检验结果

Tab.2 Fitting indicates of M1 model and M2 model

拟合指标 CMIN/DF GFI RMSEA NFI RFI IFI TLI CFI AIC CAIC
理想值 （1~5） >0.8 <0.08 >0.8 >0.8 >0.8 >0.8 >0.8 越小越好 越小越好
M1 3.506 0.803 0.071 0.858 0.846 0.894 0.885 0.894 2204.226 2658.590
M2 3.637 0.788 0.072 0.857 0.844 0.892 0.882 0.892 2280.051 2734.415
然后，采用最大似然法（ML）对结构模型M1、M2进行参数估计。由表3可知，H1和H2研究假设关系验证结果为正的且显著，假设成立。具体分析如下：
表3 结构模型检验结果

Tab.3 Results of structural model verification

相关因子 M1 M2
相关系数 协方差 S.E. C.R. P 相关系数 协方差 S.E. C.R. P
F <--> D 1.006 0.263 0.022 12.185 *** 1.020 0.252 0.022 11.406 ***
F <--> R 0.970 0.246 0.020 12.308 *** 0.958 0.246 0.022 11.381 ***
F <--> S 0.927 0.242 0.020 12.021 *** 0.936 0.243 0.022 11.135 ***
F <--> G 0.976 0.238 0.020 11.710 *** 0.986 0.270 0.024 11.230 ***
F <--> SU 0.564 0.172 0.019 9.245 *** 0.655 0.198 0.020 9.721 ***
D <--> R 0.947 0.263 0.022 12.079 *** 0.937 0.252 0.022 11.606 ***
D <--> S 0.908 0.260 0.022 11.910 *** 0.924 0.252 0.022 11.475 ***
D <--> G 0.952 0.254 0.022 11.466 *** 1.006 0.289 0.025 11.703 ***
D <--> SU 0.584 0.195 0.021 9.115 *** 0.613 0.194 0.021 9.231 ***
R <--> S 0.901 0.249 0.021 12.123 *** 0.894 0.253 0.022 11.536 ***
R <--> G 0.986 0.255 0.021 12.016 *** 0.931 0.277 0.024 11.579 ***
R <--> SU 0.529 0.171 0.019 8.905 *** 0.609 0.200 0.021 9.660 ***
S <--> G 1.010 0.269 0.022 12.193 *** 1.032 0.312 0.026 12.006 ***
S <--> SU 0.504 0.168 0.019 8.644 *** 0.567 0.189 0.021 9.199 ***
G <--> SU 0.513 0.159 0.020 7.994 *** 0.610 0.214 0.024 9.037 ***

注：*、**、***分别表示在0.05、0.01、0.001水平上显著。

①从表3的M2模型可发现：H1假设成立。即生产要素、需求条件、“村超”战略、相关与支持性产业、政府5项因素与“村超”可持续性为正相互影响，说明这些因素与“村超”长红相互正向促进。从相关系数可知，影响“村超”可持续性各关键因素从大到小的依次为生产要素（0.655）、需求条件（0.613）、政府（0.610）、相关与支持性产业（0.609）、“村超”战略（0.567）。以下结合表1对5项因素中的关键影响因素进行具体分析。
第一，生产要素对“村超”网红旅游地长红影响最大，此中作用显著居前5位的题项分别为志愿者充足（0.835）、现代网络媒体宣传推广（0.790）、游客全面及时获得旅游公共信息（0.779）、官方媒体的报道（0.772）及少数民族文化丰富（0.760）。可能原因为：一是“全民参与”是基础，“村超”由足球爱好者发起、组织和老百姓参与的乡村体育赛事，运动员、啦啦队、志愿者、自媒体宣传推广者是当地群众，而且当地群众还是少数民族文化的传承者、实践者、创新者和传播者，“全民参与”对赛事的策划组织、弥补公共服务和接待服务不足、文化表演的创作等作用显著，可以不断创新与持续服务“村超”；二是现代传媒传播是流量加速器与文化放大器，现代网络媒体，特别是短视频平台和社交媒体，为“村超”网红旅游地长红发挥了广泛传播、深度互动、信息传递和品牌塑造等作用，可持续地保持“村超”的热度，为游客提供相关信息；三是少数民族文化是沃土，榕江少数民族原生态的歌舞、服饰、节庆等为“村超”注入独特魅力，形成差异化吸引力。此外，侗族大歌等自带传播基因的民俗符号，易引发全网猎奇与情感共鸣，配合短视频裂变式扩散，持续激活流量热度。
概言之，生产要素中的劳动力要素，以全民参与方式，影响平台运行、民族文化表演、自媒体传播及基本服务保障等；民族文化资源赋能，足球历史沉淀，共同构成了“村超”的独特魅力和深厚底蕴，为其长红提供了基础条件；资本要素影响交通、住宿、公共服务等持续有效供给和群众参与程度；数据、知识和技术影响对游客市场分析、精准营销，以及游客体验。其中尤为关键的是，“村超”长红需要生产要素的高效配置与创新应用。
第二，需求条件对“村超”网红旅游地长红的影响仅次于生产要素。其中影响最大的题项为网友的点赞与好评（0.746）。网友点赞、好评与转发容易使潜在游客产生情感认同，驱动价值共创，进而持续激发游客需求：一是网友点赞与好评、转发直接触发社交平台算法推荐机制，使“村超”相关内容被精准推送给用户，实现“村超”乡村赛事向“全国热点”的跃迁；二是网友好评强化了“村超”的情绪价值，产生情感共鸣，激发其二次创作；三是大量网友对“村超”的总体好感，不仅可以构筑“免疫护城河”，降低负面舆情的破坏力，还可以形成无形监督，倒逼良性发展。
由此可知，需求条件是“村超”长红的重要前提，游客对“村超”所产生的体验需求，有助于知名度持续提升，直接影响游客黏性、消费转化；游客在社交媒体上的分享需求，有助于强化传播；游客对“村超”的文化认同需求和社交需求，有助于稳固游客忠诚度的根基。
第三，政府对“村超”可持续性影响居第三位。在其题项中，当地政府监管（0.748）大于政府支持（0.723）。这说明政府在修正模型中为核心要素，与原钻石模型有差别，但相关学者研究结论[3,10-11,14]与此一致。政府在“村超”网红旅游地长红中扮演重要角色：一是长红探索者，“村超”火爆出圈后，政府仍在不断探索如何实现长红和“把流量变为留量”问题，以促进地方经济发展；二是群众参与发动者，政府顺应群众“喜欢踢足球，满足精神需求”民意，持续发动群众组织、参与“村超”赛事；三是营销推广操盘者，除了官方融媒体宣传推广和提出“让手机变成新农具、让数据变成新农资、让直播变成新农活”的发展理念外，政府建设新媒体产业园，持续进行“村超”品牌营销；四是赛事保障者，政府在“村超”赛事规划、政策支持与资源投入、食品安全检查、市场物价管控、基础设施建设、组织保障与安全管理等方面发挥重要的保障作用；五是利益协调者，政府为了调动“村超”各个参与主体的积极性和创造性，将品牌收益的51%用于250个村发展集体经济，其余49%用于建设乡村体育设施和举办各类赛事[26]。
第四，相关与支持性产业对“村超”可持续性影响略低于政府，其中位居前3位的题项分别为当地的住宿体验优质（0.848）、当地公共设施充足（0.816）及特色文化旅游产品多样（0.803）。旅游接待、公共设施等相关支持性产业，通过提升服务能力、优化游客体验、保障赛事运行和促进经济循环等，为“村超”网红旅游地长红提供了基础保障：一是住宿与餐饮保障游客基础需求，其在承接流量的同时，实现经济转化，为“村超”提供收入保障；二是交通基础设施、通信与网络、卫生与安全等公共设施与服务是赛事运行与游客体验的基本保障，可以持续为游客破解“进得来、出得去”难题，提升观赛舒适度，赢得口碑等。
第五，“村超”战略对“村超”可持续性影响低于其他4项因素，其居前3位的题项分别为“村超”发起者及组织者推动（0.796）、组委会统一管理（0.782）和“村超”比赛时间安排合理（0.776）。发起及组织者是赛事平台的核心驱动力，组委会的统一管理是“村超”持续运作的重要保障，合理的比赛时间安排是“村超”吸引广大村民参与的关键因素之一。鉴于此，“村超”平台的可持续发展依赖于发起者及组织者的群众基础、组委会管理的科学性和比赛时间安排的在地化适配，为“村超”可持续性创造独特的市场条件。
此外，还发现模型M1检验结果与模型M2结论一致（表3），只是模型M1中影响“村超”可持续性各关键因素从大到小顺次为需求条件（0.584）、生产要素（0.564）、相关与支持性产业（0.529）、政府（0.513）、“村超”战略（0.504）。模型M2各因素的相关系数值略高于M1，可能原因是：由于“村超”网红旅游地尚处于初期发展阶段，政府、运动员、志愿者、村民、相关与支持性产业从业者为了“火爆出圈”和带动经济发展，以极大的热情和无偿、周到的服务维护“村超”品牌形象，加之大量媒体直播、拍摄视频的宣传与监督，导致现实表现高于重要性。
②由表3的M2模型还可以看出：H2假设也成立。修正钻石模型中的生产要素、需求条件、“村超”战略、相关与支持性产业、政府5项因素也是正相互联系，上述观点与钻石模型结论一致，说明钻石模型理论中各要素相互联系的论点，在“村超”网红旅游地中得到本土化和行业化验证。值得注意的是，生产要素、需求条件和政府3个因素在各因素相互联系中相关系数位居前茅，这说明其较为重要。同样，模型M1检验结果与模型M2结论一致，只是相关与支持性产业、政府与其他因素相关系数顺次略有差别。

3.3 IPA实证结果与分析

在通过信度和效度检验的基础上，计算得出题项因素样本数据的表现性均值为4.33，重要性均值为4.43。首先，以重要性均值为纵轴，表现性均值为横轴，构建IPA方格分析图；然后，将30项题项因素划到对应象限中，并绘制“村超”网红旅游地长红影响因素IPA分析图（图4）。
图4 “村超”网红旅游地长红影响因素IPA分析

Fig.4 IPA analysis on the sustainability of the "Village Super League" in Guizhou

①第Ⅰ象限为优势区。生产要素中的F1、F4、F5、F10、F11，需求条件的D1，“村超”战略中的S1、S2、S3、S5、S7，相关与支持性产业中的R1，政府中的G1、G2，位于重要性高—表现性好象限。这说明在生产要素、需求条件、“村超”战略、政府及相关支持产业等因素综合作用下，发起、组织的“村超”获得游客的认可。值得一提的是，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发展，“官方媒体的报道、现代网络媒体宣传推广、网友的点赞与好评”都位于第Ⅰ象限，这验证了“村超”网红旅游地长红中现代网络媒体宣传、网友点赞与好评的重要性和表现突出；“当地政府监管、政府支持”位于第Ⅰ象限，体现政府的核心作用和突出表现。
②第Ⅱ象限为改进区。位于重要性高—表现性不好象限的题项有F2、F8、F9、R2、R5、S8。说明这些因素是“村超”网红旅游地长红的重要因素，亟需提升改进。尤其是“当地交通便利、当地住宿体验优质、当地公共设施充足”3项重要性与现实表现均值差分别达0.31、0.25和0.25，位居全部30项因素的前3位，这与游客的期望有较大差距，将影响“村超”品牌形象的高度以及可持续性发展。此中虽有赛事活动游客到访时间集中性、网红旅游地旅游接待设施和能力有限等原因，并且正在不断改善，但提升空间较大，也需考虑淡旺季问题。
③第Ⅲ象限为机会区。位于重要性低—表现性不好象限的题项有F3、D2、R3、R4、R6、S4。虽然这些指标目前的重要性和表现性感知均较低，改进不是很紧迫，但随着游客消费升级和市场细分更为精细，可能成为重要的潜在因素，同时当地旅游特色商品也是增加当地收益的重要途径之一，其他5项均为“村超”相得益彰因素，可缓慢跟进。
④第Ⅳ象限为维持区。位于重要性低—表现性好象限的题项有F6、F7、D3、S6。这说明“村超”组委会、当地群众及社会各界在该方面进行了独具匠心的考虑，获得游客的认可，但当前感知重要性不高，可以继续保持。值得关注的是，在各界人员的参与中，目前吸引了全国“各美食队”的参与，不仅丰富了赛事内容、提升了观赏性，还增强了文化交流。同时扩大了赛事影响力、提升了品牌价值，并带来大量游客及消费，带动了地方发展。这说明维持区也有潜在价值的因素，并能够给游客带来意外惊喜。

4 结论与建议

4.1 主要结论

本文以“村超”网红旅游地作为案例地，根据钻石模型理论框架探究其长红的影响因素，并运用SEM和IPA模型进行检验和探析。主要结论如下：①“村超”网红旅游地长红形成逻辑是以“村超”作为核心吸引物，新媒介将“村超”乡村足球比赛、文化表演及美食等媒介事件或核心符号，再现为视听景观，在互联网平台传播，产生巨大流量和社会共鸣，“感染”媒体朝圣、网民打卡，实现由网民向“村超”网红地游客的转化，产生网红乡村体育文化旅游，形成网红旅游地。游客在旅游体验过程中，通过对比视听景观、自身常住环境及社会议题，而感受到“村超”的原真性、互动性、文化差异性、纯粹性和热情周到服务时，可能产生情感共鸣、文化认同乃至地方依恋等持久的共享需求、文化认同需求、社交需求，形成长红旅游地。②“村超”可持续性均值为4.20，处于较高水平。其中“当地群众积极参与可以持续下去、组委会可以持续组织下去、‘村超’可以继续‘火’下去、游客前往现场的热情可以持续下去、媒体会持续蹭村超的热度以及‘村超’纯真性能够持续把控”得分均值分别为4.35、4.32、4.31、4.17、4.10和3.97，被调查者对“村超”可持续信心较为充足。③SEM模型实证发现，修正钻石模型中的生产要素、需求条件、政府、相关与支持性产业、“村超”战略5项因素与“村超”可持续性为正相互影响，且5项因素之间存在显著的正相互作用关系，共同构成了“村超”网红旅游地长红的动态机制，将政府修正为钻石模型的核心因素假设得到验证，政府在“村超”网红旅游地长红中扮演探索者、群众参与发动者、营销推广操盘者、“村超”赛事保障者及利益分配协调者等角色。④由IPA模型实证可知，“村超”网红旅游地长红优势区因素最多，有14项；改进区和机会区因素各有6项；维持区各界人员的参与中各美食队的参与有潜在价值。

4.2 对策建议

根据上述结论和“村超”网红旅游地实际，本文提出以下对策建议：①优化生产要素供给。一是激励全民参与。在参与能力上，通过完善设施、活动引导、榜样带动、宣传推动、加强培训等措施，提升群众参与和创收能力；在资金保障上，降低参与活动成本，争取政府、公益性基金、乡贤、集体经济等非商业化资金支持，成立村民自治小组、建立物资捐赠、人力投入台账等构建自治管理体系。二是缓解比赛季接待设施不足和闲时闲置矛盾。灵活配置赛季临时设施，如实施增开摆渡车，配备移动公厕等；建立动态调度机制，如开发微信小程序实时显示3 km内空置床位、厕所排队时长，自动推送分流建议；加强淡季活动开发，开展全季运营提升。三是提升知识资源与技术支持要素赋能效用。对当前培育的村寨新媒体主播进行理念、技术、内容创作、直播带货等培训；与抖音共建“村超”算法，优先推荐民俗与赛事融合内容；积极开发“村超”微信小程序，集成导航、非遗解说、紧急调度等功能。②刺激线上线下需求。在内容上共创，开展“村超”文化合伙人计划，激活用户参与，尤其是激励UGC。在情感上认同和依恋，用民族文化、乡村文化为球场、球队、赛制命名，制作比赛用品等，提炼“村超”文化符号；通过诸如云游“村超”《你看“村超”，“村超”也在看你》反向凝视纪录片等编制情感纽带，让网民成为“云村民”，从围观到归属感。在价值上共鸣，在个体故事的挖掘、民族与现代的碰撞、从娱乐到价值共鸣等维度，紧扣时代情绪、社会议题和用户兴趣等，持续内容创新、情感深耕和价值共鸣。③发挥政府核心要素作用。作为探索者，对“村超”品牌价值提升、产业生态优化等做好规划引导，防范赛事因高端化、臃肿化、高成本而难以为继；作为保障者，在制定规划、强化市场监管、提供政策扶持与激励、保障村民利益、人才引进与培养等方面持续提供保障。作为利益协调者，建立收益反哺村集体机制，收益可从“村超”平台公司获得，也探索从重大比赛期间酒店、餐饮等核心商户按一定营业额比例缴纳“村超共富基金”获得。④优化“村超”战略。一是设立《村超文化保护公约》，以“幸福、快乐、纯粹”为基本理念，不接受过度商业冠名、不改变草根赛制、不脱离村民自治；二是把“村超”建设成为民间足球竞技、文化交流、文旅宣传推广的线上、线下平台，激发参赛交流球队及其文旅部门创造内容；三是吸纳网友代表参与建设舆情共治委员会，通过百度指数、游客满意度调查、旅游收入数据和社交媒体情感数据等监测游客流量和市场趋势，预警并应对潜在风险。⑤构建相关与支持性产业生态。一是数字化赋能传统业态，鼓励村寨新媒体主播对当地土特产、手工艺产品等传统业态数字化重构视听景观和直播销售；二是开展场景设计，打造特色民族村寨与特色农业研学旅游线路；三是补齐基础设施、公共设施和服务短板，以数字化治理提升服务精准度。

4.3 讨论

与已有文献基于某些静态因素及采用定性分析方法对网红城市、体育赛事持续性影响因素研究相比[2,9,39]，本文的边际贡献在于：①探析了“村超”网红旅游地长红形成逻辑；②基于政府是后发赶超探索者、群众参与发动者、营销推广操盘者、赛事保障者及利益分配协调者等角色，将政府作为核心要素对钻石模型理论进行了修正，在修正钻石模型基础上，全面系统地探寻“村超”网红旅游地长红影响因素，并对各因素的作用显著性及相关性加以本土化和行业化检验，从而为其持续健康发展助推乡村振兴提供了可能的理论视角。但本文仍存在一定的局限性：①“村超”网红旅游地属于新事物，虽然本文尝试用文献法设计量表，但为了更严谨科学，后续研究可采用扎根理论加以完善。②本文只采用问卷调查，加之“村超”才举办2年时间，今后可以开展长期追踪研究，以便更好地了解网红旅游地长红影响因素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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