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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onomic geography >

2021 , Vol. 41 >Issue 3: 39 - 48

DOI: https://doi.org/10.15957/j.cnki.jjdl.2021.03.004

Relationship Type and Regional Pattern Between Grain Production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 in Northeast China

  • LIU Jie , 1 ,
  • YANG Qingshan , 1, ※ ,
  • JIANG Xiaojun 2 ,
  • LIU Jian 1
Expand
  • 1. School of Geographical Sciences，Northeast Normal University，Changchun 130024，Jilin，China
  • 2. Department of Resource Management，Tangshan Normal University，Tangshan 063000，Hebei，China

Received date: 2020-08-16

  Revised date: 2020-12-12

  Online published: 2025-04-30

Fold

Abstract

Northeast China is an important grain production base. Exploring the relationship type and regional pattern of grain production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 in Northeast China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for ensuring national grain security and realizing regional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Based on the county-level panel data from 2000 to 2017,this paper explor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grain production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 in Northeast China, and analyzes their relationship types,regional pattern characteristics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by the means of location quotient,panel regression model and improved quadrant chart method. Results are shown as follows: 1) The comparative advantage of grain production coexists with the backwardness of economic development in Northeast China,and grain production obviously restricts regional economic development on the whole. 2) The Northeast China is divided into 7 types,the main types are the stronger restricts area of grain production and the stronger immune area of grain production,which reflects obviously inharmony between grain production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 3) It presents significant inter-provincial difference on the spatio-temporal development characteristics of relationship between grain production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and economic development of Heilongjiang Province is more vulnerable to be restricted by grain production,followed by Jilin Province and Liaoning Province. In particularly,the restricted area of gain production gradually shifts to the cluster layout dominated by Heilongjiang Province and shows the trend of northward movement. 4) At the macro level,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grain production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 is influenced by national policies and market environment. At the micro level,grain production indirectly inhibits economic development by weakening material capital input,industrial structure and social consumption. It is necessary to strengthen the policy tilt of grain production in Northeast China and fully arouse the enthusiasm of farmers in grain growing. It puts forwards strengthening inter-provincial grain policy linkage and giving full play to the allocation of grain production and sales by the market. The Northeast region should put grain security in a prominent position and consolidate the basic position of agriculture. Focusing on the integrated development of primary,secondary and tertiary industries around grain production,and comprehensively promoting the quality and efficiency of the grain industry are both the effective measures.

Key words： grain production; economic development; type division; regional pattern; major grain-production areas; food security

Cite this article

LIU Jie , YANG Qingshan , JIANG Xiaojun , LIU Jian . Relationship Type and Regional Pattern Between Grain Production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 in Northeast China[J]. Economic geography, 2021 , 41(3) : 39 -48 . DOI: 10.15957/j.cnki.jjdl.2021.03.004

粮食安全事关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全局，是保障国家安全的重要基石[1]。党的十九大报告强调要“确保国家粮食安全，把中国人的饭碗牢牢端在自己手中”。东北地区作为我国重要的粮食主产区，2000—2018年粮食总产量占全国比重由11.5%上升到20.26%，为保障国家粮食安全做出了重大贡献。但该地区却面临着粮食增产不增收、收入持续徘徊、粮食生产越多经济越落后等现实问题，反映了粮食生产与经济发展的深层次矛盾[2]。在国家促进区域协调发展和新一轮东北振兴的战略背景下，探究东北地区粮食生产与经济发展关系及地域格局演变既是一个科学问题，又是涉及保障国家粮食安全和地区发展的实际问题。
区域粮食生产与经济发展关系问题受到学者们的广泛关注。从粮食生产与经济发展的匹配关系角度，刘影等采用区域重心、地理集中度和CGE指数等方法，研究发现全国粮食主产区的粮食生产水平与经济发展水平不一致程度呈增强趋势[3]；杨博等通过对榆林市粮食生产与经济发展的耦合协调度分析，发现低水平耦合区面积占比最高，认为两者关系仍需进一步协调[4]；高军波等基于社会剥夺理论，研究得出河南省人口、经济和粮食生产的重心不断分离，空间错位格局日趋显著，其中典型农区存在“高粮食生产、高社会剥夺”现象[5]；邵留长等运用耦合灰色关联度模型和耦合协调模型分析得出河南省经济发展对粮食生产的胁迫作用和粮食生产对经济发展的制约作用均较为明显[6]；杨慧、杨朝丹等聚焦粮食大县，得出粮食生产与经济发展的协调性较差，“粮食大县、财政穷县、工业小县”问题突出[7-8]。从粮食主产区经济发展态势和政策影响角度，顾莉丽等基于粮食主产区演变与发展，关注近年来粮食主产区面临利益流失、区域经济发展滞后等问题，从区域经济视角提出了对策建议[9]；鲁莎莎等认为粮食主产区陷入增产不增收的恶性循环与耕地保护制度等国家政策密切相关[10]；陈璐等通过量化对比分析发现，粮食主产区存在着粮食生产越多越吃亏的矛盾[11]；王莉等构建区域强制分工的基本理论框架，研究表明政府强制分工导致了粮食主产区的财政收入减少和居民人均收入下降，提出区际利益补偿是强制分工可行的重要途径[12]；马彪等研究发现粮食主产区经济发展困境与粮食生产贡献存在明显“反差”现象，并从耕地机会成本角度予以解释[13]。
综上所述，已有研究多集中于经济发展与粮食生产的匹配关系、粮食主产区发展现状及对策等方面，而对区域粮食生产专业化程度、粮食生产和经济发展关系的计量检验及其类型划分则关注不够。基于此，本文以东北地区为研究区域，在县级尺度上定量测度和分析粮食生产与经济发展的关系，划分其关系类型，分析各类型的时空演变特征，并从宏观和微观2个层面探究粮食生产和经济发展关系的影响因素，进而提出针对性的政策建议，为东北地区保障国家粮食安全和实现区域经济可持续发展提供参考。

1 研究区概况、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1.1 研究区概况

东北地区是国家重要的粮食基地、生态基地和边防安全基地。地表结构为三面环山、平原中开，土质以黑土为主，属温带季风气候，夏季温热多雨，冬季寒冷干燥。本文中的东北地区指辽宁、吉林、黑龙江3个省份，包括148个县（市），不包括市辖区，研究单元是按照2010年行政区划确定。综合考虑市辖区粮食生产功能较弱，且市辖区作为城市经济发展的增长极，经济发展水平高，与周边县市存在显著差异，市辖区的介入对整个研究结果影响作用较强，故本研究将市辖区除外。

1.2 数据来源

综合考虑研究方法对时间尺度的要求和数据的可获得性，使用2000—2017年东北地区各县（市）相关指标的面板数据，数据主要来源于2001—2018年的《中国县市经济统计年鉴》《吉林统计年鉴》《黑龙江统计年鉴》《辽宁统计年鉴》以及东北地区各县（市）国民经济与社会发展公报。地理信息基础数据来源于国家地理信息中心1∶400万数据库。

1.3 研究方法

1.3.1 区位熵

区位熵又称专门化率，是分析产业部门区位比较优势的指数，能够测度一定区域范围的要素空间布局情况，显示出产业部门的专业化程度，其数值越高，地区产业的集聚水平就越高。本文用其分析东北地区粮食生产的区域分化和集中状况，公式如下：
L Q i j = g i j / g i / G j / G
式中： L Q i j为i地区j产业部门的区位熵； g i j代表i地区j产业部门的产值； g i代表i地区的经济总产值； G j代表全区域j产业部门的产值； G代表全区域经济总产值。当 L Q i j 1时，表明i地区j产业部门大于全区域该产业部门平均水平，在全区域具有比较优势。区位熵数据越大，则集聚优势越显著。

1.3.2 粮食生产与经济发展关系检验模型

为考察粮食生产与经济发展之间的关系，构建面板数据回归检验模型，公式如下：
y i t = α 0 + α 1 F P i t + α 2 Z i t + ε i t
式中： y为测度经济发展水平的指标，以人均GDP为代表； F P表示粮食生产水平，以粮食产值占GDP的比重来度量；Z表示影响经济发展的控制变量；i对应各县（市）的截面单位；t表示年份； α 0为常数项； α 1、 α 2为回归系数； ε为随机扰动项。
考虑到各县（市）经济总量和人口规模的差异较大，为了增强评价结果的可比性，以人均GDP表征经济发展水平。不同于以往学者们采用粮食产量[14-15]、人均粮食产量[16]等指标表征粮食生产水平，本文认为当生产的粮食在市场上流通产生价值之后才会对经济发展造成影响，故以粮食生产产值占GDP的比重作为度量指标。关于影响地区经济发展控制变量的选取，考虑到区域发展的本底条件、投资、消费对经济发展的短期影响，同时基于评价指标的独立性原则和县级数据完整可靠的考虑，最终确定由物质资本投入、产业结构、社会消费水平、人力资本投入等4个指标作为模型的控制变量。其中，以固定资产投资占GDP比重来度量物质资本投入；相较于有些文献使用的教育支出占地方财政支出比重等流量性指标[17]，人力资本存量水平更能体现对经济发展的影响作用，故采用普通中学在校生数占总人口比重作为度量指标；产业结构对地区经济发展具有重要影响作用[18]，尤其对于东北老工业基地，在工业化进程中第二产业对经济发展影响作用更为显著，故采用第二产业产值占GDP比重为度量指标；消费作为拉动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之一，是促进经济发展的重要助推力[19]，社会消费品零售额是整个社会消费水平的综合反映，以社会消费品零售额占GDP比重来度量社会消费水平。各个变量的具体描述见表1。
表1 粮食生产与经济发展关系检验模型变量描述说明

Tab.1 Description of variables in the test model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grain production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

变量符号 变量名称 指标内涵说明 指标预期属性
FP 粮食生产水平 粮食产值占GDP的比重 -
Inv 物质资本投入 固定资产投资占GDP比重 +
Ind 产业结构 第二产业产值占GDP比重 +
Cons 社会消费水平 社会消费品零售额占GDP比重 +
Edu 人力资本投入 普通中学在校生数占总人口比重 +

1.3.3 粮食生产与经济发展关系类型划分方法

本文借鉴陈明星等学者探讨城市化和经济发展关系改进的象限图法[20]，对东北地区粮食生产和经济发展关系进行类型划分，并识别其空间特征。数据处理的方法如下：①选取东北地区各县（市）2000、2005、2010、2015、2017年人均GDP和粮食产值占GDP的比重作为衡量经济发展水平和粮食生产水平的指标；②对2个指标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生成2个新的变量GDPP（经济发展水平）和FPP（粮食生产水平）；③利用标准化的新变量绘制各县（市）经济发展水平和粮食生产水平散点样式的象限图；④进行类型识别，根据各县（市）在象限图中的位置关系，判断其类型。选择0.1、0.5和1作为分界点，将粮食生产和经济发展关系划分为：粮食生产较强制约、粮食生产中度制约、粮食生产轻微制约、粮食—经济基本一致、粮食生产轻微免疫、粮食生产中度免疫、粮食生产较强免疫7种类型（图1）。
图1 粮食生产与经济发展关系类型划分

Fig.1 Classification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grain production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

1.3.4 粮食生产与经济发展关系影响因素分析模型

基于实证检验模型结果，进一步使用线性回归定量计算粮食生产水平和相应变量之间的关联度来识别影响粮食生产与经济发展关系的因素。建立回归方程如下：
Z i t = β 0 + β 1 F P i t + μ i t
式中：Z为可能成为影响粮食生产与经济发展关系的相关变量，包括物质资本投入、产业结构、社会消费水平、人力资本投入；FP表示粮食生产水平；i对应各地级市的截面单位；t表示年份； β 0为常数项； β 1为回归系数； μ为随机扰动项。

2 结果与分析

2.1 粮食生产与经济发展关系的初步判断

图2为2017年东北地区各县（市）粮食生产区位熵与人均GDP的空间分布图。图2a结果显示，粮食生产集聚水平高于东北地区平均集聚水平的县（市），即粮食生产区位熵大于1的县（市）主要分布在吉林省西部地区和黑龙江省，集中在三江平原和松嫩平原，这些县（市）的粮食生产在东北地区具有明显的比较优势，是粮食生产和外调的主要基地，其中黑龙江省呼玛县、海伦市、逊克县、庆安县、孙吴县、绥棱县、嫩江县、青冈县等粮食生产区位熵大于3，在东北地区粮食市场份额中占有绝对优势。粮食生产集聚水平低于东北地区平均集聚水平的县（市），即粮食生产区位熵小于1的县（市）主要分布在辽宁省和吉林省中东部地区。
图2 2017年东北地区粮食生产区位熵和人均GDP

Fig.2 Location quotient of grain production and per capita GDP in Northeast China in 2017

对比各县（市）粮食生产区位熵（图2a）和人均GDP（图2b）的空间分布发现，粮食生产比较优势集聚的县（市），经济发展水平明显较低，尤其是广泛分布于黑龙江省和吉林省西部具有粮食生产比较优势的县（市），其人均GDP低于东北地区人均GDP的平均水平。反之，经济发展水平越高的县（市），其粮食生产区位熵往往小于1，不具有粮食生产的比较优势。初步判断，东北地区县级层面粮食生产的比较优势和经济发展的落后现象共存。

2.2 粮食生产与经济发展关系模型检验

基于东北地区各县（市）2000—2017年面板数据，运用回归检验模型（2）进一步检验粮食生产与经济发展的关系，结果见表2。综合物质资本投入、产业结构、社会消费水平、人力资本投入等控制变量和粮食生产水平指标，调整R2为0.90，拟合优度较高，能够较为充分解释经济发展水平。粮食生产水平与经济发展水平为显著负相关关系，在1%显著性水平下，粮食生产水平每增加1个单位，经济发展水平将下降0.12。控制变量中，物质资本投入、产业结构、社会消费水平、人力资本投入与经济社会发展水平均呈现显著正向相关关系，其结果与预期假设相吻合。整体来看，东北地区粮食生产的产业优势并未有效地促进地区经济发展，反而起到明显的制约作用。
表2 粮食生产与经济发展关系面板数据回归结果 (2000—2017年)

Tab.2 Regression results of panel data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grain production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 (2000-2017)

变量 FP Inv Ind Cons Edu 常数项 调整R2 F检验 Prob
系数 -0.116*** 0.020** 0.101*** 0.131*** 0.023** 3.503*** 0.904 145.366 （0.00）***

注：“*”“**”“***”分别表示10%、5%、1%的显著性水平。

2.3 粮食生产与经济发展关系类型划分

根据改进的象限图法，按照分级划分方式，选择0.1、0.5和1作为分界点，选取2000、2005、2010、2015、2017年5个时间节点，将东北地区148个县级单元划分为7种类型，分别是粮食生产较强制约型（Ⅰ）[（FPP-GDPP）<-1]、粮食生产中度制约型（Ⅱ）[-1<（FPP-GDPP）<-0.5]、粮食生产轻微制约型（Ⅲ）[-0.5<（FPP-GDPP）<-0.1]、粮食—经济基本一致型（Ⅳ）[-0.1<（FPP-GDPP）<0.1]、粮食生产轻微免疫型（Ⅴ）[0.1<（FPP-GDPP）<0.5]、粮食生产中度免疫型（Ⅵ）[0.5<（FPP-GDPP）<1]、粮食生产较强免疫型（Ⅶ）[（FPP-GDPP）>1]（表3，图3）。
表3 东北地区粮食生产与经济发展关系类型划分 (2000—2017年)

Tab.3 Types of relationship between grain production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 in Northeast China (2000-2017)

年份 类型 Ⅰ Ⅱ Ⅲ Ⅳ Ⅴ Ⅵ Ⅶ
2000 县（市）数量（个） 45 17 12 7 13 15 39
县（市）总量占比（%） 30.41 11.49 8.11 4.73 8.78 10.14 26.35
粮食生产水平均值 0.37 0.25 0.20 0.24 0.20 0.19 0.10
人均GDP均值（元） 3 315 4 119 4 033 5 824 5 844 6 662 9 160
2005 县（市）数量（个） 42 18 17 1 14 20 36
县（市）总量占比（%） 28.38 12.16 11.49 0.68 9.46 13.51 24.32
粮食生产水平均值 0.44 0.29 0.25 0.17 0.17 0.14 0.09
人均GDP均值（元） 5 379 7 143 8 204 6 598 8 677 9 736 1 6844
2010 县（市）数量（个） 38 8 16 16 13 19 38
县（市）总量占比（%） 25.68 5.41 10.81 10.81 8.78 12.84 25.68
粮食生产水平均值 0.48 0.26 0.21 0.16 0.11 0.11 0.06
人均GDP均值（元） 12 964 18 169 20 754 22 026 20 945 28 848 46 565
2015 县（市）数量（个） 38 13 15 9 21 12 40
县（市）总量占比（%） 25.68 8.78 10.14 6.08 14.19 8.11 27.03
粮食生产水平均值 0.48 0.26 0.19 0.16 0.16 0.12 0.08
人均GDP均值（元） 23 037 29 295 29 452 32 014 38 134 44 134 66 696
2017 县（市）数量（个） 33 17 19 8 23 13 35
县（市）总量占比（%） 22.30 11.49 12.84 5.41 15.54 8.78 23.65
粮食生产水平均值 0.44 0.27 0.15 0.14 0.15 0.11 0.07
人均GDP均值（元） 2 2551 28 220 21 384 25 690 34 524 41 542 61 625
图3 2000—2017年东北地区粮食生产与经济发展关系类型区空间分布

Fig.3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relationship type between grain production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 in Northeast China from 2000 to 2017

粮食生产较强制约型（Ⅰ），该类型由2000年的45个降低到2017年的33个，占东北地区县（市）总量的比重由30.41%降到22.30%，呈现缓慢的减少特征。从东北地区整体看，该类型粮食生产水平均值最高，人均GDP均值最低，说明粮食生产明显制约着地区经济发展。空间上，该类型向北移动趋势明显，由2000年主要位于东北地区的西部和中部地区逐渐演化为向以黑龙江为主的北部地区集聚。
粮食生产中度制约型（Ⅱ），该类型2000年共有17个县（市），2017年数量仍然为17个，占东北地区县（市）总量的比重为11.49%。从东北地区整体看，该类型粮食生产水平均值较高，人均GDP均值较低，说明粮食生产对经济发展的制约作用仍然较为明显。空间分布较为分散，零星分布在东北地区省级行政边界地区。
粮食生产轻微制约型（Ⅲ），该类型由2000年12个上升到2017年的19个，占东北地区县（市）总量的比重由8.11%上升到12.84%，呈现缓慢的上升趋势。从东北地区整体看，该类型区的粮食生产平均水平居中，但人均GDP偏低，说明粮食生产仍然对经济发展具有制约作用。该类型区空间分布变化较为明显，由较为零散分布逐渐向吉林省西部以及黑龙江省东部聚集，2017年则集中在辽宁省西部和北部地区。
粮食—经济基本一致型（Ⅳ），该类型由2000年的7个上升到2017年的8个，占东北地区县（市）总量的比重由4.73%上升到5.41%，呈现剧烈的波动过程。从东北地区整体看，该类型粮食生产与经济发展水平大体一致。空间上主要分布在吉林省部分地区。
粮食生产轻微免疫型（Ⅴ），该类型由2000年的13个上升到2017年的23个，占东北地区县（市）总量的比重由8.78%上升到15.54%，呈现较明显的增长趋势。从东北地区整体看，该类型粮食生产水平均值较低，人均GDP均值相对较高，说明经济发展初步摆脱粮食生产的制约作用。空间上，该类型区分布相对集中，具有向南和向北移动趋势，由2000年主要集中在吉林省中部和东部地区演变为2017年沿东北地区西部和东部呈条带状分布。
粮食生产中度免疫型（Ⅵ），该类型由2000年的15个下降到2017年的13个，占东北地区县（市）总量的比重由10.14%下降到8.78%，呈现较明显的波动下降趋势。从东北地区整体看，该类型粮食生产水平更低，人均GDP明显提高，经济发展水平超过东北地区的平均水平，说明粮食生产在相当程度上没有制约经济发展。该类型区分布比较分散，由吉林省东部和中部地区逐渐向辽宁省东部和吉林省南部集聚。
粮食生产较强免疫型（Ⅶ），该类型由2000年的39个下降到2017年的35个，占东北地区县（市）总量的比重由26.35%下降到23.65%，呈现相对稳定的趋势。从东北地区整体看，该类型粮食生产水平均值最低，人均GDP均值最高，说明经济发展基本摆脱粮食生产制约作用。空间上，该类地区主要集中分布在辽宁省的中部和东部地区，2010—2017年在空间上有分散分布的趋势。
上述7种类型中，粮食生产较强制约型（Ⅰ）和粮食生产较强免疫型（Ⅶ）居主导，二者占比均在1/5以上，而粮食—经济基本一致型（Ⅳ）占比最小，仅为5%；2000—2017年，粮食生产制约型（包括Ⅰ、Ⅱ、Ⅲ类型，下同）的粮食生产水平均值整体呈现增加趋势，基本一致型和免疫型（包括Ⅴ、Ⅵ、Ⅶ类型，下同）则呈现下降趋势，粮食生产制约型和免疫型的人均GDP均值虽然都呈现增长趋势，但发展差距也在不断拉大，这说明东北地区粮食生产与经济发展表现出明显的不一致性，即粮食生产表现出明显的“逆经济性”。

2.4 粮食生产与经济发展关系类型的地域格局特征

2.4.1 粮食生产与经济发展关系类型在空间分布上呈现显著省际差异

整体来看，东北地区的粮食生产对经济发展具有制约作用，同时各省间也存在明显的差异性。黑龙江省经济发展遭受粮食生产制约程度最高，吉林省次之，辽宁省相对较低（表4）。2000、2005、2010、2015、2017年黑龙江省分别有41、48、49、48、46个县（市）为粮食生产制约型，占东北地区粮食生产制约型县（市）总量的55.41%、62.34%、79.03%、72.73%、66.67%，约占黑龙江省县（市）总量的70%，其中粮食生产较强制约型（Ⅰ）占粮食生产制约型县（市）总量比重达69%以上，说明黑龙江省经济发展受粮食生产的制约程度最为深刻，且持续时间较长。2000、2005、2010、2015、2017年吉林省分别有18、20、9、10、8个县（市）属于粮食生产制约型，占东北地区粮食生产制约型县（市）总量的24.32%、25.97%、14.52%、15.15%、11.59%，且关系类型逐渐转变为以粮食生产中度制约型（Ⅱ）、粮食生产轻度制约型（Ⅲ）为主，经济发展受粮食生产制约作用逐渐减低。2000、2005、2010、2015、2017年辽宁省分别有15、9、4、8、15个县（市）为粮食生产制约型，占东北地区粮食生产制约型县（市）总量的20.27%、11.69%、6.45%、12.12%、21.74%，虽然2010—2017年比重有所增加，但主要为粮食生产轻度制约型（Ⅲ），经济发展受粮食生产制约程度最低。黑龙江省境内的三江平原和松嫩平原北部具有丰富的黑土地资源，粮食生产优势最为显著，但其经济发展水平较低，县（市）经济发展受粮食生产的制约程度最高；吉林省中部的松辽平原也是重要的产粮基地，粮食生产具有比较优势，对县（市）经济发展的制约性较强；辽宁省经济发展水平最高，粮食生产的比较优势较弱，粮食生产对县（市）经济发展的影响最弱，这进一步表明东北地区粮食生产与经济发展的不协调性突出，且省际差异明显。
表4 东北地区粮食生产与经济发展关系类型分省状况(2000—2017年)

Tab.4 Relationship type between grain production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 in Northeast China at the provincial level(2000-2017)

年份 省份 Ⅰ型县（市）
数量（个）		 Ⅱ型县（市）
数量（个）		 Ⅲ型县（市）
数量（个）		 粮食生产制约型
县（市）总量（个）		 粮食生产制约型
县（市）占比（%）		 全省县（市）
总量占比（%）
2000 黑龙江省 30 7 4 41 55.41 64.06
吉林省 6 8 4 18 24.32 45.00
辽宁省 9 2 4 15 20.27 34.09
2005 黑龙江省 34 8 6 48 62.34 75.00
吉林省 6 8 6 20 25.97 50.00
辽宁省 2 2 5 9 11.69 20.45
2010 黑龙江省 38 6 5 49 79.03 76.56
吉林省 0 1 8 9 14.52 22.50
辽宁省 0 1 3 4 6.45 9.09
2015 黑龙江省 38 6 4 48 72.73 75.00
吉林省 0 4 6 10 15.15 25.00
辽宁省 0 3 5 8 12.12 18.18
2017 黑龙江省 32 11 3 46 66.67 71.88
吉林省 1 2 5 8 11.59 20.00
辽宁省 0 4 11 15 21.74 34.09

2.4.2 粮食生产制约型空间分布向北集聚态势明显

2000—2017年东北地区粮食生产与经济发展关系的时空变化较为明显，整体来看呈现“集群化”特征，粮食生产制约型具有向北集聚趋势。2000年粮食生产制约型主要集中在辽宁省和吉林省的西部地区、黑龙江省的西部和中部地区，粮食生产基本一致和免疫型主要分布在辽宁省和吉林省的中部和东部地区，呈现较为明显的东中西条带性特征；2005年辽宁省和吉林省西部地区经济发展受制约程度明显下降，粮食生产制约型向黑龙江省集聚；2010年吉林省和辽宁省受制约地区持续减少，粮食生产制约型向黑龙江省持续集聚，粮食生产较强制约型全部集中在黑龙江省，粮食生产较强免疫型主要集中在辽宁省；2015年粮食生产制约型持续向北移动，粮食生产较强制约型连片集中在黑龙江省，粮食生产基本一致和免疫型集中在辽宁省和吉林省；2017年粮食生产较强制约型仍然连片集中在黑龙江省，粮食生产轻微制约型在辽宁省具有扩散趋势（图3）。

2.4.3 产粮大县粮食生产更容易制约县（市）经济发展

表5显示，粮食生产制约型中，粮食生产大县占比较高，2000、2005、2010、2015、2017年占比分别是62.16%、63.64%、59.68%、56.06%、56.52%，粮食生产免疫型中粮食生产大县占比相对较低。2000—2017年粮食生产大县中呈现经济发展受粮食生产制约特征的县（市）占比（分别是54.12%、57.65%、43.53%、43.53%、45.88%）大于东北地区粮食生产制约型的平均占比（分别是50%、52.03%、41.89%、44.59%、46.62%），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粮食生产大县粮食生产与经济发展的不一致性更为凸显，经济发展更容易受到粮食生产的制约作用。经济发展受粮食制约作用的产粮大县数量呈现下降趋势，能够对粮食生产制约效应产生免疫的产粮大县数量呈现增长趋势，反映粮食生产大县粮食生产与经济发展的不一致性具有减弱态势，这可能得益于粮食政策倾斜。
表5 东北地区粮食生产大县粮食生产与经济发展关系状况(2000—2017年)

Tab.5 Relationship between grain production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 in major grain-production counties in Northeast China(2000-2017)

类型 2000 2005 2010 2015 2017
县（市）数量（个） 同类型占比（%） 产粮大县占比（%） 县（市）数量（个） 同类型占比（%） 产粮大县占比（%） 县（市）数量（个） 同类型占比（%） 产粮大县占比（%） 县（市）数量（个） 同类型占比（%） 产粮大县占比（%） 县（市）数量（个） 同类型占比（%） 产粮大县占比（%）
制约型 46 62.16 54.12 49 63.64 57.65 37 59.68 43.53 37 56.06 43.53 39 56.52 45.88
基本一致型 6 85.71 7.06 0 0 0 10 62.50 11.76 7 77.78 8.24 5 62.50 5.88
免疫型 33 49.25 38.82 36 51.43 42.35 38 54.29 44.71 41 56.16 48.24 41 57.75 48.24

2.5 粮食生产与经济发展关系影响因素分析

东北地区粮食生产与经济发展的关系受多种因素共同作用。本文采用定性和定量相结合的方法，从宏观和微观2个角度分析粮食生产与经济发展关系的影响因素，有助于明晰粮食生产抑制地区经济发展的具体途径。宏观上聚焦国家政策和市场环境2个方面，探究粮食生产对地区经济发展产生制约作用的驱动因素，微观上从要素角度出发，定量检验粮食生产是否对物质资本投入、产业结构、社会消费水平和人力资本投入等相关变量具有负向影响，从而间接抑制地区经济发展。

2.5.1 宏观定性分析

从国家政策（图4）来看，侧重东北地区的粮食主产功能。2003年实施东北振兴战略，突出东北地区国家商品粮生产核心区地位，《东北振兴“十二五”规划》提出以保障国家粮食安全为首要目标，强调三江、松嫩、辽河平原等商品粮基地在畅通“北粮南运”中的重点作用，《全国主体功能区规划》中将东北平原划为农产品主产区，《全国农业可持续发展规划（2015—2030年）》将东北区划为农业优化发展区，这均利于东北地区提高粮食生产能力，为保障国家粮食安全做出了重要贡献，但是也使得东北地区调出耕地、淡水和劳动力等资源，承担发展二三产业的机会成本，不利于本地区产业结构转型升级和经济社会发展。此外，国家制定的宏观政策支持粮食种植和耕地保护。自2004—2012年中央一号文件连续9年聚焦“三农”，出台一系列强农惠农政策举措，实行农业补贴政策、产粮大县奖励政策等，并于2006年取消农业税，2015年中央一号文件提出强化对粮食主产省和主产县的政策倾斜，2019年重点强农惠农政策提出在辽宁、吉林、黑龙江实施玉米及大豆生产者补贴，促进了粮食增产和农民增收，激发了农民的种粮积极性，但是东北地区产粮能力的提升却无益于政府财政税收增加，导致“粮食大省，财政穷省”现象的产生；同时农民有相对较好的经济收益，选择风险较高的创业活动动力不足，不利于企业家的形成和农村工业进程的推进[21]。
图4 国家和地区关于粮食生产相关政策定位

Fig.4 National and regional policy on grain production

从市场环境来看，大宗粮食品种价格受政府的主导作用越来越强，2004年国家开始实行粮食最低收购价政策，以维护农民基本收益，保障粮食生产和市场稳定，在实践中确实发挥了重要作用。但是这种粮食价格形成机制使得市场配置作用越来越弱，造成原粮与成品粮价格倒挂、产区和销区价格倒挂、国内和国际价格倒挂，面临价格天花板封顶、生产成本地板上升而侵蚀农业增收能力的双重挤压。这使得东北地区粮食生产的下游产业发展面临挑战，上游产业发展动力不足，不利于粮食产品深加工能力提升和产业链条延伸，形成量大链短、质优价不优的局面；大宗粮食价格倒挂，造成粮食产量、进口量和库存量“三量齐增”等问题，对粮食运输、存储和管理提出更高的要求，增加了财政负担，不利于地区经济发展[22-23]。

2.5.2 微观定量分析

表6为回归模型的结果，可见东北地区粮食生产水平与物质资本投入、产业结构和社会消费水平均为负相关关系，且均通过显著性检验，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东北地区粮食生产通过对物质资本投入、产业结构和社会消费水平产生负向影响，从而间接地抑制经济社会发展。其中，产业结构的系数绝对值最大为0.195，且通过1%显著性检验，说明粮食生产水平对产业结构的负向影响程度最强。粮食生产水平与人力资本投入为正向相关关系，通过5%显著性检验，说明粮食生产水平促进了基础教育人才的培养。
表6 东北地区粮食生产与经济发展关系因素分析结果(2000—2017年)

Tab.6 Results of factor analysis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grain production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 in Northeast China (2000-2017)

变量 FPD 常数项 调整R2 F检验
Inv -0.017* 3.029*** 0.784 61.565
Ind -0.195*** 3.664*** 0.799 67.443
Cons -0.033*** 2.208*** 0.790 64.041
Edu 0.040** 2.858*** 0.784 61.678
物质资本投入方面，由于东北地区粮食生产水平高的地区农业部门相对发达，产出水平较低，本地区财富积累较少，可用于投资的资金相对短缺；国家对东北地区农产品主产功能的侧重和扶持，一定程度上限制该地区对非农业部门的投资；资金掌握在农户手中，较为分散，不利于集中投资，做出理性和高效率的投资选择；不利于企业家的形成，对物质资本投资的重视程度和利益需求不显著，不利于物质资本的投入，从而制约本地经济发展。
产业结构方面，粮食生产是农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属于初级产品部门，生产层次较低，价格弹性小，经济附加值较低，从事粮食生产和输出的过程中经济利益流失严重，对经济发展贡献度较差；东北地区粮食产业链条短，尚不能形成产业规模和产业集群，商品化程度低，国内外粮食价差较大，不利于粮食深加工产业发展和升级，因此较高的粮食生产水平并没有成为促进经济发展的重要推动力，反而制约经济发展水平的提高。
社会消费水平方面，粮食生产水平高的地区，社会积累资金较少，且粮食生产收入水平较为稳定，预期收入较低，社会整体消费能力较差；小农经济模式自给自足能力较强，消费环境相对较为稳定，消费需求尤其是高端消费需求和消费意识相对较低；社会消费主要依赖于以体现政府消费水平的财政支出[24]，粮食主产区财政往往较为匮乏直接影响公共财政支出能力，可见，粮食生产不能有效转化为消费能力，从而制约经济社会发展。

3 结论与政策建议

3.1 结论

①2000—2017年，东北地区粮食生产比较优势和经济发展落后现象共存，粮食生产显现出“逆经济性”。整体来看东北地区粮食生产对经济发展具有明显的制约作用，即使加入物质资本投入、产业结构、社会消费水平、人力资本投入等控制变量后，粮食生产对经济发展仍具有显著的负向影响。
②根据改进的象限图法，将东北地区粮食生产与经济发展关系划分为7个类型，即粮食生产较强制约型、粮食生产中度制约型、粮食生产轻微制约型、粮食—经济基本一致型、粮食生产轻微免疫型、粮食生产中度免疫型、粮食生产较强免疫型，其中粮食生产较强制约型和粮食生产较强免疫型是主要的类型区，可见粮食生产与经济发展呈现明显的不一致性。
③东北地区粮食生产与经济发展关系的时空发展特征呈现显著的省际差异。2000—2017年，黑龙江省经济发展受粮食生产的制约程度最高，并且趋于集中和强化态势；吉林省相对较弱，制约程度有所缓解；辽宁省受制约程度最弱。粮食生产制约型由2005年南北条带状分布逐渐过渡为以黑龙江为主的团状布局，北移态势明显。同时，产粮大县经济发展更容易受粮食生产的制约。
④宏观层面上，东北地区粮食生产与经济发展关系受国家政策和市场环境的共同作用。为确保国家粮食安全，政府通过政策约束手段将东北地区划定为粮食生产基地，使其付出一定的转型发展成本，同时粮食市场不健全使粮食生产面临诸多挑战，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经济社会发展，导致东北地区“产粮大区，经济穷区”现象突出。微观层面上，粮食生产通过弱化物质资本投入、产业结构和社会消费，从而间接地抑制经济社会发展。

3.2 政策建议

国家应继续加大对东北粮食主产区的政策倾斜和资金支持，充分调动农民的种粮积极性。健全种粮直接补贴制度，在制定粮食补贴标准时应该考虑粮食生产的贡献率，提高粮食主产区的补贴标准，加大对农业基础设施建设投入和乡村环境治理的补贴力度，减轻地方政府的财政压力。同时，坚持市场定价、价补分离原则，健全粮食价格形成机制，推进粮食行业信用体系建设，健全粮食市场体系。
国家应增强省域间粮食政策联动性，充分发挥市场对粮食的产销配置。依托东北地区粮食生产的比较优势和地域完整性，推动省域之间对口合作，统筹农业支持政策，共同制定粮食产销合作发展策略，构建东北地区粮食交易平台，实现信息和资源共享，发展大宗粮食现货交易，打通供应主动脉；加强运粮通道及物流基础设施建设，利用大连的港口优势，建立东北地区粮食物流中心，推动多式联运发展，提升区域粮食产业整体竞争力。
东北地区要把保障粮食安全放在突出位置，夯实农业的基础地位。落实“藏粮于地、藏粮于技”战略，保障粮食等主要农产品生产供给。作为世界三大黑土区之一，东北地区在高产丰产的同时要切实保持土地肥力，加快建设高标准农田，强化农业科技和装备支撑，持续保障粮食生产能力。积极扶持多元化的新型农业经营主体，鼓励探索多样化的专业合作社模式，发展壮大新型集体经济，提高农业综合经营效益。
东北地区应围绕粮食生产促进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全面推动粮食产业提质增效。充分利用国家强农富农惠农优惠政策，促进适度规模化经营，提高农业机械化水平，加强农业科技创新，促进科技成果本地转化，降低粮食生产成本，延伸粮食深加工产业链条，增加产品附加值，推动农业科技现代化发展。以品牌提升为突破，培育一批粮食加工龙头企业，提升“五常大米”“吉林大米”等品牌影响力，提高粮食“身价”，把东北地区粮食生产的比较优势转化为经济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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