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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 , Vol. 39 >Issue 3: 162 - 171

DOI: https://doi.org/10.15957/j.cnki.jjdl.2019.03.019

Evaluation and Pattern Optimization of Rural Production Space System Function：A Case Study of Banan District，Chongqing Municipality

  • HE Yanzhou ,
  • WANG Cheng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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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chool of Geographical Sciences / The Laboratory of Research on Rural Human Settlements / Chongqing Key Laboratory of Karst Environment，Southwest University，Chongqing 400715，China

Received date: 2018-09-29

  Revised date: 2018-12-11

  Online published: 2025-04-29

Fold

Abstract

On the basis of analyzing the connotation of rural production space system function, this study establishes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and evaluation model of rural production space system function from five specific functions including agricultural production function, rural industrial development function, leisure tourism function, social security function and ecological conservation function. Taking Banan District of Chongqing Municipality as research area and setting the towns and streets of Banan District to be research units, this study deeply analyzes the spatial distribution characteristics of the rural production space system function in 2017 and puts forward the spatial pattern optimization scheme of rural production space system function. The results show as follows: the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agricultural production function shows a characteristic of "high in the east, low in the west and partly prominent", while the rural industrial development function shows a trend of "high in the west, low in the east". The leisure tourism function shows a spatial distribution characteristic of "high in the east, low in the west and high values interspersed", while it is higher in the central part than the north and south on the social security function and presents a trend of "high in the east and low in the west" on the ecological conservation function. This study puts forward a optimization scheme of spatial pattern of rural production space system function divided into three different parts, that is the suburban industrial security area dominated by rural industrial development function and social security function, the tertiary industries integration development area dominated by agricultural production function, rural industrial development function and leisure tourism function, and the suburban agricultural recreation area dominated by agricultural production function and leisure tourism function. Therefore, this study provides theoretical guidance for the spatial distribution planning of the industrial prosperity which is one of the general requirements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Strategy.

Key words： Rural Revitalization Strategy; rural production space system function; rural function diversification; leisure tourism; ecological conservation; social security; integration development area of three integration industries

Cite this article

HE Yanzhou , WANG Cheng . Evaluation and Pattern Optimization of Rural Production Space System Function：A Case Study of Banan District，Chongqing Municipality[J]. Economic geography, 2019 , 39(3) : 162 -171 . DOI: 10.15957/j.cnki.jjdl.2019.03.019

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功能是指处于一定发展阶段的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内，由自然环境、人文环境、人工环境等地域环境约束，社会性生存需求、个人性生存需求、精神性生存需求等多元需求驱动，城镇化、工业化、政策制度等外部条件刺激，内外共同作用下形成的能够为自然界或人类社会发展提供有益作用的产品或服务的特性和能力。新时代，在乡村振兴和城乡融合发展等宏观战略的顶层设计指引下，我国乡村要素自变动以及外部调控所带来的城乡之间物质流、信息流、能量流更为频繁和深刻，加速了人口、土地两大核心要素的兼业化、非农化，推动了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功能的转型与拓展；同时，乡村产业发展同质化，高投入低产出多污染特征明显，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功能的退化、混杂、雷同等问题凸显[1]。理清新时代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功能的内涵，揭示其空间分异特征并厘定优化格局，以统筹协调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功能间的相互作用和相互配置，构建区域间有机协同的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功能结构体系，进而提升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功能的综合效应，已成为乡村地理学研究的重要课题。目前，国内外对乡村生产空间系统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概念性认知、运行机制和状态量化等方面[2⇓-4]，针对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功能的研究并不多见，尚需总结与借鉴其他功能研究的相关理论与成果。国外学者们针对功能的研究起步于农业多功能，主要探究农业多功能的构成或整体特征、研究尺度、空间特征[5]，剖析其与可持续农业、粮食安全、地域均衡以及景观和环境维护间的关系等[6-7]；随着全球农业政策的变化，受后现代主义和结构观点的影响，农业多功能研究逐步向乡村地域多功能衍生，涉及乡村地域多功能的内涵与评价[8]、演化规律[9]、功能间的相互作用[10]、与农户意愿、区域可持续发展间的关系[11-12]以及对乡村土地利用和农田景观的作用[13-14]等，其中，John Holmes较系统地提出了多功能乡村转型理论[9]，进一步夯实了多功能的理论基础。国内学者们针对功能的研究起步较晚且多依附于农业功能[15]；进入21世纪，乡村进入转型发展新阶段，乡村功能与形态变得愈加丰富，学者们围绕乡村地域功能的内涵与分类[16-17]、空间格局[18]、时空演变及其驱动因素[19-20]、多功能相互作用关系[21-22]等展开了大量研究；并通过协调“三生”功能优化乡村空间[23]，从乡村景观功能[24]、乡村游憩功能[25]等方面探析除生产功能外的农业多功能；同时，将研究领域逐步拓展到土地利用多功能、耕地多功能等[26⇓-28]。国内外丰富的多功能研究成果为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功能的研究提供了可借鉴的研究方法和理论体系。
重庆市巴南区作为重庆市主城区中“农村面积最大、农村人口最多、农业占比最高、城乡二元结构最为突出”的区域，当前全区正按照“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总要求，贯彻落实乡村振兴战略行动计划，重点打造国家三产融合发展试点、市休闲农业与乡村旅游示范区，深化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农业农村发展速度与水平全面提升，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功能在短时间内呈现突变，表现更为复杂化和多元化；同时，巴南区各镇（街）经济发展水平差异明显、地貌类型复杂多样，是重庆市“大城市、大农村、大山区”特殊地域环境的缩影，具有重要的典型性和代表性。因此，本文以重庆市巴南区为研究区，以22个镇（街）为研究单元，以2017年为研究时点，构建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功能评价指标体系和评价模型，探析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功能的空间分异特征并厘定优化格局，以激发乡村发展内动力，为编制巴南区乡村振兴产业兴旺的空间布局规划提供理论指导。

1 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功能内涵与评价指标体系

1.1 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功能内涵解析

功能是指具有一定结构的事物或者系统在内外因素交互作用下所表现出特有的特性和能力[29]。乡村生产空间系统作为一个典型的人地关系地域系统，是以“人”为核心的乡村多元主体相互竞争与合作以开展各种生产经营活动、建立复杂的社会关系，作用于以“地”为核心的乡村生产空间客体，进而形成具有一定结构形态和功能组合机制的空间集合体，其人地相互作用的结果可以通过功能进行表征[3]。因而，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功能作为乡村生产空间系统人地互动信息的重要表征，是指处于一定发展阶段的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内，由自然环境、人文环境、人工环境等地域环境约束，社会性生存需求、个人性生存需求、精神性生存需求等多元需求驱动，城镇化、工业化、政策制度等外部条件刺激，内外共同作用下形成的能够为自然界或人类社会发展提供有益作用的产品或服务的特性和能力（图1）。结合多功能性农业理论和多功能性乡村理论[30-31]，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功能具有以下特征：①功能识别的主体差异性。在一定发展阶段、一定地域范围内，由于不同多元主体对乡村生产空间系统认知、价值取向的不同，不同主体识别出的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功能差异明显。②功能类型的多元性。乡村生产空间系统作为一个开放的人地关系地域系统，由于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发展目标的多元性、社会需求的多样性以及土地利用的多宜性，使得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具有多种功能，不仅包括保障乡村自身发展的功能，也包括支撑城镇地区发展、协作其他乡村地区发展的功能；既包含农业、休闲旅游等显性功能，又包含社会保障、生态保育等隐性功能。③功能转换的突变性。在一定地域范围内，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受多元化需求变动、地域环境改变和外部条件变迁等影响，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功能将会发生转变，可能会出现新的功能，或者诱发隐性功能转化为显性功能，甚至显性功能弱化为隐性功能。④功能间的博弈性。社会主体需求的差异性和土地资源的稀缺性、有限性，引发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功能间相互作用、相互博弈，致使其在数量和空间上必须进行分配与再分配。⑤功能分布的空间异质性。在一定发展阶段、不同地域范围内，乡村多元主体对乡村生产空间客体的能动作用及其行为响应不同，人地关系结构也就不同，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功能既在尺度上呈现出主导功能的差异性，又在空间上表现为不同功能镶嵌的空间异质性。基于上述分析，根据农业多功能、耕地多功能、乡村地域多功能、乡村“三生”空间功能等研究成果[15,19,21-22]，结合现阶段乡村生产发展状况，将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功能识别为农业生产功能、乡村工业发展功能、休闲旅游功能、社会保障功能和生态保育功能五类。其中，农业生产功能、乡村工业发展功能和休闲旅游功能表征乡村一二三产业发展情况，即显性功能；社会保障功能和生态保育功能表征乡村生产空间系统除生产外的附加功能，即隐性功能。
图1 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功能内涵解析框架

Fig.1 Analytical framework of the connotation of rural production space system function

1.2 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功能评价指标体系

依据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功能的内涵界定，参考已有多功能研究成果[15,19,21-22]，结合巴南区既需为城市居民生活提供粮食、蔬菜、水果、肉奶蛋禽等农副产品，又需发展以农业为根的休闲旅游、农产品加工等新业态的实际，遵循系统性、科学性和可操作性原则，考虑镇（街）数据的可获取性和指标的相对稳定性，本文从农业生产功能、乡村工业发展功能、休闲旅游功能、社会保障功能和生态保育功能5个维度选取了22项指标构建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功能评价指标体系（表1）。
表1 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功能评价指标体系

Tab.1 The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rural production space system function

功能 指标 内涵 单位 性质 权重
农业生产功能 人均粮食产量 粮食总产量/乡村总人口 t/人 + 0.0344
人均蔬菜产量 蔬菜总产量/乡村总人口 t/人 + 0.0380
人均水果产量 水果总产量/乡村总人口 t/人 + 0.0278
人均林牧渔产值 （林业总产值+牧业总产值+渔业总产值）/乡村总人口 元/人 + 0.0256
人均耕地面积 耕地面积/乡村总人口 hm2/人 + 0.0266
乡村工业发展功能 乡镇企业个数 反映乡镇企业的数量状况 个 + 0.1038
乡镇企业产值 反映乡镇企业的经济贡献能力 万元 + 0.1513
乡镇企业从业人员数 反映乡镇企业的就业保障能力 人 + 0.1375
休闲旅游功能 农家乐个数 指以农业和乡村消费为特点的旅游、娱乐、休闲度假的场所数量 个 + 0.0624
观光园个数 指从事休闲、观光、垂钓等功能的经营单位数量 个 + 0.0848
年接待人次 指乡村休闲旅游一年接待游客的数量 人次 + 0.0749
年营业收入 指乡村休闲旅游一年的营业收入 万元 + 0.0270
社会保障功能 乡村地域内从业人员占比 乡村地域内从业人员/乡村总人口 % + 0.0262
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 反映农村居民的平均收入水平 元/人 + 0.0390
城乡居民收入平衡指数 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 — + 0.0279
人均粮食保证率 粮食总产量/（乡村总人口·400 kg/人） % + 0.0244
生态保育功能 区域生态服务价值总量 区域生态服务价值总和（通过Costanza、谢高地等[32-33]的方法计算） 元 + 0.0292
地均生态服务价值量 区域生态服务价值总和/研究单元面积 元/hm2 + 0.0133
地质灾害警源指数 地灾点个数/研究区地灾点总数 % - 0.0139
水土流失率 水土流失面积/研究单元面积 % - 0.0192
地均化肥超标量 化肥施用量/研究单元耕地面积—单位耕地面积化肥施用安全标准上限* kg/hm2 - 0.0065
地均农药使用量 农药使用量/研究单元耕地面积 kg/hm2 - 0.0063

注：*单位耕地面积化肥施用安全标准采用国际化肥施用安全标准上限225 kg/hm2。

农业生产功能。农业生产功能指乡村生产空间系统提供粮食、果蔬、林牧渔等农产品的能力，反映乡村第一产业的生产能力。选取人均粮食产量、人均蔬菜产量、人均水果产量和人均林牧渔产值表征农产品生产功能，选取人均耕地面积表征农业生产基底情况。
乡村工业发展功能。乡村工业发展功能是指乡村生产空间系统提供工业产品及服务的能力，反映乡村第二产业的生产能力。乡镇企业作为乡村地域原生的工业类型，是指农村集体经济组织或者农民投资为主、在乡镇（包括所辖村）举办的承担支援农业义务的各类企业。选取乡镇企业个数、乡镇企业产值和乡镇企业从业人员数分别表征乡村第二产业的企业数量状况、经济贡献力和就业保障能力。
休闲旅游功能。休闲旅游功能是指乡村生产空间系统作为人文景观、旅游休闲地，提供观赏田园风光、体验农耕生活、享受生态“三养”等服务，以满足人类精神需求的功能，反映乡村第三产业的生产能力。选取农家乐个数、观光园个数和年接待人次表征乡村第三产业的服务供给能力，选取年营业收入表征乡村第三产业的经济效益。
社会保障功能。社会保障功能是指乡村生产空间系统提供就业机会、促进农民增收与缩小城乡收入差距、保障农民生活等方面的能力。选取乡村地域内从业人员占比表征就业保障能力，选取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和城乡居民收入平衡指数表征生活保障功能，选取人均粮食保证率表征粮食安全保障能力。
生态保育功能。生态保育功能是指乡村生产空间系统提供生态产品与服务以及实现生态净化、维持生态环境稳定的能力。选取区域生态服务价值总量和地均生态服务价值量表征生态服务能力；选取地质灾害警源指数和水土流失率表征生态维稳能力；选取地均化肥超标量和地均农药使用量表征生态污染能力。

2 材料与方法

2.1 研究区概况

巴南区地处重庆市主城南部（106°26′2″E~106°59′53″E，29°7′44″N~29°45′43″N），属于主城核心九区，是重庆市11个农业生产全程社会化服务试点区（县）之一。全区共辖8个街道、14个镇，土地总面积182 284.19 hm2；属亚热带季风气候，地势南高北低、地形复杂，以丘陵山地为主，平地低山较少。截至2017年，全区总人口918 817人，其中乡村人口为326 926人，占总人口的35.58%；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31 865元，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16 747元，城乡收入比为1.90∶1。全区凭借优越的区位条件和独特的资源优势，既要为城市供应农副产品，又要为市民提供休闲旅游空间，同时又需发展乡村工业以巩固和增强区域经济实力，乡村一二三产业齐头并进：在农业“3+5”产业体系和“三线二片”布局的基础上，加快“三百四线五片”都市现代农业集群建设进程，优化农业结构与布局，实现粮食总产量302 836 t、蔬菜总产量666 192 t、水果总产量54 194 t，农业总产值73.94亿元，家庭农场、专业大户、农业合作社和农业企业等新型农业经营主体总数增长至2 240个，适度规模经营度达34.1%；以乡镇企业为代表的乡村工业步上新台阶，乡镇企业总产值突破1 000亿元；实施“一城三带”旅游发展战略，建成乡村旅游项目132个，引进一品幸福田园小镇等32个重点农旅融合项目，春赏红枫、夏摘雪梨、秋游格桑花海、冬玩彩色森林等休闲农业与乡村旅游特色日渐成熟，实现乡村旅游年接待游客2 569.4万人次、综合收入81.6亿元。

2.2 数据来源与整理

为保证数据的完整性、可获取性和时效性，本文以2017年为研究时点，以巴南区22个镇（街）为研究单元（22个镇街均存在乡村范围，未实现全域城市化）。研究数据主要包括空间数据和属性数据两部分。其中，空间数据主要是来源于重庆市国土资源和房屋管理局提供的巴南区2017年土地利用变更调查数据；属性数据主要包括来源于重庆市统计局提供的《巴南统计年鉴》（2018年）、《巴南年鉴》（2018年）以及来源于巴南区14个镇人民政府和8个街道办事处提供的2017年农村经济报表。本文将获取数据通过整理与筛选，借助于ArcGIS 10.2软件平台，以镇（街）行政区代码为标识码，录入2017年巴南区各镇（街）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功能数据，建立空间数据与属性数据相链接的数据库为本文的数据源。

2.3 研究方法

2.3.1 指标标准化处理

由于各具体评价指标具有不同的量纲，采用极差标准化法对各项指标值进行标准化处理。
当 X i j 是 正 向 指 标 时 :   Z i j = X i j - m i n X i j m a x X i j - m i n X i j 当 X i j 是 负 向 指 标 时 :   Z i j = m a x X i j - X i j m a x X i j - m i n X i j
式中： i为巴南区镇（街）研究单元； j为某分项条件的具体评价指标项； X i j为某分项具体评价指标值； Z i j为标准化之后的指标值。

2.3.2 指标赋权及功能测算

采用主观与客观综合判定指标权重的方法。熵权法[34]作为一种客观赋权法，是根据指标的变异程度，客观地计算出各指标的权重。本文首先采用熵权法初步确定各指标权重；再咨询从事“三农”领域研究且对重庆市甚至巴南区了解的专家和实际工作人员共20人，以匿名邮件的形式将指标体系相关信息发送给15位专家，共收到8位专家的反馈意见，并以实地拜访的方式获取5名实际工作人员的意见，综合13名专家和实际工作人员的意见对指标权重进行修正，最终确定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功能各评价指标的权重（表1）。
结合各评价指标标准化值、权重，采用加权求和方法计算出巴南区22个镇（街）乡村生产空间系统的农业生产功能、乡村工业发展功能、休闲旅游功能、社会保障功能和生态保育功能。
F i = ∑ j = 1 m Z i j W j
式中：Fi为某镇（街）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分项功能值；j为该分项功能下对应的指标；Zij为该分项功能下对应某个指标的标准化值；Wj为该指标的权重。

2.3.3 模型结果

根据公式（2）计算出巴南区各镇（街）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农业生产功能、乡村工业发展功能、休闲旅游功能、社会保障功能、生态保育功能值，采用自然断点法[35]将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各分项功能划分为较差区、一般区、良好区和优势区四个等级。同时，利用ArcGIS 10.2绘制巴南区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功能空间分异图（图2）。
图2 巴南区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功能空间分异图

Fig.2 The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rural production space system function in Banan District

3 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功能空间分异特征

3.1 农业生产功能

农业生产功能为0.0170~0.1704，总体呈“局部突出、东高西低”的空间分异特征（图2a）。优势区仅包括天星寺镇，农业生产功能最强，高达0.1704，是最低值的10倍。天星寺镇作为典型的农业大镇，是中国农业部认证的无公害农产品产地，其以专业合作社为龙头，经营特色果蔬、生态渔业、特色大米，人均粮食产量、人均水果产量均位居全区第一，分别为1.03 t/人、0.32 t/人，人均蔬菜产量、人均林牧渔产值和人均耕地面积位居全区前列。良好区包括东部地区的姜家镇、丰盛镇、石滩镇、二圣镇、石龙镇等9个镇（街）和麻柳嘴镇以及西部核心城区的鱼洞街道，该区域位于“三线二片”农业产业带，大力发展都市效益农业、特色农业。其中，东部地区的9个镇（街）离城区较远，受城市扩张影响小，农业生产条件好，耕地资源丰富，粮食、果蔬等农作物与林牧渔业发展较好；西部地区的鱼洞街道虽处城区，但位于环云篆山休闲农业带，着力打造乌皮樱桃基地、优质伏淡季水果种植基地、莲藕荷花种植基地等无公害蔬菜基地和特色水果基地，人均蔬菜产量3.19 t/人，位列全区第一，人均水果产量、人均耕地面积高于全区平均值，农业生产功能较强。一般区包括东北地区的木洞镇和中部地区的圣灯山镇、惠民街道、一品街道等7个镇（街），该区域镶嵌在农业生产功能高值区与低值区之间，离城区较近，农业生产空间被城市扩张侵占，农业发展基底受限，乡村产业发展重心逐步转向乡村工业、休闲旅游等非农产业，农业生产功能弱化。较差区包括西部核心城区的龙洲湾街道、花溪街道和李家沱街道，李家沱街道农业生产功能最弱，为0.0170。该区域城市化、工业化水平高，人口、土地、产业非农化严重，耕地资源匮乏，人均耕地面积均位居全区倒数五名，其中，花溪街道、李家沱街道人均耕地面积位居倒数第一名和第二名，分别为0.01 hm2/人、0.02 hm2/人；粮食、蔬菜、水果产量均较低，特别是人均林牧渔业产值远低于全区平均水平；居民生活所需农产品主要从其他区域调入，农业生产功能趋于消失。

3.2 乡村工业发展功能

乡村工业发展功能为0.0001~0.2649，总体呈“西高东低”的空间分异特征，大体与农业生产功能的空间分异特征相反（图2b）。优势区包括西部地区的花溪街道、鱼洞街道、界石镇和南泉街道，花溪街道乡村工业发展功能最强，为0.2649。该区域地处巴南区花溪工业园、金竹工业园、界石经济园区、鹿角经济园区等众多工业园区集中地，工业化程度高，受周边工业园区发展的带动和辐射较强，乡村工业发展条件得天独厚，乡镇企业个数、乡镇企业产值以及乡镇企业从业人员数远高于全区平均水平。良好区包括李家沱街道、龙洲湾街道、南彭街道、木洞镇和麻柳嘴镇，点状分布于北部地区。其中，李家沱街道和龙州湾街道为城市化高水平区域，虽空间职能主要为生活居住，但城市职能的提升、经济的发展主要依靠工业兴盛，受城市发展遗留影响，乡村工业仍有一定程度的保留和发展；南彭街道、木洞镇和麻柳嘴镇作为新兴的工业开发区，分别位于公路物流基地与麻柳沿江开发区，受开发区辐射，乡村工业发展一片向好。一般区包括一品街道、安澜镇、惠民街道、姜家镇和接龙镇，该区域受周边工业强镇的带动作用和自身经济发展需求的影响，乡村工业有所发展，但政府支持力度较小、管理经验缺乏，发展水平仍不高。较差区包括东部地区的一品街道、惠民街道、接龙镇、姜家镇、二圣镇等13个镇（街），天星寺镇乡村工业发展功能最弱，趋于0。该区域乡村产业发展主要依靠农业、旅游业，乡村工业发展氛围淡薄、基础条件差，乡村工业发展功能低。

3.3 休闲旅游功能

休闲旅游功能为0.0001~0.2244，总体呈“高值点缀分布、东高西低”的空间分异特征（图2c）。优势区包括东温泉镇、南泉街道和圣灯山镇，南泉街道休闲旅游功能最强，为0.2244。该区域大力发展“组团式”全域乡村旅游，旅游资源丰富，其中东温泉镇、圣灯山镇分别位于“一城三带”旅游布局中东部温泉健康休闲体验带、南部高山避暑休闲度假带的核心区，南泉街道拥有樵坪山、南温泉两大风景区，相应配套的农家乐、观光园个数多，游客接待量大、营业收入高，为巴南区休闲旅游功能发挥的优势区域。良好区包括二圣镇、南彭街道、一品街道和鱼洞街道，该区域凭借良好的资源禀赋和区位优势，大力发展现代观光农业与休闲农业，农家乐、观光园分布较密集，拥有南湖水库风景区、百里生态农业经济长廊、天坪山云林天乡景区、天坪山·茶山梨园风景区、云篆山旅游风景区等大型风景区，旅游资源丰富度仅次于优势区，且年接待人次较多、年营业收入较高。一般区包括东部地区的麻柳嘴镇、双河口镇、木洞镇、丰盛镇、惠民街道等10个镇（街）和西部地区的界石镇、安澜镇，随着城市污染、居民生活压力大、工作节奏快以及对传统生活的怀念，乡村休闲旅游功能需求增大，该区域抓住时机发展避暑养心、农业观光、农事体验、农家休闲、瓜果采摘等乡村休闲旅游业，“农业+”、“旅游+”等发展模式初步显现，成为乡村旅游发展的新兴功能区，休闲旅游功能得到一定发展但仍待提高。较差区包括西部地区的龙洲湾街道、花溪街道和李家沱街道，李家沱街道休闲旅游功能最弱，趋近于0。该区域由于高度的城市化，乡村地域范围狭小、乡村性淡化，乡村旅游资源匮乏，休闲旅游功能几近丧失，成为乡村休闲旅游的客源地。

3.4 社会保障功能

社会保障功能为0.0127~0.1161，总体呈“中部高、南北低”的空间分异特征（图2d）。优势区均位于西部核心城区，包括花溪街道、李家沱街道和龙洲湾街道，花溪街道社会保障功能最强，为0.1161。该区域城市化水平高，乡村空间严重压缩，农业人口占比低、就业机会多，乡村剩余劳动力少，并吸引了大量外来务工人员，乡村人口就业率高，受城市经济的辐射和带动作用较强，乡村经济发展形势向好，各项福利待遇、政策补贴全面，收入来源渠道多样，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高、城乡收入差距低。良好区主要位于中部地区，包括鱼洞街道、界石镇、惠民街道、圣灯山镇、二圣镇等12个镇（街），该区域在保障农业生产的基础上，依靠广阔的空间、完善的基础设施以及大型工业园区辐射发展乡村工业，同时凭借丰富的旅游资源和特色效益农业发展休闲农业与乡村旅游，乡村一二三产业均发展较好，乡村人口就业及收入渠道拓宽，以乡村地域内从业人员占比、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城乡居民收入平衡指数、人均粮食保证率为表征的社会保障功能较强。一般区包括南部地区的石滩镇、接龙镇、天星寺镇与东北地区的木洞镇、双河口镇、麻柳嘴镇，该区域距离中心城区较远，乡村产业以农业为主，乡村工业和乡村旅游初步兴起，就业和收入渠道受限，存在大量的乡村剩余劳动力，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低、城乡收入差距大，社会保障功能较低。较差区仅包括西南角的安澜镇，社会保障功能最弱，为0.0127。安澜镇乡村产业以农业为主导，但地处南部山区，地形崎岖，农业生产条件差、农作物产量低，人均粮食保证率仅为20.69%，为全区最低水平，乡村工业几乎无发展，同时受周边旅游大镇二圣镇的影响，旅游景点吸引力弱、收入低，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远低于全区平均水平，城乡居民收入平衡指数高达0.44，乡村地域内从业人员占比仅为47.02%。

3.5 生态保育功能

生态保育功能为0.0318~0.0618，总体呈“东高西低”的空间分异特征（图2e）。优势区包括东北部地区的木洞镇、双河口镇、麻柳嘴镇和南部地区的安澜镇，木洞镇生态保育功能最强，为0.0618。该区域的木洞镇、双河口镇和麻柳嘴镇主要环绕长江沿线分布，单位面积生态服务价值量最高的水域面积大，地均生态服务价值量远高于全区平均水平，且流域沿线，地势平坦，水土流失面积小、水土流失率远低于全区平均水平；安澜镇作为原生态的“天然氧吧”以及重庆主城的“渝南肺叶”，森林覆盖率高达42%，区域生态服务价值总量和地均生态服务价值量均高于全区平均水平，且乡村注重有机种植、“三无”绿色生产，地均化肥超标量和地均农药使用量均为全区最低，生态保育功能强。良好区包括东部地区的东温泉镇、二圣镇、姜家镇、丰盛镇、石龙镇等9个镇（街），该区域乡村产业以农业和旅游业为主导，而优美的生态环境是农业与旅游业发展的基础保障，且大多乡村旅游业发展以农为根，注重“农”字当头，区域内农地、林地、草地等生态服务价值量高的生态用地面积较大，区域生态服务价值总量和地均生态服务价值量较高，且乡村生产以生态、绿色为主，地均化肥超标量和地均农药使用量得到一定控制，生态保育功能较强。一般区包括西部的惠民街道、界石镇、一品街道、龙洲湾街道、鱼洞街道和李家沱街道，该区域包含了部分城区和工业大镇，城镇化、工业化水平较高，生态用地主要为生态服务价值量最低的建设用地，区域生态服务价值总量和地均生态服务价值量均低于全区平均水平，农业生产用地的非自然性压缩，导致农产品产量的提高主要依靠化肥、农药使用量的增加，生态保育功能较低。较差区包括西部地区的花溪街道、南泉街道和南彭街道3个街道，花溪街道生态保育功能最弱，为0.0318。该区域的花溪街道作为巴南区经济先行发展区和引导区之一，建设用地总量远高于其他镇（街），占花溪街道总面积的76.04%，地均生态服务价值量最低，且农业生产过程中的地均化肥超标量和地均农药使用量均为全区最高；而南泉街道和南彭街道在地均生态服务价值量较低的情况下，地质灾害点分布位居全区前列、地质灾害警源指数较大，且水土保持较差，水土流失率是全区平均水平的2倍以上，生态保育功能弱。

4 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功能优化格局厘定

根据巴南区各镇（街）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功能评价结果和空间分异特征，并结合各镇（街）未来的发展定位，为实现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功能差异化发展，提升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功能，厘定了以“城郊工业保障区、三产融合发展区和远郊农业游憩区”为引导的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功能优化格局（图3a）。同时，结合不同分区各项功能的综合水平，确定各分区乡村生产空间系统的主导功能及劣势功能（图3b），为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功能提升指引方向。
图3 巴南区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功能优化格局

Fig.3 The optimization pattern of rural production space system function in Banan District

①城郊工业保障区。包括李家沱街道、花溪街道和龙洲湾街道3个街道，以乡村工业发展功能和社会保障功能为主导，农业生产功能、休闲旅游功能和生态保育功能较弱。该区域位于核心城区，城市化、工业化水平高，农业、乡村旅游已基本无发展，农地、林地、草地等生态用地占比小，日渐成为农产品和乡村旅游的客源地，因此，未来应集中提升乡村工业发展功能和社会保障功能：坚持实行大中小企业并举，加强规划指导，积极引进绿色、生态乡村工业企业，发展以农副产品加工业为主的新兴产业；积极出台相关配套政策，创造并拓宽乡村工业接纳农村劳动力的方式、渠道，鼓励其向工业小区集中；加大就业培训力度，促进农村富余劳动力向乡村工业转移；完善医疗、教育、养老、生活、就业等基本保障，缩小城乡差距，促进农民分享乡村振兴成果，在全区建立乡村工业，发展带动农民持续增收，以社会保障解决农民后顾生计之忧的先行核心辐射区。
②三产融合发展区。包括鱼洞街道、南泉街道、界石镇等8个镇（街），以农业生产功能、乡村工业发展功能和休闲旅游功能为主导，社会保障功能和生态保育功能较弱。区域内乡村一二三产业发展态势好、融合度高，是乡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的优势区域，但农业发展多以蔬菜、水果和花卉等特色效益农业为主，粮食产量小，人均粮食保证率低，且农地、林地等生态用地非农业化严重，水土流失面积大、地质灾害点分布较多，乡村生产环境基底不稳固。因此，该区域未来需以永久基本农田划定为契机，建设高标准农田、改造中低产田，调整农业产业结构，提高粮经比，改进和研发粮食生产技术，提高粮食生产率，保证粮食供给；因地制宜制定耕地占补平衡制度，推进农村废弃宅基地和建设用地复垦工作，严守林地和森林两条生态保护红线，严格林地用途管制，强化树木采伐管理，严格控制林地资源消耗，有计划有步骤地推进天然林保护工程；科学划定水土流失重点预防区和重点治理区，推进坡耕地改造，宜地选取水土流失防治工程措施和植物保护措施，积极开展以“调查评价、监测预警、综合治理、应急救援”为核心的地质灾害防治工作，夯实乡村生产环境基底。
③远郊农业游憩区。包括东温泉镇、圣灯山镇、二圣镇、丰盛镇、双河口镇等11个镇（街），以农业生产功能、休闲旅游功能为主导，乡村工业发展功能、社会保障功能和生态保育功能较弱，占研究单元总数的59.09%，是巴南区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功能的主要类型区。区域内农业生产条件好、旅游资源丰富，农旅融合条件好，是农旅融合发展的重点区域，但乡村工业发展较弱，农民收入、就业无保障，农业、旅游业的发展对化肥、农药依赖性强，同时农业种植结构单一、以粮食作物为主，园地面积占比小。因此，该区域未来需发展综合加工、“特优名”加工等农产品加工业，构建以工带农、以农促工的良性关系，培育农村微商、电商，延长农产品产业链；加强农民职业培训，以乡镇企业和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为龙头带动农民就业；完善“公司+基地+农户”、“公司+基地+专业合作社+农户”等利益联结机制，提升农民拥有资源的资产化水平，落实粮食直补、农资综合补助、农机补贴等惠农政策，增加农民收入；推行无公害的乡村生态农业，推广测土施肥、配方施肥和化肥深施等技术，增施有机肥料、栽种绿肥，开展易降解塑料的示范推广和引导塑料薄膜代替品的应用，进行农膜的“私人定制”，开发生产功能性农膜；推动农业发展由“生产导向”转向“消费导向”，适度调减低效粮食种植面积，发展特色效益农业，扩大水果、茶叶等经济作物面积。

5 结论与讨论

本文基于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功能内涵的解析，构建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功能评价指标体系和评价模型，定量测度其功能值，进而揭示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功能的空间分异特征并厘定优化格局，旨在为差别化发展并提升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功能，引导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健康可持续发展，实现乡村振兴产业兴旺空间布局规划提供一新思路。得出主要结论如下：
①巴南区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功能总体上以农业生产功能、乡村工业发展功能、休闲旅游功能为主导，以社会保障功能和生态保育功能为支持，各项功能空间分异特征不尽相同。其中，农业生产功能大致呈“东高西低、局部突出”的空间分异特征，乡村工业发展功能与之相反：呈“西高东低”的空间分异特征，休闲旅游功能呈“东高西低、高值点缀分布”的空间分异特征，社会保障功能呈“中部高、南北低”的空间分异特征，生态保育功能呈“东高西低”的空间分异特征。
②厘定了“以乡村工业发展功能和社会保障功能为主导的城郊工业保障区”、“以农业生产功能、乡村工业发展功能和休闲旅游功能为主导的三产融合发展区”和“以农业生产功能和休闲旅游功能为主导的远郊农业游憩区”的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功能优化格局。
尽管本文从功能视角出发研究乡村生产空间系统，拓宽了功能的研究领域，丰富了乡村生产空间系统的研究内容，但乡村生产空间系统作为一个开放复杂的人地关系地域系统，其功能发挥是多种因素作用的结果，且各项功能间还存在拮抗作用、协同作用和兼容性三种形式的关系[20]，同时乡村多元主体在不同时期对乡村生产空间客体的能动作用及其行为响应不同，既可能是长期的缓慢的也可能是激进的突变的，必然会产生不同的人地关系结构，进而促使乡村生产空间系统的功能发生改变。因而，进一步理清影响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功能发挥的关键因子，探究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功能的一般时序特征，明晰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功能间相互作用关系并提出功能协调共生措施，将是未来乡村生产空间系统功能研究的重要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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