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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onomic geography >

2019 , Vol. 39 >Issue 2: 48 - 57

DOI: https://doi.org/10.15957/j.cnki.jjdl.2019.02.006

Spatial-Temporal Characteristics of Average Education Expenditure in Local Ordinary Higher Education in China

  • LI Qiong , 1, 2 ,
  • LI Xiaoqiu 3 ,
  • ZHANG Lanlan 4 ,
  • WU Xiongzhou 1, 2
Expand
  • 1. Business School，Jishou University，Jishou 416000，Hunan，China
  • 2. Jishou University Academician Workstation，Research Institute of Geoscience and Resources，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Jishou 416000，Hunan，China
  • 3. Institute of Education Science Planning，Hunan Provincial Research Institute of Education，Changsha 410004，Hunan，China
  • 4.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Changsha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Changsha 410004，Hunan，China

Received date: 2018-06-27

  Revised date: 2018-09-29

  Online published: 2025-04-27

Fold

Abstract

As an important component of education resources, the average education expenditure of local ordinary higher education is an important indicator to reflect the fairness of education. Based on provincial panel data from 1998 to 2015, this paper explores features of the average education expenditure of China local ordinary higher education from two aspects of nominal growth and actual growth rate analysis and analyzes its trajectory of gravity center and distribution applying the spatial gravity center model and spatial autocorrelation method. Research shows that: 1) In time series, the average education expenditure of local ordinary higher education in China has maintained a growth momentum, and is lower in central China than the eastern and western. At the same time, the growth rate of per capita expenditure is fluctuating greatly every year, and the nominal growth rate is mostly greater than the actual growth rate. 2) In terms of space, the shift of the gravity center of the average education expenditure in China's local ordinary higher education shows an unbalanced feature, most of them shift level by level. Over time, the provinces with low per capita expenditure level have increased, and the vast majority of provinces in the central region are in low-level and sub-low-level areas, and it show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 sinking central region” in average education expenditure；3) The hot spots of the average education expenditure of the local ordinary higher education in China are mainly distributed in the eastern region, and the cold spots are mainly distributed in the northeast and central regions. On the basis of the above, we should establish a long-term investment mechanism for local ordinary higher education in the central and western regions, encourage social funds to enter the local general higher education sector, and improve central financial transfer payments system.

Key words： higher education; per capita expenditure; education equity; higher education expansion; financial input; transfer payment; central and western regions

Cite this article

LI Qiong , LI Xiaoqiu , ZHANG Lanlan , WU Xiongzhou . Spatial-Temporal Characteristics of Average Education Expenditure in Local Ordinary Higher Education in China[J]. Economic geography, 2019 , 39(2) : 48 -57 . DOI: 10.15957/j.cnki.jjdl.2019.02.006

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高校扩招以来，中国地方普通高等教育事业取得了很大的成就，无论是学校规模、在校人数还是经费投入均大幅度增加。2016年全国教育事业发展统计公报显示，截至2016年底，全国共有普通高等教育学校2 596所，在校学生总规模达2 695.8万人，高等教育毛入学率达到42.7%。《中国教育经费统计年鉴》（2016）表明：2011—2015年中国地方普通高等教育经费总收入6 562.25亿元，教育经费支出6 144.6亿元，财政性教育经费与GDP的比例连续四年超过了4%，分别达到了4.28%、4.11%、4.1%、4.24%。然而不容忽视的是，由于地区经济发展不平衡，中国地方普通高等教育发展过程中不平衡、不充分现象依然存在。教育资源分布的空间非均衡问题是目前中国高等教育面临的最突出问题[1]。生均经费作为教育资源的重要组成部分，体现了单位学生所能享有的教育资源，是体现教育公平性的重要指标。生均教育经费的不均衡不仅不利于地方普通高等教育提升人才培养质量，还对区域协调发展和保障高等教育公平形成严峻挑战，有违协调、共享的发展理念。那么，自1999年高校扩招以来，中国地方高等教育生均教育经费时序演化的轨迹如何?在空间上是否存在聚集效应?省际之间的生均经费是否存在严重的非均衡性?这些问题的研究对均衡地方普通高等学校教育发展、促进教育公平具有很强的现实意义。
理论界关于中国地方高等教育生均经费的研究主要集中在2个方面：一是生均经费的地区差异比较。岳昌君基于1998—2011年教育经费统计数据的研究表明，中国普通高校生均经费的地区差异很显著[2]。夏焰等的实证研究结果表明，中国高教经费支出不存在稳定的σ-收敛，省际差异变化显著[3]。孙凯等基于1999—2008年省际面板数据分析表明，高等教育扩招过程中各省生均教育经费支出水平整体下降[4]。王奔等采用基尼系数法和核密度估计研究结果表明，中国生均教育经费支出的省际差异客观存在并且长期处于非均衡的状态[5]。于伟等基于1999—2011年数据的研究表明，中国高校生均教育经费支出的省际差异以2005年为拐点呈现先扩大后缩小的趋势[6]。二是生均经费差异的影响因素及对策分析。方芳等基于2007—2014年各省面板数据回归分析后认为，财政性教育经费比例的提高有助于生均经费的增长，而事业收入和学费收入比例的提高阻碍了生均经费的增长。因此，应加大对高等教育的经费投入，调整普通高校经费收入结构，保证财政性投入的增长速度高于非财政性投入的增长速度[7]。严全治等运用地理加权回归模型分析生均经费的影响因素后发现，除了人均GDP，人均财政收出、城乡居民收入是正向影响因素，并建议缩小省域经济发展水平、完善国家对省级政府高等教育投入[8]。刘华军等则认为人均GDP、财政性教育经费支出占GDP的比重等经济因素对生均教育经费支出影响最为显著，并提出落实《教育法》规定的“三个增长”的建议[9]。
综合上述研究成果，由于借助的技术不同、选定的指标和研究的时段不同，形成了多种结论并提出了不同的对策建议，这些研究成果给本文提供了良好的前期基础。本着知识传承和创新性原则，本文结合GIS技术研究中国地方普通高等学校生均经费的时序演变趋势，揭示其变化规律。利用空间重心模型计算地方普通高等教育生均经费的经纬度值，追踪其中心空间变化轨迹。利用探索性空间数据分析法判断生均经费是处于空间聚集还是离散状态，并在此基础上探讨生均经费空间分布的冷热点地区及演化规律。对促进地方普通高等学校均衡发展、实现教育公平具有一定的政策指导意义。

1 研究方法数据来源

1.1 研究方法

1.1.1 空间重心模型

利用空间重心模型计算地方普通高等教育生均经费的重心，其空间变化轨迹能表现出在空间上的变化规律。计算公式为[10]：
X = ∑ i = 1 n M i X i / ∑ i = 1 n M i   ,   Y = ∑ i = 1 n M i Y i / ∑ i = 1 n M i
式中：n为空间单元数，这里指31省份数； M i为i个区域生均经费；Xi代表第i个区域的经度值； ∑ M i代表第i个区域的生均经费总和； y i代表第i个区域的纬度值；X为地方普通高等教育生均经费的经度值，Y为地方普通高等教育生均经费的纬度值；（X，Y）为生均经费的重心。

1.1.2 空间自相关分析方法

空间自相关分析是度量空间单元观测值聚集程度的方法，该方法能判断空间单元观测值是否与其相邻单元的观测值存在相关性[11]。按照对象是全局还是局部，空间自相关分析可以分为全局空间相关和局部空间自相关性。本文通过估计全局空间Moran's I研究整体的空间关联及差异程度。全局空间自相关Moran's I取值范围为[-1，1]，具体涵义为：-1 ≤Moran's I<0，表示负相关，值越小，说明空间差异性越大；Moran's I=0代表空间不相关，且随机分布；0<Moran's I ≤1表示正相关，值越大说明空间相关性越明显。计算公式为[12]：
I = ∑ i = 1 n ∑ j ≠ i n W i j X i - X ¯ X j - X ¯ / S 2 ∑ i = 1 n ∑ j = 1 n W i j
S 2 = 1 n ∑ i x i - x ¯ 2
式中：n为空间单位数，在本文中指中国省份个数31； X i代表空间单元i的属性值； X j代表空间单元j的属性值；X为各单位上的观察值； W i j为空间权重矩阵，本文采用距离关系的空间权重矩阵，当区域i和j距离小于d时，Wij=1，当区域i和j距离为其他时，Wij=0。； S 2为属性值的方差； Y -为Y的平均值。莫兰指数显著性检验通常采用标准化统计量Z衡量。
Z = 1 - E [ I ] V A R [ I ]
局部自相关指标最常用的是局部Moran指数和局部G系数，本文使用局部G系数探测中国地方普通高等教育生均经费的冷热点区，计算公式为[13]：
G i * = ∑ j n W i j X j / ∑ j n X j
式中： W i j为空间距离权重； G i *显著为正表示单元i的邻居的观测值高； G i *显著为负表示单元i的邻居的观测值低。

1.2 数据来源

本文的测度对象为全国31个省（市、区）（不含港澳台）的地方普通高等学校。教育总经费支出、生均教育经费的数据来源于1998—2016年的《中国教育经费统计年鉴）。CPI、GDP、财政收入和财政支出的数据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1998—2016年）。

2 地方普通高等教育生均经费时序演绎特征

根据1998—2015年中国地方普通高等学校生均经费数据，做出时间序列图（图1）。由图1可以看出，1998—2015年中国地方普通高等教育生均经费绝对额一直保持增加的势头。
图1 1998—2015年生均经费绝对额及增速（单位：元；%）

Fig.1 Absolute amount and growth rate of per capita expenditure from 1998 to 2015 （unit：Yuan；%）

从年均增速看，地方普通高等教育生均经费年平均增长率为4.45%。31省（市、区）年均增速差异明显，增速位列前3的分别是宁夏（9.08%）、青海（7.69%）、重庆（7.64%），增速位列后3位的分别是广东（2.53%）、河南（2.61%）、山东（3.29%）。全国三大地带年均增速具有明显的空间异质性，西部地区最快（6.57%），其次为中部地区（4.63%），东部地区最慢（4.51%）。这表明近20年来中国地方普通高等教育资源配置不断得以优化，特别是西部地区高等教育发展成效显著。值得一提的是，虽然东部地区生均经费增速在三大地带中处于最末位，但其绝对额远高于中部和西部地区，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地带间绝对差距在扩大。1998年东、中、西部生均经费分别为13 968元、9 841元、8 932元，到2015年时，东、中、西部生均经费分别为31 799元、21 887元、27 686元。中部地区的生均经费标准与东部地区的差距由4 127元扩大到9 912元，由比西部地区多909元演变成比西部地区少5 799元。地方普通高等教育生均经费呈现“中部塌陷”特征，其主要原因是东部地区经济发展水平高，雄厚的财力足以支持地方高等教育的发展；西部地区虽然地区财力薄弱，但在国家西部大开发战略下，实施了多种政策工程支持西部地区的高等教育发展。如：教育部在2001年5月10日启动了“对口支援西部地区高等学校计划”，在教育事业发展、资金分配、人才培养基地建设等方面对“对口支援计划”的实施给予倾斜政策。同时，国家教育性财政对西部地区地方高等教育的补助力度更大。以2015年国家财政性教育经费占教育总经费收入的比重为例，国家对东、中部的补贴比远低于西部地区。当年西藏自治区财政性教育经费与生均经费的比例达151%，而同期湖北省仅为49.6%。这些针对性政策工程的实施，提高了西部地区的教育经费水平以及生均教育经费。
从各年增速看，中国地方普通高等教育生均经费增速波动大，具体可以分为4个明显的阶段：1998—2001年增速稳步下降阶段；2001—2011年波动上升阶段；2011—2013年急速下降阶段；2013—2015年快速上升阶段。2008—2015年增速呈“W”型，两个波谷分别出现在2009和2013年，2011年增速为22.38%，这是所有年份增速的最高点。统计年份中，2013年增速最低，次低为2001年。中国地方普通高等教育生均经费各年增速剧烈波动，显示了教育经费缺乏长效投入机制，不利于教育质量的稳步提高。教育投入来源于国民财富的再分配，生均经费的增速如果与同期GDP和财政收支增速保持一致，则可视作教育投入与经济发展耦合性强。
利用《中国统计年鉴》（1998—2016年）公布的数据计算GDP、财政收入和财政支出的增速得到图2。从图2中我们发现，地方普通高等教育生均经费增速比其他四个指标的增速总体上小得多，生均经费与GDP、财政收入和财政支出增速多数年份走势一致，这说明我国教育投入与经济发展的耦合性强，体现了经济发展对教育发展的基础支持作用；总经费增长和生均经费都呈现大的波动性，但前者的波动更大。1998—2001年中国地方高等教育总经费增速大幅上升，生均经费增速却下降了21个百分点，这是由于1999年中国高等教育扩招导致学生人数的快速增长所致。2001年以后，教育经费总支出和生均经费增速变缓，但后者比前者以更快速度下降，这说明1999年高等教育招生扩招以来，尽管教育总费用和生均经费标准不断上升，但投入所产生的效果在一定程度上由于学生人数的快速增长而减弱。
图2 1998—2015年生均经费、总经费支出、GDP、财政收支增速趋势

注：各指标的增速按可变价格计算。

Fig.2 Average annual expenditure，total expenditure，GDP and revenue and expenditure growth trend from 1998 to 2015

以上关于地方普通高等教育生均经费增速的分析没有考虑物价指数，即基于可变价格计算得到地方普通高等教育生均经费年均增长率为4.45%。为真实地反映地方普通高等教育生均经费的增减变动情况，本文以1998年作为基期，经CPI调整后计算得出1998—2015年地方普通高等教育生均经费绝对额及增长率（表1）。表1可知，在剔除价格上涨因素后地方普通高等教育生均经费水平并不高，2011—2015年生均经费达到20 000元以上，但扣除物价上涨因素后依然不足20 000元。这说明这个时期生均教育经费表面上的高增长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这些年份较高的通货膨胀率所致。
表1 1998—2015年地方普通高等生均教育经费及其增长率

Tab.1 Local general higher education expenditure and its growth rate from 1998 to 2015

年份 可变价格
/元		 增长率
/%		 CPI（以上
年为基期）		 GPI（以1998年为基期） 不变价格
/元		 增长率
/%
1998 11 182 17.32 99.2 100.0 11 182 17.32
1999 12 078 8.01 98.6 98.6 12 249 9.54
2000 12 743 5.51 100.4 99.0 12 872 5.09
2001 12 216 -4.14 100.7 99.7 12 253 -4.81
2002 12 262 0.37 99.2 98.9 12 398 1.18
2003 12 167 -0.77 101.2 100.1 12 154 -1.97
2004 12 163 -0.04 103.9 104.0 11 695 -3.78
2005 12 107 -0.46 101.8 105.9 11 432 -2.25
2006 12 544 3.61 101.5 107.4 11 680 2.17
2007 13 436 7.10 104.8 112.6 11 933 2.16
2008 14 517 8.05 105.9 119.2 12 178 2.05
2009 14 754 1.64 99.3 118.4 12 461 2.32
2010 16 349 10.81 103.3 122.3 13 368 7.29
2011 20 009 22.38 105.4 128.9 15 522 16.11
2012 23 000 14.95 102.6 132.3 17 384 11.99
2013 21 584 -6.16 102.6 135.7 15 905 -8.51
2014 22 399 3.78 102.0 138.4 16 184 1.75
2015 22 465 9.23 101.4 140.4 17 425 7.67
扣除物价上涨因素后，1998—2015年地方普通高等教育生均经费的年均增长率为2.5%，仅为名义增长率（4.45%）的一半左右。根据表1绘制1998—2015年的生均经费名义增长率和实际增长率的时间序列得到图3。图3显示，除了1999、2002和2009年外，实际增长率均低于名义增长率，二者的差距呈不规则变动。1998—2011年，名义增长率与实际增长率的差距波动上升，2011年以后差距逐年变小。
图3 1998—2015年生均经费名义增长率和实际增长率趋势

Fig.3 Average annual growth rate and actual growth rate of expenditure during 1998-2015

3 地方普通高等教育生均经费空间演绎特征

3.1 生均经费重心演变

依据公式（1）计算1998—2015年中国地方普通高等教育生均经费的经纬度值，在此基础上画出生均经费重心轨迹演化图4。图4表明，1998—2015年生均教育经费重心在32.641°N~33.659°N，111.598°E~112.606°E之间变动，中国地方普通高等教育生均经费重心迁移呈现出不均衡的特点：1998—2003年生均经费的空间差异是连续的，东西和南北差异同时扩大。2003—2015年生均经费空间差异的变化连续性较差，出现迁移—折返—迁移特征，地方普通高等教育生均经费的重点在在东西方向差异变化大于南北方向，这说明东、西部地区生均经费的投入力度大于中部地区。
图4 1998—2015年中国地方普通高等教育生均重心轨迹

Fig.4 The trajectory of gravity center of average education expenditure of local ordinary higher education in China from 1998 to 2015

3.2 生均经费全局空间格局及演变

3.2.1 全局Moran指数

借助ArcGIS 10.2.2，通过空间自相关统计模型计算得到1998—2015年中国地方普通高等教育生均经费全局Moran's I指数及其相应的显著性检验结果（表2）。
表2 1998—2015 地方普通高等教育生均经费全局Moran's I分析结果

Tab.2 Moran's I nalysis of the average per capita expenditure for local general higher education in 1998-2015

年份 Moran’s I指数 Z得分 P值 空间格局
1998 0.1551 1.6390 0.0900
1999 0.1118 1.2751 0.2022
2000 0.1851 0.1880 0.0600 聚集
2001 0.1315 1.4224 0.1548
2002 0.0866 1.0808 0.2797
2003 0.1696 1.7617 0.0781 聚集
2004 0.1483 1.6186 0.1055 聚集
2005 0.0870 1.1099 0.2670
2006 0.1128 1.2959 0.1949
2007 0.1079 1.2456 0.2128
2008 0.1657 1.7706 0.0766 聚集
2009 0.1295 1.5676 0.1169
2010 0.2177 2.4411 0.1460 聚集
2011 0.1254 2.4509 0.0177 聚集
2012 0.2174 2.5150 0.0119 聚集
2013 0.2046 2.2832 0.0224 聚集
2014 0.2126 2.3821 0.0172 聚集
2015 0.1536 1.7460 0.0808 聚集
由表2可知，1998—2015年中国地方普通高等学校生均经费全局莫兰指数为正，说明存在空间正相关。从Z得分是否超过临界值1.65来看和P值来看，统计显著性检验的年份包括2000、2003、2008、2011、2012、2013、2014、2015年。表明这些年份地方普通高等学校生均经费存在正空间自相关，即生均经费高的省相比邻，生均经费低的省相比邻。在统计年份，2010年是一个很明显的分界点，2010以年以前虽然Moran's I为正，但除了少数年份，Z得分或P值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地方普通高等教育生均经费空间集聚性弱或不存在相关性。2010年以后，Z得分或P值均通过显著性检验，相邻地区地方普通高等教育生均经费呈现空间集聚性趋势。

3.2.2 全局空间聚类格局及演变

利用ArcGIS 10.2.2将1998—2015年中国地方普通高等教育生均经费空间分布可视化，采用自然断点法由高到低（高、次高、中、次低、低）划分五个等级，生成空间格局的演化图5。
图5 1998—2015年中国地方高等教育生均经费水平空间演化特征

Fig.5 Trajectory of gravity center of average education expenditure of local higher education in China from 1998 to 2015

由图5可知，1998—2015年，除了北京一直处于高水平区外，中国地方普通高等教育生均经费水平相对水平在不同等级间转移，处于动态变化过程中，具体来看：①1998—2002年，以逐级递次向下转移为主，向上递次或跨级转移为辅。其中，甘肃、四川、江西由低水平区向上递次转移到次低水平区；新疆、宁夏、广西由次低水平区向上递次转到移到中等水平区；内蒙古、安徽由中等水平跨级向下转移到低水平区；吉林由次高水平区跨级向下转移到次低水平区；上海由高水平区向下递次转到移到次高水平区；浙江由次高水平区向上递次转到高水平区。这一时期向上转移的省份占25.8%，向下转移的省份占38.7%，等级未转移的省份占35.5%。②2002—2006年，同时发生向上和向下转移。其中，辽宁、江苏、云南由中等水平区递次向上转移到次高水平区；黑龙江、吉林、山西、青海由次低水平区递次向上转移到中等水平区；上海由次高水平递次向上转移到高水平区；河北、河南、广西、海南、湖北由中等水平区递次向下转移到次低水平区；江西递次向下转移到低水平区。这一时期向上转移的省份占25.8%，向下转移的省份占22.58%，等级未转移的省份占51.62%。③2006—2010年，以逐级递次向下转移为主，向上递次或跨级转移为辅。其中向下等递次转移的省份包括浙江、上海、西藏、辽宁、江苏、福建、云南、黑龙江、吉林、山西、山东、河南、湖南、甘肃、广西；向上转移的省份包括天津、四川、贵州和内蒙古。这一时期向上转移的省份占12.9%，向下转移的省份占48.38%，等级未转移的省份占45.17%。④2010—2013年，这一时期向上转移的省份占12.9%，向下转移的省份占25.8%，等级未转移的省份占61.3%。其中，向下等递次转移的省份包括浙江、新疆、云南、福建、黑龙江、吉林、河北，广东、四川跨级向下转移；向上递次转移的省份包括上海、海南、山西、广西。⑤2013—2015年，向上转移的省份占25.8%，向下转移的省份占12.9%，等级未转移的省份占61.3%。其中，向上递次转移的省份包括宁夏、青海、山西和广东，向下递次转移的包括内蒙古、辽宁、重庆、新疆、贵州、吉林、河北和甘肃。
通过1998—2015年中国地方普通高等教育生均经费演化过程分析得到两个结论：一是随时间推移生均经费空间演绎成常态化，其路径以递次转移为主、跨级转移为辅；二是虽然总体上中国地方高等教育生均经费绝对值在提高，但次低水平和低水平的省份增加，东部地区和西部地区内部呈现分化特征，中部地区绝大多省份处于低水平区。

3.2.3 生均经费局部空间聚类演变

通过计算全局Moran指数，我们了解到中国地方高等教育生均教育经费的总体空间分布状况，但全局Moran指数并不能反映局部区域的空间集聚性，因此本文采用局部空间自相关进行进一步分析。根据表2给出的结果，只对具有显著性统计意义的年份进行局部自相关分析，利用ArcGIS 10.2.2进行热点分析，1998—2015年中国地方普通高等教育生均经费空间格局热点演化情况（图6）。根据指数高低及显著性水平，结合ArcGIS中自然间断点分级法分为5类：一级热点区、二级热点区、随机分布区、二级冷点区和一级冷点区，即高值聚集区、次高值聚集区、中值区、次低值聚集区和低值聚集区。图6表明，1998—2015年中国地方高等教育生均经费的热点区和冷点区表现出较明显的空间演变特征，一级冷点地区由北向南收缩，二级冷点地区向东北迁移，一级热点区向东部扩散，二级热点区向西部扩散 ① 。
图6 1998—2015年地方普通高等教育生均经费热点分析

Fig.6 Hot and cold Spots of average education expenditure in local general higher education from 1998 to 2015

具体来看：2000—2003年，一级冷点区向内收缩，由13个省份收缩为10个，包括内蒙古、黑龙江、吉林、辽宁、陕西、宁夏、甘肃、湖北、重庆和贵州。二级冷点区由西南向中南迁移，形成包括山西、山东、河南、青海、四川和海南7省在内的次低值聚集区；一级热点区由上海向南北方向扩散，形成包括上海、北京、天津、福建4个省市的高值聚集区；二级热点区在东部延伸并向中部辐射，形成包括北京、天津、河北、江苏、安徽5省市在内的次高值聚集区。2003—2008年，一级冷点区向西南收缩，形成包括甘肃、重庆、贵州、山西、陕西、湖北和河南7省市在内的低值聚集区；二级冷点区东南迁移同时向东北扩张，云南、四川、广西、湖南、内蒙古、海南、安徽、山东以及东北三省进入次低值聚集区；一级热点区减少到3个，包括北京、天津和上海，福建省进入二级热点区；二级热点区数量减少到3个，包括江苏、浙江、福建。2008—2010年，一级冷点区向东南迁移，形成包括山东、广东、湖南、湖北、河南、安徽、贵州和山西等省的低值聚集区；二级冷点区变化不变，主要分布在东北和西部地区；二级热点地区向北收缩并向西迁移，形成包括江苏、甘肃和宁夏在内的次高值聚集区。2010—2013年，一级冷点区向东北扩张，二级热点地区收缩，这一时期较显著热点与显著热点抱成团形成一片连成的区域。2013—2015年，一级冷点区向南收缩，二级冷点区向东北方向迁移，二级热点区向北扩张。
表3 中国地方普通高等教育生均经费空间演变情况

Tab.3 Type of average education expenditure for local general higher education in China

类型 1998 2002 2006 2010 2013 2015
高水平 北京、上海、广东、西藏（4） 北京、浙江、广东、西藏（4） 北京、浙江、上海、西藏（4） 北京（1） 北京、上海（2） 北京、上海（2）
次高水平 吉林、天津、江苏、浙江、河南、福建、云南、南（8） 福建、上海、天津（3） 辽宁、江苏、福建、广东、云南（5） 天津、上海、广东、浙江、西藏（5） 天津、西藏（2）
 西藏、青海、宁夏（3）
中等水平 黑龙江、内蒙古、辽宁、河北、山东、陕西、安徽、湖北、湖南、青海（10） 辽宁、河北、河南、江苏、重庆、云南、新疆、广西、宁夏、海南、湖北（11） 黑龙江、吉林、天津、山西、重庆、宁夏、新疆、青海（8） 内蒙古、辽宁、新疆、青海、宁夏、四川、重庆、云南、江苏、福建（10） 内蒙古、辽宁、江苏、浙江、宁夏、重庆、青海、海南（8） 贵州、天津、山西江苏、浙江、新疆、广东、海南（8）
次低水平 新疆、宁夏、广西、山西（4）
 黑龙江、吉林、山西、山东、陕西、甘肃、青海、江西、四川、湖南、（10） 河北、山东、陕西、河南、湖南、湖北、甘肃、四川、广西、海南（10） 黑龙江、吉林、河北、湖北、陕西、贵州、海南（7） 新疆、山西、陕西、湖北、贵州、广西、福建、广东、云南（9） 内蒙古、吉林、辽宁、河北、陕西、甘肃、湖北、重庆、云南、广西、福建（11）
低水平区 甘肃、重庆、四川、贵州、江西（5）
 贵州、内蒙古、安徽（3）
 贵州、内蒙古、安徽、江西（4）
 山西、山东、河南、安徽、湖南、江西、甘肃、广西（8） 黑龙江、吉林、河北、山东、河南、安徽、甘肃、江西、湖南、四川（10） 黑龙江、山东、安徽、河南、江西、湖南、四川（7）
总的来看，在列出的年份，东北三省均处于冷点地区，这说明东北三省地方普通高等教育生均经费在全国排名靠后，与全国平均水平有较大差距且没有改善的迹象；西部地区的冷点地区数量有所减少，表明西部地区地方普通高等学校整体教育质量提升；中部地区绝大多数省份处于一级冷点区，且从2010年开始情况有所恶化；东部地区除了山东省始终处于冷点地区外，其他省市大部分处于热点区。形成这种空间格局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本文主要从生均经费的构成来源进行解释。中国地方普通高等教育生均经费主要来源于财政、社会资助和高校自身筹集。东部地区公共财政预算生均经费虽然是影响整体生均经费的重要因素，但得益于经济实力强，社会和高校自身能筹集到足够多的教育经费。而中、西部和东北地区生均经费主要依赖财政投入，西部大开发战略以来，国家加大了西部地区地方高等教育的投入力度，特别是近年来，为加快推进西部地区高等教育发展，国家实施了“对口支援西部地区高等学校计划”、“省部共建高校”等一系列重大战略举措，极大地改善了西部地区高校的办学条件，取得明显成效。中西地区虽然国家先后实施了“中西部高等教育振兴计划（2012—2020年）”、“中西部高校基础能力建设工程”，但国家对中部地区支持没有西部地区力度大，同时由于经济实力不够，公共预算生均经费占比小（图7），再加上学生规模大，从而使得中部地区生均经费处于地带后列。东北地区虽然财政补助占比大，但长期以来经济发展速度慢、经济总量低，制约了地方普通高等教育生均经费的增长。
图7 2015年地方普通高等教育公共财政预算生均经费与生均经费比

Fig.7 Ratio between the average education expenditure and average education expenditure of the public finance budget for local general higher education in 2015

4 结论与启示

本文基于1998—2015年省级面板数据，从名义增长率和实际增长率两方面分析中国地方普通高等教育生均经费的时序演绎特征，利用空间重心模型、空间自相关方法分析中国地方普通高等教育生均经费空间重心轨迹、空间分布的变动情况。结果表明：①中国地方普通高等教育生均经费标准不断增加，显示了各级政府对教育事业的高度重视。但剔除物价指数后，实际增长率远低于名义增长率，生均经费水平并不高。同时，地方普通高等教育生均经费各年均速波动大，不利于教育质量稳步提高。中国地方普通高等教育生均经费年均增速低于GDP、财政收支和教育经费总支出增速，总体趋势上与GDP、财政收支增长率一致，教育事业与经济发展的耦合性较强。生均经费低于教育经费总支出增速，中国地方普通高等教育的产出效应因为学生规模的大幅增长而降低。②莫兰指数及相关检验表明，2010年以前地方普通高等学校生均经费空间集聚性弱或不存在相关性，2010年以后呈现空间集聚趋势，重心轨迹表明生均经费呈现不均衡特点。自然断点法可视化1998—2015年生均经费空间分布表明，中国地方普通高等教育生均经费随时间空间演绎成常态化，其路径以递次转移为主、跨级转移为辅。生均经费绝对额稳步提高，但是低水平区的省份数量增加，生均经费投入出现增长乏力趋势。③热点分析表明，中国地方普通高等教育生均经费的热点区主要分布在东部地区，冷点地区主要分布在东北和中部地区。
1999年中国高等教育扩招以来，包括生均经费在内的教育经费投入总体呈现增长趋势，有力地保障了地方普通高等教育质量稳步提升。近20年来，地方普通高等教育办学规模扩大，办学层次不断提高，为地区经济社会发展提供了强有力的人力资源保障和智力支持。但必须引起重视的是，尽管教育总费用和生均经费不断上升，但投入所产出的效果在一定程度上由于学生人数快速增长而减弱。同时，剔除价格上涨因素后生均经费年均增速实际不高。随时间的推移，中部地区地方普通高等教育生均经费与东部、西部地区的绝对差距在拉大，地方普通高等教育生均经费“中部塌陷”特征明显。为实现地方普通高等教育教育均衡发展，今后相当长时期内，应从政策、资金等方面给予保障。一是政府逐步加大对中、西部和东北地区地方普通高等教育的财政投入，确保教育经费投入实现“三个增长”，确保新常态下GDP比重“4%”的年度财政性教育经费支出足额到位。二是认真落实“中西部高等教育振兴计划”（2012—2020），建立中西部地方普通高等教育生均经费长效投入机制。三是出台包括税收在内的优惠政策，鼓励社会资金进入地方普通高等教育领域。四是完善中央财政转移支付制度。中央应按照扶弱的原则在全国范围内统筹安排预算内生均经费，对低于全国平均生均经费标准的省份加大转移支付力度，对于高于全国平均生均经费标准的省份中央财政适当减少分担的比例，而不是简单地以地域标准作为投入的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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