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atiotemporal Evolution of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 of Urban-Rural Integration System in Metropolitan Area and Its Influencing Factors:Taking the Capital Region as an Example

  • ZHANG Haipeng , 1, 2 ,
  • HE Renwei , 4, ,
  • LI Guangqin 5 ,
  • WANG Juan 6
Expand
  • 1. Institute of Geographic Sciences and Natural Resources Research,CAS,Key Laboratory of Regional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Modeling,CAS,Beijing 100101,China
  • 2. University of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Beijing 100049,China
  • 3. City Situation Survey Research Center,Beijing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Beijing 100101,China
  • 4. School of Resources and Environment,Xichang College,Xichang 615013,Sichuan,China
  • 5. School of International Economics and Trade,Anhui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Bengbu 233030,Anhui,China
  • 6. Institute of Regional Economy and Urban Development,Sichuan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Chengdu 610072,Sichuan,China

Received date: 2020-02-27

  Revised date: 2020-07-08

  Online published: 2025-04-22

Abstract

The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urban-rural integration system was constructed,and the research methods such as mean squared decision method,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 model,and trend surface analysis were used to quantitatively measure the spatiotemporal evolution characteristics of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 in urban-rural integration system from 1995 to 2015 in the Capital Region,this paper further used the geographical detectors model to identify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the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 in urban-rural integration system. The result showed that: 1) From 1995 to 2015,the degree of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 in urban-rural integration system around the capital region showed a non-sustainable rising trend. Taking 2000 as the inflection point,it decreased first and then increased,but the overall level was low. The regional differences of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 in urban-rural integration systems fluctuated but increased from overall view. Among them,the difference between the two types of areas in Beijing and the 3 cities surrounding Beijing was the main reason for the overall differences in the capital region,and the internal difference in the 3 cities surrounding Beijing was greater than those in Beijing. 2)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patial evolution,the high-level coordination area of urban-rural integration system in the capital region showed spatial polarization with Beijing as the center. The long-term layout of the low-level coordination zone was within the scope of Baoding City,showing the low-value locking phenomenon. The degree of coupling coordination in urban-rural integration system of the capital region presented a spatial pattern of "high in the north and low in the south-high in the east and low in the west". 3) The overall economic development level of the region,the state of rural economic and industrial development,the government's macro-control and policy guidance,the urban-rural income gap,and transport accessibility were the main factors affecting the degree of coupling coordination in urban-rural integration system of the capital region. The core factors that influenced the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urban-rural integration system in the two types of regions in Beijing and 3 cities surrounding Beijing were different in time and space.

Cite this article

ZHANG Haipeng , HE Renwei , LI Guangqin , WANG Juan . Spatiotemporal Evolution of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 of Urban-Rural Integration System in Metropolitan Area and Its Influencing Factors:Taking the Capital Region as an Example[J]. Economic geography, 2020 , 40(11) : 56 -67 . DOI: 10.15957/j.cnki.jjdl.2020.11.007

新时期,实施区域协调发展战略,解决地区间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已经成为国家重大战略之一。而城乡发展不平衡、乡村发展不充分、城乡差距日益扩大、乡村日益衰落问题表现的尤为突出和严重[1-2],中国已经成为世界上城乡矛盾最为突出的国家之一[3-4],缩小城乡发展差距,促进城乡融合发展,事关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和现代化建设全局。对于城乡关系的研究由来已久,学者们梳理了中国城乡关系的演变历程[5],提出了中国城乡从对立、分割走向一体、融合的新型城乡关系内涵[6],探讨了城乡关系理论[7]、新时期中国城乡融合机理与乡村振兴路径[1-2],总结了中国城乡发展的主要问题和转型对策[8]等,理论成果不断涌现;实证研究方面,关于城乡协调发展[3,9]、城乡一体化测度[10]、城乡统筹水平评价[11]、城乡耦合关联分析[12]、城乡融合定量评价[13-14]等内容的探讨不断开展,研究尺度涉及省域、地市[15-16]等单元,相关文献为城乡关系发展规律认知的不断深化提供了良好的研究基础。综合已有研究来看,城乡关系经历长期更迭和演变,城乡融合发展理念成为新形势下中国新型城乡关系的核心内涵,作为新的研究热点,以“城乡融合”为主题的理论研究成果丰硕,关于城乡融合发展评价的定量研究相对不足,既有的定量研究通常从省、市等较大尺度展开,涉及县区等中小尺度的研究有待进一步补充;现有研究关于城乡关系的探讨中,存在城、乡单独建立指标体系,单独评价后进行城乡关系耦合或对比分析的现象,从城乡地域系统内在联系的角度来看,二元独立的评价视角可能存在忽视城乡间内在联系的缺陷,使得研究结论在揭示存在密切相互作用的城乡关系时可能存在不足。
大都市区是中国经济社会发展最为重要的地域单元之一,同时也是推动城乡融合发展,破解城乡和区域发展差距需要重点关注的空间单元[17]。大都市区空间范围通常涉及核心区和边缘区,由内而外不同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城镇化阶段、城乡联系等存在显著差异,开展大都市区城乡融合发展问题探讨,不仅有利于揭示典型地域城乡融合关系特征,同时对于缩小城乡发展差距、促进区域协调发展具有重要的实际参考价值。基于以上分析,本文选择环首都地区为案例地,以县区尺度的城乡融合发展为研究议题,从城乡互动关系的角度出发,将城乡经济发展、社会生活和生态环境3个子系统融合发展程度的相互耦合协调水平作为城乡融合系统良性发展的评价依据,构建相关指标体系,借助耦合协调度模型定量分析环首都地区城乡融合系统耦合协调度的时空演化特征,在此基础上运用地理探测器模型探究环首都地区城乡融合系统耦合协调发展的主要影响因素,以期为环首都地区缩小城乡发展差距、促进区域协调发展的政策制定提供科学依据。

1 城乡融合内涵与指标体系构建

1.1 城乡融合内涵

城乡融合发展是一个涉及面广且内部要素关系复杂的系统工程。城乡融合通常包括产业、人口、土地、就业、居住、医疗、交通、市场、人民生活、污染治理、生态环境等众多实体要素,同时还包括制度、文化、观念、思想、风俗习惯等非实体要素。城乡融合涉及城镇和乡村两个存在明显差异的地域空间,两者之间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城乡融合发展是推动上述实体和非实体要素在城乡两类空间上流动,实现协调有序运转的过程。在进行城乡融合发展的研究时,如果将城镇和乡村作为两个独立空间来考虑,分别构建两类空间的指标体系探讨其综合发展水平,而后讨论城镇和乡村两者综合发展指数的协调水平,研究内容和研究过程割裂了城乡系统,忽视了城乡各要素间的相互作用关系,使评价结果难以做到客观准确。在城乡融合发展过程中,城乡关系主要体现在经济发展、社会生活和生态环境3个方面,通过构建城乡经济发展融合、城乡社会生活融合、城乡生态环境融合量化指标体系,能够有效地将难以直观量化的城乡融合发展关系,通过各子系统的数值定量化表达加以分解,而通过综合指数法,按一定权重集成3个子系统融合发展结果来代表城乡融合整体发展水平,一定程度上能够体现一个区域的城乡融合状态,但该方法并不能反映3个子系统间的协调发展水平。当一个区域呈现城乡经济发展系统的高度融合,而社会生活系统和生态环境系统的融合水平远远低于经济发展系统,区域城乡融合发展呈现片面追求经济效益的失衡状态,此时采用上述方法可能得出融合水平整体较高的评价结果,而3个子系统间的不协调现象可能就被隐藏,导致评价结果有失偏颇。而只有实现城乡3个子系统融合发展的同时,保证各系统间呈现协调发展状态,才是真正实现了城乡融合的高质量发展。因此,本文认为:城乡融合发展是城乡系统融合推进、内部协调的良性发展状态,实现城乡系统在经济发展、社会生活、生态环境等方面融合的同时,更要确保各子系统间融合发展程度的彼此协调。本文的城乡融合发展评价围绕城乡融合3个子系统间的耦合协调状态展开。

1.2 指标体系构建

基于以上城乡融合内涵分析,城乡融合发展主要涉及经济发展、社会生活和生态环境3个子系统,结合现有城乡关系量化研究[3,9-16],本文将城乡融合子系统的量化指标分为3类:综合类,对比类和追赶类,其中综合类指的是反映区域城乡整体发展水平的指标,如反映区域整体经济发展程度的人均GDP,对比类是指体现城乡在某方面差异情况的指标,如体现城乡居民收入差距的城乡居民收入比,追赶类是指处于发展弱势的乡村需要不断实现赶超的指标,如反映乡村非农产业和乡村经济发展状况的农村非农就业比等。三类指标相辅相成、互为补充、缺一不可。如果仅有综合类指标则评价结果变为地区综合发展水平评价,偏离研究目的;如果仅有对比类指标,缺失综合类指标,也会使研究结果出现偏差:当某个地区处于经济社会发展的起步阶段,城乡联系较弱,城乡差距较小,而另外一个地区处于经济发展和城镇化快速推进阶段,城镇各类要素快速集聚,城乡差距不断扩大,此时则会得出前者城乡融合发展程度高于后者的错误结论;同时乡村是当前城乡发展的短板,如果缺失追赶类指标,则难以把握乡村发展的实际效果,导致评价结果脱离实际。基于此,结合现有统计资料对县区尺度数据的统计现状,遵循综合性、系统性、科学性、代表性和数据可得性等原则,确定了环首都地区城乡融合评价指标体系(表1)。
表1 环首都地区城乡融合系统评价指标体系

Tab.1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for the urban-rural integration in the capital region

目标层 维度层 指标层 具体指标 类型 功效
城乡融合系统评价指标体系 A经济发展 A1经济发展水平(0.2062) 人均GDP 综合 +
A2二元生产效率比(0.2416) (一产增加值/一产从业人员数)/(二三产业
增加值/二三产业从业人员数)
对比 +
A3农村就业结构(0.2700) 农村非农就业比 追赶 +
A4城乡投资比(0.2822) 城镇固定资产投资额/农村固定资产投资额 对比 -
B社会生活 B1教育水平(0.1933) 基础教育师生比 综合 +
B2医疗条件(0.2154) 每万人医疗床位数 综合 +
B3城乡收入比(0.2470) 城镇人均可支配收入/农民人均纯收入 对比 -
B4交通通达性(0.2227) 路网密度 综合 +
B5财富状况(0.1216) 城乡居民人均储蓄存款余额 综合 +
C生态环境 C1污染状况(0.3245) 亩均化肥施用量 追赶 -
C2生态条件(0.2990) 绿化覆盖率 综合 +
C3环境状况(0.3765) PM2.5浓度 综合 -

2 研究区概况与方法

2.1 研究区概况

本文选择环首都地区为案例区。环首都地区具体包括北京及环京3市,即河北省承德、张家口和保定4市66县区(图1)(整体简称环首都地区,其中北京东城区、西城区和石景山区已为纯城镇地区,未纳入研究范围)。北京市属于大都市核心区,而环京3市属于传统意义上的“环首都贫困带”所在区域,属于受大都市虹吸影响的“问题区域”[18-19]。本文的案例区选择具有如下特点:①本文研究目的是对环大都市区最发达板块和最落后板块间的城乡融合系统发展状况展开评价,从而对比不同发展阶段的两类地区城乡融合发展状况特征和影响因素差异,其中大都市核心区为北京市,大都市辐射区在传统“环京津贫困带”范围的基础上,考虑到行政辖区的完整性和保留政策执行的地域性特征,将范围扩展至承德、张家口和保定3市全域,研究区选择整体具有通识性;②北京及环京3市具有大城市与大农村、发达地区与贫困地区、平原与山区多元并存的复杂城乡关系,区域发展差距较大,其城乡发展问题在整个大都市区中既有典型性又有特殊性;③《北京城市总体规划2016—2035》将北京与承德、张家口和保定3市的结对帮扶问题,确定为深入推进京津冀协调发展战略率先突破的重点领域,因此开展北京和环京3市的城乡融合发展问题研究,不仅有利于丰富城乡融合量化研究的典型案例,同时也是京津冀协同发展和以首都为核心的世界级城市群建设的现实需要。
图1 环首都地区空间范围及高程图

Fig.1 Spatial extent and elevation map of the capital region

2.2 数据来源

根据数据可得性,本文选择1995年为研究起点,结合中国国民经济发展五年规划的执行周期,以5年为时间间隔,选择1995、2000、2005、2010和2015年为时间节点,以县域为基本研究单元,展开环首都地区城乡融合系统的耦合协调研究。相关数据主要来自《北京统计年鉴》《北京区域统计年鉴》《河北经济年鉴》《河北农村统计年鉴》以及各地市统计年鉴等统计资料,为了消除年际间价格变动对时序数据的影响,以1995年为基期,采用GDP指数和商品零售价格指数等对后续相关年份的GDP、一二三产业增加值、固定资产投资、城乡收入、城乡居民存款余额等社会经济数据进行了修正和调整,确保不同年份间的研究结果具有可比性。其中PM2.5污染数据来源于哥伦比亚大学社会经济数据与应用中心公布的全球PM2.5卫星栅格数据。

2.3 研究方法

2.3.1 均方差决策法

采用极差标准化法[20]对城乡融合各子系统中的指标进行无量纲处理,选择均方差决策法确定各项指标权重。均方差决策法是基于信息熵原理设计的一种赋权方法,具有客观性优势[21]。该方法认为,信息熵能够测度信息量,表示不确定性或变异程度,指标的变异程度越大,提供的信息量越大,其权重也应越大,反之亦反。该方法计算过程包括:①计算各指标的离差系数即均方差;②计算各指标离差系数占其所在系统的比重,该比重即为其权重。计算公式为:
Z j = i = 1 n X i j - X ¯ j 2 n
W j = Z j / j = 1 m Z j
式中: X ¯ j Z j W j分别代表城乡融合系统中某一系统内j指标的均值、均方差和权重;n为各指标对应的县区数;m为各准则层包含的指标个数。

2.3.2 耦合协调度模型

城乡融合涉及城乡经济发展融合、社会生活融合和生态环境融合等多个方面,实现城乡区域高质量发展需要促进不同系统间的耦合协调。为科学反映城乡融合不同系统间的发展状况,本文借助物理学上的耦合原理,构建城乡融合的耦合度模型,以定量测度城乡融合3个子系统间的耦合程度,计算公式为:
C = f x · f y · f ( z ) / f x + f y + f ( z ) 3 1 / 3
式中:C为耦合度,取值[0,1]; f x f y f ( z )分别代表城乡经济发展融合水平、社会生活融合水平和生态环境融合水平。
由于耦合度更多强调城乡融合各子系统间交互作用程度,未有效探明各耦合状态是否属于良性协调情况,因此进一步引入耦合协调度用以分析城乡融合的经济发展、社会生活和生态环境3个子系统间交互耦合的协调状况。计算公式为:
D = C · T
T = a f x + b f y + c f z
式中:D为耦合协调度;C为耦合度;T为综合发展水平;abc为待定系数,本文认为城乡融合发展过程中,经济发展、社会生活和生态环境三个子系统同等重要,不可偏颇,均取值1/3。参考相关研究[22-23],结合本文的实际情况,确定环首都地区城乡融合发展的耦合度和协调度判断标准(表2)。
表2 环首都地区城乡融合系统的耦合协调状态划分标准

Tab.2 The division standard of coupling coordination state for urban-rural integration system in the capital region

指数名称 数值范围 状态 特征
耦合度C 0<C≤0.3 低水平耦合 城乡融合的3个子系统间联系较弱,当C=0时表明3个子系统间处于无关状态,城乡融合趋于无序
0.3<C≤0.5 拮抗 城乡融合的3个子系统间相互作用增强,出现处于优势融合程度的系统影响或阻碍其他处于弱势融合程度系统发展的现象
0.5<C≤0.8 磨合 城乡融合的3个子系统相互关系逐步磨合,开始互相配合、协作,出现良性耦合趋势
0.8<C≤1 高水平耦合 城乡融合的3个子系统良性互动不断增强,发展方向有序性越来越高,当C=1时表明3个子系统间处于良性共振状态
耦合协调度D 0<D≤0.2 严重失调 城乡融合发展过程中过度强调经济发展融合,忽视城乡社会生活水平和生态环境质量的同步提升,甚至出现乡村生态进一步恶化现象
0.2<D≤0.35 轻度失调 城乡经济发展融合依然处于优势地位,社会生活融合程度逐渐提高,生态环境融合水平未得到有效提升
0.35<D≤0.5 基本协调 城乡经济发展速度有所放缓,逐渐走向兼顾综合发展效益的道路,开始不断提升农村社会生活质量,完善生态环境治理
0.5<D≤0.8 中度协调 补齐短板的发展路径成效逐渐显现,城乡经济发展融合、社会生活融合和生态环境融合发展程度渐趋同步协调
0.8<D≤1 高度协调 城乡融合的3个子系统发展互相促进,区域城乡融合进入全面协调阶段,逐步实现城乡发展有序、共同繁荣

2.3.3 趋势面分析

趋势面是以空间数据为基础,运用数理拟合的方式模拟出空间曲面,对具有较大空间跨度的地理数据进行半定量化研究,可用以探究研究对象在空间上的变化趋势和分布规律[24]。本文以耦合协调度为观测值,借助趋势面分析模拟出环首都地区1995年以来城乡融合各子系统耦合协调状况时空分异特征。设(xiyi)为第i个县区的空间位置,则Zixiyi)为第i个县区的趋势函数,其中X轴代表东西方向,Y轴代表南北方向。

2.3.4 地理探测器模型

地理探测器是研究空间分异性的有效方法[24-25],其中的因子探测器可用于探测不同影响因素对某类对象空间分布的不同影响力[26],解决了不同现象空间分布异质性因果联系问题。本文运用地理探测器因子探测部分探究环首都地区城乡融合水平耦合协调度Y与影响因子X间的关系,模型为:
q = 1 - 1 N σ 2 h = 1 L N h σ h 2
式中:q为探测因子X的探测力值;h=1,…L,为变量X的分层;NNh为研究区和探测区的样本数; σ h 2 σ 2分别为探测区和研究区的Y值方差。q取值[0,1],q值越大表示因子XY的影响作用越强。

3 环首都地区城乡融合系统耦合协调度时空格局演化

3.1 环首都地区城乡融合系统耦合协调发展的时序变化特征

3.1.1 耦合协调度呈现低水平波动增长态势

1995—2015年,环首都地区城乡各子系统融合水平的耦合度和耦合协调度均呈现波动上升趋势,以2000年为拐点,先减后增,但总体水平均较低。城乡融合的耦合度和耦合协调度类型较为稳定,其中耦合度主要涉及低水平耦合和拮抗两种类型,耦合协调度主要包含轻度失调和基本协调两种类型。随时间演化,耦合度由以低水平耦合为主转化为以拮抗为主,耦合协调度的主导类型也由轻度失调转变为基本协调。说明随着经济社会发展的变迁,环首都地区各区县城乡融合子系统间相互作用程度整体趋于增强,但其作用关系有待进一步优化(图2)。
图2 环首都地区城乡融合耦合度和耦合协调度变化

Fig.2 Changes in the coupling degree and coordination degree of urban-rural Integration in the capital region

结合耦合协调度变化特征,环首都地区城乡融合的耦合协调发展历程可以划分为2个阶段:①1995—2000年,耦合度均值由0.3022减小至0.2861,城乡各子系统融合水平的相互作用趋于弱化,耦合协调类型也向轻度失调进一步倾斜,轻度失调区县个数由38个增长至49个,而基本协调区县个数则由28个减少至17个,此阶段城乡经济发展融合水平的降低是导致城乡融合失调的主要原因;②2000—2015年,耦合度均值由0.2861波动增长至0.3185,说明各区县城乡融合子系统相互作用整体趋于增强,耦合协调度均值由0.3218持续增长至0.4086,轻度失调的区县个数由49个持续减少至4个,基本协调区县占比则增至93.94%,此阶段随着“城镇单一导向”的发展政策转变为“兼顾城乡发展利益指向”,政策背景的变迁促进城乡经济、社会发展和生态环境保护共同推进,城乡各子系统融合水平同向稳步提升,城乡融合发展整体趋于协调。

3.1.2 耦合协调度的区域差异呈现波动增大趋势

为了探究环首都地区不同区域城乡融合系统耦合协调度的差异变化情况,结合北京和环北京3市大城市与大农村、发达地区与落后地区的实际情况,分别计算得出各年度研究区整体、北京市和环北京3市的城乡融合系统耦合协调度极差和标准差(图3)。
图3 环首都地区城乡融合系统耦合协调度区域差异变化

Fig.3 Regional differences of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 in urban-rural integration systems for the capital region

整体来看,研究区各区县城乡融合的耦合协调度区域差异经历了“增—减—增”的动态变化历程,区域差异略有增大。1995—2000年,研究区整体耦合协调度的极差由0.1227增至0.1532,标准差也由0.0284较大幅度增至0.0447,说明各区域耦合协调度数值趋于分散,城乡融合协调性的区域分异趋于强化。2000—2010年,耦合协调度的极差和标准差均呈现持续减小状态,此阶段随着国家对城乡关系改革的深入推进,改革的重点由单一关注破解城乡二元经济体制逐步扩大到社会生活等领域,环首都地区城乡各子系统的融合发展均得到有效推进,城乡融合协调性的区域差异有所弱化。由于城乡协调水平与发展起点、地域环境、经济发展阶段等存在较大关系,随着城乡融合发展的深入推进,各地区融合发展的差异性将进一步显现,发展水平越高的地区发展较快,反之则慢,对应环首都地区城乡融合协调发展实际,出现了2010年以后城乡协调发展的区域差异逐步增大的现象。
分区域来看,北京市和环京3市城乡融合的耦合协调度区域差异变化各异,其中,环京3市的变化趋势基本与研究区整体变化趋势保持一致,但幅度相对较小。1995—2015年,北京市各区县城乡融合系统耦合协调度的区域差异以2000年为节点,先小幅减小而后持续增大,受发展环境影响,北京市各区县城乡融合系统的耦合协调性差异整体趋于扩大。环京3市的耦合协调度区域差异变化与研究区整体保持一致,经历了先增后减再增的动态变化历程,但变化幅度相对较小,其耦合协调度离散程度始终大于北京市。对比分析发现,北京市和环京3市两类地区之间的耦合协调度差异是造成环首都地区整体差异的主要原因,而环京3市内部差异大于北京市内部差异。

3.2 环首都地区城乡融合系统耦合协调发展的空间演化特征

根据各区县耦合协调类型变化及其数值演变特征,绘制得到各时间节点的环首都地区城乡融合系统耦合协调空间演变图(图4)。
图4 环首都地区城乡融合系统耦合协调度类型空间演变

Fig.4 Spatial evolution of types of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 in urban-rural integration systems around the capital region

3.2.1 高水平协调区呈现中心极化特征

高水平协调区以北京市为中心呈现空间极化态势。从类型变化来看,1995—2015年,耦合协调状态始终保持基本协调的区县总计17个,而北京市13区县均位列其中,占比达76.47%,耦合协调水平长期保持相对高位且空间分布呈现集中态势。从耦合协调数值变化来看,处于基本协调状态内的高值协调区随时间演变,长期以北京市为中心呈现集聚分布,而后逐渐向周围铺开,5个时间节点耦合协调度前十位的区县中,北京市区县数量占比高达92%。北京作为环首都地区的核心地带,经济发展长期处于领先地位,城镇化已经迈入终期阶段,农业农村比重相对较小,城镇对乡村发展处于以溢出效应为主导的阶段,同时在近些年的发展过程中,生态文明和绿色发展理念深入人心,首都生态环境治理走在前列,首都地区城乡融合发展在经济、社会和生态环境等方面均得到整体有效推进,各子系统间协调性不断提高,区域协调发展状态良好。

3.2.2 低水平协调区呈现一定程度的地域锁定

低水平协调区长期布局在保定市范围内,呈现一定程度的低值锁定现象。从类型变化来看,保定市各县区处于轻度失调的比重占研究时段所有轻度失调类型区县总数的65.38%,其中1995—2005年,保定市全域基本都属于轻度失调状态,且研究区所有区县中始终保持轻度失调的4个区县也均属于保定市,分别是保定市新市区、南市区、清苑区和定兴县。从耦合协调度数值变化来看,浅黄色区域属于轻度失调低值区,该类区域长期存在于保定市域范围内,即使到了研究时段后期,该区域存在部分县区由轻度失调转变为基本协调,但是其耦合协调数值在研究区整体范围内仍然处于相对低水平层次,保定市范围内的低水平协调状态并未得到显著改善。分析发现,同环北京的张家口和承德市相比,保定市整体地处华北平原,地理环境条件相对优越且距离北京城市核心区相对较远,整体发展受北京的虹吸效应相对较弱,“九五”以来,保定市经济社会处于快速发展时期,城镇化进程稳步推进,城乡关系处于城镇对乡村发展要素极化为主阶段,城乡经济社会差距存在一定程度扩大,同时在产业转移的浪潮中,保定市承接了大批北京市转移出的传统行业,加之其自身产业升级缓慢,长期依赖以资源要素投入为主的产业发展,诱发了一系列生态环境问题,如雾霾迷城等现象,导致其城乡融合发展失衡,各子系统融合程度在环首都地区长期处于较低层位,协调性较差。

3.2.3 耦合协调度呈现“北高南低—东高西低”的空间格局

结合趋势面分析结果(图5),环首都地区城乡融合的耦合协调度整体呈现“北高南低—东高西低”的空间格局。图中X轴为正东方向,Y轴为正北方向,蓝色曲线为环首都地区城乡融合耦合协调度南北方向上的空间变化拟合线,绿色曲线为东西方向变化的拟合线。从曲线变化特征来看,南北方向上呈现明显的“中间高两边低—北方高于南方”的空间分布特征,主要是因为从南北方向看,处于耦合协调度高值区的北京市居于研究区中间偏北方向,而耦合协调低值区的保定市位于研究区最南端。随着时间演化,该特征具有较强的稳定性且南北落差呈现小幅上升趋势,说明环首都地区各区县城乡融合的耦合协调度差距在南北方向上略有增大;东西方向的趋势变化较为活跃,20年间经历了从倒“U”字型向“U”字型的演变,但曲线始终保持东方高于西方的特点,且东西两端的差距略有缓和,说明环首都地区各区县城乡融合的耦合协调度差距在东西方向上呈现逐步缩小态势,区域间的协调性得到一定程度改善。
图5 环首都地区城乡融合系统的耦合协调度趋势面分析

Fig.5 Analysis on the spatial variation trend of the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 of the urban-rural integration System in the capital region

4 环首都地区城乡融合系统耦合协调发展的影响因素

本文将城乡融合系统的耦合协调度(D)作为因变量,将影响城乡各个子系统融合发展的因素作为自变量(A1~C3),同时考虑到研究区属于平原与山地并存的地区,而地形条件对于区域整体发展,特别是城乡经济社会等要素流通存在较大影响,进而可能影响到区域城乡整体融合水平,因此特别考虑将地形起伏度作为地形因素纳入城乡融合影响因素指标,运用地理探测器,探究不同年度影响城乡融合系统协调发展的主要因素及其时间变化特点。由于地理探测器的应用要求自变量为类型量,因此需要将数值量转变为类型量,利用SPSS对各个自变量进行离散化最适分级处理。
对1995—2015年环首都地区城乡融合系统耦合协调度的影响因素进行探测,从历年对城乡融合系统耦合协调度影响最为显著的前5项因素来看,人均GDP(A1)、非农就业比(A3)、城乡固定资产投资比(A4)、城乡收入比(B3)、路网密度(B4)和地形起伏度(D)等6项因素出现的频率较高,可以确定为环首都地区城乡融合系统耦合协调度的主要影响因素(表3)。
表3 环首都地区城乡融合系统耦合协调度影响因素地理探测结果

Tab.3 Geographical detecting results of influencing factors on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 of urban-rural integration system in the capital region

年份 区域 A1 A3 A4 B3 B4 D
1995 环首都地区 0.289 0.426 0.260 0.372 0.176 0.229
北京市 0.265 0.280 0.173 0.246 0.159 0.129
环北京3市 0.222 0.232 0.364 0.265 0.184 0.380
2000 环首都地区 0.382 0.619 0.481 0.642 0.295 0.288
北京市 0.263 0.464 0.341 0.117 0.220 0.121
环北京3市 0.241 0.273 0.228 0.409 0.156 0.185
2005 环首都地区 0.491 0.467 0.479 0.161 0.183 0.182
北京市 0.150 0.380 0.149 0.347 0.137 0.104
环北京3市 0.266 0.164 0.287 0.288 0.245 0.250
2010 环首都地区 0.402 0.297 0.223 0.375 0.155 0.185
北京市 0.107 0.143 0.218 0.199 0.087 0.064
环北京3市 0.198 0.219 0.389 0.338 0.262 0.215
2015 环首都地区 0.229 0.174 0.133 0.154 0.191 0.095
北京市 0.092 0.116 0.158 0.108 0.068 0.066
环北京3市 0.246 0.110 0.147 0.212 0.200 0.152

4.1 从研究区整体来看

1995年,环首都地区城乡融合系统耦合协调度的影响因素根据q值大小排序,前五位为非农就业比(0.426)>城乡收入比(0.372)>人均GDP(0.289)>地形起伏度(0.229)>城乡固定资产投资比(0.260);经历10年发展,2005年该次序转变为人均GDP(0.491)>城乡固定资产投资比(0.479)>非农就业比(0.467)>地形起伏度(0.182)>路网密度(0.183);至2015年,q值居于前五位的因素为人均GDP(0.229)>路网密度(0.191)>非农就业比(0.174)>城乡收入比(0.154)>城乡固定资产投资比(0.133)。随时间演化,影响力较强的因素类型具有相对稳定性特征,各影响因素的影响力数值差距呈现波动减小态势,表明影响环首都地区城乡融合系统耦合协调度的主导因素从相对单一逐渐转变为相对多元,未来优化调控该类地区的城乡融合发展需要寻求兼顾多因素的推进路径。

4.2 分区域来看

由于北京市和环京3市在自然地理条件、经济发展阶段、城镇化发展进程和城乡互动关系特征等方面存在显著的异质性,因此其城乡融合系统耦合协调度的主导影响因素类型和影响程度也存在一定差异。
从北京市来看,1995年前五位影响因素为非农就业比(0.280)>人均GDP(0.265)>城乡收入比(0.246)>城乡固定资产投资比(0.173)>路网密度(0.159);2005年转变为非农就业比(0.380)>城乡收入比(0.347)>人均GDP(0.150)>城乡固定资产投资比(0.149)>路网密度(0.137);至2015年转变为城乡固定资产投资比(0.158)>非农就业比(0.116)>城乡收入比(0.108)>人均GDP(0.092)>路网密度(0.068)。与研究区整体的影响因素不同,北京市城乡融合系统耦合协调度的主导影响因素为反映城乡差距或乡村追赶发展类要素,如城乡收入比、城乡固定资产投资比、非农就业比等指标,而体现区域整体经济社会发展水平的人均GDP对北京市城乡融合系统耦合协调度影响并不十分显著,同时地形起伏度对北京市的城乡融合系统耦合协调度影响也不明显。分析发现,由于北京市属于经济社会发展阶段相对超前的大都市区,研究时段经历了工业化和城镇化中、后期发展阶段,内部各区县经济水平均实现较大幅度提高,除朝阳、海淀等个别区县外,区域整体经济发展差距相对较小,城乡融合需要解决的主要问题是如何进一步扩大城镇对乡村的溢出效应,因此补齐乡村发展短板是影响北京城乡融合发展的关键,即体现城乡发展差距和乡村追赶的要素成为影响其城乡融合发展的主要因素;由于北京整体地处山前平原同时都市区内部基础设施投入力度大,交通通达性较好,虽然部分县区属于山区县,但地形因素对其城乡融合发展影响不大。
从环京3市来看,1995年前五位影响因素为地形起伏度(0.380)>城乡固定资产投资比(0.364)>城乡收入比(0.265)>非农就业比(0.232)>人均GDP(0.222);2005年转变为城乡收入比(0.288)>城乡固定资产投资比(0.287)>人均GDP(0.266)>地形起伏度(0.250)>路网密度(0.245);至2015年演变为人均GDP(0.246)>城乡收入比(0.212)>路网密度(0.200)>地形起伏度(0.152)>城乡固定资产投资比(0.147)。环京3市城乡融合系统耦合协调度的影响因素特征与研究区整体特征较为相似,体现城乡发展差距要素稳定存在的同时体现区域整体发展水平的人均GDP对区域城乡融合的影响作用逐步增强,且地形条件对环京3市的城乡融合发展影响更为凸显。探究发现,环京3市是环首都贫困带所在的主要区域,经济社会发展受首都虹吸影响和生态涵养约束长期处于较低水平,研究时段内长期处于工业化和城镇化的初、中期阶段,同时各地市中心城区与外围县域经济发展差距较大,城乡关系面临如何提高区域整体发展水平的同时削弱城镇对乡村的极化效应,因此其城乡融合系统耦合协调度影响因素中体现城乡差距的因素稳定存在的同时体现区域整体发展水平的要素逐步强化;环京3市除保定部分区县地处平原外,其余县区均属于山区,地形绵延起伏,经济社会发展受到通达性的较强制约,在区域经济实力有限、交通基础设施建设尚未完备的背景下,地形起伏度对其城乡融合发展的影响依然较为明显。

4.3 主要因素影响机理分析

①地区整体经济发展水平。人均GDP反映一个地区整体的经济社会发展水平。中国城乡发展经历了“重城轻乡—城乡统筹—城乡融合/城乡协调”的演变历程,在城镇化和工业化快速推进时期,资源要素更多地向城镇集聚,城乡经济、社会、生态环境等方面差距持续扩大,融合发展水平较低。随着整体社会经济发展实力的不断提升,城镇发展水平和对农村的反哺能力不断提高,各类要素开始向乡村扩散,乡村经济发展水平有了明显改善,与城镇差距不断缩小;随着区域经济实力的增强,政府财政支出向公共服务领域倾斜的力度不断增大,城乡基础设施和教育、医疗等公共服务建设将会稳步推进;另外,城乡经济发展逐步进入高级发展阶段后,其发展方式将由片面追求速度逐步向高质量和可持续发展转型,城乡生态环境修复、改善和治理工作也将受到足够重视。由此,随着以人均GDP为标志的区域整体经济实力不断增强,城镇对乡村的各类要素由极化向涓滴效应转变,城乡经济、社会和生态环境各子系统融合发展水平也将得到明显提高,城乡融合将逐步实现协调高效发展。
②乡村经济和产业发展状况。乡村非农就业水平体现出乡村地区经济和产业发展状况。中国城乡关系长期持续保持“城强乡弱”状态,新时期推动城乡融合发展的核心任务是逐步补齐乡村发展短板,缩小城乡发展差距。较高的乡村非农就业水平反映出一个地区具有良好的乡村产业基础和外部经济环境,体现出较高的乡村经济和非农产业发展水平,同时乡村非农产业的蓬勃发展意味着农民可以获得更多的工资性收入,推动乡村群众实现脱贫致富。另外,乡村非农产业的良好发展也意味着农业进入低投入高回报的产业化和现代化发展阶段,乡村三产融合发展水平不断提高。乡村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的同时带来乡村居民对人居环境改善的高需求、高热情、高投入,乡村教育、医疗、养老、公共卫生等社会服务保障体系和垃圾转运、污水处理系统等公共基础设施将逐步建设并不断完善,乡村逐步实现产业兴旺、生态宜居、生活富裕等目标,城乡经济、社会、生态环境各个方面差距逐步缩小,融合发展水平不断提高,逐步实现良性协调。
③政府宏观调控和政策导向。城乡固定资产投资比体现了一个地区政府宏观调控下的城乡扶持力度和再生产能力的差异。中国以往的城镇偏向型发展政策引导政府将资源、资金、技术、人力等生产要素持续向城镇输入,城乡投资长期处于失衡状态。城乡固定资产投资比的不断缩小能够体现出政府宏观调控和政策扶持逐步重视乡村地区,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地区发展已进入注重城乡协调发展和整体发展质量的较高水平阶段,乡村地区投入逐步增大,基础设施条件和再生产能力将得到有效改善,乡村经济社会发展逐步注入持久动力,乡村基础设施衰败落后、经济活力欠缺、环境污损等面貌将得到根本性改变,城乡经济发展、社会生活和生态环境等方面的差异在固定资产投资的政策调控下将稳步缩小,各子系统融合发展程度将不断提高。
④城乡收入差距。城乡收入比反映城乡居民收入水平差距,是反映城乡两个地域系统中居民福利水平最直接和最综合的指标,体现出一个地区的综合发展水平带给城乡居民最直接的收益差距。城乡居民收入比由大变小的过程是城镇发挥辐射效应、乡村逐步振兴和城乡实现均衡发展的过程,反映出处于弱势的乡村经济发展得到明显改善,人民生活逐步走向富裕。随着乡村居民收入水平的提高,发展需求呈现多样化趋势,需求层次不断提高,对社会、经济、生态环境综合发展效益的需求越来越迫切,更加注重乡村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条件的改善,环境治理和生态修复将成为政策关注的重点领域和优先事项,农村面源污染、水体富营养化、土壤退化,城镇大气污染、水污染等生态环境问题将逐步得到改善和解决,城乡生产、生活和生态各子系统融合发展水平将得以同步提高,城乡融合系统实现整体协调。
⑤交通通达性。路网密度和地形起伏度均是影响交通通达性的主要因素。城乡融合发展的一个基本前提是实现城乡经济社会各类生产要素的高效流通和对接,公路交通是各类要素流通的重要媒介,在城乡融合发展中发挥着极为重要的作用。路网密度越大则要素在城乡和区域间流通更加便捷高效,而地形起伏度是影响山区通达性的主要障碍性因子。在交通基础设施建设滞后的地区和时期,地形起伏度通过抑制城乡经济社会各类要素的流通,一定程度阻碍了城乡融合发展进程。但随着地区交通基础设施建设力度不断增大和交通体系不断完善,人类建设活动的能动性得到充分发挥,路网密度的增大将会逐步克服由自然地形条件对城乡融合发展带来的不利影响,促使城乡各子系统逐步实现融合发展。

5 结论与建议

5.1 结论与讨论

①1995—2015年,环首都地区城乡融合系统的耦合协调度呈现波动上升趋势,以2000年为拐点,先减后增,但总体水平均较低。耦合协调度主要包含轻度失调和基本协调两种类型,随时间演化,其主导类型由轻度失调转变为基本协调。环首都地区城乡融合系统耦合协调度的区域差异呈现波动增大趋势,其中北京市和环京3市两类地区之间的耦合协调度差异是造成环首都地区整体差异的主要原因,而环京3市内部差异大于北京市内部差异。
②从空间演变来看,环首都地区城乡融合系统的高水平协调区以北京市为中心呈现空间极化态势,低水平协调区长期布局在保定市范围内,呈现一定程度的低值锁定现象,环首都地区城乡融合系统的耦合协调度整体呈现“北高南低—东高西低”的空间格局。
③影响环首都地区城乡融合系统耦合协调发展的主要因素包括地区整体经济发展水平、乡村经济和产业发展状况、政府宏观调控和政策导向、城乡收入差距、交通通达性,随时间演化,影响环首都地区城乡融合系统耦合协调度的主导因素从相对单一逐渐转变为相对多元,且北京市与环京3市两类地区的影响因素存在一定差异。
需要指出的是,本文是基于较小尺度县域空间的城乡融合发展研究,在确保北京和环京3市两类地区指标一致和可比的前提下,由于现有统计资料对县级尺度统计数据的局限性,导致本文在城乡融合发展指标选取时存在综合类指标较多而对比类和追赶类指标偏少,对城乡生态环境融合方面的指标选择略显不足等问题,这是本文需要进一步完善之处,也是受限于现有统计资料不完善背景下的一种权宜之计。未来可通过实地调研获得相关指标、拓展数据来源渠道等完善研究指标体系,并根据城乡融合发展不同类型开展典型案例的定量和定性分析,实现对研究内容的进一步深化。

5.2 建议

结合对环首都地区近20年来的城乡融合系统耦合协调发展格局和影响因素分析,对环首都地区未来推动城乡融合发展、缩小区域发展差距提出如下建议:
①结合各地发展实际和发展阶段,分类、精准施策推动城乡融合发展。通过对北京和环京3市影响因素的分区域探究发现,由于两类地区所处的经济发展阶段不同,影响其城乡融合协调发展的主要因素也存在差异,同时其城乡融合面临的任务也有所不同,对于经济发展水平整体较高的北京市来说,城镇对乡村的溢出效应占据主导地位,未来城乡发展在稳定城镇增长效益的同时要重点落实补齐乡村发展短板的政策措施;而环京3市经济发展水平相对滞后,大部分地区仍然处于城镇极化发展阶段,其城乡发展仍然需要进一步提高区域整体经济水平以提升实现城乡融合发展的能力,切忌掉入因放缓城镇发展速度而导致的城乡步调趋同的“低水平协调陷阱”。
②以重大项目或政策实施为契机,补齐落后的乡村地区发展短板。结合环首都地区的区位和政策优势,环京3市要紧紧抓住非首都功能疏解、雄安新区建设、2022年北京—张家口冬奥会举办契机,积极承接、发展与其相关的先进制造、绿色清洁产业,实现对乡村地区经济发展带动和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同时借助各类项目规划建设,不断完善周边乡村地区的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优化改善区域生态环境,扩大、坐实政策落地和项目建设对于促进该类地区城乡融合发展红利。
③因地制宜鼓励西北部山区实现产城融合发展,促进城乡共荣。对于环首都西北部山区即环京津贫困带所在的核心区域,要转变发展思路,充分开发利用优质的山水特色资源优势,积极发展山区特色农业,探索山区物产与首都市场“农超”对接的长效合作发展模式,推动乡村旅游与新型城镇化有机结合,培育一批地域特色突出、环境优雅、食宿舒适的高品质主题民俗旅游村和文旅小镇,促进产村、产镇、产城融合发展,践行乡村地区农民增收、基础设施配套完备、生态环境秀美的城乡协调发展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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