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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 , Vol. 39 >Issue 5: 10 - 18

DOI: https://doi.org/10.15957/j.cnki.jjdl.2019.05.002

Spatial and Temporal Differentiation of Carrying Capacity of Chinese Industrial Transfer in Mekong Coutries

  • HUA Jian ,
  • ZHANG Yaoy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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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usiness School，Hohai University，Nanjing 211100，Jiangsu, China

Received date: 2018-07-12

  Revised date: 2018-10-12

  Online published: 2025-0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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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Comprehensively cognizing the spatial and temporal differentiation of carrying capacity of Chinese industrial transfer in Mekong Countries is an important prerequisite to promote Lancang River-Mekong River cooperation and build an Asian community of common destiny. This paper uses CA index to reveal the complementation characteristic of the comparative advantage between China and Mekong Countries, and indicates that Mekong Countries have the foundation to undertake the industrial transfer from China. This paper constructs the index system of the carrying capacity of Chinses industrial transfer in Mekong Countries based on four-force model, analyzes the carrying capacity of Chinese industrial transfer using global factor analysis method, and reveals its spatial and temporal differentiation variation applying GIS spatial analysis. The results show that: From the view of time dimension, the carrying capacity of Chinses industrial transfer in Mekong Countries appears rising trend with fluctuations from 2009 to 2015 and declines in 2016;From the view of spatial dimension,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industrial attraction capacity and industrial development capacity in Mekong Countries is in equilibrium, while the industrial supporting ability and industrial discrimination is not. Based on the difference of the competitive advantage and factor endowment between China and Mekong Countries, this paper gives some suggestions to improve the carrying capacity of industrial transfer of Mekong Countries under the Lancang River-Mekong River cooperation, including transferring different industries, promoting the construction of infrastructure, cultivating talents and constructing industrial zones.

Key words： carrying capacity of industry transfer; Mekong countries; Lancang River-Mekong River cooperation; global industrial chain; international industrial capacity cooperation; comparative advantage; industrial zone

Cite this article

HUA Jian , ZHANG Yaoyao . Spatial and Temporal Differentiation of Carrying Capacity of Chinese Industrial Transfer in Mekong Coutries[J]. Economic geography, 2019 , 39(5) : 10 -18 . DOI: 10.15957/j.cnki.jjdl.2019.05.002

2018年3月国务委员兼外交部部长王毅在首个澜湄合作周上发言：澜湄合作将成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先行版，共同推动实现惠及流域所有民众的“澜湄梦”。湄公河五国是中国“一带一路”沿线的关键节点国家，已被定位为中国“一轴两翼”国际产能合作布局中的“主轴”重点合作国家[1]。中国倡导的澜湄合作确定了以产能合作为主的五大重点发展领域，产能合作是协同构建区域命运共同体的经济基础，而对外产业转移正是国际产能合作的重要方式。国际产业转移不仅影响一国经济，而且影响一国在全球价值链中的位置[2]，合理有序安排产业转移的区域和产业类别，是新时期我国突破“俘获式困境”、提升国际分工地位的关键。“合理有序”意味着不仅要关注产业转出国的转出行为，更要关注产业承接国的承接能力，这对于深化以“缩小发展差距，增添发展动力，分享合作红利”为导向的澜湄合作具有重要意义。
过去主要立足产业间层次研究国际产业转移，如“雁行模式”理论[3]、边际产业扩张论[4]、产品生命周期论[5]、梯度转移论[6]等。当前产品内分工的深入发展促使基于生产工序的产业转移成为当今国际产业转移的主要模式[7]，多立足于产业内层次并结合全球价值链研究国际产业转移。全球价值链视角下的国际产业转移是各国根据要素禀赋差异，为谋求利益最大化而在国家或地区之间的转移现象。其动因是学术界关注的重点，其中要素禀赋差异是国际产业转移最核心的动因[8]，也是国际产业转移活动得以进行的基本条件。为避免割裂产业转出地和产业承接地之间的紧密联系，除考虑进行国际产业转移的基本条件外，需将产业承接地承接能力纳入同一框架中分析[9]。产业转移承接地的承接能力主要通过构建相关指标体系进行评价。国际产业转移承接力相关研究匮乏，国内对产业转移承接力评价指标进行探究的主要有以展宝卫[10]为代表的“四力模型”，即由产业转移吸引力、鉴别力、支撑力和发展力构成的产业转移承接力评价指标体系。随后其他学者按此思路尝试对中国各省市产业转移承接力进行评价。廖和芸以“四力模型”为基础，采用模糊综合评价法对苏北各市的产业转移承接力进行比较分析[11]。苏华等则将“四力”糅合为“三力”即产业吸引力、选择力和发展力，运用熵值法对中国各省产业承接力进行量化分析[12]。赵洪波等延续此思路，综合运用最小相对信息熵组合赋权法、多因素综合评价法、GIS空间分析技术等方法揭示河南省18个地级市产业转移承接力时空格局[13]。此外另有学者从其他角度构建产业承接力指标体系，主要包括劳动力、自然资源、基础设施、投资环境、政策支持等方面[14-15]。从指标评价方法上看，主要有模糊层次分析法[16]、模糊综合评价法[11]、多因素综合评价法[13]、主成分分析[9,17]、灰色关联投影[18]等方法。
纵观现有对国际产业转移承接力研究，在研究对象上，缺乏对湄公河五国的研究，对湄公河国家的研究远远落后于对其关注度；在研究方法上，多集中在模糊综合评价法、主成分分析法等静态分析方法，涉及承接产业转移国家产业承接力在时序演进和地理分布上的研究目前还比较少。因此，本文基于产业转移承接力、全球价值链相关理论，通过计算显示性竞争优势指数，明确中国与湄公河五国的比较优势差异，判断湄公河五国是否具备对接中国产业转移的基础；结合湄公河五国经济发展具体实际，构建基于“四力模型”的产业转移承接力指标体系，采用时序全局因子法测算湄公河五国产业转移承接力水平，进而通过时序动态和GIS空间分析揭示其产业转移承接力的时序变化规律和地理空间分异特征，探寻通过澜湄合作提升湄公河五国产业转移承接力的途径。

1 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1.1 研究方法

1.1.1 显示性竞争优势指数

显示性竞争优势指数（简称CA指数），即从出口的比较竞争优势中减去该产业进口的比较竞争优势，从而得到该国该产业的真正竞争优势，可以衡量两国在生产要素跨界流动背景下生产要素具备的国际竞争力。国家间的产业链布局要求优势互补带来的预期利益有足够的吸引力，即要求产品国际竞争力足够强。相对比较优势支撑产品国际竞争力，产品国际竞争力体现相对比较优势[8]。新结构经济学的理论提出发展中国家首先应结合自身发展特点来进行产业模仿和转移[19]，中国需考虑通过产业转移将中国富余优质产能转移到湄公河五国，湄公河五国需通过承接中国产业转移来进行产业模仿。本文通过计算显示性竞争优势指数以确定湄公河五国是否具备一定对接中国产业转移的基础。计算公式如下：
C A = ∑ X e m / ∑ X e ∑ X w e m / ∑ X w e - ∑ X i m / ∑ X i ∑ X w i m / ∑ X w i
式中： X e m表示一国某时期X行业产品出口额； X e表示一国相应时期产品出口总额； X w e m表示世界相应时期X行业产品出口总额； X w e表示世界相应时期产品出口总额； X i m表示一国某时期X行业产品进口值； X i表示一国相应时期产品进口总值； X w i m表示世界相应时期X行业产品进口总值； X w i表示世界相应时期产品进口总值。若CA>0，说明该国该行业产品具有比较优势，指数越大，国际竞争力越强；若CA<0，则说明该国该行业产品不具有比较优势。

1.1.2 评价指标选取

在澜湄合作机制和“一带一路”倡议推动下，湄公河五国作为中国产业转移的重要承接地，首先应结合各国具体实际，考虑是否具备承接转移产业的基本条件，其次考虑发展壮大转移产业的能力。参考已有研究成果，结合产业转移过程中对各国基础设施、资源损耗、环境荷载、经济发展等方面的作用机制[20]，对拟建立的指标进行筛选和分类，基于产业转移吸引力、支撑力、鉴别力和发展力四个方面，从各国对产业转移活动的支持能力以及产业转移活动对各国承接水平扰动能力两个角度，将指标分为正效应和负效应指标（表1）。
表1 产业转移承接力指标评价体系

Tab.1 Index system of carrying capacity of industrial transfer

目标层 因素层 准则层 指标层 参考资料来源
产
业
转
移
承
接
力
（A）		 产业转移吸引力（A1） 正效应指标A11 常住人口（A111），人均GDP（A112），就业人员占总人口比重（A113），政府效率（A114） 赵宏波等[13]、苏华[12]、吴传清等[18]、彭薇[22]
负效应指标A12 职工报酬占GDP比例（A121），自然资源租金占GDP百分比（A122），利润税（占商业利润的百分比）（A123），居民消费价格指数（2010=100）（A124） 沈雪[23]、赵宏波等[13]、彭薇[22]、陈晓峰[16]
产业转移支撑力（A2） 正效应指标A21 航空、公路、铁路运输货运量（A211），人均绿地面积（A212） 赵宏波等[13]、刘惠敏[21]
负效应指标A22 单位GDP能耗（A221），未通电率（A222） 赵宏波等[13]、吴传清等[18]
产业转移鉴别力（A3） 正效应指标A31 互联网普及率（A311），每万人普通高等院校在校学生数（A312） 赵宏波等[13]、吴传清等[18]
负效应指标A32 信息和通讯产品进口占总进口的比重（A321），城镇化率（A322） 吴传清等[18]、陈晓峰[16]
产业转移发展力（A4） 正效应指标A41 公共教育支出占政府支出的比重（A411） 李春光等[20]、赵宏波等[13]、吴传清等[18]
负效应指标A42 第一产业增加值占GDP比重（A421） 吴传清等[18]
指标评价体系主要包含四个方面：
①产业转移吸引力。主要包括湄公河五国的经济规模、劳动力成本、市场发展水平、与中国联系程度等，这是吸引中国产业转移的前提，也是产业转移承接力建设的基础。在国际产业转移中，政府态度直接影响产业转移的效率，由于湄公河五国政治制度不同，政治效率也具有较大差异，故本文以政府效率反映湄公河五国政府对于产业转移的态度和影响，政府效率越高，越能促进产业转移[22]；此外，湄公河五国的经济增长对于资源依赖性较大，通过自然资源租金占GDP百分比可以反映五国对于自然资源的依赖和利用程度[22]。
②产业转移支撑力。即让转移产业扎根于本土的能力，与湄公河五国劳动力与资金供给能力、基础设施水平等条件息息相关，这是产业入驻后能否在湄公河五国生存以及进一步发展的重要保障。考虑湄公河五国发展实际，除泰国、越南通电率较高外（基本处于90%以上），其他三国通电率较低，通电率高低影响产业转移后的入驻能力，因此本文将通电率作为衡量基础设施水平的指标之一。
③产业转移鉴别力。湄公河五国须结合各国国情与自身优势特色，掌握充分有效的信息来甄别承接的转移产业，即产业鉴别力，选择优势互补的产业，避免盲目承接转移产业从而带来的严重后果。
④产业转移发展力。指有利于产业升级的各种因素，如高素质劳动力的供给、合理的产业结构等，湄公河五国只有具备产业发展力才能让转移产业规模不断扩大，推动产业结构从低水平向高水平发展，并联合其他产业协调发展，进而完善本地区的产业结构[13]。

1.1.3 时序全局因子分析法

建立产业转移承接力评价指标体系后，必须对指标进行量化分析。一个国家的产业转移承接能力是具有显著动态性变化的复杂系统，受转移活动过程中环境污染、资源消耗、社会治理等多方面自然和人为因素影响，一方面按照时间序列形成时序演进数据表，另一方面按照地域变化形成地理演变数据表，对此类特征的数据分析需考虑时间和空间两个维度。时序全局因子分析方法将多维动态系统的时序性立体数据通过全局主成分公因子变换到统一的全局主超平面上，使得各年份的主成分公因子具有相同的构成，再将主超平面上的数据进行变换组合，根据不同时序排序，从而反映出分析系统的动态特性[21]。产业转移承接力时序全局因子分析法主要步骤如下：
①构建时序全局立体数据表。假设有n个国家被作为承接产业转移的样本，每一个样本国家都包含m个评价指标变量，构成n×m阶的矩阵 K n × m，以t代表时间跨度，则可以构造出时序全局立体数据表F， F = x t K n × m ,   t = 1,2 , ⋯ , T。以 x 1 , x 2 , … , x m为时间序列变量的指标，在t时刻数据表F中 x t x t可以表示为：
x 11 t x 12 t … x 1 m t x 21 t x 22 t … x 2 m t ⋮ ⋮ … ⋮ x n 1 t x n 2 t … x n m t ,   t = 1,2 , ⋯ , T
②为消除量纲的影响，对评价指标进行标准化处理。将所有指标划分为正效益指标和负效益指标两类，其中正效益指标是指属性值越大越好的指标，而负效益指标则是指属性值越小越好的指标。对这两种指标采用极差标准化的方法对其进行标准化处理，标准化后表格为 F *。
③计算 F * L *矩阵的协方差矩阵，令该矩阵为V，计算出协方差矩阵V的p个特征值 λ 1 , λ 2 , ⋯ , λ m ( p m )及对应的特征向量 μ 1 , μ 2 , ⋯ , μ p μ 1，并令其进行标准正交化，从而计算出各个指标的贡献率以及累计贡献率。
④为让全局主公因子的代表性表现得突出，采用方差极大法进行因子旋转，其计算公式为：
Y 1 = μ 11 X 1 + μ 21 X 2 + ⋯ + μ P 1 X P Y 2 = μ 12 X 1 + μ 22 X 2 + ⋯ + μ P 2 X P ⋮ Y P = μ 1 P X 1 + μ 2 m X 2 + ⋯ + μ P P X P
式中： Y 1 , Y 2 , ⋯ , Y p分别表示第1，2，…，p个全局主要的公因子。
⑤根据以上步骤得出全局主公因子的贡献率，以此构造出承载力整体评价函数L：
L = λ 1 Y 1 + λ 2 Y 2 + ⋯ + λ P Y P λ 1 + λ 2 + ⋯ + λ n = ∂ 1 F 1 + ∂ 2 F 2 + ⋯ + ∂ P F P
式中：L为承载力得分函数； ∂ i = λ 1 μ i 1 + λ 2 μ i 2 + ⋯ + λ p μ i p / λ 1 + λ 2 + ⋯ + λ p；由公式 W i = ∂ i / ∂ 1 + ∂ 2 + ⋯ + ∂ P得出变量 F i的权重，分别计算出各要素的承载力分值。

1.2 数据来源

中国对湄公河五国的产业转移以直接投资为主，从2009年后直接投资流量和存量呈现快速增长态势，选取2009—2016年数据进行分析，既能体现2008年世界金融危机后中国对湄公河五国直接投资呈现爆炸式增长的特征，又能反映加强合作后湄公河五国产业转移承接力的变化。当前国际分工格局核心是制造业产业链和制造业价值链的重新布局、重新积聚[8]，本文计算显示性竞争比较优势指数时主要考虑澜湄六国制造业的比较优势。制造业细分行业按照ISIC REC.3分类标准进行划分，因中国制造业行业细分与国际标准产业分类不同，故本文参考盛斌制造业行业分类标准[24]，数据主要来源于联合国贸易商品统计数据库（UN Comtrade）；指标评价体系数据主要来源于世界银行（World Bank）、中国一带一路网，其中居民消费价格指数以2010年为基期，GDP单位能源消耗以2011年为不变单位进行计算。

2 湄公河五国和中国显示性竞争优势指数计算

国家间的产业链和价值链重构要求生产要素优势互补带来的收益具有足够吸引力，即要求一国产品国际竞争优势足够大，而CA指数越大，说明产品国际竞争优势越强，因此本文将CA指数的取值范围扩大到1。按上述公式（1）进行计算，符合要求的湄公河五国和中国制造业行业见表2。
表2 中国和湄公河五国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制造业行业分布

Tab.2 International competitiveness analysis of manufacturing industries in China and Mekong countries

国家 行业 细分的行业 CA 国家 行业 细分的行业 CA
柬埔寨 资本密集型 印刷业记录媒介的复印 34.04 泰国 资本密集型 印刷业记录媒介的复印 1.19
化学纤维制造 3.66
橡胶制造 2.98
劳动密集型 服装及其他纤维品制造 25.10 劳动密集型 食品加工制造 1.48
皮革毛皮羽绒及制品 4.06 资源密集型 木材及木材采运 1.02
资源密集型 木材及木材采运 1.71 资本技术密集型 - -
资本技术密集型 - -
老挝 资本密集型 有色金属冶炼及延压加工 13.09 越南 资本密集型 家具制造 3.48
劳动密集型 饮料制造 2.60 劳动密集型 食品加工制造 1.19
服装及其他纤维品制造 5.05
皮革毛皮羽绒及制品 6.11
烟草加工 7.59 资源密集型 煤炭采选 1.23
服装及其他纤维品制造 2.36 资本技术密集型 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 1.33
资源密集型 有色金属矿采选 24.86
木材及木材采运 8.12
资本技术密集型 - -
缅甸 资本密集型 非金属矿物制品 3.33 中国 资本密集型 家具制造 2.67
文教体育用品制造 2.09
金属制品 1.07
劳动密集型 食品加工制造 2.25 劳动密集型 纺织 2.00
服装及其他纤维品制造 3.00
服装及其他纤维品制造 3.27 皮革毛皮羽绒及制品 2.60
木材加工及竹藤棕草制品 1.35
资源密集型 石油和天然气开采 4.05 资源密集型 - -
木材及木材采运 17.99 资本技术密集型 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 2.33
资本技术密集型 - -

注：“-”表示该行业CA<1。此处的制造业分类根据制造业分类的核心要素（如劳动、资源、技术、资本等）进行分类，可以反映各国资源禀赋和技术差异[8]。

由表2可知，湄公河五国具有国际竞争力的行业集中分布在劳动密集型、资本密集型和资源密集型行业，且资源密集型行业竞争优势尤为突出，中国在该行业基本不具备国际竞争力。
具体来说，柬埔寨、老挝、缅甸和越南优势行业集中在劳动密集型和资源密集型行业，特别是柬埔寨的印刷业、服装及其他纤维品制造，老挝的烟草加工、有色金属冶炼及延压加工、木材及木材采运，越南的皮革毛皮羽绒及制品，缅甸的木材及木材采运，CA指数极高，具备较强的国际竞争力。泰国优势行业主要集中在资本密集型行业。
中国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制造业行业集中分布在资本技术密集型和资本密集型行业，在资本密集型行业，除家具制造业外，中国具有国际竞争优势的行业基本与湄公河五国不相重合；在劳动密集型行业，中国具有一定国际竞争优势，但当前中国处于经济新常态，廉价劳动力和土地优势不再，劳动密集型行业发展遭遇瓶颈；在资本技术密集型行业，中国具有较强国际竞争力，除越南外其余湄公河四国基本不具备国际竞争力。
国际竞争力反映各国的比较优势，一定程度上可以体现在具体行业和环节上的相对优势[8]。湄公河五国与中国制造业各行业存在互补的比较优势，具备一定对接中国转移产业的基础。

3 湄公河五国对接中国转移产业能力评价

在湄公河五国具备对接中国产业转移基本条件的基础上，计算湄公河五国产业转移承接力。经计算，KMO=0.721>0.7说明变量适合做因子分析；Bartlett's球形检验表明变量间存在相关性，符合因子分析的要求。根据旋转后的因子载荷矩阵，特征根大于1的前三个公因子累积方差达到95.354%，且变量载荷系数较高，故提取4个全局主公因子。采用方差最大化进行因子旋转，根据因子得分系数矩阵，构造时序全局主因子的得分函数 L 1、 L 2、 L 3、 L 4。根据以上步骤计算各个变量的权重值，见表3，并根据时序全局因子分析模型，得到2009—2016年湄公河五国产业转移承接力的评价结果（表4）。
表3 湄公河五国产业转移承接力各变量权重值

Tab.3 The variance weight value of carrying capacity of industrial transfer in Mekong Countries

A111 A112 A113 A114 A121 A122 A123 A124 A211 A212 A221 A222 A311 A312 A321 A322 A411 A421
0.0552 0.0692 0.0725 0.0767 0.0401 0.0133 0.0337 0.0436 0.0654 0.0251 0.0548 0.0778 0.0723 0.0700 0.0451 0.0719 0.0743 0.0390
表4 湄公河五国2009—2016年产业转移承接力评价结果

Tab.4 Results of carrying capacity of industrial transfer in Mekong Countries from 2009 to 2016

柬埔寨 老挝 缅甸 泰国 越南
2009 0.447 0.404 0.351 0.649 0.564
2010 0.452 0.413 0.344 0.668 0.593
2011 0.472 0.424 0.363 0.706 0.599
2012 0.460 0.459 0.361 0.706 0.624
2013 0.472 0.484 0.362 0.698 0.626
2014 0.483 0.498 0.408 0.712 0.639
2015 0.474 0.498 0.417 0.706 0.627
2016 0.446 0.455 0.363 0.663 0.598

3.1 时序变化特征

通过时序全局因子法对湄公河五国承接中国产业转移能力进行评价（图1），可以得到如下结论：湄公河五国产业转移承接力均处于0.2以上，说明产业转移承接能力良好，适合承接产业转移；从时序演变来看，2015年之前湄公河五国产业转移承接力基本保持增长态势，2016年略有下降，各国产业转移承接能力趋于稳定。
图1 2009—2016年湄公河五国产业承接力时间变化

Fig.1 Value of carrying capacity industrial transfer in Mekong Countries from 2009 to 2016

第一，从承接力总量来说，湄公河五国产业转移承接能力处于中等水平，适宜对接中国转移产业。2009—2016年湄公河五国产业转移承接力均处于0.2~0.8之间，说明五国产业转移承接能力处于中等水平，其中泰国和越南承接能力较高，而缅甸承接能力较低。泰国和越南工业化程度较高，其他三个国家均处于最不发达国家行列，五国经济发展水平差异与产业转移承接能力基本相吻合。
第二，从承接力变化速度来看，湄公河五国产业转移承接力基本处于上升状态，其中老挝产业转移承接力增长最快。老挝自2012年起超越柬埔寨和缅甸成为该地区产业转移承接力第三的国家，投资发展潜力较大。老挝2009—2016年经济增速保持在7%以上，尽管国内依然以农业为主，但是电力生产的持续增长和服务业的扩张式发展使得老挝经济表现不俗，老挝国内经济发展的强劲势头带动了产业转移承接力的不断上升。可见老挝发展潜力不俗，是中国产业转移的重要承接地。2016年后湄公河五国产业转移承接力开始呈现下降趋势，主要原因在于中国对湄公河五国直接投资流量增长率下降。随着基础设施建设合作初见成效，融资支持落到实处，中国改变一味增加投资的合作方式，放缓对湄公河五国直接投资流量增速，更注重资金利用效率。
第三，从各国承接力差异来看，湄公河五国产业转移承接能力具有明显分级特征，泰国和越南处于绝对领先地位，均处于0.5以上；柬埔寨、缅甸和老挝则相对落后，产业转移承接力不到0.5。在保持相似增速发展的情况下，湄公河五国产业转移承接力将持续呈现出分级特征，差异较大。

3.2 空间变化特征

为更好揭示湄公河五国产业转移承接力空间变化特征，便于比较五国在不同承接力、不年份下的产业转移承接力变化情况，结合相关研究[19-20]和具体实际，对各国承接水平按承接能力强弱划分为高、中高、中等、中低及低五类，将0~0.05之间界定为低产业转移承接力，0.05~0.10为中低承接力，0.10~0.15为中承接力，0.15~0.20为中高承载力，大于0.20界定为高产业转移承接力。利用ArcGIS在地图上按承接力水平进行标识，根据时间演变特征选择2009、2012、2014和2016年进行比较分析，如此即可直观地表现出湄公河五国承接中国产业转移承接力的空间变化特征。

3.2.1 产业转移吸引力空间变化

由图2可知，2009—2016年产业转移吸引力在湄公河五国之间分布较为均衡，虽小有波动，但基本处于较高水平。2016年产业转移吸引力最强的国家是泰国和越南，这是因为两国在经济规模和对外开放程度方面远远领先于柬埔寨、缅甸、老挝，泰国自全球金融危机后经济慢慢复苏，凭借巨大的经济总量优势保持较高的产业转移承接力；越南则由传统农业国转为工业服务业全面发展的开放性经济体，为承接中国产业转移奠定了基础。
图2 2009—2016年湄公河五国产业转移吸引力空间变化

Fig.2 Spatial evolution of industrial attraction in Mekong Countries from2009 to 2016

柬埔寨、缅甸和老挝产业转移承接吸引力相对较弱，但与泰国和越南差距不大。柬埔寨、缅甸经济和社会发展相对落后，更是被联合国列入最不发达国家之列，但缅甸自民主改革后政府给予众多优惠政策使得投资环境大为改善，吸引了众多国外投资；近几年柬埔寨经济增速加快，除纺织业等传统轻工业外，房地产发展尤为迅速，并且政府对于外汇采取完全开放政策；老挝同样制定了优惠税收、进出口等政策，凭借国内丰富廉价劳动力优势不断吸引国外投资。由此可见湄公河五国产业转移吸引力与其经济发展水平、对外开放程度以及与中国是否保持友好合作密切相关。

3.2.2 产业转移支撑力空间变化

2009—2016年湄公河五国产业转移支撑力持续呈现出中间高、四周低的空间分布格局，分布较不均衡；五国产业转移支撑力呈上升趋势。泰国自2009年始一直为该地区产业转移支撑力最高的国家，处于中高承接力水平，产业转移支撑力基本趋于稳定，其支撑转移产业的优势主要集中在基础设施建设和资金供给能力上。泰国政府斥巨资用于铁路、公路、港口、机场等基础设施建设，此外已经确定的泰中高铁项目，投资200多亿美元，中泰双方改造和建设昆曼国际公路和昆明—腊戍高等级公路等合作均已启动。泰国在货运量、通电率等因子上占有较大优势。越南产业转移支撑力基本维持在中承接力分段。越南凭借相对密集且廉价的劳动力资源，正逐渐打造“越南制造”的品牌，与此同时越南必须面对基础设施不完善、环境污染、贸易保护等问题，为使中国“一带一路”倡议与越南“两廊—圈”规划有效对接，越南需进一步提高产业转移支撑力。
2016年老挝、缅甸和柬埔寨产业转移支撑力有小幅提高，原因在于与中国开展了广泛的基础设施建设合作。2015年12月中老铁路正式开工，中国援助柬埔寨约2 000 km的道路、7座跨河的大桥和金边港新集装箱码头的建设，中国对越南11个BOT电厂项目和1 380条高速公路等进行投资。鉴于产业转移支撑力主要与交通运输、能源提供、邮政电信等方面建设有关，存在初始投入大、建设周期长、投资回报慢等特点，2016年湄公河五国产业转移支撑力暂且持平，未来提升空间较大。

3.2.3 产业转移鉴别力空间变化

2009—2016年湄公河地区产业转移鉴别力呈现出波动下降趋势，地区不平衡性状况加剧。泰国和越南产业转移鉴别力自2009年始均位于中高承接力段，2016年越南产业转移鉴别力有所下降。区别于以农业为主的湄公河其他三国，泰国为工业化程度较高的国家，越南则是初级工业化国家，两国在高素质人才和互联网信息获取方面显著优于其他三国。
图3 2009—2016年湄公河五国产业转移支撑力空间变化

Fig.3 Spatial evolution of industrial supporting ability in Mekong Countries from 2009 to 2016

图4 2009—2016年湄公河五国产业转移鉴别力空间变化

Fig.4 Spatial evolution of industrial discrimination in Mekong Countries from 2009 to 2016

2016年与2009年相比，缅甸、老挝和越南产业转移鉴别力均下降一个承接力段；在泰国维持中高承接力水平情况下，湄公河区域开始出现产业转移鉴别力空间分布不均衡情况。柬埔寨致力于改善昂贵通信费用问题和致力全面提高国民受教育率后，产业转移鉴别力在2009—2016年基本保持稳定，处于中承接力分段。可见人才作为经济发展的重要资源，在选择转移产业能力上发挥重要作用。

3.2.4 产业转移发展力空间变化

2009—2016年湄公河五国产业转移发展力普遍较低，由中间和右翼突出逐渐演变为“西低东高”的空间格局。2009年泰国和越南产业转移发展力居该地区较高发展水平，至2016年尚未有明显变化，依旧处于中低承接力水平。老挝和柬埔寨产业转移发展力从2009年低承接力提高至2016年中低承接力。总体来说湄公河五国集聚创新、整合资源能力不强，产业转移后“落地生根”的潜力尚未发挥出来。五国通过与中国合作建设产业园区，如越南的龙江工业园和越南—中国（深圳—海防）经贸合作区、柬埔寨西哈努克港经济特区和泰中罗勇工业园等，并且提高科研资金投入将有效提高产业转移发展力，产业转移发展力尚有较大提升空间。

4 结论和建议

本文基于柬埔寨、老挝、缅甸、越南和泰国五国2009—2016年相关数据，计算显示性竞争优势指数来判断湄公河五国是否具备对接中国转移产业的基础条件，从时间和空间尺度对湄公河地区产业转移承接力进行评价，得到以下结论：①湄公河五国与中国要素禀赋互补，具备对接中国转移产业的基本条件；②从时间尺度来说，2009—2016年，湄公河五国产业转移承接力均有不同幅度增长，其中老挝增长最快。湄公河区域产业转移承接力差异较大；③从空间尺度来说，湄公河区域的产业转移承接力分布基本符合中国“中路突破，撬动两翼”的策略，产业转移支撑力和鉴别力分布呈现出较为明显的区位差异性，湄公河五国产业转移发展力普遍不高。
据此，在澜湄合作机制下对进一步推进和优化基于产业转移的合作提出建议：
①依据产业转移吸引力制定合理的产业转移区位选择策略。中国与湄公河五国之间不同产业的国际竞争优势差异较大，并且湄公河五国产业转移吸引力处于较高水平，中国可以将附加值较低、非核心的制造业向以劳动密集型、资源密集型的柬埔寨、老挝、越南和缅甸转移，带动这些国家工业化的发展。越南、泰国具有一定的制造业发展基础，且较早融入全球生产网络，形成了一定的技术密集型产品生产能力，中国可以在这些国家布局高科技产品部分生产工序，完善全球价值链，占据全球价值链高端领域。
②落实以完善基础设施建设为主导的产业转移支撑力提升计划。由五国产业转移支撑力计算可知，相对完善的基础设施对于产业转移的支撑作用巨大，因此中国帮助湄公河五国提高产业转移支撑能力的重点在于提高对湄公河五国基础设施直接投资的效率：一是深化产能合作，带动钢铁、水泥、建材产业等资本密集型产业的部分生产加工环节转移，提升对湄公河五国投资“精准供给”水平；二是创新投资模式，在对湄公河五国进行投资时可以采用PPP和BOT模式，秉承互利共赢原则，建立与当地政府或企业的“利益共同体”，既可以降低各国因政策、法律等差异带来的政治风险，也可以提高投资效率。
③深化“转化人口优势为人才优势”理念以提高产业转移鉴别力。人才在产业转移鉴别能力提升上发挥着重要作用。首先，做好教育合作的顶层设计，落实中方倡议成立的澜湄合作教育联合工作组；其次，加大对湄公河五国人才建设支持力度，通过扩大对相关国家留学生的资助力度、开展合作办学等方式帮助澜湄五国培育更多各行业亟需的发展人才；最后，对接国际先进理念和通行规则，放宽高层次人才“零成本”来去的管制，推进政府、社会、市场三方良性互动的人才聚合，推动形成具有全球竞争力的人才制度优势。
图5 2009—2016年湄公河五国产业转移发展力空间变化

Fig.5 Spatial evolution of industrial development ability in Mekong Countries from 2009 to 2016

④立足合作建设湄公河流域产业工业园区，谋求产业转移发展力稳步提升。鉴于湄公河五国产业转移发展力普遍处于较低水平，且提高产业转移发展力所需时间较长，故除推进湄公河流域港口产业园区网络、边境工业园建设外，六国必须考虑在战略层面进行协调，扬长避短、优势互补，避免重复建设造成不必要的内耗。此外，中国和湄公河五国应总结成功产业园区的经验，把海港附近的产业园区作为推进重点，继续开发新的产业园区项目。这些典型的成功产业园区不仅为湄公河五国提供了大量的就业机会，还提供了各种职业培训，有利于提高五国劳动力的素质，进而提升产业转移发展能力。最后，善于把握“澜湄合作机制”带来的合作机遇，建立产业园区协调组织和跨国经济合作试验区，打造澜湄区域基于比较优势、互利共赢的产业链，整体提升澜湄六国在全球价值链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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