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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onomic geography >

2020 , Vol. 40 >Issue 5: 10 - 18

DOI: https://doi.org/10.15957/j.cnki.jjdl.2020.05.002

Optimization Path and Practice of Spatial Pattern of Regional Urbanization: Taking Jilin Province as an Example

  • YANG Qingshan , 1 ,
  • JIANG Xiaojun , 2, ※ ,
  • LIU Jian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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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School of Geographical Science，Northeast Normal University，Changchun 13002，Jilin，China
  • 2. School of Tangshan Normal University，Tangshan 063000，Hebei，China

Received date: 2019-11-25

  Revised date: 2020-04-21

  Online published: 2025-0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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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Taking Jilin Province as the study area,using gravity analysis model and geo statistical method,based on analyzing the characteristics and problems of spatio temporal spatial pattern of urbanization evolution,the scenario analysis method is applied to optimize the spatial pattern of urbanization for the first time,and the optimization of spatial pattern of regional urbanization is studied from two dimensions of theory and practice. Results show: To "optimize the spatial pattern of regional urbanization" as the core goal,the scenario analysis method as the foundation,constructing the "Temporal and spatial evolution characteristics→Summary of existing problems→Scenario optimization simulation→Strategic choice of development" regional urbanization spatial pattern optimization logic path,and successfully applied to the urban space pattern optimization practice in Jinlin province. Through the scene construction,analysis and evaluation,finally put forward the" Strengthening the central region,developing the group,constructing the pivot and the regional linkage" of the spatial development strategy and regional urbanization development direction of Jilin Province,constructing of "a group of three groups and four axis" of urbanization spatial development pattern,the main body of urbanization development is supported by the central city group as the core and the urban agglomeration of the Tumen River region,the white town group and the Baicheng town group in the west,Regional linkage development pattern with the linking development axis between Harbin and Dalian,linking development axis between Tumen and Ulanhot development axis,Eastern border axis of Jilin Province and The southern gateway of Jilin Province.

Key words： spatial pattern of urbanization; urban agglomeration; optimal path; scenario analysis method; regional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transportation infrastructure; population size

Cite this article

YANG Qingshan , JIANG Xiaojun , LIU Jian . Optimization Path and Practice of Spatial Pattern of Regional Urbanization: Taking Jilin Province as an Example[J]. Economic geography, 2020 , 40(5) : 10 -18 . DOI: 10.15957/j.cnki.jjdl.2020.05.002

城镇化空间格局是指在城镇化过程中，城镇化发展要素的空间分布和相互作用的内在机制在地域上的投影，其通过人口、经济等要素在区域空间上的组织和分布体现出来，使抽象的空间演变还原到具体的空间范围上，表现为人口和经济等核心要素在空间上集聚与扩散的过程。党的十八大报告明确提出优化国土空间开发格局，构建科学合理的城市化格局、农业发展格局和生态安全格局；《国家新型城镇化规划（2014—2020）》明确提出，要按照区域主体功能定位，优化城镇化布局与形态，构建大中小城市和小城镇协调发展的“两横三纵”城市化战略格局；国家十三五规划明确强调要进一步优化城镇化布局和形态，形成协调发展的城镇化空间格局[1]；党的十九大报告再次鲜明提出实施区域协调发展战略，提出以城市群为主体构建大中小城市和小城镇协调发展的城镇格局。
城镇化空间格局优化是全方位推进城镇化进程、提升城镇化质量、推动城镇化健康发展的关键问题，也是国内外地理、经济、社会、规划等不同领域学者共同关注的问题。国外学者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空间结构形态、模式及动力机制等方面[2⇓-4]，如芝加哥生态学派提出的同心圆、扇形及多核心等经典的城市化空间结构模式，新城市主义实践中出现交通引导发展的TOD和传统邻里开发的TND等城市空间发展模式；Fujita从聚集经济学的角度，研究微观经济活动的聚集和扩散对城市化空间格局的影响。国内学者主要基于国内区域发展实际与城镇化发展进程两大基本点对城镇化格局展开研究，如王怡睿等通过构建中国城镇化质量指标体系，分析了2003—2013年中国城镇化质量时空分异格局，总体呈现出“东高西低”的格局，城镇化质量分区具有显著的阶梯性[5]；王雪芹等探究了中国小城镇空间分布格局，发现全国层面上，小城镇空间格局呈现面状集聚特征和轴带集聚特征[6]；欧阳晓等在分析1990—2015年中国城市群城市用地扩张时空分异特征的基础上，分析了扩张过程中“人—地关系”的协同程度，发现“人口—土地”及“经济—土地”的协同发展度均较高[7]；刘欢等分析了长江经济带2006—2013年人口城镇化的全局和局部空间演化特征及差异，发现长江经济带人口城镇化全局空间自相关显著，局部集聚态势减弱[8]；苏凯等基于生态环境视角分析了2008—2016年福建省城镇化效率的时空分异特征，得出资源是否有效配置是导致市域城镇化效率区域间发展不均衡关键因素[9]；凌筱舒等从人口、经济、社会、土地等四大方面构建了城镇化综合测度指标体系，分析了2001—2010年江西省城镇化时空分异特征，得出其空间分异特征较为显著[10]；初楠臣等基于时空距离的二维视角评估预测哈齐、哈佳、哈牡绥城际高铁开通后对黑龙江城镇体系空间格局演变的潜在影响及优化对策[11]；高汝熹等引入日本都市圈概念，认为优化城镇空间格局应更加强调城市的整体效益以及城市间的网络化联系[12]；常青等选择山东省即墨市为研究区，探索中小城镇绿色空间评价与格局优化方法，并以此对城镇空间总体布局进行调控[13]。
在区域协调发展战略实施的大背景下，优化区域城镇化空间格局，对促进国土空间可持续利用，形成高效协同的空间开发秩序，提高国土空间运行效率，确保国家国土安全等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战略意义[14]。综合国内文献发现，现有文献主要集中在发展理念及具体区域城镇化空间格局现状特征、存在问题及优化构想的研究，缺乏在分析总体特征及存在问题的基础上，综合定性与定量方法，提出区域城镇化空间优化的逻辑路径。吉林省是东北地区内陆省份，其城镇化进程深受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体制的双重影响，老工业基地振兴、资源型城市转型及区域生态环境本底共同作用于城镇化空间选择，因此研究吉林省城镇化空间格局优化更具有典型性、代表性和借鉴性。综上，本文以吉林省为例，将情景分析法运用于区域城镇化空间格局优化选择，选取区域城镇化空间格局核心要素人口、城镇化及经济发展，在分析城镇化格局时空演变特征及存在问题的基础上，尝试构建区域城镇化空间格局优化逻辑路径，以期为区域城镇化空间格局优化提供技术支撑和路径支撑，进而引导区域城镇化空间格局健康有序发展。

1 优化路径与方法

1.1 优化逻辑路径

区域城镇化空间格局优化是指通过市场调节和政府引导，使城镇化发展的各种要素在空间上形成合理高效的空间布局。经济社会发展的不同阶段，城镇化空间格局呈现不同发展状态，其成熟程度亦不相同。目前关于城镇化空间格局优化的研究较浅，研究方法侧重于定性描述、经验总结，缺乏与定量方法相结合，同时缺乏总体优化逻辑路径，基于此，本文尝试采用定性与定量相结合的方法，提出区域城镇化空间格局的优化路径。
以“区域城镇化空间格局优化”为核心目标，从理论逻辑及可行性角度出发，尝试构建“时空演变特征→存在问题总结→情景优化模拟→发展战略选择”的优化逻辑路径。具体优化程序及内涵：①城镇化空间格局是人口、城镇化、经济等多种要素在地域空间上的投影，选取人口、城镇化、经济等核心要素，采用重心分析法和地理统计学法，综合分析城镇化空间格局时空演变特征并总结存在问题，为情景优化模拟奠定基础。②情景分析法与城镇格局优化具有核心契合点——不确定性，城镇化空间格局的形成是一个长期且连续的过程，同时具有明显的被组织特征，在形成发展进程中存在人口、经济变化等诸多不确定因素，而情景分析法则较为有效地解决了未来发展不确定性和人的主观能动性相矛盾的难题，这为城镇化格局战略选择提供了优化模拟方法基础。③城镇化战略选择基于不同发展情景分析，在评价不同发展情景实现路径的可行性及对区域整体发展的持续性的基础上，结合区域发展背景选择相对最优城镇化空间发展格局。

1.2 优化方法

1.2.1 情景分析法

情景分析法是一种定性与定量分析相结合预测模拟未来发展情景的思维方法，其最早应用于企业发展中，是由Kahn Herman于1950年代在RAND公司提出，1970年代，Shell公司规划人员又将其成功应用于石油危机、东欧社会政治体制变化和全球经济一体化等问题研究中，之后在国防、通讯、能源等领域得到广泛应用[15]；我国学者运用情景分析始于1980年代后期，主要应用于城市空间与产业战略布局[16]、城市战略规划[17]、土地生态安全[18]、污染物排放[19]、企业危机预测[20]、技术预测[21]等领域。
情景分析法总体可分为描述型和定量型两种，前者侧重定性描述未来发展的可能情景，后者侧重基于概率论构建未来可能的情景[22]，而经济社会实践中，基本为综合定性与定量相结合共同构建并对比选择战略发展情景，基于此，构建本文区域城镇化空间格局情景分析基本操作程序为：分析区域城镇化空间格局优化发展背景→基于德尔菲法选择影响格局发展的关键因素→综合不同群体意见建议构建未来可能出现的城镇化空间格局发展情景→分析不同情景格局实现的发展路径→构建综合指标体系定量对不同情景格局进行评价→选择最优区域城镇化空间格局发展情景。

1.2.2 重心分析法

借鉴物理学中“重心”概念，经济社会中“重心”是指区域空间上存在某一点，在该点前后左右各个方向上的力量对比维持平衡，其主要确定区域重心的空间及移动方向，公式为：
X ' = ∑ i = 1 n W i X i / ∑ i = 1 n W i， Y ' = ∑ i = 1 n W i Y i / ∑ i = 1 n W i
式中：（ X i， Y i）为区域内次级单元重心坐标； W i为属性值；（ X '， Y '）含义依据 W i而定，选取城镇化空间格局核心要素属性值人口、城镇化及经济总量。

1.3 数据来源

遵循科学性、客观性、易取性等数据获取原则，本文经济社会属性数据主要来源于《吉林省统计年鉴》（2001—2019）和《中国城市统计年鉴》（2001—2019）；地理信息数据来源于国家地理信息中心1∶400万数据库。

2 吉林省城镇化空间格局演变特征及问题

2.1 城镇化空间格局演变过程

2.1.1 核心要素重心时空演变

以各市级单元为次一级统计单元，由重心模型计算得2000—2018年吉林省人口、城镇化及经济重心，2000—2018年人口、城镇化及经济重心变化趋势相对稳定（图1）。人口重心大体分布在长春市双阳区北部；城镇化重心大体位于双阳区与吉林市永吉县西南部交界处；经济重心大体分布在双阳区东北部，较人口重心稍偏北一点。区域重心均接近于几何重心（126°8′3″E，43°34′59″N），表明全省城镇化发展水平的均衡性较强；人口、城镇化及经济重心均分布在长春市区或周边，表明以长春市区为核心的长春市为全省经济社会要素集聚最快的城市，在城镇化空间格局中处于核心地位，同时其极化扩散作用不断增强，带动并影响全省城镇化空间格局发展。
图1 2000—2018年吉林省人口、城镇化及经济重心空间演变

Fig.1 Spatial evolution of population，urbanization and economic gravity center in Jilin from 2000 to 2018

东西方向上，经济和人口重心在空间地理位置上相对接近，2013年后两者基本趋于吻合，表明经济发展对人口集聚作用非常明显；城镇化和经济重心变化趋势较人口重心变化趋势明显，表明城镇化和经济发展变化对城镇格局影响较人口变化影响显著（图2a）；南北方向上，三重心均由南向北移动，变化趋势基本一致，经济重心的波动趋势明显且位于最北，与东西方向相比，三者变化的吻合度提升，表明南北方向上三者发展的协调性及均衡性高于东西方向，折射出吉林省城镇发展南北差异总体要小于东西差异（图2b）。
图2 2000—2018年吉林省区域重心演化趋势图

Fig.2 Evolution trend of regional gravity center in Jilin Province in from 2000 to 2018

2.1.2 核心要素区域发展演变

①东中西部发展演变。由于地理环境、经济基础及联系、空间规划及发展政策等因素不同，一般将吉林省分为东中西三大发展区域，东部包括延边州、白山和通化市，中部包括长春、吉林、松原、四平及辽源市，西部为白城市。中部地区为全省经济社会发展的动力引擎，2000—2018年中部地区人口由1 852.00万人增加至1 876.33万人，占全省比例达71.92%，其中非农人口由738.49万人增长至885.21万人，占比达67.43%；经济总量由1 641.8亿元增至12 325.48亿元，占比达81.45%；人均GDP由8 865元增长至65 689元，超过全省平均水平58 005元。东部和西部地区在人口、经济规模等方面与中部地区存在明显差距，2018年，东部人口占全省20.80%，西部占7.28%；经济总量东部占全省14.54%，西部占4.01%；人均GDP东西部分别为40 547元和31 953元，均低于全省平均水平。
②市辖区发展演变。市辖区作为各地级市发展的核心区域，影响并带动着全省及区域经济社会的整体发展。2000—2018年9个地级市市辖区总人口由776.99万人增长至887.18万人，占全省比例达34.01%，其中非农人口由573.59万人增长至714.63万人，占比达54.44%，城镇化率高达80.55%，市区城镇化率均远高于市域城镇化率；经济总量由1 112.07亿元增长至8 851.54亿元，占比高达58.49%，人均GDP由14 313元提升至99 772元，高出全省41 767元，综合经济社会发展数据可得各市辖区是所在城市经济社会发展的核心，对优化区域城镇化格局具有重要的影响作用。

2.2 城镇化空间格局时空演变特征

2.2.1 区域重心协调发展

人口重心的演变反映区域集聚人口能力强弱同时折射区域协调发展的均衡程度；城镇化重心的演变是区域非农人口流动数量和方向的表现；经济重心的迁移实质是区域经济发展演化过程的反映，同时折射经济核心区域极化扩散作用强度变化。无论东西方向，还是南北方向，经济和人口重心在地理位置上非常接近，两者走向在某些年份基本趋于吻合；城镇化重心的演变路径朝着和经济、人口重心相接近的方向发展，表明整体上吉林省人口集聚、城镇化发展及经济发展的协调性不断增强，区域城镇化格局均衡性不断提升。

2.2.2 长吉一体化支撑作用明显

2005年以来，由于长吉一体化进程的加快，长吉北部经济产业发展带迅速发展，促使大量人口及经济发展要素逐步向长吉北部集聚，带动区域城镇化发展，人口、城镇化及经济重心也逐渐向北移动；长吉一体化的发展为全省经济社会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有力地推动了区域人口及经济要素流动，推动了中部城市群的进一步发展，其逐渐发展成为中部城镇群的发展核心，直接影响区域城镇空间格局的优化发展。

2.2.3 中部地区对人口和经济等要素集聚效果最优

2000—2018年，中部地区人口基本呈正增长趋势，2018年中部地区总人口为1 876.33万人，占全省的71.92%，人口密度为213.14人/km2，远高于东、西部地区的人口密度，呈现出“中部稠密，东西稀疏”的空间格局。中部地区GDP增量绝对值远高于东西部地区，2018年中部地区经济总量占到全省81.45%，同时其人均GDP也高于东、西部，综合表明中部对人口及经济要素集聚效果最优，发展势头良好，相对而言，东、西部差距较为明显。

2.2.4 交通及区域发展轴对要素集聚作用突出

综合全省人口及经济发展趋势、交通发展战略及区域战略发展规划等因素，以沿线县级行政单元为统计口径，统计发现，哈大、图乌等交通轴与东部沿边、南部门户等区域发展轴对人口、城镇和经济聚集的作用明显。2000—2018年，哈大轴总人口占全省比例提升至24.95%，非农人口占比提升至30.25%，GDP占比提升至44.90%；图乌轴总人口、非农人口及GDP占比分别提升至38.97%、50.84%和56.84%；东部沿边轴和南部门户轴三者比例分别提升至14.59%、16.58%、9.72%和12.55%、19.52%、8.84%（表1）。
表1 四大轴线相关指标对比

Tab.1 Comparison of related indexes of four major axes

轴线/时间/指标 年份 总人口（万人） 占比（%） 非农人口（万人） 占比（%） GDP（亿元） 占比（%）
哈大轴 2000 494.02 18.58 281.34 23.48 803.83 26.03
2018 660.46 24.95 386.23 30.25 7 059.09 44.90
图乌轴 2000 802.45 30.19 472.03 39.40 1 198.41 38.81
2018 1 031.47 38.97 649.10 50.84 8 936.15 56.84
东部沿边轴 2000 285.23 10.73 160.77 13.42 236.70 7.67
2018 386.32 14.59 211.63 16.58 1 527.44 9.72
南部门户轴 2000 250.83 9.44 163.28 13.63 226.58 7.34
2018 332.14 12.55 249.28 19.52 1 389.97 8.84

2.3 城镇化空间格局存在的主要问题

2.3.1 区域城镇化水平与经济发展水平不协调

人口、经济及城镇化中心不一致，同时全省经济发展水平呈中、东、西递减，而城镇化水平呈东、中、西递减，二者处于不协调的发展状态。2018年，中部地区总人口1 876.33万，占全省71.92%，经济总量12 325.48亿元，占全省81.45%，总量及占比远高于东西部，为全省人口及经济中心；而东部地区为全省城镇化中心，2018年城镇化率高达63.38%，远远高于全省平均水平50.32%，而中西部城镇化率均低于全省平均水平。

2.3.2 城镇化率区域差异显著，发展动力不足

东中西部城镇化率差异显著，2000—2018年，城镇化水平呈现东部>中部>西部发展格局，根源在于中部农业县（市）城镇化水平低，大部分城镇化率处在20%~30%之间；西部城市不发达，农牧业落后，城镇化水平最低；东部矿山、林场城镇较多，加之人口外迁，人口基数变小，城镇化率高。同时表明中部地区的极化作用有待进一步提升，城镇化率提升空间很大，除了长春、松原等个别城市外，中部地区其他城市集聚能力较弱，城市人口和经济实力提升较慢，出现产业发展乏力、吸引就业差、公共服务水平低等城镇化动力不足问题。

2.3.3 城市规模等级结构不优，城市竞争力不强

全省各级城市28个，呈“弱金字塔”型结构，分Ⅱ型大城市、中等城市、Ⅰ型小城市及Ⅱ型小城市三类四级，大城市数量少，与中小城市之间产生断层。从数量上看，缺少Ⅰ型大城市，50万人口以上级别的城市仅有4座，仅占14.29%；超过百万人口的大城市仅有长吉两市；人口规模低于50万的小城市数量最多，有24个，占比85.71%，其中低于20万的15座，占比53.57%。由城市等级看出，作为全省核心城市的长春和吉林还处在生产要素集聚期，与周边地区产业关联度小、产业链条短，辐射带动强度不高，低于同等级的沈阳、哈尔滨等城市对周边城市的影响；同时，城市发展受到外部竞争与冲击，四平、辽源、梅河口等城市受沈阳和长春交叉吸引，松原、扶余、榆树等城市受哈尔滨和长春交叉吸引，使长春市辐射范围受到影响；同时四平、公主岭、辽源、松原、通化、白山、白城等支点城市人口和经济的集聚能力相对有限。

2.3.4 城镇空间发展不平衡，极化趋势增强

改革开放以来，在市场经济的作用下，吉林省相对均衡的城镇体系结构被逐步打破，极化发展的趋势增强，但集聚能力还有待提升。从点的方面看，城市间差异拉大，以长春和吉林为例，2000—2018年，长春市区总人口增长率为15.33%，吉林市区仅为0.26%，长春和吉林两市经济总量增长分别为8.23倍和4.82倍；从线的方面看，人口、经济等各种生产力要素逐渐向哈大、图乌、南部门户及东部沿边经济轴带集中；从面的方面看，人口、经济等生产力要素逐渐向长吉一体化区域集中。

3 吉林省城镇化空间格局情景优化及战略选择

3.1 优化背景及关键因素识别

3.1.1 优化背景分析

在分析吉林省城镇化空间格局现状特征及存在问题的基础上，经过实地调研及对比分析发现：传统规划方法提出的多种空间格局方案，由于出发点不同，使得区域城市的发展定位模糊不清，导致区域发展方向不明确；城市发展方向的不明确性及空间战略布局的冲突性，出现了城市功能分区不科学、产业布局不合理等诸多问题。所以，明确空间战略布局及发展方向是吉林省城镇化空间格局情景优化模拟的主题。

3.1.2 关键因素识别

在分析城镇化空间格局优化背景的前提下，充分综合地理及规划等领域相关专家的基础上，综合得出人口规模、城镇化率、经济总量、区域发展规划实施、交通基础设施建设、城镇建设资金投入、生态环境时空变化及对外开放水平提升等是影响未来吉林省城镇化空间格局的关键性因素。其中人口规模、城镇化率及经济总量在一定时期内成规律变化且相对稳定，有计量模型可预测，视为常变量；其余因素受政策、经济及城市建设决策者的主观影响大，难于准确预测，视为假设条件，但其对城镇化空间格局的优化起决定性作用。
区域发展规划实施。一是哈长城市群规划的实施将大力提升吉林中部城市群的战略地位，推动吉林中部城市群发展，增强长吉图开发开放的腹地支撑，提高对东、西部经济和人口吸引能力，为优化城镇化空间格局奠定基础；二是吉林省中部创新转型规划、东部绿色转型规划及西部生态发展规划等区域规划的实施将促进中心城市的发展，提升长春、吉林、松原、辽源、四平、通化、延吉、白山、白城等中心城市的功能定位，进一步增强中心城市的极化作用；三是各城市总体规划等发展规划，将明确城市发展方向，为格局优化提供支撑。
交通基础设施建设。一是纵贯全省南北向的哈大轴，东西向的图乌轴极大促进了区域内部及东、中、西部之间的人口及经济联系，带动沿线城镇经济发展的同时促进了城镇化较快发展，在优化全省城镇发展格局中发挥着重要作用。二是利用交通枢纽的高可达性，合理发展枢纽区，使其与周边地区的发展相协调，对于改善城镇空间结构，促进区域发展，优化城镇格局具有重要意义。三是利用交通枢纽对交通系统的整合作用，提升全省交通的运行效率，促进经济功能区的合理布局，充分发挥交通对城镇格局的引导与优化作用。
城镇建设资金投入。一是城镇建设资金的投入有利于区域发展规划的落实，顺利实现规划目标；二是资金的投入有利于大型工程项目的有序建设，大型工程项目建设在促进区域城镇化发展的同时产生出巨大的经济和社会效益，这对于改善和优化城镇发展格局十分关键；三是全省及各地区城镇建设的资金总量逐年攀升，为城镇快速发展提供了资金保障。
生态环境时空变化。城镇化的快速发展与城镇空间的快速拓展促使耕地和生态林地大面积向城镇建设用地转换；城镇化发展的同时城镇生态风险不断增加，给城镇化的可持续发展带来严峻挑战，因此，城镇化发展格局的确定必须架构生态安全格局，保证城镇生态系统功能的正常发挥。
对外开放水平提升。吉林省地处东北亚经济圈中心地带，但对外开放程度较低，图们江区域的开发开放潜力受地缘政治等因素影响还未充分发挥，同时省内其他的对外开放平台没有形成完整的统一体系；总体上，全省对外开放格局尚未完全建立，对城镇化发展的贡献较低，对城镇化发展格局影响较弱，但随着区域经济一体化的发展，全省开放平台的建立，对外开放水平的提升势必会对城镇化发展格局产生重要的影响。

3.2 情景构建与分析

3.2.1 情景构建

通过对优化背景及影响因素分析，结合对政府官员、专家学者及市民调研，收集归纳大家对城镇化发展格局的建议，得出专家们关于不确定因素发生的概率，在此基础上综合发展现状、发展趋势及城镇化发展格局中的常变量，确定最有可能出现的3种不确定因素组合（表2），构建了“一群三团四轴”“二群二团二轴”和“五团二轴”等三种城镇化发展情景。
表2 最有可能出现的不确定性因素组合

Tab.2 The most likely combination of uncertainty factors

因素/情景 一群三团四轴 二群二团二轴 五团二轴
区域发展规划实施 +++ ++ +
交通基础设施建设 +++ ++ +
城镇建设资金投入 +++ ++ +
生态环境时空变化 +++ ++ +
对外开放水平提升 +++ ++ +

注：“+++”表示各因素量和变化大；“++”表示各因素量和变化适中；“+”表示各因素量和变化有限。

3.2.2 情景分析

以构建的三种城镇化发展格局为目标，综合考虑构建情景格局的5个不确定因素，从未来倒推出实现各个发展情景实现的途径和策略。
①“一群三团四轴”发展情景。此发展情景基于各影响因素量和变化最大，即区域发展规划最大程度实施，交通基础设施获得快速发展，城市建设资金充足，以及生态环境及对外开放水平有序推进的条件下构建的城镇化发展情景格局。“一群”是指以长吉都市区为核心的中部城市群；“三团”是指以延（吉）龙（井）图（们）组合城市和珲春市为主的图们江区域城镇组团、以通化市和白山市为中心的通白城镇组团和以白城市为核心的西部城镇组团；“四轴”是指哈大城镇发展轴、图乌城镇发展轴、南部门户城镇发展轴和东部沿边城镇发展轴，最终形成以中部城市群快速发展为核心，东部、西部城镇组团均衡发展为基础的全省有机统一的城镇化空间格局。
此情景的实现，一要协调推进区域发展规划，完善从分区规划到详细规划的规划体系，在此基础上制定优惠政策吸引大型工程项目进驻带动全省范围内城镇化格局的发展。二要制定相关政策加快纵贯全省的交通基础设施和交通枢纽的建设，同时整合南部门户轴线和东部沿边轴线，为城镇格局优化奠定轴带基础。三要积极调整产业结构，促进全省经济的快速发展，为城镇化建设提供充足的资金支持，加快长吉一体化发展进程，充分发挥其极化扩散作用，从而有力地带动中部城市群的发展，使其成为全省城镇化格局的核心；加快人口、产业、投资向一体化发展区域集聚，为东中西部城镇发展注入新的活力。四要针对不同区域的具体情况提出生态环境的治理或者保护策略，在全省范围内打造生态安全格局。
②“二群二团二轴”发展情景。此发展情景基于各影响因素量和变化适中，即地区开放水平大幅提升，优先保护生态环境但城镇建设资金投入相对有限，区域发展规划及交通基础设施有序推进的条件下构建的城镇化发展情景格局。“二群”是指中部城市群和图们江区域城市群；“二团”是指通白组团与西部组团；“二轴”是指哈大轴和图乌轴。
此情景的实现，一要利用中部地区已有基础和现有的交通条件，促进产业规模发展，推动沿线地区城镇化进程；吸引工业资本进入，在松原、四平等城市形成一定规模的工业园区，全面带动中部城市群的发展。二要全面提升对外开放，激发图们江区域的开发潜力，引导产业集聚发展；做大做强珲春，促进延龙图一体化发展，以组合城市的形式打造图们江区域的城镇发展中心。三是东南部和西部地区以各自城区为核心，促进地区城镇化发展；同时注重保护东部森林生态区和西部草原湿地生态区，打造适于人居的生态城镇。
③“五团二轴”发展情景。此发展情景基于各影响因素变化有限，即充分考虑各种不确定因素，对不确定因素进行折中而构建的情景，核心是以相邻地级市为整合单元，积极整合资源，形成以市区一体化发展为核心的城镇发展组团，最终形成组团状的城镇化发展格局。“五团”分别指长吉组团、松白组团、四辽组团、图们江区域组团、通白组团；“二轴”是指哈大轴和图乌轴。
此情景的实现，一要加快相邻城市交通性主干道的建设，加强相邻城市间的联系，经济实力强的城市带动实力较弱的城市发展，促进相邻城市一体化发展进程。二要优先保护城市生态环境，尽可能地减少对自然环境的干扰，建设生态城镇化发展格局。三要合理布局产业，加强城镇组团之间的联系，协调全省城镇的发展。

3.3 情景评价与选择

3.3.1 情景评价

结合发展情景及吉林发展实际，运用层次分析法，在优化吉林省城镇化空间格局的总目标下，构建空间布局、交通体系、资金保障、生态环境及开放水平五个子目标的城镇化发展格局战略选择的评价指标体系，并确定各级指标的权重（表3）。
表3 城镇化发展格局战略选择评价指标体系

Tab.3 The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for strategic choice of development pattern

一级指标 二级指标
空间结构（0.3） 规划连续性（0.2）：不同层次规划实施连续性及高效性
布局合理性（0.2）：不同等级城市空间布局合理性
产业协调性（0.3）：不同产业在空间布局上的协调度
城镇联系度（0.15）：不同职能城镇交流合作的效率
人居便捷性（0.15）：城乡居民居住与就业的便捷度
交通体系（0.25） 交通通达性（0.35）：区域之间交通联系的可达度
交通平衡性（0.2）：综合交通网络间的平衡度
交通一体性（0.15）：多种交通方式运行的协调度
设施有效性（0.3）：交通枢纽及基础建设的利用度
资金保障（0.15） 资金结构性（0.2）：资金来源结构的合理性
资金充裕性（0.25）：资金保障城镇建设的充足性
资金持续性（0.25）：资金供应的可持续性
资金兼顾性（0.3）：不同领域建设资金分配合理度
生态环境（0.15） 基底优质性（0.3）：不同区域生态环境基础
用地集约性（0.2）：土地利用的集约程度
城市生态性（0.2）：人文与自然环境协调发展程度
生活舒适性（0.3）：城乡居民对生态环境的满意度
开放水平（0.15） 政治稳定性（0.3）：国内外政治的稳定性
政策延续性（0.2）：国内开放政策的持续性
平台有效性（0.25）：开放平台发挥作用的有效性
区域参与性（0.25）：不同等级城市参与交流合作程度
运用模糊综合评价法对构建出的三种城镇化发展情景格局以及各自实现策略和途径做出评价，评价数值为各指标隶属“优”的程度，数值越大为越好。通过对三种不同情景的分析与评价，发现构建的城镇化发展格局情景均具有可行性。从各子目标评价的结果得出，“一群三团四轴”发展情景在空间结构、交通体系、开放水平等三个方面隶属于“优”的程度均高于其他两种情景，空间结构和交通体系甚至超过了0.7，开放水平也超过了0.5，虽然在资金保障及生态环境上其隶属于“优”的程度低于他两种情景，但生态环境其隶属于“优”的程度也超过了0.5，只是资金投入上以0.31的隶属度排名最后；综合值上，“一群三团四轴”发展情景的隶属度高达0.665，远远高于其他两种发展情景。
表4 吉林省城镇化发展格局情景模糊综合评价结果

Tab.4 The results of fuzzy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of development pattern in Jilin Province

发展情景 空间
结构		 交通
体系		 资金
保障		 生态
环境		 开放
水平		 综合值
一群二团四轴 0.85 0.74 0.31 0.51 0.68 0.665
二群二团二轴 0.51 0.39 0.48 0.62 0.21 0.447
五团二轴 0.32 0.18 0.59 0.71 0.62 0.429

3.3.2 情景选择

通过对三种不同情景的分析和评价，发现所构建的城镇化格局情景均具有可行性，但“一群三团四轴”发展格局在集中优势发展中部城市群并充分发挥极化带动作用，均衡发展东部、西部地区城镇组团，加强全省城镇间的交通联系、经济联系，平衡居住与就业等方面具有明显的优势，因此本文最终提出坚持“强化中部、发展组团、构筑支点、区域联动”的空间发展战略和导向，构建“一群三团四轴”的城镇化空间发展格局。
构建“一群三团”城镇化主体发展形态，依托城市空间分布和经济发展基础，构建以长吉大都市区为核心，以四平、松原、辽源、梅河口、扶余、双辽为支点的吉林中部城市群。打造以延（吉）龙（井）图（们）组合城市和珲春市为主的图们江区域城镇组团、以通化和白山双核构成的通白城镇组团、以白城为核心的西部城镇组团。打造四条城镇化发展主轴，立足现有基础，发挥比较优势，构建哈大、图乌、南部门户、东部沿边等四条城镇发展轴，推动区域联动发展。促进各类城镇协调发展，优化城镇规模结构，充分发挥大城市辐射带动作用，推进区域中心城市提质扩容，加快发展中小城市，有重点地发展小城镇，促进大中小城市和小城镇协调发展，最终形成区域联动发展的城镇化空间格局（图3）。
图3 “一群三团四轴”发展情景示意图

Fig.3 "A group, three regiment, four axis" schematic diagram of development scenarios

4 结论与讨论

构建科学合理的城镇化空间格局，是推进新型城镇化的内在要求，是落实区域协调发展战略的重要支撑，对提升城镇化质量和推动城镇化健康发展具有重要意义。本文以吉林省为例，在分析城镇化空间格局时空演变特征及存在问题的基础上，首次将情景分析法运用到优化城镇化空间格局中，从理论和实践两个维度研究了区域城镇化空间格局优化问题，得出以下主要结论：①以“区域城镇化空间格局优化”为核心目标，以情景分析法为基础，构建了“时空演变特征→存在问题总结→情景优化模拟→发展战略选择”的区域城镇化空间格局优化逻辑路径，并成功运用到吉林省城镇化空间格局优化实践中。②总结分析了吉林省城镇化空间格局时空发展特征及存在问题，主要特征为区域重心协调发展，长吉一体化支撑作用明显，中部地区对人口和经济要素集聚效果最优，交通及区域发展轴对格局要素集聚作用突出；主要问题为区域城镇化水平与经济发展水平不协调，城镇化率区域差异显著、发展动力不足，城市规模等级结构不优、城市竞争力不强，城镇空间发展不平衡，极化趋势增强。③分析得出人口规模、城镇化率、经济总量、区域发展规划实施、交通基础设施建设、城镇建设资金投入、生态环境时空变化及对外开放水平提升等是影响未来吉林省城镇化空间格局的关键性因素。④通过情景构建、分析与评价，最终提出“强化中部、发展组团、构筑支点、区域联动”的空间发展战略和区域城镇化发展导向，构建“一群三团”城镇化主体发展形态和四条城镇发展主轴的吉林省城镇化发展形态与格局。
目前，对于区域城镇化空间格局的相关研究较少，尚未形成完整优化逻辑路径及技术方法体系，本文尝试以情景分析法为基础，提出了区域城镇化空间格局的优化路径并将其应用到吉林省城镇格局优化研究中，较好地解决了城镇化空间格局的不确定性及人的能动性问题。但情景分析法也存在着情景评价分析时受主观影响因素较大、分析过程时间较长、实践论证有待加强等问题，有待今后进一步结合更加客观的计量方法以弥补情景分析法存在的不足；同时本文提出的优化路径也有待在相关区域进一步实践验证，以夯实研究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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