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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onomic geography >

2020 , Vol. 40 >Issue 4: 11 - 18

DOI: https://doi.org/10.15957/j.cnki.jjdl.2020.04.002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Assessment and Spatial Heterogeneity of Urban Agglomeration in the Yellow River Basin

  • MA Haitao , 1, 2 ,
  • XU Xuanfang 1, 2
Expand
  • 1. Key Laboratory of Regional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Modelling/ Institute of Geographical Sciences and Natural Resources Research，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Beijing 100101，China
  • 2. University of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Beijing 100101，China

Received date: 2019-12-05

  Revised date: 2020-04-04

  Online published: 2025-0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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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Urban agglomeration is the main carrier of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the Yellow River basin.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the Yellow River basin depends on the development quality of urban agglomeration and its driving effect. By building the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urban agglomerations,the study assessed the development quality of the 7 urban agglomerations and internal cities in Yellow River basin in 2016 from five dimensions as innovation,coordination,green,open and sharing,the study found that: 1) There are significant spatial differences in the development quality level of urban agglomerations in the Yellow River basin,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indexes of the middle and lower reaches of urban agglomerations are higher than that of the middle and upper reaches; 2) The spatial pattern of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urban agglomerations in the Yellow River basin is shown as "central collapse",the development indexes of Zhongyuan urban agglomeration and Jinzhong urban agglomeration in the central region are lower than the urban agglomerations of east and west in many dimensions; 3)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level of the inner cities presents an obvious pattern of "central-peripheral",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level of the core cities is significantly higher than that of the peripheral cities; 4) The city with higher grade and the better location often has higher development quality level,which is not significantly affected by the location of the Yellow River. According to the study,the urban agglomerations in the Yellow River basin should strengthen the radiative driving effect of core cities on the whole urban agglomeration,and drive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the whole Yellow River basin through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urban agglomerations.

Key words： Yellow River basin; urban agglomeration;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innovation development and green development; city grade; ecological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Cite this article

MA Haitao , XU Xuanfang .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Assessment and Spatial Heterogeneity of Urban Agglomeration in the Yellow River Basin[J]. Economic geography, 2020 , 40(4) : 11 -18 . DOI: 10.15957/j.cnki.jjdl.2020.04.002

黄河发源于我国青海省巴颜喀拉山脉，横跨青藏高原、内蒙古高原、黄土高原和华北平原四个地貌单元，流经青海、四川、甘肃、宁夏、内蒙古、陕西、山西、河南和山东9个省、自治区，最后注入渤海。黄河流域总面积约255.05万km2，是我国重要的生态屏障和经济地带，也是中华文明的发源地，在我国社会经济发展和生态安全方面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得到国家高度重视，并成为同京津冀协同发展、长江经济带发展、粤港澳大湾区建设、长三角一体化发展一样的重大国家战略。黄河流域包含山东半岛城市群、中原城市群、晋中城市群、关中平原城市群、宁夏沿黄城市群、呼包鄂榆城市群和兰西城市群共7个城市群（图1）。2016年，这7个城市群的面积约占黄河流域面积的33.6%，但人口规模占黄河流域的75%以上，经济总量占黄河流域的80%以上。可见，黄河流域城市群已经成为黄河流域区域社会经济发展的主要载体，在黄河流域高质量发展中承担并发挥着重要支撑作用。
图1 黄河流域内的7个城市群范围示意图

Fig.1 Seven urban agglomerations in the Yellow River basin

城市群是特定区域工业化和城镇化发展到较高阶段的城市最高空间组织形态，承担着各种生产要素的集聚与扩散功能，是推动区域经济发展的重要增长极[1⇓-3]，并能兼顾效率与公平[4]。随着我国城镇化进程的快速推进，城市数量和规模不断扩大，城市间的联系日益紧密，城市群已经成为中国经济发展格局中最具活力和潜力的核心地区，在我国生产力布局格局中起着战略支撑点、增长极点和核心节点的作用，对于增强国家的国际竞争力将产生重大的影响[5]。在经济全球化与区域经济一体化的背景下，城市群也将成为未来国际经济竞争的基本单位[6]。
表1 黄河流域7个城市群的基本概况

Tab.1 The basic indexes of seven urban agglomerations in the Yellow River basin

城市群名称 城市构成 国土面积占比/% 人口总量占比/% 经济总量占比/%
山东半岛城市群 以济南和青岛为双核心，包括烟台、威海、东营、淄博、潍坊、日照、莱芜、菏泽、枣庄、德州、滨州、临沂、济宁、聊城、泰安 18.49 33.18 46.33
中原城市群 以郑州为核心，包括洛阳、开封、新乡、焦作、许昌、平顶山、漯河、济源、鹤壁、商丘、周口、晋城、亳州等城市 11.90 28.61 20.93
关中平原城市群 以西安为核心，包括宝鸡、铜川、渭南、咸阳、杨凌、商洛、运城、临汾、天水、平凉、庆阳等城市 18.88 17.37 11.72
晋中城市群 以太原市为核心，包括阳泉、晋中、忻州、长治、吕梁等城市 10.43 8.40 5.73
呼包鄂榆城市群 以呼和浩特市为核心，包括内蒙古自治区的包头市、鄂尔多斯市和陕西省榆林市 20.46 4.53 9.81
宁夏沿黄城市群 以银川为核心，包括石嘴山、吴忠、中卫等城市 6.09 2.21 2.01
兰西城市群 以兰州和西宁为双核心，包括甘肃省定西市、白银市、临夏州和青海省海东市、海北藏族自治州等城市 13.75 5.71 3.47

注：1.表中占比是单个城市群指标占所有城市群汇总指标的比重。2.资料来源于《国家新型城镇化规划（2014—2020年）》出台后，国务院最新批复的各城市群发展规划文本；数据由2016年各市统计数据汇总得到，来自2017年《中国城市统计年鉴》。

当前，我国经济发展已经由追求高速增长和数量扩张，转向推进高质量发展和讲求经济增长质量、效益的发展阶段，而高质量的城市群正是我国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极为重要的空间载体，城市群的建设也将从以往的规模拓展型向效率增进型转变[7]。作为区域经济发展的重要载体及推进城市化的主体形态，城市群的发展质量直接关系到区域经济和城镇化的质量[8]。因此，科学认识和分析城市群发展质量，对理解城市群整体发展水平至关重要。
城市群的高质量发展不仅涉及社会、经济、生活、环境、基础设施的高质量，还包括整个系统的高质量和系统内部的协调性[9⇓-11]。部分学者对城市群的发展质量进行了初步探索，如卢丽文分析了长江中游城市群的城市质量及城市间的协调关系[12]；沈玲媛等用城市发展指数和城市协调发展度评价了武汉城市圈和长株潭城市群中主要城市的城市发展质量[13]；李磊等将智慧化、生态环境和公共服务纳入评价指标评估了京津冀城市群的发展质量[14]；王红等运用熵值法和锡尔系数对山东半岛、中原、关中城市群的城市质量及内部差异进行了比较分析[15]。多数研究仅是对城市群内部城市进行的评价[16⇓-18]，缺少城市群总体评价，而且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较少考虑新常态下我国经济发展形势的变化与新的战略要求，也对黄河流域城市群的发展质量关注不足[19]。
鉴此，本文基于新时代经济发展面临的新环境、新态势，结合新常态发展背景下的高质量发展新理念，构建城市群高质量发展指标体系，对黄河流域7个城市群的高质量发展水平进行评估，以期合理反映黄河流域城市群高质量发展状况，为进一步提升高质量发展水平，进而全面带动黄河流域的高质量发展提供参考。

1 研究方法与数据

1.1 高质量评估指标体系

城市群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体系是建立在高质量发展理念基础上，从高质量发展的内涵到高质量发展的测度和具体的应用，其中应用方面涉及全国、各个省份、各个流域[20]。我国经济进入增速换挡、结构调整与动能转换的关键时期，经济发展由注重高速增长转向高质量发展。新时代经济高质量发展是“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大发展理念的具体体现[21]，是管全局、管根本、管长远的导向，具有战略性、纲领性、引领性[22]，符合新时期人民全面发展的自我需求，能够满足社会全面可持续发展的要求[21]。 基于此，将黄河流域城市群高质量发展指数划分成创新发展、协调发展、绿色发展、开放发展、共享发展五大维度。创新是发展维，代表城市群高质量发展的核心动力[23]；协调是结构维，代表城市群高质量动态协调的内生机制；绿色是关系维，即处理好人类活动与自然的关系，代表城市群高质量发展的基本要求；开放是尺度维，是全球化时代城市群高质量发展的关键；共享是体验维，代表城市群高质量发展的本质，城市群的高质量发展最终要看民众的幸福感和获得感。“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大理念相互贯通、相互促进，是具有内在联系的集合体，要统一贯彻，不能顾此失彼，也不能相互替代。
五个维度中，创新发展是城市群引领区域发展的第一动力，包含创新投入、创新产出和创新环境三个方面；协调发展是城市群持续健康发展的内在要求，解决发展水平差异显著、城乡收入差距扩大和区域一体化发展水平较低等一系列问题；绿色发展是永续发展的必要条件，解决好城市群人类活动与自然生态的和谐共生问题；开放发展是国家繁荣发展的必由之路，注重引进来和走出去并重，发展更高层次的开放型经济，积极参与全球经济治理和公共产品供给，构建广泛的利益共同体；共享发展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做到全民共享、全面共享、共建共享和渐进共享，使全体人民在共建共享发展中有更多获得感。基于五大维度理念的分析，结合已有研究对指标的选择，建立了黄河流域城市群高质量发展的评价指标体系（表2）。
表2 城市群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体系及权重

Tab.2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and weight of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urban agglomerations

目标层 准则层 指标层 指标属性 指标单位 城市群尺度权重 城市尺度权重
U
城
市
群
高
质
量
发
展
指
数		 U1创新发展 U11全社会研发投入占GDP比重 正向 % 0.1167 0.1001
U12万人专利授权量 正向 个 0.0359 0.0587
U13万人专利申请受理量 正向 个 0.0274 0.0528
U14万人高等学校在校学生数 正向 人 0.0309 0.0867
U2协调发展 U21城乡收入比* 正向 - 0.0435 0.0176
U22人口城镇化水平 正向 % 0.0255 0.0172
U23非农业产值占比 正向 % 0.0272 0.0061
U24人均GDP 正向 万元/人 0.0711 0.0298
U25人均财政总收入 正向 万元/人 0.0554 0.0430
U3绿色发展 U31城镇生活污水处理率 正向 % 0.0161 0.0040
U32垃圾无害化处理率 正向 % 0.0360 0.0064
U33工业固体废物综合利用率 正向 % 0.0164 0.0041
U34万元工业总产值废水排放量 负向 t 0.0173 0.0022
U35万元工业总产值SO2排放量 负向 t 0.0217 0.0029
U36万元工业总产值烟尘排放量 负向 t 0.0312 0.0031
U37建成区绿化覆盖率 正向 % 0.0183 0.0058
U4开放发展 U41实际利用外资占GDP比重 正向 % 0.0346 0.0477
U42进出口总额占GDP比重 正向 % 0.1007 0.0716
U43航空客运量占总人口比重 正向 % 0.0272 0.1589
U44百人拥有国际互联网用户数 正向 户/百人 0.0684 0.0532
U5共享发展 U51每万人拥有医生数 正向 人 0.0499 0.0149
U52人均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额 正向 万元 0.0539 0.0205
U53铁路客运量占总人口比重 正向 % 0.0224 0.1152
U54公路客运量占总人口比重 正向 % 0.0309 0.0486
U55人均城乡居民储蓄年末余额 正向 万元 0.0215 0.0291

注：“*”城乡收入比=乡村人口人均可支配收入/城镇人口人均可支配收入。

1.2 评估方法

由于数据的量纲数量级以及属性各有不同，首先采用“最大—最小”值方法对正向指标与负向指标进行标准化处理。正向指标与负向指标无量纲化公式分别是：
正向指标计算方法：
X i j = X i j - m i n X j m a x X j - m i n X j
负向指标计算方法：
X i j = m a x X j - X i j m a x X j - m i n X j
式中： X i j和 X i j分别代表标准化后和标准化前第i个城市第j个指标值。
采用赋权更为客观的改进熵值法对城市群发展质量进行评价，熵值法是一种根据各项指标观测值所提供的信息量的大小来确定指标权重系数的方法。一个系统的有序程度越高，信息熵越大；反之，信息熵就越小。熵值法的原理是根据各指标的变异程度，信息熵计算出各指标的熵权，从而得出较为客观的指标权重。具体计算方式如下：
①构建原始指标数据矩阵。有m个区域，n项评价指标，形成原始指标数据矩阵：
X = X i j m × n     0 ≤ i ≤ m , 0 ≤ j ≤ n
式中： X i j为第i个区域第j个指标的指标值。
②计算第j项指标下第i个年份占该指标的比重：
p i j = x i j ∑ i = 1 n x i j     i = 1 , … , n , j = 1 , … , m
③计算第j项指标的熵值：
e j = - k ∑ i = 1 n p i j l n p i j k = 1 / l n n > 0 , 满 足 e j ≥ 0
④计算信息熵的冗余度：
d j = 1 - e j
⑤计算各项指标的权值：
w j = d j / ∑ j = 1 m d j
⑥计算各年份的综合得分：
s i = ∑ j = 1 m w j · p i j

1.3 数据来源

本研究选取的样本是黄河流域7个城市群及其所涵盖的各地级市，各指标数据主要来自2017年中国统计年鉴、2017年中国城市统计年鉴、2017年各省和地级市统计年鉴，部分指标数据来自国家科技部统计公报、国家统计局网站以及各城市2016年社会经济统计公报等。

2 城市群高质量发展评估结果分析与讨论

运用城市群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体系和评估方法，对2016年黄河流域7个城市群及其62个地级市的高质量发展水平进行综合评估及五个维度的分项评估，其得分和排名见表3，其空间分异如图2、图3所示。在城市群高质量发展空间格局上，大致有下述几个特征。
表3 黄河流域城市群高质量发展评价总排名

Tab.3 The overall ranking of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urban agglomerations in the Yellow River basin

黄河
流域		 城市群名称 高质量发展指数 创新发展指数 协调发展指数 绿色发展指数 开放发展指数 共享发展指数
得分 排名 得分 排名 得分 排名 得分 排名 得分 排名 得分 排名
下游 山东半岛城市群 0.2523 1 0.0302 2 0.0494 2 0.0353 1 0.1115 1 0.0258 4
中原城市群 0.1228 4 0.0158 3 0.0181 4 0.0318 2 0.0479 2 0.0092 6
中游 关中平原城市群 0.1977 2 0.1183 1 0.0061 7 0.0204 5 0.0306 3 0.0224 5
晋中城市群 0.0813 6 0.0145 4 0.0179 5 0.0086 7 0.0134 5 0.0269 3
上游 呼包鄂榆城市群 0.1925 3 0.0136 5 0.0820 1 0.0264 3 0.0147 4 0.0558 1
宁夏沿黄城市群 0.0533 5 0.0107 7 0.0153 3 0.0094 4 0.0096 7 0.0083 2
兰西城市群 0.1001 7 0.0078 6 0.0339 6 0.0251 6 0.0032 6 0.0302 7

注：黄河的上、中、下游采用黄河水利委员会的划分方案，两个分界点为托克托县河口镇和郑州桃花峪，但城市群所属难以清晰划分，考虑到汇流区域范围，这里将中原城市群划为下游，将呼包鄂榆城市群划分到上游。

图2 黄河流域城市群及各城市高质量发展指数空间分异示意图

Fig.2 Spatial heterogeneity of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index of urban agglomerations and inner cities in the Yellow River basin

图3 黄河流域城市群及各城市分项发展指数空间分异示意图

Fig.3 Spatial heterogeneity of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indexes from five dimensions of urban agglomerations and inner cities in the Yellow River basin

2.1 流域空间差异显著

黄河流域7个城市群的高质量发展综合水平及其分维度水平均存在显著空间差异。第一，从指数得分上来看，第一名和第七名得分差距明显。高质量发展水平排名第一的山东半岛城市群得分比排名第七的兰西城市群高0.1522，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发展指数的第一名比第七名分别高0.1076、0.0759、0.0267、0.1019、0.0256（表3）。城市群高质量发展差距最大的是综合水平和创新发展指数，差距相对较小的是绿色和共享发展指数。第二，黄河流域中下游的城市群高质量发展水平总体上好于上游城市群。沿黄河干流由沿海向内陆，城市群高质量发展指数得分大致呈波动降低的态势（图2），中下游的4个城市群高质量发展指数平均得分0.1635，比上游的3个城市群平均得分高0.05。创新和开放两个维度发展指数也呈现与综合指数类似的分布态势（图3-A1、D1）。对黄河流域而言，受汇水区域的影响，越是上游城市群的发展对黄河流域水和生态的影响越显著，然而上游的城市群高质量发展水平却偏低，表明处理好黄河流域城市群发展与生态环境保护的关系任务依然艰巨。

2.2 中部地区凹陷明显

在黄河流域城市群高质量发展水平总体呈现自东向西、自下游往上游降低的大格局下，也明显看到位于中部地区的中原和晋中两个城市群高质量发展水平明显偏低。在城市群高质量发展指数空间分异图中，可见中原和晋中两个城市群明显低于东部的山东半岛城市群和西部的关中平原和呼包鄂榆城市群。此外，在创新发展方面，中部两个城市群低于山东半岛和关中平原城市群；在协调发展方面，中部两个城市群低于山东半岛、呼包鄂榆和宁夏沿黄城市群；在绿色发展方面，晋中城市群得分处于末位；在开放发展方面，晋中城市群位列第5，甚至低于西部呼包鄂榆城市群；在共享发展方面，中原城市群得分位列第6，仅高于兰西城市群（表3）。中部地区两个城市群在发展基础和区位条件上相比西部城市群并不差，但在高质量发展及其各维度发展方面表现不佳，还需在后期高质量发展中加倍努力。

2.3 分维指数格局不同

黄河流域城市群高质量发展的分维指数存在不同的空间格局，具体而言，表现为创新和开放发展指数与协调、绿色和共享指数格局分异明显不同。创新和开放发展方面，黄河中下游的山东半岛城市群、中原城市群和关中平原城市群得分都位居前三，其余中上游的4个城市群均列后四位。其格局与综合指数格局较为类似，中下游城市群明显好于中上游（图3-A1、D1）。而协调、绿色和共享发展方面，高得分城市群同时分布在上游和下游，下游的呼包鄂榆城市群成为黄河流域的一个高值区域，其协调和共享发展指数均在7个城市群中排名第一（图3-B1、C1、E1）。显然，创新与开放依赖于城市群的经济基础与区位条件，西部地区黄河上游的城市群难以跨越基础条件的限制，但协调、绿色和共享取决于城市群自身管理机制与发展决心，西部上游城市群也可以在这些方面取得成绩。

2.4 城市群优劣势共存

黄河流域城市群的高质量发展水平呈梯级分布，但高质量发展水平高的城市群亦存在弱项，高质量发展水平低的城市群也会有强项，强弱项分析可为城市群提升高质量发展水平提供参考。高质量发展综合水平排名第一的山东半岛城市群，其共享发展指数排名第4，表明山东半岛城市群在增强公共服务能力和共享水平、提升民众幸福感和获得感方面还有待加强。综合排名第二的关中平原城市群，虽然创新发展水平遥遥领先，但协调发展指数得分处于末位，绿色和共享发展指数也仅为第5名。综合排名第三的呼包鄂榆城市群，其创新发展水平成为其短板和制约。综合排名第四的中原城市群，其共享发展水平同样亟待提升。综合排名第五的宁夏沿黄城市群，其共享和协调发展指数分别位列第2和第3位。综合排名第六的晋中城市群，在共享发展方面成绩较好。综合排名末位的兰西城市群，各维度指数均位于后两位，缺少优势项。而兰西城市群紧靠黄河发源地，生态约束和环境敏感程度最高，其高质量发展道路需要黄河流域甚至整个国家的更多关注和扶持。

2.5 群内发展差异较大

不论黄河流域城市群之间的差异，就城市群内部各城市的高质量发展水平而言，群内城市高质量发展水平差异较大，高质量发展综合指数及多个维度发展指数均呈现出明显的“中心—外围”格局（图2、图3）。城市群内部形成核心城市的较高得分与周边城市的较低得分显著差异，关中城市群、呼包鄂榆城市群、中原城市群、晋中城市群和宁夏沿黄城市群这4个单核城市群呈现出从核心城市向外围城市得分显著降低的态势，而兰西城市群和山东半岛城市群两个双核城市群则表现出双核向外得分显著降低的态势。可以看出核心城市在城市群中的地位和作用非常重要，是一个城市群高质量发展的“龙头”。但另一个方面也表明核心城市对周边城市的辐射带动作用还有很大发展空间和潜力[23]，努力缩小城市群内部高质量发展水平差异，则是提升黄河流域高质量发展整体水平的重要途径。

2.6 城市等级作用显著

2016年黄河流域城市群各城市的高质量发展指数排名前十的城市分别为：西安、兰州、青岛、郑州、呼和浩特、太原、济南、威海、西宁和银川，其中8个城市是省会城市，1个副省级城市青岛，这9个城市也都是城市群的核心城市。高质量发展指数排名后十的城市分别为：晋城、商洛、吴忠、白银、海东、平凉、海北、周口、定西和忻州，位于城市群的边缘地带，交通区位条件相对较差（表4）。可见，高质量发展指数高的城市往往具有较高的城市等级和优越的城市区位，高行政等级的城市具有较高行政管理优势，好的区位能增强城市资源吸纳能力，这都有助于城市的高质量发展。黄河中上游城市群的高质量发展水平相对中下游城市群较低，但中上游城市群核心城市的高质量发展水平并不低，都进入前十名之列，而且鄂尔多斯的协调发展指数位列第一，银川的绿色发展指数位列第一，太原的共享发展指数位列第一。这也表明核心城市依托自身等级和区位优势取得的高质量发展成效还没有扩散到周边城市，其枢纽带动功能有待进一步发挥。
表4 黄河流域城市群内部城市高质量发展评价前十名排序

Tab.4 The top 10 inner cities in the evaluation of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in the Yellow River basin

名次 综合评价指数 创新发展指数 协调发展指数 绿色发展指数 开放发展指数 共享发展指数
1 西安 西安 鄂尔多斯 银川 西安 太原
2 兰州 郑州 兰州 泰安 青岛 西安
3 青岛 济南 东营 淄博 兰州 郑州
4 郑州 泰安 青岛 日照 呼和浩特 兰州
5 呼和浩特 济宁 包头 西安 西宁 宝鸡
6 太原 威海 西安 威海 济南 包头
7 济南 临沂 郑州 东营 太原 西宁
8 威海 青岛 威海 包头 郑州 银川
9 西宁 兰州 银川 莱芜 烟台 呼和浩特
10 银川 太原 呼和浩特 聊城 银川 阳泉

3 结论与讨论

以黄河流域7个城市群为研究对象，从创新发展、协调发展、绿色发展、开放发展、共享发展五个维度对城市群及城市的高质量发展进行了综合和分项评价，研究发现黄河流域城市群的高质量发展水平存在较大区域差异，这种差异不仅体现先同一流域的城市群之间，也存在于所有城市群内部城市之间。不仅是高质量发展综合水平存在差异，各维度发展指数也存在较大差异。这些差异不仅源自于区位条件，而且受城市等级影响甚重。实现黄河流域城市群高质量发展需要充分考虑上、中、下游的自然环境及社会经济条件差异，不同城市需要考虑实际情况制定精准政策方能取得预期的效果。黄河流域的城镇发展动力、模式和效果地域特色明显，黄河流域社会经济发展程度和发展潜力也区别于我国其它地区[25]。城市群是未来黄河流域高质量发展的主要载体，然而城市群核心城市对城市群区域的辐射功能总体不足，进而影响了城市群对黄河流域高质量发展的辐射带动作用。发挥优势，弥补劣势，加强城市群高质量发展水平的整体提升，是黄河流域高质量发展的重要途径。
同时也要看到，当前学术界对城市群高质量发展的认知并不统一，对城市群高质量发展水平的评估也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不同的认知产生不同的评价体系，也就导致对城市群高质量发展的评价结果并不一致。因此，对评价结果特别是排序名次的认知，需要在城市群高质量发展的概念框架和指标体系下，也需要与其它概念框架和指标体系下的结果开展对比分析，才能真正实现对黄河流域城市群高质量发展的客观认知。此外，黄河流域城市群的高质量发展需要更多考虑与黄河流域水文、土壤、生态和环境的关系，由于相关数据尚掌握不全，需要在后期研究中加以关注，以更好地服务于黄河流域的高质量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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