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Interaction Relationship and Difference Between Household Consumption Upgrading and Tourism Consumption Structure in China

  • XING Di ,
  • SUN Gennia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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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chool of Geography and Tourism,Shaanxi Normal University,Xi'an 710119,Shaanxi,China

Received date: 2023-10-09

  Revised date: 2024-02-05

  Online published: 2024-09-12

Abstract

Based on the panel data of six provincial-level regions from 2010 to 2019,this paper introduces seven core indicators to measure the spatial and temporal differences between the household consumption and the tourism consumption structure,and uses PVAR model to analyze their interaction relationship,influence mechanism and regional response. The results show that: 1) Household consumption and tourism consumption structure are upgraded synchronously in developed provincial-level regions. Beijing and Shanghai have higher consumption diversification (1.8~1.9),higher advanced structure (80%~85%) and higher tourism consumption structure index (0.87~1.00),followed by Fujian and Shandong,Sichuan and Shaanxi are both at the lowest levels. 2) There is a two-way win-win interaction effect between household consumption and tourism consumption structure,and the interaction influence is lasting and the structure is stable,that is,consumption upgrading is the driving force to promote tourism consumption upgrading,and it is also influenced by tourism consumption upgrading,but the former is stronger than the latter. 3) Tourism consumption in backward areas is more sensitive to household demand consumption and consumption diversification,and tourism development drives consumption upgrading. The consumption space of residents in developed areas has expanded the tourism consumption scene,thus achieving coordinated growth. Promoting the deep integration of tourism and household life forms is conducive to the realization of tourism development leading to the improvement of urban consumption quality,and forming a new development pattern of all-domain integration,sharing of hosts and guests,and two-way empowerment.

Cite this article

XING Di , SUN Gennian . The Interaction Relationship and Difference Between Household Consumption Upgrading and Tourism Consumption Structure in China[J]. Economic geography, 2024 , 44(3) : 197 -208 . DOI: 10.15957/j.cnki.jjdl.2024.03.020

21世纪以来,中国人民的生活从基本温饱到全面小康,居民消费从生存温饱型转向发展享受型,更加追求对精神文化及服务性产品的消费。与此同时,国内旅游快速发展并推动旅游消费升级换代。国家文化和旅游部资料显示,2010—2019年,中国居民国内旅游消费在总消费支出中的比重从9.4%迅速攀升至21.9%,同期,旅游人次和旅游消费总额也分别实现了1.85倍和3.55倍的增长,达到60.06亿人次和57250.9亿元。伴随经济结构转型与新旧动能的有序转换,城镇化进程加速、产业结构调整、资本要素流动与旅游消费增长的关联愈加紧密,在此背景下开展居民消费升级与旅游消费结构的互动关系研究,是人民对美好生活向往的集中体现,也是增强旅游消费对经济发展基础作用的重要任务。
自我国进入大众旅游时代,旅游的异地性和暂时性特征逐渐模糊,“本地化”和“生活化”趋势日渐凸显[1]。不同消费水平及其需求层次对消费升级产生直接影响,因而旅游消费不仅受游客收入影响,还与目的地经济水平、旅游资源禀赋[2]、地理区位、基础设施及消费政策[3]相关。从属性层面看,旅游消费是居民消费的重要组成部分,二者存在单元与系统的结构对应关系,基于系统动力学原理,系统可以决定单元状态变化,而单元变动也会影响系统发展。事实上,居民消费与旅游消费同为经济增长的重要因素,两者联系密切。先验主义认为,旅游消费增加带动区域经济增长和收入增加,从而为消费升级创造有利条件。从深层次剖析,随着地区收入增加,消费价格可能面临上行压力,从而影响旅游消费价格。所以,旅游消费在为消费升级带来福利效应的同时,也存在一定的抑制效应。由此,居民消费升级与旅游消费结构变化理应存在相互依存的互动关系,研究二者关系及其影响机制具有重要意义。
目前相关研究聚焦消费升级促进旅游消费增长[4]、旅游消费拉动消费升级、消费升级与旅游产业结构的时空演变[5]或协同优化[6]及其影响旅游心理、行为偏好[7]等领域。国外研究视角较分散,集中在旅游消费的经济效应[8]、市场细分、消费结构影响因素[9]及文化消费与旅游需求的互动关系[10]等方面,消费函数模型应用广泛[11]。国内研究起步较晚,涉及旅游消费与经济增长的联系[12]、居民消费与旅游需求的关系及影响[13]、出入境旅游消费结构等,借鉴函数模型[14]、均衡度分析、指数评价等方法。此外,研究认识到旅游消费潜力及需求结构存在地域差异,如席建超等分析了入境旅游消费的地域差别[15];刁宗广研究了中国农村居民旅游消费的地区差距[16];刘佳等探讨了中国沿海地区旅游消费潜力的差异[17]
纵观近20年中国居民消费结构的变迁历程,随着居民收入增加,消费结构不断升级,旅游消费结构也更加追求品质化和高级化。然而,鲜有文献探讨二者的关系及微观作用机制。孙根年等发现旅游者更愿选择交通便利、设施完善的发达地区进行消费,并指出国内旅游消费与消费升级呈“双向增长”[18];苏建军等认为旅游消费结构的动态变化促进消费升级[19];吴晓山进行了概念界定,但未分析二者的互动关系[20];王钦安等探讨了入境旅游消费与居民消费升级的关系[21];郭文谈到旅游业应遵循消费升级带动旅游消费空间扩大的规律[22]。综上,已有研究丰富了消费升级与旅游消费的关系分析,但仍有3点不足:①既有研究对二者结构互动关系及内在机制探讨较少;②较多研究分析入境旅游,案例地为全国或个别省域(如福建、四川等),缺少国内旅游消费结构的时空差异比较研究;③分析指标单一,如人均消费额、恩格尔系数、旅游消费弹性系数等,缺乏结构性指标体系。
鉴于此,本文引入恩格尔系数、精神恩格尔系数、消费结构多样化、消费结构高级化指数及旅游消费指数(基本消费和非基本消费)、旅游消费结构指数等7个指标,选取2010—2019年北京、上海、福建、山东、四川、陕西6个省域的消费数据,测度其消费结构,并利用PVAR模型的GMM估计、因果检验、脉冲分析和方差分解等方法,揭示居民消费结构与旅游消费结构的互动关系、影响机制与区域响应,以期为厘清居民消费升级与旅游消费结构的协调关系提供新的认识。

1 理论基础与分析框架

1.1 居民消费与旅游消费结构升级的内涵特征

消费升级是一种涉及经济、文化多个层面的综合性社会现象,它揭示了消费需求与消费模式的嬗变,同时映射出社会经济和居民生活品质的发展与进步。这一过程涵盖了消费总量和规模扩大化、消费产品和服务品质高级化、消费内容和形式多样化以及消费体验和场景个性化等方面的综合提升[23]。消费结构升级是一个持续动态的演变进程,它是消费升级从量变到质变的显著标志,体现了其核心特征是实现“物质—服务”和“生存—发展—享受”的消费跃迁。消费结构升级不仅促进了旅游、教育、文化娱乐等相关产业的快速发展,推动经济结构转型升级,而且提高了居民的生活质量和幸福感,带动消费市场持续增长。
旅游消费结构是旅游者在旅游过程中各类消费资料(物质产品、精神文化产品及服务)的比例关系[15]。结合旅游需求与供给理论分析,从需求层面看,旅游消费升级的核心特征是旅游者对于基本消费和非基本消费需求的转变,这一过程反映了旅游者从满足基本需要向追求更高品质、更多样化体验的消费转移;从供给层面看,旅游消费升级展现了目的地旅游业发展水平,是衡量地区旅游产业结构的重要标志,也是推动旅游收入与贸易增长的内在动力,并影响着区域产业结构合理化、高级化及健康化的发展方向[24-25]。因此,深入理解居民消费升级和旅游消费升级的互动,对于把握社会发展脉搏、推动经济转型升级、引导旅游者实现更高质量的消费体验十分重要。

1.2 居民消费升级与旅游消费结构互动分析框架

随着经济和社会的发展,居民收入增长、精神文化需求层次提升与劳动生产率提高及投资技术进步形成良性互动,共同推动居民消费升级和旅游业的发展[26]。旅游消费作为居民精神文化消费的重要组成部分,其结构升级体现了消费升级中居民对物质及精神文化需求的融合和服务体验消费的发展,是由消费需求增长、消费模式升级、消费空间重组、消费品质提升等共同构筑而成的结构功能系统。在旅游开发与城镇化的双重影响下,旅游产业结构经历了要素重组、规模再构、场域重组[27-28],也加速了旅游业可能出现的鲍莫尔成本风险[29],从而使旅游业发展陷入供需失衡、产值降低、消费降级困境。促进旅游需求增长和消费结构优化,以增强其抵御市场风险的能力,这要求在保持消费升级的同时,对旅游产业结构进行适应性调整,以促进目的地经济的持续健康发展。而消费升级是一个渐进且不断完善的过程,它强调内部消费潜力的激发和外部消费空间的拓展。因此,在旅游发展的各个阶段,都需要对旅游消费结构进行优化升级,包括提升非基本旅游消费需求、增加产品多样性以及提高服务品质等,这些措施将为居民发展享受型消费提升、个性化及多样化消费升级创造有利条件,进而推动整个经济体系的平稳发展。
综上,通过居民消费升级特征识别和旅游消费升级内在发展需求辨识,将居民消费升级与旅游消费结构互动分析框架解构为居民消费结构升级带动旅游需求增长与消费结构优化2个方面的关系互动(图1),并分别用消费恩格尔效应、产业鲍莫尔效应、结构功能理论与旅游需求及供给理论进行理论联系。其中,消费需求增长是基础(出游率增长、旅游消费增加),旅游产业结构升级助益于实现业态变化、结构优化与服务品质提升,提高消费升级的持续性和消费空间的稳定性:消费升级是主导,旅游产业结构升级有利于增强旅游消费需求,激发内生动力,助推旅游消费升级反哺居民消费升级有效目标的实现。二者共同适应、相互促进,从结构到功能实现供给与需求之间的良性循环格局,系统推进居民消费与旅游消费结构升级及旅游产业协调发展。
图1 居民消费升级与旅游消费结构互动分析框架

Fig.1 Analysis framework of household consumption upgrading and tourism consumption structure

2 指标选取、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2.1 指标选取

2.1.1 居民消费结构评价指标

本文引入恩格尔系数(EC)、精神恩格尔系数(MEC)、消费结构多样化指数(SDI)、消费结构高级化指数(SAI)4个指标,剖析不同省份在刚需性消费、精神文化可选择性消费、消费层次多样化及消费结构高级化水平等方面的变动趋势。
①恩格尔系数。恩格尔系数是指一定时期内,居民食品消费占总支出的比例。通常恩格尔系数越大意味着消费结构层次越低。
②精神恩格尔系数。精神恩格尔系数是反映居民发展享受型消费变化的指标[30],指交通通信、教育文化娱乐与其他消费的占比。其值越大表示居民精神文化消费水平越高,消费结构更高级。
③消费结构多样化指数。消费结构多样化指数表征一个国家或地区居民消费层次多样性程度,其值高低可以反映区域经济发展水平和居民消费习惯及偏好多样性,采用熵函数 H = - i = 1 n p i · l n p i , i = 1,2 , , 8计算得出。其值越大表示在一定资本支出约束下,居民倾向将资金更平均地分配于各项支出,表明消费结构更加均衡多样,居民幸福感更高。
④消费结构高级化指数。消费结构高级化指数是显示消费结构升级水平的重要指标,反映了居民消费从物质消费转向精神文化消费,即高级消费品及服务(如旅游、教育、文化等)的占比增长情况。本文将“食品、衣着和居住”3项归为基本消费,将“交通通信、教育文化娱乐、生活用品及服务和其他”4项作为高层次消费,以高层次消费与基本消费之比作为消费结构升级指标,即消费结构高级化指数=(高层次消费/基本消费)×100%。其值越大表明高层次消费的占比越大,意味着消费升级;反之,则说明居民消费降级。

2.1.2 旅游消费结构评价指标

由于调查和统计困难,目前国内旅游消费不包括行前、行后消费,而是集中在旅游过程中的各类消费,总体囊括“吃、住、行、游、购、娱”6要素,本文将其整理成3类核心指标,分别是基本消费指数(TBCI)、非基本消费指数(TNBCI)、消费结构指数(TCSI)。
①基本消费指数。基本消费指数指满足人们旅游过程中基本消费占旅游消费总额的比例,基本消费包含餐饮、住宿、交通通信(长途交通、市内交通、邮电通讯)、景区游览4类。通常经济发展水平较高和旅游资源丰富地区的基本消费水平较高。此外,不同地区的旅游景区、旅游设施及产业发展水平等也会对其值高低产生影响。
②非基本消费指数。非基本消费指数是指人们在旅游活动中并非基本需要支付的消费占旅游消费总额的比例,非基本消费包含旅游购物、文化娱乐和其他3类。非基本消费指数的高低可以体现地区旅游商品开发和文娱活动的丰富度,还可以反映商业繁荣程度和文化消费习惯。国际规定非基本消费最低警戒线为30%,旅游发达国家已高达60%以上。
③消费结构指数。消费结构指数是非基本消费与基本消费之比,是衡量一个国家或地区旅游业发达水平及结构高级化的重要指标。通常,旅游业发展水平越低,基本消费占比就越大,消费结构指数值越低;反之,则代表旅游消费结构高级化程度越高。

2.2 研究区选择与数据来源

2.2.1 研究区选择

囿于国内旅游消费数据缺失,综合考虑地域分布及差异化经济特征[31],本文选取6个省份(北京、上海、福建、山东、四川、陕西)为研究区域,并将其划分为发达省份、较发达省份和相对落后省份3个层次。
从经济发展水平看,北京、上海是中国经济最发达的省份,2019年人均可支配收入6.7万~7.0万元,消费总额4.5万元/人左右;福建和山东区位优良、外向性程度高,2019年居民人均收入3.1万~3.6万元,消费总额2.5万元/人左右,高于全国平均水平,属于较发达省份;四川、陕西位于西部地区,2019年居民人均收入2.5万元左右,人均消费总额小于2万元,接近全国平均水平,为相对落后省份。
从旅游业发展水平看,6省均为我国国内旅游热点地区,高品位旅游资源丰富,国内旅游起步早,发展相对成熟。自1998年实行双休日、2008年推行“黄金周”以及2018年节假日时间调整以来,我国国内旅游发展迅速,旅游目的地主要集中在北京、上海等发达省份,以及山东、陕西、四川等旅游资源丰富的高吸引省份。2010年以前上述6个省份的国内游客年接待量均超过1亿人次。伴随旅游业的迅猛发展,国内旅游市场竞争加剧,但这6省份仍凭借其良好的资源条件、区位优势及完善的旅游设施和优质的旅游产品及服务稳步发展,国内旅游接待量和旅游收入均有大幅增加(表1)。
表1 6个省份国内旅游接待量及国内旅游总收入

Tab.1 Domestic tourism reception and gross domestic tourism income in 6 provincial-level regions

年份 国内旅游接待总人数(万人次) 国内旅游总收入(亿元)
北京 上海 福建 山东 四川 陕西 北京 上海 福建 山东 四川 陕西
2011 20884.0 23079.0 14230.0 41696.0 34977.8 18135.0 2864.3 2786.5 1399.8 3573.7 2410.6 1240.0
2013 24738.8 25990.7 19542.0 54262.0 48700.0 28161.0 3666.3 2968.0 2003.4 5014.7 3830.0 2031.0
2015 26859.0 27569.0 26129.0 65045.4 58500.6 38274.0 4320.0 3004.7 2798.2 6505.1 6137.6 2904.0
2017 29353.6 31845.0 37534.0 77966.2 66924.0 51900.6 5122.4 4025.1 4570.8 8491.5 8825.4 4630.0
2019 31833.0 36141.0 52697.1 93288.0 75081.6 70200.0 5866.2 4789.3 7393.4 10851.3 11454.5 6978.9
表1所示,2011—2019年山东、四川的国内旅游人次均在3.4亿人次以上。其中,四川旅游收入增幅最大,从2011年的2410.6亿元上升到2019年的11454.5亿元;福建、山东和陕西旅游收入增加了5000亿~7000亿元,上海、北京起点高,增幅也达2000亿~3000亿元。因此,本文所选省份在居民收入、消费及国内旅游发展方面均具较高水平,以此分析不同经济发展水平的居民消费结构与旅游消费结构互动差异和比较优势具有一定代表性和典型性。

2.2.2 数据来源

基于数据的可获得性和研究时段的相对平稳性,2010年是中国消费升级和国内旅游发展的重要转折点,而2020年新冠疫情对居民消费和旅游业产生了严重影响。故采用2010—2019年6个省份的居民消费和国内旅游消费数据构建模型,并选择2011、2013、2015、2017和2019年5个断面进行测度比较。本文所需数据分3类:①居民人均消费数据,包含食品烟酒、衣着、居住、生活用品及服务、交通通信、教育文化娱乐、医疗保健和其他,以测算居民消费结构指标。基础数据取自国家统计局官网。②各省份国内旅游消费总额及9类分项消费数据,包括餐饮、住宿、长途交通、市内交通、邮电通讯、景区游览、文化娱乐、购物和其他,以测算旅游消费结构指标。基础数据来自历年各省份统计年鉴、《中国旅游统计年鉴》(2019年后更名为《中国文化和旅游统计年鉴》)《旅游统计便览》《旅游经济发展统计公报》。

2.3 PVAR模型构建

PVAR模型便于控制个体异质性和时点异质性,可以有效克服数据短缺和时间跨度短的问题[32],于本研究具有较强适用性。采用PVAR模型检验6个省份居民消费结构和旅游消费结构的互动关系及区域响应差异,具体模型为:

X i t = A 0 + j = 1 p A j X i , t - j + f i + d t + ε i t

式中:i为省份;t为年份;Xit为居民消费结构与旅游消费结构指标组成的系统变量矩阵; X i , t - jXitj阶滞后阶数;A0为截距项;j为滞后阶数;p为信息准则确定的最优滞后阶数; f i d i分别为个体固定效应和时间效应列向量;Aj为不同滞后阶数下的估计系数; ε i t为随机扰动项。
为了避免伪回归,首先对数据标准化处理以消除量纲影响,并利用Stata16.0软件对居民消费结构指标(EC、MEC、SDI、SAI)和旅游消费结构指标(TBCI、TNBCI、TCSI)进行同质单位根(LLC)检验和异质单位根(IPS)检验(表略)。结果表明,以上指标均为平稳序列,可建立PVAR模型做进一步分析。

3 居民消费结构和旅游消费结构的时空变化

结合演变趋势和地区差异视角,对6个省份的居民恩格尔系数与精神恩格尔系数、消费结构多样化和高级化指数、旅游消费总额及结构指数、旅游基本消费与非基本消费指数的演变特征及地区差异进行比较分析。

3.1 恩格尔系数与精神恩格尔系数

2011—2019年各省的恩格尔系数逐年下降(图2a)。北京、上海经济发达,居民收入水平较高,2013—2015年伴随居民收入显著提升,两市恩格尔系数下降10%,之后维持较低水平(20%~25%);山东、陕西作为农业大省,受经济发展及收入补贴等因素影响,恩格尔系数略高于北京、上海(20%~30%);四川、福建的恩格尔系数处于较高水平(30%~40%),这与当地饮食文化和生活习惯有关,如四川素有“美食之都”之盛誉,而福建则以海鲜饮食为主,价格相对昂贵,导致恩格尔系数偏高。
图2 6个省份居民恩格尔系数和精神恩格尔系数变化

Fig.2 Changes of Engel coefficient and spiritual Engel coefficient of residents in 6 provincial-level regions

研究期内各省的精神恩格尔系数在20%~40%,逐年升高(图2b)。其中,2011—2013年北京、上海居民消费需求旺盛,精神恩格尔系数较高(35%),2015年受居住消费增加(22%)影响,文娱消费下降5%、交通及其他消费减少3%,导致精神恩格尔系数猛跌10个百分点,这与房价上涨过快有关[33]。同期福建的文娱及其他消费占比下降2%~3%,精神恩格尔系数下跌6%;山东的精神恩格尔系数始终在20%~30%之间。四川、陕西经济相对落后,精神恩格尔系数相对偏低(23%~27%),但增长明显,如10年间陕西上涨了5%。

3.2 消费结构多样化指数与高级化指数

图3a中,各省的消费结构多样化指数波动明显,可划分两种类型:①递增型:山东、四川、陕西的结构多样化指数逐年增加,10年间3个省份的衣着、生活用品、交通、文娱等消费占比均在7%~15%之间,消费均衡度较高,结构多样化指数上涨3%~7%。②递减型:北京、上海、福建的结构多样化指数逐年下降,刚需消费与可选消费占比差距拉大。其中,早期北京和上海消费结构多样化指数较高(1.85~1.91),福建与四川水平相当(1.77),但2013年由于居住消费大幅上涨,衣着、生活用品等消费占比均下降5%~8%,交通、文娱等消费减少了2%~4%,导致结构多样化指数下跌30%。
图3 6个省份居民消费结构多样化和高级化指数变化

Fig.3 Changes in the diversification index and the high-grade index of household consumption structure in 6 provincial-level regions

各省的消费结构高级化指数与结构多样化指数波动类似(图3b),早期北京、上海的结构高级化指数较高(80%~85%),但2015年受居住消费挤占影响,刚需消费下降5%~10%,同时交通、文娱消费减少2%~4%,结构高级化指数下跌了30~35个百分点,消费降级。福建、山东早期发展稳定(58%~60%),10年间山东结构高级化指数提高4%,消费升级显著;但福建受住房消费增加影响,结构高级化指数持续5年为6省份最低。四川、陕西的结构高级化指数偏低,比发达省份均值(80%)和较发达省份均值(58%)分别低31和9个百分点,但文娱、交通消费占比升高3%~4%,结构高级化指数上涨4~6个百分点,消费升级趋势明显。

3.3 旅游消费总额与消费结构指数

2011—2019年各省份居民人均国内旅游消费总额与居民消费总额同步增长(图4a)。北京、上海居民消费总额为2.0万~4.5万元/人,受都市文化影响旅游吸引力较强,旅游产品齐全、设施完善,国内旅游消费总额高达1200~1800元/人,年增速为8%;福建、山东居民消费总额为1.0万~2.5万元/人,10年间人均国内旅游消费上涨了36%~39%,2019年达到1100~1300元;四川、陕西消费总额0.8万~1.9万元/人,人均国内旅游消费总额分别增长了1.22倍和0.55倍,这与两省加大旅游宣传、增加旅游投资,国内旅游热度高涨相关
图4 6个省份居民人均国内旅游消费总额和消费结构指数变化

Fig.4 Changes of per capita domestic tourism consumption and tourism consumption structure index in 6 provincial-level regions

北京、上海的旅游产品种类丰富,居民消费需求旺盛,消费结构指数一直位居领先水平(图4b),其中:①上海最高(0.87~1.0),但随着住宿消费增加,结构指数降低17%;北京结构指数下降了8%,与福建、四川持平。②福建、山东水平相当(0.4~0.6),2013年后福建的指数减少14%~18%;山东的旅游交通、餐饮消费增加13%~17%,结构指数下降3%,此后回升缓慢。③10年间四川的旅游购物、娱乐消费分别上涨1.9倍和1.28倍,消费升级明显;陕西从2015年开始持续下跌,消费降级13~20个百分点,这与陕西餐饮、住宿业与旅游购物、娱乐业协调较差,产业结构及消费规模不高有关。

3.4 旅游基本消费与非基本消费指数

研究期内各省份基本消费指数变化差异明显(图5a)。①北京、上海旅游产品丰富,设施建设、项目开发齐全,基本消费指数偏低(50%~68%),但2013年开始逐年上涨。②福建、山东经济发展良好,旅游资源丰富,设施较完善,基本消费指数维持在70%,2015年后波动下降。③四川、陕西文旅资源丰富,但仍存在设施建设、产品开发不足等问题,旅游交通、游览消费占比20%~30%,基本消费指数偏高(70%~80%)。
图5 6个省份国内旅游基本消费和非基本消费指数变化

Fig.5 Changes of basic domestic tourism consumption index and non-basic tourism consumption index in 6 provincial-level regions

图5b中,北京、上海旅游购物、娱乐消费在500~600元/人之间,非基本消费指数较高(30%~45%),2013年购物和其他消费下滑2%,非基本消费指数下降1%~4%。期间山东、四川国内旅游发展强劲,旅游购物、娱乐消费增加3~4个百分点,非基本消费指数上涨3%~6%,仅次于北京、上海。而福建、陕西由于“购”“娱”环节相对薄弱,旅游购物、娱乐消费仅100~200元/人,非基本消费指数下降10%~15%。

4 居民消费结构与旅游消费结构的互动关系及区域响应

基于各省份居民消费与旅游消费结构的趋势变化特征,结合PVAR模型对二者的互动关系、影响机制及区域响应进行具体分析。

4.1 居民消费结构与旅游消费结构的互动关系

PVAR模型的优势在于通过正交化响应分解每个冲击对内生变量的影响。根据AIC、BIC等计量标准,选定滞后1阶构建PVAR模型。由于本文解释变量较多,为防止多重共线性,对各指标逐一分析。为了体现两个消费结构在不同维度的互动关系,通过GMM估计、因果检验和脉冲分析考察其内在经济逻辑。

4.1.1 PVAR模型的估计结果

由于因变量的滞后固定效应和回归量有关,本文采用向前Helmert法消除个体固定效应,均值法消除时间固定效应,运用Stata16.0软件及PVAR2程序进行GMM估计(表2)。
表2 PVAR模型GMM估计结果

Tab.2 GMM estimation results of PVAR model

冲击变量 反应变量
h_dTBCI h_dEC h_dMEC h_dSDI h_dSAI
L.h_dTBCI 0.161** 0.143** 0.087 -0.079 -0.040
L.h_dEC 0.719*** 0.003*** - - -
L.h_dMEC -0.007 - 0.001 - -
L.h_dSDI 0.002 - 0.019 -
L.h_dSAI 0.034 - - - -0.086
冲击变量 反应变量
h_dTNBCI h_dEC h_dMEC h_dSDI h_dSAI
L.h_dTNBCI -0.121 0.208*** 0.173*** -0.180** 0.970**
L.h_dEC 0.227 0.063 - - -
L.h_dMEC 0.192 - -0.029 - -
L.h_dSDI -0.198 - -0.009 -
L.h_dSAI 1.057*** - - - 0.995**
冲击变量 反应变量
h_dTCSI h_dEC h_dMEC h_dSDI h_dSAI
L.h_dTCSI 0.121*** 0.679*** 0.176*** -0.207** 0.051**
L.h_dEC -0.120** -0.263** - - -
L.h_dMEC 0.163** - 0.085 - -
L.h_dSDI -0.171** - 0.123 -
L.h_dSAI 0.009** - - - -0.185

注:*、**、***分别表示在10%、5%、1%的水平上统计显著。

表2中,从居民消费结构看,旅游基本消费提高对恩格尔系数产生正面影响(0.143),旅游非基本消费和消费结构升级对恩格尔系数、精神恩格尔系数、消费结构高级化指数产生正向影响,表明旅游消费升级对居民刚需消费、可选消费及消费结构高级化均有显著促进作用。从旅游消费结构看,恩格尔系数对基本消费指数(0.719)、消费结构高级化指数对非基本消费指数(1.057)的正效应较大;精神恩格尔系数、消费结构高级化指数均与旅游消费结构指数正相关,但恩格尔系数、消费结构多样化指数与之负相关,表明居民的刚需消费水平某种程度上决定了旅游基本消费的增长;而精神文化消费和消费结构高级化的提升与旅游消费升级相互促进,且精神文化消费对非基本消费的提升作用更强(0.163),消费结构多样化对旅游消费升级的带动作用较弱(-0.171)。

4.1.2 因果检验

Grainger检验用以明确变量因果关系并还原经济现象本质,由此揭示二者联动规律形成的内在机制。表3中,恩格尔系数和基本消费指数、消费结构高级化指数与非基本消费指数互为因果关系;而恩格尔系数、精神恩格尔系数、消费结构多样化指数与旅游非基本消费呈单向因果关系。结果表明,居民消费升级与旅游消费结构的互动关系体现在:①目的地居民的消费水平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旅游基本消费层次;②居民发展享受性消费空间及消费多样性进一步促进旅游非基本消费增加,推动旅游消费升级;③居民精神文化消费增长及消费结构高级化与旅游非基本消费增加和结构升级相互影响、共同促进。
表3 PVAR模型的Granger因果检验结果

Tab.3 Granger causality test results for the PVAR model

零假设 Hcs的卡方检验 结论
EC MEC SDI SAI
HcsTBCIGranger原因 56.238*** 0.876 0.556 0.072 EC拒绝,MEC、SDI、SAI接受
TBCIHcsGranger原因 63.5*** 0.004 0.001 0.174 EC拒绝,MEC、SDI、SAI接受
HcsTNBCIGranger原因 6.782*** 8.115*** 5.431** 17.683*** 均拒绝
TNBCIHcsGranger原因 1.430 1.260 1.295 23.446*** EC、MEC、SDI接受,SAI拒绝
HcsTCSIGranger原因 35.919*** 6.634*** 6.025** 6.971** 均拒绝
TCSIHcsGranger原因 10.186** 5.401** 5.639** 14.626** 均拒绝
可见,居民消费结构与旅游消费结构之间存在双向互动的对称影响,且居民消费升级是促进旅游消费升级的驱动力量,同时又受到旅游消费升级的反作用,但前者作用明显强于后者。其中,居民消费结构影响旅游消费结构变动的原因在于:①旅游生活化促使本地居民成为国内旅游市场的主力军,其消费习惯与偏好对旅游消费结构演进具有显著影响。居民的收入水平及消费能力塑造了旅游产品的供给格局和消费空间,推动旅游产业结构完善及高层次旅游产品开发,提升旅游设施与服务品质。②目的地旅游消费价格以本地消费水平为基准。旅游作为一种深入体验当地文化的消费行为,目的地的消费价格水平直接决定了游客消费层次,对旅游消费结构产生影响。而旅游消费结构反作用于居民消费结构变动的原因在于:①旅游业的繁荣有效推动了居民收入增长、地区经济发展及相关产业进步,进而提升居民消费水平、增加消费多样性,推动整体消费升级。②对于旅游发展成熟的目的地,其旅游业的持续发展不仅拓展了旅游消费空间,还对居民的生活方式和消费习惯产生强烈的示范效应,激发了本地居民的精神文化追求与消费潜力。由此,居民消费结构与旅游消费结构之间紧密互动,彼此影响、共同推动着居民消费升级与旅游市场的健康发展。

4.1.3 脉冲分析

脉冲函数描述了某一时期内给予某变量扰动冲击下其余变量在当期和长期的波动趋势,能更好诠释变量互动关系。通过GMM估计,以200次蒙特卡罗模拟计算脉冲响应函数95%的置信区间和标准差,并结合脉冲响应图分析消费结构的互动关系(图6)。限于篇幅,本文只展示关键的脉冲响应趋势。
图6 PVAR模型的脉冲响应图

Fig.6 Pulse response diagram of PVAR model

从旅游消费指标影响居民消费结构的变动看:①基本消费指数对恩格尔系数影响较大,在第1期(0.186)和第4期(-0.124)达到高峰值和谷底值(图6a1)。②随着非基本消费指数的冲击,恩格尔系数明显下降,并在第1期(0.128)后收敛;精神恩格尔系数在第1期达到最大影响(0.730)后稳定;消费结构多样化指数在第1期达到最低(-0.079)至第2期(0.010)回升;消费结构高级化指数下降至1期最低(-0.063)后收敛稳定(图6a2~6a5)。③在旅游消费结构指数的冲击下,恩格尔系数波动呈“N”形(1~3期),至第5期达到最低(-0.040)后仍表现下降趋势,消费结构多样化指数在第1期跌至谷底值(-0.066)至第2期回升稳定,影响为负;精神恩格尔系数和消费结构高级化指数分别至第1期达到最大影响(0.374、0.004)后下降收敛,影响为正(图6b1~6b4)。
从居民消费指标影响旅游消费结构的变动看:①恩格尔系数对基本消费指数的影响在第3期达到最大(-0.110),影响为负(图6b5)。②消费结构高级化水平的波动导致非基本消费指数在第1期达到最高峰值(0.039)后收敛稳定(图6c1)。③恩格尔系数对旅游消费结构产生的冲击较大,分别于第1期(0.106)和第3期(-0.027)达到峰值和谷值;而在精神恩格尔系数和消费结构高级化指数的影响下,旅游消费结构指数均在第1~2期呈倒“V”形波动,分别在第1期达到最大(0.061、0.0143)后收敛,影响为正;结构多样化指数扰动时,旅游消费结构指数在第1期达到谷底值(-0.072)后回升收敛,影响为负(图6c2~6c5)。

4.2 居民消费结构与旅游消费结构的地区响应

基于居民消费与旅游消费的结构互动关系,通过方差分解更清楚地刻画变量间长期影响的地区差异。
①恩格尔系数和基本消费指数的方差分解表明,相对落后省份的恩格尔系数对旅游基本消费指数的影响最大(25.6%),而发达省份的旅游基本消费指数对恩格尔系数的影响较大(21.2%)。
②从旅游消费结构变动对居民消费升级的影响看(表4),发达省份的非基本消费和消费结构指数均对恩格尔系数和消费结构高级化指数的影响最大;较发达省份的非基本消费变动对消费升级影响较小,但旅游消费结构指数对精神恩格尔系数的影响贡献值高达29.8%;而相对落后省份的旅游消费结构对消费结构多样化的影响明显。可见,经济发展水平越高,旅游消费升级对居民恩格尔系数、精神恩格尔系数和消费结构高级化指数的影响更大,这与旅游消费需求的收入弹性较高有关;而经济较落后地区的旅游消费升级则对消费结构多样化影响明显,这是因为旅游业的发展有效带动了区域餐饮业、住宿业、娱乐业、交通运输业多个相关产业的融合,拓展了居民消费空间,促使消费结构多样化提升。
表4 旅游消费结构变动冲击居民消费结构的模型方差分解结果(单位:%)

Tab.4 Model decomposition results of the tourism consumption structure variation on the household consumption structure (unit:%)

期数 被冲击变量 冲击变量
TNBCI TCSI
1 EC 17.8 1.1 4.1 19.2 0.8 4.2
MEC 10.2 0.1 4.3 12.7 29.8 1.0
SDI 5.3 0.4 7.0 5.6 0.4 5.6
SAI 9.5 0.4 0.2 12.0 0.2 0.1
3 EC 18.1 1.2 4.7 19.5 1.1 4.5
MEC 10.1 0.1 5.1 12.6 29.8 1.1
SDI 5.3 0.4 7.6 5.6 0.4 5.6
SAI 9.5 0.4 0.2 11.8 0.2 0.1
4 EC 18.3 1.2 4.8 20.0 1.1 4.6
MEC 10.3 0.1 5.4 13.1 29.8 1.2
SDI 5.4 0.4 7.7 5.8 0.4 5.8
SAI 9.5 0.4 0.3 12.2 0.2 0.1
5 EC 18.4 1.2 4.8 20.1 1.1 4.6
MEC 10.3 0.1 5.5 13.1 29.8 1.2
SDI 5.4 0.4 7.7 5.8 0.4 5.8
SAI 9.5 0.4 0.3 12.2 0.2 0.1

注:表中Ⅰ、Ⅱ、Ⅲ分别表示发达省份、较发达省份和相对落后省份,表5同。本文选取预测期数为1、5、10和20期,由于研究结果表明在第5期之后各变量的方差分解结果相同,表明波动态势渐趋平稳,受篇幅限制仅展示了前5期的结果,若有需要详细数据可向作者索取。

③从居民消费结构变动对旅游消费升级的影响看(表5),相对落后省份的旅游消费升级受恩格尔系数(33.2%)和消费结构多样化指数(47.6%)的影响最大;较发达省份的旅游消费结构对精神恩格尔系数、消费结构高级化指数的影响更敏感,其中,精神恩格尔系数和消费结构高级化指数对非基本消费指数的影响高达41.1%,对旅游消费结构指数的影响贡献为29.4%;发达省份的消费结构变动对旅游消费升级的影响较小。结果表明,经济较落后地区,旅游消费升级受恩格尔系数和消费结构多样化影响显著,这是因为旅游消费价格受目的地居民生活水平限制,同时旅游消费作为一种“入乡随俗”的消费体验,消费多样性与消费偏好、消费习惯等有关;而随着经济水平的提升,居民收入越高,选择性消费和消费结构高级化水平越高,目的地居民的生活消费空间为旅游者创造了丰富多样的旅游消费场景,对旅游消费升级的带动作用显著增强,从而实现居民消费升级与旅游消费升级协同增长。
表5 居民消费结构变动冲击旅游消费结构的模型方差分解结果(单位:%)

Tab.5 Model decomposition results of the household consumption structurevariation on the tourism consumption structure (unit:%)

期数 被冲击变量 冲击变量
EC MEC SDI SAI
1 TNBCI 0.1 1.7 25.8 0.2 24.0 1.8 1.1 11.7 52.2 0.3 16.8 11.1
TCSI 0 5.1 32.8 0 12.7 6.0 1.0 16.8 47.8 0 20.6 9.1
2 TNBCI 5.3 6.8 25.1 5.9 39.8 1.5 1.3 12.1 51.5 5.5 28.8 9.8
TCSI 8.8 20.8 33.1 9.3 13.6 5.5 3.5 16.8 47.6 9.0 29.1 8.5
3 TNBCI 5.4 7.5 25.0 5.8 41.0 1.4 1.3 12.1 51.5 5.4 29.2 9.6
TCSI 8.8 23.9 33.2 9.0 13.6 5.4 3.5 16.8 47.6 8.7 29.4 8.5
4 TNBCI 5.4 7.6 25.0 5.9 41.1 1.4 1.3 12.1 51.5 5.5 29.2 9.5
TCSI 9.1 24.7 33.2 9.3 13.6 5.4 3.6 16.8 47.6 9.0 29.4 8.5
5 TNBCI 5.5 7.6 25.0 5.9 41.1 1.4 1.3 12.1 51.5 5.5 29.2 9.5
TCSI 9.1 24.9 33.2 9.3 13.6 5.4 3.6 16.8 47.6 9.0 29.4 8.5

5 结论与讨论

5.1 主要结论

本文基于2010—2019年6个省份消费的面板数据,引入7个指标测评不同发展水平下居民消费和旅游消费结构的演变趋势及差异性,并结合PVAR模型揭示了居民消费升级与旅游消费结构互动关系的影响机制。主要结论如下:
①随着居民收入增加,2010—2019年6个省份的恩格尔系数、旅游基本消费指数逐年下降,而精神恩格尔系数、消费结构多样化和结构高级化指数,及旅游非基本消费指数、消费结构指数均呈递增趋势。总体上,山东、四川、陕西居民消费与旅游消费结构升级明显,而北京、上海、福建受居住消费上涨影响,出现某些指标的消费降级。其中,发达地区居民消费和旅游消费结构更高级,如北京、上海的精神恩格尔系数(35%)、消费结构多样化(1.8~1.9)和结构高级化指数(80%~85%)偏高;相对落后省份旅游基本消费普遍较高,如四川、陕西的基本消费指数高达60%~70%,发达省份则旅游非基本消费指数(30%~45%)、旅游消费结构(0.8~1.0)水平较高。
②PVAR模型结果表明,居民消费与旅游消费结构升级存在互惠互利的“双赢”关系,且交互影响持久、结构稳定,即居民消费升级能够推动旅游消费升级,同时又受到旅游消费升级的反作用,但前者作用明显强于后者。其影响机制为:目的地居民的消费水平及习惯偏好直接影响旅游产业供给水平及消费价格,导致消费升级驱动旅游消费结构变化;而旅游消费升级带动了居民收入增加及产业发展,并对其生活方式和消费习惯产生示范效应,激发了本地居民的精神文化追求与消费潜力,从而促进消费升级。
③比较居民消费升级与旅游消费结构的互动响应差异,旅游消费作为一种“入乡随俗”的“生活”消费体验,经济越落后的地区,旅游消费升级由于消费价格、消费习惯等因素影响,对居民的刚需消费和消费结构多样化影响更为敏感。但旅游业发展促进地区产业融合,有效带动消费多样化的提升。经济越发达,居民消费和旅游需求的收入弹性较高,居民生活空间创造了丰富的旅游消费场景,旅游消费升级与居民精神文化消费及消费结构高级化的交互作用显著增强,从而实现与居民消费升级的均衡发展。

5.2 问题讨论

①发达地区居民消费和旅游消费结构为何同步升级。实践上看,发达地区存在居民消费更高、结构更加多元化和高级化的发展规律[34]。在旅游消费结构中,以旅游购物为例,欧美国家占比60%~70%,新加坡、香港等为50%~55%;北京、上海为40%~50%,比陕西、四川高出10%~25%。其原因有两点:一是发达地区旅游产品丰富,旅游设施和服务体系相对完善,旅行时间和交通成本等壁垒较少,导致基本消费占比低、非基本消费占比较高;二是发达地区通过打造旅游景观弥补资源短板,加之营销力度较大,消费场景丰富,同时旅游发展带动房价地价租金提升,提高了消费价格,拓展了消费空间。
传统的消费理论认为,旅游者的收入、文化水平等决定了旅游消费结构层次,显然只考虑了旅游者对消费需求及消费行为的影响。结合产品供给视角,地区经济水平是塑造旅游产品结构及产业规模与消费空间的重要因素。本地居民作为主要客源市场,其消费水平的高低决定旅游需求层次,因而目的地居民收入水平和消费结构不仅直接影响旅游需求增长和消费价格提升,也是旅游消费市场和消费空间发展的关键考虑要素。
②旅游的生活化转向与居民休闲空间聚合重构。旅游生活化既反映了大众不断发展的精神文化消费需求,同时体现了旅游产业结构的变迁。基于本文研究结果,国内旅游目的地应更加根植于本地居民消费升级及生活业态与旅游业态的融合发展,推动旅游产品与居民消费场景营造相结合,从供给侧出发为旅游消费升级赋能,打造包含多要素、多产业的全域综合体旅游目的地,塑造集休闲、购物、娱乐、康养等复合型旅游体验场景,关注商场、公园、街道等生活消费型市场主体,营造主客共享的旅游消费环境和旅居空间,探索旅游引领城市消费品质提升的新路径,实现国内旅游的生活化转向与居民休闲时空相聚合,形成宜居宜游、全域融合、主客共享、近悦远来、双向赋能的新发展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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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utlin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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